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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一物降一物 文 / 已土生金

    李玉陽醒過來就怒氣沖沖地找胖子吐苦水,說你當時為什麼不救我?要你這個師傅啥用,自己徒弟收了那麼大的傷,差點都翹辮子了你才出現。

    而胖子聽了他的話,才微微一笑地讓他看看自己的身上,好好看看他身上到底哪傷了哪壞了,如果哪受傷了,胖子這個當師傅的,自然是自捅一劍,賠給他。

    聽了胖子的話,李玉陽這才仔細地觀察起了自己的身體,要知道晚上受的傷可都是實打實一下下挨上的,怎麼可能自己醒過來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不過李玉陽好這口氣,非要給胖子看看昨天晚上的傷不可,可等他脫光了膀子仔細一瞅才發現,除了胳膊上有幾道細小的擦痕外,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留下。

    胖子這時候才哈哈大笑,說你昨天遇見的大部分都是幻覺,既然是幻覺那他剛才說的那些傷自然是沒有了。

    可說到這裡李玉陽大叫一聲說不對,如果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嚴重的傷痕,那飛濺到那張符紙上的血是哪裡來的?明明是那滴血激活了胖子給的符紙,如果沒有那一下子,自己怕是等不到胖子來救了。

    可這話問到這裡,胖子居然神秘地一笑,然後也沒再提那些事情,告訴李玉陽好好休息,再睡一會,今天白天裡,他讓酒廠的管事去給他準備一些東西,等到晚上,在讓你報這個仇你看行不行?

    李玉陽一聽到這裡,心說也好,不過反過來一尋思連忙把要走出去的胖子叫住,並且抱怨說胖子你不仗義啊。

    聽了這話胖子不由得又驚奇的走了回來,並且詢問說他又咋的了?

    李玉陽這才坐直了身子想要個說法,昨天晚上我跟著你走進了倉庫裡,一回身你就不見了,你去哪了?

    胖子一聽這話,不由得重重地敲了他腦袋一下,看李玉陽疼的一咧嘴,才不忍心地告訴他說,其實昨天晚上,胖子根本就沒進那個倉庫,而是一直站在倉庫的門口,在那想一些事情,因為白天那個倉庫裡的就顯示出了一股濃重的怨氣,所以到了夜裡,就連胖子這個半仙級的人物都不敢貿然的進去。

    李玉陽連忙打斷說不對啊,明明就是胖子你先把碎玉插進了門口,然後氣定神閒的先一步走進去他才跟進去的啊,要不就憑藉著自己這份斤兩,打死他他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往裡闖啊。

    胖子仔細想了一會才回答他說,可能他李玉陽的體制特殊,自身對於怨氣的感覺特別敏銳,才走到倉庫的門口,就被裡邊的東西勾搭地著了道,迷迷糊糊地就走進去了唄。

    其實當時胖子想出了辦法,正準備招呼李玉陽回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發現一直站在他身後等著他的人,不是李玉陽,而是一個由怨氣構成的虛假幻覺。

    李玉陽一聽胖子的解釋心裡這個氣啊,連連罵他胖子說以後再有這種事能不能先知會一聲,你自己一聲不響的裝個老好人,而讓他進去當炮灰,還好他李玉陽膽子比一般人大,這要是他胖子換了個一般人當徒弟,估計沒有幾天就被他這個師傅給嚇死了。

    聽了李玉陽的抱怨,胖子連連點頭應是,說這次就原諒小的這麼一遭吧,下次我一定痛改前非,再幹點啥的時候先拿根繩子把李玉陽綁到腰眼上。

    問完了這些,其實李玉陽還想再問問那張符紙的事情,不過胖子只是神秘的一笑,然後大袖一甩,旁若無人的走了,只留下李玉陽對著他背影的一陣大罵。

    晚上一到,胖子就來找李玉陽了,一張胖臉微微一笑,連帶詢問李玉陽的身體狀況如何,還不能參加今天晚上的法事了?

    這一白天裡李玉陽的肚子裡都憋著一口氣呢,就想著晚上的時候把昨天丟的場子找回來,哪有叫了不去的道理。

    一到倉庫門口,李玉陽就看見今天晚上所需要的一切事物都已經擺放在那張暫時充當法壇的桌子邊上了,看這架勢白天的時候胖子就沒少了忙活啊,光是法壇外面這圈用硃砂混合著雞血撒成的殄就應該用了至少一個時辰,這還沒算上其他物件的準備時間呢。

    胖子給了李玉陽九張符紙,讓李玉陽把剩下的三面牆,一面三張都貼上去,李玉陽拿了符紙晃晃悠悠往那邊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從那個胖子準備的臨時法壇開始,相差幾步的距離內地上就會有個用硃砂撒上去的字,至於那些字是什麼意思,李玉陽也太清楚。

    李玉陽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倉庫的門大敞四開,不住地有陣陣陰冷的風夾帶這絲絲血腥氣從裡頭飄散了出來。

    胖子告訴李玉陽,說今天晚上這場法事什麼情況都可能有,不過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胖子事先畫好的這道由殄構成的圈子裡。

    李玉陽連忙答應,並且說胖子你就放心大膽的干吧,今天晚上不管周圍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插手,更不會離開圈子,即便是胖子你支持不住了,我也會在這個法壇裡頭陪你到天亮的。

    胖子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連忙從牙縫裡頭憋出一句話:「行,你就這麼幹,如果今天晚上我好不了,那你就自求多福,趕快逃之夭夭吧。」

    說完這裡,胖子伸手從桌子上抄起了三株香,點燃後緩緩地插進了身前的香爐裡,可身在局裡的胖子看不出來,站在一旁的李玉陽卻看得清楚,這時候胖子身後青色的道袍上正有個黑色的老鼠影子緩緩地往他脖子上爬去。

    李玉陽眼見這情形,剛想張嘴大叫告訴胖子他身上的變故,而就在這時候,原本那扇靜靜開啟的倉庫大門裡卻忽然刮出了一道腥臭的陰風來。

    這風忽地一下灌進了他的嘴裡,李元剛抓著自己的喉嚨瞪大了眼睛,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忽然動了,一伸手就把桌上放的碎玉抄起來了,抖了個劍花,向著剛插進香爐的供香一指,就見「噗」的一下,那三株供香的頭上忽然跳出了一小團火焰。

    就在這三炷香燃起的同時,從倉庫裡刮出來的陰風又更增添了三分的凌厲,連帶著一股子血腥氣越發的濃重不說,還傳來了一陣像是哭泣的嗚咽聲。

    胖子眉頭一皺,也顧不得遮擋這股子陰風了,忙從桌上摸起三個銅錢按著一定方向順序向桌前一扔,然後雙手在胸前不停結締手印,猛然間向下一按,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兩相抵消,那陣風已經消散不見了。

    趁這個時候風不刮了,李玉陽忙告訴胖子說他身上有一隻老鼠的影子在往上爬呢,而胖子聽了這話只是眉頭一皺,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自己背上。

    這符紙剛一貼完,從倉庫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老鼠的聲音,這些聲音雖然細小,但由遠而近,聽聲音數量多的嚇人。

    不大一會的功夫,就有百十隻黑色的大老鼠從倉庫裡衝了出來,呲著尖牙瞪著鼠眼,衝著胖子他們倆躥了過去。

    如果說光是這百十隻老鼠那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不過這百十隻大老鼠看起來只是先頭部隊,後續大大小小的老鼠層出不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距離法壇和倉庫門口的空地上就沒有一塊可下腳的地方了。

    李玉陽有點慌了,眼見眼前的形式這麼緊迫,這些老鼠可都是活生生的真傢伙,一會要是一隻隻的都爬到他們倆的身上去了,那就算他們倆有三頭六臂都白搭啊。

    李玉陽是挺急的,可人家胖子卻一點都不慌亂,一撩桌腳邊那個用黑布蒙上的四方物件,原來那裡邊竟然罩著一個大鐵籠子,而籠子裡頭正有一隻虎皮斑斕的大花貓在裡頭靠著籠子睡著呢。

    李玉陽對胖子的這個舉動不太理解了,眼前的老鼠不說過萬,但千百隻也是有的,這隻貓雖然看起來長得威武雄壯很有氣勢,可好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你僅憑借這一隻老貓能有多大作為啊。?

    胖子早看就出來李玉陽在想什麼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時間解答李玉陽心裡的疑惑,胖子飛快地打開籠子後輕輕照著籠子上一磕打,就見這只原本還懶洋洋地靠在籠子上睡著的大花貓猛然一顫,下一刻雙眼一睜「嗷」的一聲就吼了出來。

    這叫聲把李玉陽嚇得身子為之一抖,心裡盤算這是隻貓啊,還是隻老虎啊,這麼叫出來的聲是這個味道的?

    就見這隻貓晃動著身子緩緩站起,如同王者一般昂頭挺胸地就從那個籠子裡走了出來,從打剛才這隻貓那麼一叫的時候起,那些原本還躍躍欲試的老鼠全都瑟縮著身子不敢再動一下了。

    李玉陽這回可算見識到什麼叫一物降一物了,連忙湊到胖子身邊問他這貓這麼厲害是從那找到的,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花貓一聲獰叫,等李玉陽再次回身看過去的時候,一隻和那大花貓差不多大的老鼠和它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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