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鼠患陰魂 文 / 已土生金
如果說身處在靈異事件裡,那根據週遭的一些情況是能夠知道遭遇的鬼是什麼種類,或者它的凶厲程度的。
比如說如果是水鬼,那週遭一定會出現水或者水汽,如果是橫死的,那死的時候越慘,被纏上的時候週遭的血腥氣就越重。
李玉陽知道自己可能就是讓這橫死的張二可給纏上了,所以才大感頭疼,站在原地苦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眼下他有胖子給他練習用的靈符護體,保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可要破這個局,從這個倉庫裡離開,估計光憑著自己眼下的這點道行是遠遠不夠的。
可正當他奓著膽子想從那扇並沒有關緊的倉庫大門那走出這個險地的時候,眼前那扇門的縫隙裡忽然紅光一閃,隱約中李玉陽竟然從那門縫裡瞧見了一隻碩大猩紅的眼睛。
就在那一瞬間,李玉陽從那雙眼睛裡讀出了一種怨毒、嘲弄、貪婪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可下一刻再凝神往哪細看,那門縫裡哪有什麼眼睛,有的只是那口插在地上佔當阻礙的碎玉,和塵世外的一隙光景。
李玉陽強打精神,心裡頭明白胖子遭遇到這種事情一定不需要太過擔心,人家是什麼?是半仙!而眼下最為危險的卻是自己,這個現在連那些街邊算命先生都不如的小混混。
眼下既然胖子沒有出現在他身邊,那他就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自己只有先設法逃出去,別干給胖子拖後腿的事,然後才能好好尋思尋思,怎麼在外面才能幫上裡頭的胖子。
李玉陽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既然有了主意,那一定會按著心裡的那個想法執行,可他向著那扇倉庫的大門才走了沒幾步的時候,忽然一種異樣從腳下傳來,李玉陽奓著膽子低頭一看,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通向那扇大門的必經之路上,滲出了一片帶著酒氣的血水。
李玉陽大驚,忙想把腳從這些血水裡拔出來,不過這血水雖少但卻非常的粘稠,任憑李玉陽怎麼用力,這雙腳就如同粘上了一樣,死活都拔不出來。
「噗」,一股子腥臭的液體從旁邊酒罐的龍頭裡噴了出來,而那液體壓力怕是太大了,李玉陽忙用雙手遮住頭臉,都沒辦法阻擋那股子腥臭往自己的身體裡鑽,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子比這液體的味道還要腥臭百倍的氣味從李玉陽耳朵根子那傳了過來,李玉陽心下暗歎,這正主怕是終於來了。
「啪」的一聲脆響,李玉陽猛然間一回身,手上的符紙就已經貼在了一個什麼東西上。只不過因為這水溜子噴的太急睜不開眼睛,憑感覺而斷,李玉陽知道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這正主一定是被他貼了個正著。
可等他抹了把臉上的液體再次細瞅的時候才知道,胖子可能是把他給玩了,這張符紙根本就沒什麼效果。
看著眼前這只一人多長的大老鼠,李玉陽可真是怵頭,如今雙腳被粘在地上動都不能動,手裡也沒什麼趁手的傢伙,胖子給的靈符還沒啥效果,那這不是死定了嗎?
心裡頭大罵胖子,可眼前的這個難過還得過去,眼瞅著這只胖大的老鼠已經撲了上來,李玉陽沒辦法,順著這個勢頭向後一趟,下一刻連人帶老鼠一起躺進了那片血水裡。
眼瞅著那張腥臭的血盆大嘴就在自己眼前不停滴瘋狂蝕咬,而自己只能在下面舉著雙手用力地撐住那隻老鼠的嘴巴,盡可量的不讓它咬著自己,不過要說不受傷害,那裡那麼容易的事情,地上的那個血水有沒有問題暫且不提,光那幾隻碩大的爪子就已經把李玉陽的身上抓出了幾道血口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偌大的倉庫裡忽然又一次響起了那個讓人沉悶的哭聲,一聽見這個哭聲,那只碩大的老鼠攻擊竟然緩和了下來,李玉陽瞅準這時機就想從那隻大老鼠身下掙脫出來,可無奈剛一用力,那隻老鼠就對它虎視眈眈,下一刻嘴巴一張又咬了過來。
眼見如此李玉陽實在是被逼的沒了章法,急中生智下揮拳一擺正好砸在那隻老鼠的腦袋上,也許是這時候李玉陽身上的血口子太多了,好巧不巧的,一滴血正好飛濺在了那張被貼在老鼠面門上的符紙上。
耳輪中就聽見「轟」的一聲如雷般的巨響傳來,李玉陽的身體跟著那胖大的老鼠一抖,眼前就見嘩啦一下子那隻大老鼠就在頃刻間散落成一隻隻巴掌大的小耗子,那些小老鼠一落地,就在地上翻白著肚皮抽搐個不停,眼看這架勢應該是活不成了。
眼見眼前的危機解除,李玉陽一下子雙手一開,攤在了地上不住地喘息了起來。
李玉陽想要大笑一場,因為要慶祝一下胖子並沒有那他開涮,給他的符紙還是好用的,就是不知道這符咋會貼上去那麼半天才會生效,難道這東西是因為放在自己身上時間太長失效了?不能吧,誰也沒說過道士的符紙還有個期限可言啊。
可這高興勁還沒等過去呢,那個要的命哭聲又一次在這個倉庫裡徘徊了起來。
李玉陽雙眉一皺心叫不好,眼前的危機是躲過去了,可胖子的符紙用完了,現在如果再出來點什麼東西,那自己可怎麼辦啊?
現在地上那些惱人的血水讓胖子的那張符紙一轟,頃刻間就像是蒸發了一樣全都消失不見了,這邊從就酒罐龍頭裡噴出來的那種噁心人的液體也不噴了,眼瞅著倉庫的大門就近在眼前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啊!
李玉陽忍住身上的劇痛,猛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看也沒看地就向前走去,可這腳才邁出去一步,人就呆愣在了那裡,因為原本那扇被碎玉掩住的門已經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堵冰冷地牆壁。
李玉陽大急,上前一個勁兒的摸索不停,心想著如果這是幻覺,那一定能摸索出一條通路,從這裡還有逃出去的機會,可等他磨了半天也沒
摸索出個所以然來。
等他絕望的回頭一看,才發現對面本該是一堵牆的地方,一扇和之前一樣的門正緩緩打開,而那門口處也有一口和碎玉一模一樣的長劍。
這個時候的李玉陽早都懵了,他都沒想想那麼大的門為什麼會無風自開,自己一尋思還是逃命要緊,等到出了這間見鬼的倉庫,在說別的也為時未晚。
可等他剛剛跑過一個酒罐時,下意識的往縫隙裡一瞅,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看著他呢。
李玉陽心下詫異,什麼時候在這個地方又冒出來一個人了,可這時候耳邊又是一陣哭聲傳來,李玉陽急忙停下腳步,想要勸這個人跟自己一起逃出這個鬼地方,可他這話還沒等到說出口呢,就見這男人原本呆板的面孔中忽然展露一笑,猛然間雙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李玉陽的手腕。
手腕子一被抓住,李玉陽就知道不對勁了,那種冰涼而又滑膩的雙手像兩隻老虎鉗子一樣,死死地攥住李玉陽的手腕任憑他怎麼掙脫都掙脫不出來,而下一刻,這男人大嘴一張,一隻隻大老鼠就從他的嘴巴裡吐了出來。
這些老鼠掉落在地上,剛開始就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地趴伏在那,可只是幾個呼吸過後,這些死老鼠忽然身子一挺,一個個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眼見眼前就有李玉陽這塊肥肉在那杵著哪有不動嘴的道理,這些老鼠也不怕人拍打,一個個躥到李玉陽的身上凶狠地蝕咬了起來。
李玉陽疼的哇哇大叫,心裡話老子以前想過自己有可能死在任何一個冤家對頭手裡,可死在一群老鼠的嘴裡,這要是傳出去了,連下輩子都不好意意思再做人了。
可就在李玉陽被咬得絕望連連,已經失去了求生的**的時候,耳邊就聽見一聲熟悉的爆叫:「玉陽低頭!」下一刻,就見眼前黃光一閃,一把被符紙包裹著的長劍就插到了李玉陽的面前。
一聽這喊聲,李玉陽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胖子到場,那還有他擺不平的事嗎?急忙新高彩烈的伸手一拔那把碎玉,想要借這個機會給那個一直拉著他不放的那個男人幾劍,可等他手擎著碎玉再找那個抓著他的男人時,不光是一直抓著他手腕不放的那個男人,連身上的老鼠都不見了蹤影。
李玉陽一回身,就對著已經站在他身後的胖子坡口大罵,說你這個死胖子在晚來一步,那就不是救人是收屍了,要你這麼個師傅有什麼用,徒弟有危險不來解救就算了,連給張應急的破符都是過期的。
一聽這話,胖子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後不慌不忙地和李玉陽說:「走,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李玉陽一想也是這麼個理,猛一點頭就想要跟著胖子出去,可他剛往前跨出去一步,就覺的雙眼一黑頭一沉,人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