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困煞局 文 / 已土生金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村長在內都有些不信這個測字先生的話,可當他們看見那老先生的臉此刻竟然一片灰敗的時候,卻不由得他們不信了。
霎時間這些在場的人可都不敢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位老先生慢悠悠地俯下身去仔細地看了幾眼那口棺材的境況後,才畏畏縮縮地問起了這位老先生,眼下這棺材到底是個咋回事。
那老先生並沒有答話,而是當著眾人的面旁若無人似得閉起了眼睛掐算了起來,可當他在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一臉鐵青,只是用那種異常沙啞的聲音告訴大伙說:「把這土都挖開,但是一定要小心,千萬千萬別把這連在一起的樹根子給挖斷了,而且你們一定要注意,這棺材下面應該還有兩口連在一起呢。」
這老先生話一說完就忙扭過身去,拉起了還在一旁的村長就往村子裡走去,不過這一路上倆人都安靜的很,那位老先生也並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眼瞅著快要進村了,這村長是暗暗著急,連忙攔下了這位老先生,開始問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老先生可能初時還不想說,只是到了最後看到了村長那雙滿是焦急的老臉後,才覺得有些不太忍心地說了出來。
「哎,不是我不想說,主要是我一時想不出啥解決的辦法,尋常人家的棺材一定是橫放在了土裡的,而眼下的這口棺材這麼放的話,那一定是有它不尋常的用意的。」這老先生說到這裡,不由得又一次沉思了起來,而村長看他的這個樣子,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等著,生怕自己過去打一下岔後,再把這位老先生的思路給打斷了。
又等了一會,才見那位老先生終於長長地哀歎了一聲,從那聲音裡聽上去卻滿是無奈,就好像他已經有些眉目了,只是不好說出來而已。
「老先生,我們鄉下人不懂事,如果以前有啥得罪過您的地方,您可一定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裡去啊。」那村長也是人精,一看身旁的這位老先生什麼都不說們只是歎氣,嚇得他連忙跪倒了地上,開始賠起了不是。
這村長可比那位老先生小不了多少歲,一看這村長竟然這幅摸樣,嚇得他連忙低頭攙扶,口中還喃喃說道,這又是何苦啊。
可任憑那老先生怎麼勸,這村長就只是跪在地上死活都不起來,其實活了這大把年紀了,邪不邪性這村長還能看不出來嗎,眼下但有一丁點能解決的辦法,也要全力以赴,不能讓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這個村子覆滅了啊。
「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事要咋辦才妥帖,要說測字占卜我是行家裡手,可要說這風水術數驅鬼鎮妖的學問,咱老哥倆都一樣,只不過是我比你見識廣點而已。要我看那棺材一定不止一口,其下面也一定深埋著另外兩口棺材,眼下之際只好找幾個懂行的道士和尚來做做法事,希望能夠有用吧。」
這話一出口,那村長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忙對著為老先生連連作揖,然後也不管顧這位老先生了,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後,慌慌張張地往村裡跑去。
說來也巧,這村子周圍方圓50里內還真有幾處道觀和廟宇,往日交好不斷,這麼一叫一下還真的都來幫忙了,只不過當那人看見了那口已經被挖出來一多半的棺材時,全都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家人就是這樣,事情既然答應人家了,那就一定要硬著頭皮做到底,即便最後搭上一條命去,也要言而有信,可不能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事情。
眼下他們這些出家的人對那口棺材也很是怵頭,不過最後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出來的對策和那位測字的老先生是一般無二,那就是先把它挖出來後再做計較。
可當那口棺材被挖出來後,那些和尚道士可就有些傻了眼,原來那些樹根不光是和那口棺材長在了一起,它們還透過這棺材一直往下延伸而去,瞧那個意思,那下面應該還埋著一些什麼東西呢。
看到眼下的這一幕,那些村民不由得都驚歎了起來,連連稱頌那位測字的老先生可真是神了,他是怎麼知道這口豎棺下面還有東西的呢。
這些村民的這番話,一下子就驚動了那些圍在一起的出家人,而當那些村民告知了他們實情後,這些出家人都不由得長吁短歎,眼下看來是很有必要要去拜訪一下這位世外高人了。
原本開荒挖出來一口棺材的事情,並沒有在這寂靜祥和地小村子裡散播開來,不過眼下這小村子裡竟然一口氣來了這麼多的和尚道士,這不由得讓那些村民倍感新鮮,而跟在後頭的人也越聚越多了起來。
那帶路的村民知道這事散播不得,連忙跑到大伙的面前一個勁兒的嚷嚷,讓他們閒來無事的就別再跟著了,這些大師都是村長請來來給村裡做法事的。『
一聽做法事,這些村民就更好奇了,不過等那些大師都進到了新搬來的那家測字先生的小院子的時候,這些人就都沒辦法再繼續跟著了,只好站在院牆外頭默默地等著,以期望能夠聽見一些什麼比較新鮮的事情。
才一開門,那老先生竟然傻在了當場,眼瞅著滿園的和尚道士齊聚一堂,他可瞅得眼暈的很,不過人家既然來了總不能有啥話都在院子裡說,只好把他們這些出家人迎進了屋裡後,再做計較。
一進了這屋裡,眼下的這幫子和尚道士們可真的有些傻了眼,原來這屋子裡頭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就差拎包就走人去樓空了。
「老先生您這是何故啊,怎麼好好的家都不要了,這麼急著要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啊?」話是這麼說,可眼下這些出家人可都明白的很,看來眼下自己是接了一個扎手的事情,連這位隱世的高人都要縮了,自己這些斤兩能行嗎?
一聽這話,這位老先生是連連苦笑,只得強打精神申辯道:「諸位大師你們就別笑話我了,我這
不也是沒有辦法,要不然我不可能出此下策,畢竟我才搬到這村子裡還沒過多久,我也不想就這麼捨了這個新家再次漂泊啊。」
他這話一出口,那個引路的村民登時就給他跪下了,霎時間淚眼斑斑地對他說道:「范先生,您就發發慈悲吧,您來我們村這麼長時間,我們可從來都沒短過您啥,現如今一看咱們村有了難事您就想要撒手不管,您可要摸自己良心啊。」
「六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可不是因為村子裡有難我才躲,我是因為……我洩露了天機,我怕我活不過今天晚上了。」這位范先生此刻因為那個六子的話憋的滿臉通紅,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不是那六子把他將到這裡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那番話的。
「這位范先生,如果您知道點啥,就請如實相告,也好過我們這些人在這裡杵著傻等,想必那東西邪異的緊,如果這幾天不想出個萬全的法兒的話,那怕是在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沒啥好果子吃啊。」
一看氣氛稍顯僵硬,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長從這些人裡走了出來,想要勸說一下這位應該知道一些什麼的范先生,他的這番話讓那些和尚和道士全都忙點起頭隨聲附和了起來,而那個范先生一看這陣勢,知道自己怕是不說都不行了,只得長歎一聲滿不情願地說道了起來。
「不瞞眾位,其實我是真的不比你們多瞭解多少,那棺材裡到底封的是些什麼我是一概不知,但是我認識那局,那是個困煞的局呀。」這范先生說道這裡那張老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了,不過他說出來的這些話卻讓在場的道士們都變了顏色,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那范先生既然認得,可知道這個所謂困煞局的破法?」一位從震驚裡清醒過來的道人連忙發問,以期望這范先生能夠說出破解之法,可這位范先生卻只是搖頭又說道了起來。
「我不是道門中的人,當初看那本古書的時候也是把它當做了一本異志野傳來看的,所以說記得本來就很模糊,要不是因為今天我仔細看了那個局的話,我都不敢確定那是我看的那本書裡記載的東西,而且那是個殘本,破解之法早就沒了,我要知道的話我能不說嗎?」
說道這裡那位范先生是一臉苦澀,不過既然都把這困煞局的名字說出來了,那他也不會再介意再說點其他的了。
「我不是道門的人,可能說出來的這些話也不太會讓眾位道門的大師信服,不過估摸著時辰,想來那邊已經快挖到第二口棺材了,而眾位大師應該都知道那棺材的特異之處了吧,想來那些棺材應該是用樹木的根莖連在了一起,也只有這樣做,才能鎮住最下面那口棺材裡的東西……」
這位范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慌慌張張跑進來的人給打斷了,眼下這人滿是汗水卻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一看見眾位大師都在,急的他連忙大聲喊道:「各位大師快去哪邊看看吧,樹……樹根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