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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凶在何處 文 / 已土生金

    等這些和尚道士都趕到那個范先生的家時,才知道這位范老爺子死的到底是有多慘了.

    眼下他正被掉在自家的房樑上早就已經沒了氣息,而那雙眼睛已經被抓瞎了,那條舌頭也被連根拔了出來,拴在了那個離地約莫有三尺高的腳踝上。

    雖然看似是上吊,但很明顯這位范老先生不是自殺而亡,他要是想死也不會在昨天白天就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了。

    這位老先生平時都與人為善的很,這又是那個人會下此毒手,用這麼凶殘的手法來禍害一個人呢。

    想來這位范老先生被禍害的這麼慘也應該傳出來點慘叫聲吧,可他周圍的鄰居卻都沒聽到聲響,那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最後還是那些臨來的道士發現了一點很是異樣的蛛絲馬跡,原來這間小屋子裡頭根本就沒有一點掙扎的跡象,就好像是這位范老先生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後,自己拔掉了舌頭弄瞎了雙眼,然後自己又上吊自殺了一樣,只不過那些墊腳的東西在哪?沒有那些東西的話,那他又是怎麼吊上去的呢?

    眼下這個事情太過蹊蹺了,在場的人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這村子裡能有誰會這麼喪心病狂的,而那個年邁的村長說了,眼下只好把這間屋子封上,趕快派人去縣裡把官人找來在說,就這麼憑自己的想像冒冒然地胡亂猜測的話,對誰都太公平。

    范老先生的事情已經有人去找官人了,而眼下最為重要的開壇做法事可不能耽擱片刻,可等到這些村子裡能說的上話的老人連同那些和尚道士們再次返回到祠堂的時候,一個木製的排位卻當著剛進屋的眾人面前炸成了一地的碎片。

    一瞅這個場面,登時那些人可都全傻眼了,一個個嚇得眼睛發直,直嚥唾沫,好半天後才從剛才的那種震驚中緩過神來。

    那些牌位倒了你可以推脫說這是棺材太沉,冷不丁放到地上震下來的,那范老先生死了,你也可以說推脫說那測字的先生洩露天機太多,覺得愧疚就那麼淒慘的自殺死了也不為過,可眼巴前的這個事情呢?難道你還能說,這供桌上放的就他娘不是牌位,而是個炮仗不成嗎?

    要是真的這麼和那些村民們解釋的話,怕是九泉之下的老祖宗們也會從地殼子爬出來,先抽那些個不孝的子孫幾大耳瓜子再說吧。

    眼巴前的這個情形可把那些和尚道士們弄的緊張萬分,這些人也不管那些身後的村民了,一個個連忙快步進屋站定了方位,開始擺弄起自家的道道來。

    那些和尚都已經盤坐在地上繼續默念起了佛經,而那些道士則七手八腳地在地上擺弄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零碎後,就緊忙地開始幫著村民搭建起法台來。

    包括村長在內的那些老人都快步地走入了祠堂,以期望能盡快地分辨清楚那碎裂已成渣滓的牌位到底寫是那位先人的名諱,可他們才站到供桌旁,打算把那些渣滓拼湊齊全的時候,這屋內房上的瓦片卻有幾塊忽然寸寸碎裂,直接砸在了幾個老人的頭上。

    一時之間,這屋子裡可就亂了套了,那些被砸的老人此刻都已經癱倒在了地上,而那鮮血也滾滾而出,不多時就已經接連一片匯聚成了一大灘的血泊。

    那些走在後面的人可被眼前的情形給嚇壞了,連忙要把那些老人都攙扶起來,只不過等這番風波過了之後,才發現不知道怎麼那麼寸,那些看似被砸的暈過去的老人竟然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這下可把村長給急壞了,剛才來的時候這些老東西可都是好端端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死了,這可讓他如何向那些老人的家人交代啊。

    可是他不知道,這些死去的老人可是幸福的很,要不然他們的下場會更加淒慘。

    現如今村長可是被眼前的這些破爛事弄的焦頭爛額,此刻他一邊要吩咐那些村民盡量依照這些大師的要求辦事,不管他們提出啥意見了也要盡量滿足他們,而另一邊則低三下四地去走訪那些出事村民的家,不過所到之處是一片哀鳴,而這位老人家也是在這一片喝罵聲中滿是愧疚地走出了這些人的家。

    當這位老村長再回到祠堂的時候,不光法台搭建起來了,連法事也都開始做上了。

    一時間這已經看似破敗的祠堂裡忽然熱鬧了起來,而在接下來的這一白天的時間裡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知道內幕的人都高興的以為這邪祟已經被鎮壓住了,剩下的就只等這些大師宣告法事結束,然後在弄點像樣的土特產來答謝人家。

    當然了錢財是免不了的,但鄉下人就講究個實惠,好不容易來一趟,又幫了這麼大的忙,那能讓人家光拿著一些紅白的東西回去,那也太俗氣了,好歹也該捎帶著點順口的吃食。

    可他們都錯了,短暫的放鬆帶來的卻是永久的絕望,當第二天早上,一聲聲公雞的啼鳴剛響過不久後,一聲淒厲異常的尖叫聲把這個看似祥和安靜的小村子給驚醒了。

    這一聲慘叫過後,那些還在睡夢中的人可都再也睡不著了,而是隨意地披掛好了衣服後抄起傢伙就快步地走出院門,朝著那聲音響起的地方就趕了過去。

    可當他們走到了地方仔細一看後,那張原本還滿是迷茫的臉上猛然變了顏色,隨後竟然控制不住那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扶著牆頭吐了起來。

    那是一具已經被撕成了七八瓣的人的屍體,而從那顆人頭上也能清晰地辨認出來,那竟然是昨天早上村長派去縣裡頭找官人的那個村民。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誰用這麼喪心病狂的手段來把他殺害的呢?從那些血液的乾涸程度上看,他應該是死的有些時辰了,大晚上的不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他跑到外面這是要晃蕩個啥?

    不

    不過他的死因可是太蹊蹺了,如果是死在村子裡的話,那死的這麼慘一定會痛嚎失聲,可這一夜大傢伙並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難道說他是死在村外後又讓人棄屍在這裡的?

    不過這種想法也就只有在心裡頭想想罷了,誰也不敢從嘴裡說出來,畢竟即便是一個總在地裡幹活的普通村民都能看的出來,那迸濺的滿那都是的鮮血可都不是後來潑上去的,那應該是在撕裂開的時候,從身體裡迸濺出來的。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這位村民的家屬就被人叫到現場了,當他們看見自己的主心骨竟然變成了一地的碎肉後,一個個雙眼上翻一聲都沒吭,全都昏死了過去。

    等他們被大伙弄醒後就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從那些哭嚎聲中能聽得出來,那村民昨天一整天都沒著家,他們還以為這人是因為村長的吩咐而在縣裡頭過夜了呢,誰知道他竟然早都回來了,而且還慘死在了自家的村子裡。

    那位老村長對於這事也已經是滿嘴的火泡,全然沒有辦法了,現下只能紅著一雙眼睛當場對著大傢伙說,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連同那個范老先生的事情一樣都要管到底,一定要把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揪出來不可。

    不過說東道西,有關於去捉拿兇手的事情,還要交給官人來做才行,不過眼下既然出了這檔子事情,那就不能再只派一個人去縣裡了,想來想去,最後這村長指派了仨人再去縣裡走一趟,並且囑咐他們說,不管事情辦得咋樣,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回村子和他說一聲。

    這仨人可都是村子裡有些名氣的粗脾氣,一個個得了村長的吩咐後都轟然應諾,拎著手裡的傢伙轉身就往村外走去。

    想來現在死的這位和那位范老爺子可截然不同,人家雖然死的蹊蹺但好歹是個全屍,而眼下這位卻七零八落地散在路口,不去收拾一下也著實不是個事了。

    眼下村長連忙招呼了幾個膽子大的人,找來了一個箱子先把這些碎塊全都承裝起來,等到那些大師的法事一結束,就請他們就手給這位慘死之人連同那為范老先生再做一場超度的法事,想來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夠對得起那兩位死的蹊蹺的人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這位老村長馬不停蹄地再次走向了祠堂,眼下這祠堂裡的法事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而那外面的那場詭異地兇殺也卻沒有給在祠堂裡的諸位大師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很顯然這些人自打法事開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裡。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他們只是知道一味地努力去做這場法事,並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東西,其實早就已經不再這間祠堂裡了。

    日暮西沉,那位老村長也如坐針氈似得在祠堂外一直守到了這個時候,不為別的,他就是在等消息,祈盼他一早上派出去的那些人能夠快點回來,帶給他一些好消息。

    可當他再次看見那仨人從遠處晃蕩回來的時候,那張老臉上卻為之一愣,怎麼那仨人的臉色如此灰敗,就好像又他們經歷了一場異常詭異而又絕望的事情一樣。

    那位老村長很是詫異,連忙走上前去,想要開口詢問一下,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可那些人卻滿是苦澀一口同聲地告訴他:「我看咱們這個村子是走到頭了,咱們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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