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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抬棺入祠 文 / 已土生金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的寒毛根登時就豎起來了,那些和尚老道此刻也顧不上風度了,連忙快步出屋,朝著村外發現那口棺材的地方猛然奔了過去,而那個范老先生此刻卻癱坐在了地上兩眼發直,半晌過後才顫抖著嘴唇喃喃道:「完了,全完了,這下可真是大禍臨頭了。」

    打這些和尚道士又回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村長就早已經被人找來了,眼瞅著平日裡這麼多世外高人齊聚一堂,這老爺子可真是心花怒放,心裡頭還暗暗鬆了口氣,這下看來這村子是應該化險為夷沒啥大事了。

    可他剛打算迎上前去,想要寒暄感謝幾句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往日裡的高人全都寒著一張臉,一看見他來了,只是低低地問了一句:「老施主,現在那口棺材怎麼樣了?聽說是出事了?」

    一聽這話這村長只剩下了滿臉的苦笑,只得連連點頭稱是,而那些和尚道士卻再沒問上一句,全都冷著一張面孔,朝著那挖掘的現場走去。

    不過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嚇了一大跳,想來連著棺材的樹根竟然被什麼東西弄斷了,而一**不知道是什麼的黑紅液體卻像是溪流一樣從那斷根裡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雖然沒啥味道,但卻把那剛挖出來的第二口棺材淹沒了一小半,如果不把這坑裡的液體都放出去的話,那勢必會影響到最下面的那口棺材的挖掘。

    眼下誰也沒心思去問這到底是怎麼弄的了,那些和尚老道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都開始紛紛擼胳膊挽袖子,拿起了工具猛挖了起來。

    道教在北方流傳的不多,以至於臨來的這些和尚道士之中,和尚的人數遠遠超過了道士,而且對於那些邪門的東西來說,道家主張驅散鎮壓收為己用,而佛家主張祭祀普度眾生,其本質意義上說,這兩個宗教互有長短,只是側重不同而已。

    從眼下這種形式看來,沖在第一線上的還得是那些道士,而那些和尚就只好和那些在場的村民一樣,先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了。

    其實那些道士手頭上的事情也不輕鬆,眼下他們竟然每個人都拿了把鋤頭,從那埋著棺材的大坑邊上,挖出來兩條約莫三寸見方的小凹槽,這凹槽雖然粗糙的緊,但卻直直地通向了村裡的祠堂。

    眼下那些臨來的出家人早都商量好了,既然這三口棺材是埋在村旁邊的樹林子裡的,那就是說,這棺材裡封的東西應該是和這小村子有著莫大關聯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能借用這村子裡祖祖輩輩遺留下來的那股子威懾力來暫時鎮住這棺材裡的東西。

    不過如果這棺材裡的東西和這村子毫無關係也沒啥大事,這祠堂是建在這村子的中心點上的,四面八方住的可都是村民,眼下還有些時辰,可以畫地為牢圍著祠堂擺個聚陽陣,這樣的話就可以用這村子裡所有生人的陽氣來震懾住這棺材裡的邪物了。

    如果一夜無事,那從第二天晚上開始,這些和尚道士會按部就班日以繼夜的去做些拔邪鎮鬼的大型法事,估摸著也只有這樣做才能鎮住這棺材裡的東西。

    一看這些往日裡一派莊重的大師們都已經開始親自下手幹活了,這村長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了,不過眼下他是乾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直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道士他把叫去後,他才有了點事情幹干。

    那老道人說了,反正村長年紀也大了,體力活是一定做不得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去查查地方志,看看有沒有關於這幾口棺材的蛛絲馬跡,也好對症下藥知道這棺材裡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村長一聽這話是連連叫好,此刻也顧不得去驅散那些跟來看熱鬧的人了,連忙疾跑幾步,消失在了圍觀的人群裡。

    一時間除了那些樹根子斷了以外,還真發生啥邪異的事情,眼下人多力量大,眾人緊趕慢趕之下,還真在黃昏的時候把那第三口棺材從土裡給刨出來了。

    早在那口棺材被挖出來之前,那些道人就已經把那兩道凹槽給挖好了,眼下既然這三口棺材都挖出來了,那就快些進入下一部分——往那祠堂裡抬。

    可這幾口看似普通的棺材卻奇重無比,還好鄉下人手巧,幾下之後就在棺材上頭綁好了簡易的架子,四個人一組咬著牙抬起這些棺材後,沿著這事先挖好的溝渠正中,走向了村裡的祠堂。

    要說這看似簡易的溝渠可不是個一般的東西,在道術裡它有個名字,叫束孽渠,其構造就是在事先挖好的溝渠中硃砂墊底,雞血為頭,而其主要的功用就是約束渠內的冤孽,使得那些東西只能在那個特定的空間裡移動,最終引領到指定的位置。

    眼下這個抬棺材的隊伍聲勢浩大的很,圍觀的人自不用說了,光是那些替換下來歇氣的村民跟在隊伍後面的就十好幾個,而那隊伍前不遠的地方,還有倆專門負責傾倒雞血的道士在不住地後撤,乍一瞅去,這條路還真是紅中透黑有些邪性的很呢。

    可這隊伍剛一進村沒多久,一個年老的婦人就走出院門,頭不抬眼不睜地一盆子髒水扔了出去,那些水雖然潑的是自家門前,可這村裡的路面很是不平,那些髒水竟然緩緩向下,大有要流進那條束孽渠的趨勢。

    這個情形可讓那些在渠外誦經不斷,跟著隊伍一直往前走的和尚給發現了,他們雖然不懂道術,但也知道污穢的東西是術數法門的大忌,這要是讓那些髒水流進渠裡,那就很有可能功虧一簣,這一天的準備都白費了不說,今天晚上開始這村子裡頭的人也會有莫大的危險。

    那些和尚急切的很,眼下還真的想不出啥好的辦法,只好叫得一人快步上前猛地一撲,用身子去阻住那些髒水。

    可沒想到那老婦人竟然還覺得盆子不乾淨,順手之下又再抖了幾抖,這幾下把那個老和

    尚弄的是滿臉的髒污,但他為了大事可成也就只好忍了。

    那老婦人顯然是看見那抬棺材的隊伍了,隨即她扭過身去輕哼了一聲後,就關門閉戶再也沒出來過。

    那撲在地上的老和尚可被折騰慘了,那身上臉上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污穢的東西,那種滿是腥臭難聞的味道就別提有多噁心了。

    隨著這隊伍過去後,那老和尚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那些污穢的東西早都已經滲入土下,而他現在的這副樣子也不好在去和那些誦經的和尚匯合,只好跟在隊伍的後頭默默前行。

    可他不知道,雖然他的舉動把那些污水都遮擋住了,但其後那婦人甩的那幾下卻正有幾嘀嗒越過那和尚砸在那溝渠裡的硃砂上,只是那水滴太過細小,誰都沒有發現罷了,而那位老婦人正是那位逼著胖子割手賠罪的宋葉賢的母親。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些人才終於把那三口棺材抬進了祠堂,可這棺材剛一落地,這祠堂裡的排位竟然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得,全都七零八落地倒了下來。

    眼下的這個情形可把在場的村民給嚇傻了,還好那幾個老道士好生勸阻,說這是那三口棺材太沉,一起落地把那些牌位給震倒了,並不是邪祟在作怪後,那些村民才稍顯平靜,一個個點起了油燈,又把那些牌位全部碼放好後,才不敢耽擱告辭離去。

    而直到這些村民都走了之後,在場的那些道士才一個個臉色大變滿是汗水,而這些道士的表現讓在場的和尚們都滿是不解,難道說這些道人剛才是為了不引起恐慌都說了假話?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今天晚上一定會不會平安度過,那棺材裡封著的東西還不一定會怎麼折騰呢。

    為了以防萬一,這些老道士都從懷裡頭掏出符紙1來,把這三口棺材貼了個遍,而後他們還顯不夠,只得再用硃砂圍著這些棺材畫了個圈子,並且把他們隨身攜帶的法劍插進了棺材旁的泥土裡,隨後又用鐵線在棺材上拉出來一個八邊形的網子,而那網子上則掛滿了銅鈴和八卦鏡。

    做完這這些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那些老道士都長舒了一口氣,心裡頭還想著這祠堂的外頭有聚陽的陣法,而這棺材旁邊又掛了這麼多隨身使用的法器,想來這麼做一定萬無一失,只等明天早上開壇做法,把那棺材裡的東西再次封印徹底地再鎮回去。

    弄完了那些東西,那些道士已經全都累癱在了地上了,而那些和尚也沒閒著,他們這些人都在那些法器外面盤坐了一圈,一個個閉目垂首念誦起了經。

    霎時間這狹小祠堂裡就被一陣陣空靈地頌唱聲充斥的滿噹噹的,而原本緊張而又詭異的氣氛,也因為這些吟唱一掃而去,而變得肅穆了起來。

    不知何時,一陣微風吹進這祠堂裡,惹得那些銅鈴叮噹亂響,而這一夜也就這麼在一片銅鈴和頌唱聲中過去了,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可第二天一早,正當眾人重整精神,打算開壇做法,超度那邪祟的時候,一個村民卻一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此刻就見他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地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可在場的人卻全都聽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那就是那個測字的范老先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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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是道士的必修的法門不分派別,不過是術業有專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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