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古怪符錄【改】 文 / 已土生金
越往前走,李玉陽越是心驚膽顫,因為前路茫茫感覺不到有盡頭,可這散發著紅色光芒如同是烙印一般的花紋和字卻越來越多,它們大小不一,排列不定,隱隱地讓李玉陽感覺出有一股子神秘的力量在支撐這這裡的一切,只不過卻不知道等在他們前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可當他奓著膽子瞅向身邊的胖子的時候,卻發現他一臉的平淡,對於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態,就好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難不成他能夠看懂這些閃爍著紅光的圖案和字,又或者說他知道前路的盡頭是什麼,而他李玉陽則從沒有想過,這胖子到底是要引領著他去向何方。
好好想想,這胖子可是在不久之前就是具腐爛的屍體,而屍體即為死人,即便是他現如今長成個人樣,但誰能確定他是活著的?誰又能斷言他就一定沒有心懷叵測呢?
一個死人,面對一個活人最想要做的是什麼?他們是在貪戀生者的肉和靈魂,鄙夷和嫌棄生者能夠在世上自由心走,要不然也不會每到鬼節就會流傳什麼找替身的傳說,而對於這個胖子而言,李玉陽又有多大的把握來證實這個胖子沒有心懷鬼胎呢?
沒辦法證實,更沒辦法去試探眼前的這個胖子到底是在想什麼,現如今的李玉陽越想心越怕,越想懷疑的就越多,更有甚者他在暗暗瞅向那個胖子的側臉的時候,那張胖臉上好像還掛著一抹似有似無很是嘲弄的笑容。
那笑容是在說什麼?難不成是在暗暗諷刺這李玉陽有眼無珠,跟他走向了一個永無盡頭的鬼門關不成嗎?
想到這裡,李玉陽再也按捺不住了,連忙拔高了聲音去詢問胖子,這是那啊,這地上七扭八歪的如同是烙印般的東西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而胖子卻在這一刻顯得很是淡然,並且頭不抬眼不睜地對其說道:「這應該是個巨大的封印,那些在地上的字就是道家畫符常用的丹書,我雖然不知道眼巴前等著咱們的到底是個什麼,但咱倆能夠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下,恢復一下體力,不挺好的一件事嘛。」
這胖子的這番話說的是可圈可點,可李玉陽卻總覺得好像那裡不對勁,但卻始終尋思不出什麼漏洞來。
可就在這麼當口上,倆人的身後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如同是冷水滴入滾油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在這個昏暗的地界裡顯得很是真切。
在這鬼地方擊斃那是稍稍有點什麼異樣的響動,對於李玉陽來說都已經很是習慣了,可胖子卻在這個時候勃然變色,還沒等張口解釋什麼呢,就一把拉起了李玉陽的胳膊,朝著這條甬道的裡頭走了過去。
「哎,我說胖子,你拉我幹嘛啊,我還休息夠呢,要不你先頭裡走,我緩過乏來就馬上跟上來。」
其實李玉陽哪裡是什麼想要休息啊,他是因為感覺這胖子心懷叵測,不想再按照他的意願行事,自己本來就打不過他,這鬼地方又暗的不像話,跑起來都費勁,如果這胖子真要對自己不利的話,怕是連跑路躲藏的機會都沒了。
「你別磨蹭了,聽這動靜是那些東西追上來了,再不跑,遲了你就別跑,等死得了。」胖子對於此時李玉陽的無賴嘴臉是真了辦法,一時之間口氣裡夾槍帶棒還添加了點恐嚇,這也讓李玉陽更加的疑神疑鬼,以至於時到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按李玉陽說的,自己先走,讓他先吃點苦頭再說不遲。
自打胖子走後,李玉陽的就開始稍顯得意了起來,在他認為,如果自己不上這惡當的話,那死胖子想要收拾自己也是難上加難啊,可沒成想自己才得意了一會的功夫,那陣聲音就慢慢變得清晰,好像是馬上就要出現在他眼前了似得,這可讓李玉陽汗毛豎立,心如擂鼓,可等了半天也沒見著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來了。
「我說胖子,你可別嚇唬我,我可告訴你,我道上混的有得是弟兄,你要是敢害我,小心你出去之後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的李玉陽細聲默念,因為他知道,很有可能那詭異的胖子就躲在自己身邊沒走,只是因為這片黑暗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著實地看不清楚而已。
可就在李玉陽實在是抗不住那種恐懼,打算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之時,一陣腥氣迎面而來,等李玉陽稍顯湊近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的時候,卻不由得嚇得他連退數步,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原來李玉陽看見的那東西不是旁的,而是之前在甬道裡看見的那種蟲身怪嬰。
那怪嬰此時此刻早就已經叫不出什麼聲來了,因為它的身上好像是正在融化一樣,正滴滴答答地往裡地上滴落粘液,而它原來腦袋上的那些清晰可見的五官也早就已經不見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它還是不忘把自己的那張滿是利齒的小嘴張開,並且那如同是觸手般地細小肉莛,也隨著那張開的小嘴抻了出來。
這可把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李玉陽弄的心驚不已,在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雙手當腳不停後退,就想要從那個小東西的身邊逃離開。
可沒成想自己還沒等退出去幾步遠呢,身後一陣惡風不善,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朝著他抓扯了過來,此時此刻嚇得李玉陽是心膽俱裂,在還沒等轉頭瞅瞅那東西到底是個啥時候,就猛然朝旁邊一滾,在一轱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認準方向就跑了下去。
一時之間,李玉陽可真算是體會清楚,什麼叫做鬼哭狼嚎了,那身後不遠的地方總像是在綴著什麼東西,以至於此時嚇得李玉陽拼盡了吃奶的力氣沒命狂奔,才稍顯擺脫掉那身後那些窮追不捨的聲音,可即便是這樣李玉陽依然是覺得自己非但沒有擺脫掉他們,反而是後面追過來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
「胖子!哎呦,胖子快救命啊,我……我要不行了。」在狂奔有段時間之後,李玉陽終於是力氣耗盡,一下子就止住了腳步,想要再邁上一步都算是難上加難
,可即便是他象徵性的大吼大叫,那遠處的細密的紅色花紋中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回應,反倒是身後的那些要命的淒厲聲變得更加接近,大有要追上來的趨勢。
雖然很是荒誕,但此時此刻的李玉陽竟然產生了一個不合時宜的錯覺,那就是他能不能是在夢裡,而自己的小弟柱子也沒死,只要自己一睜眼睛的話,他那份很是欠揍的笑容就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過對於未知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那種懈怠,他李玉陽現如今雖然是跑不動了,但為了活命,走還是能走的,而身後的那些東西雖然叫的淒厲異常,但其跟上來的速度卻是越來越緩慢了,這難不成是因為地上的這些暗紅的字和花紋有著克制它們的作用,如果這麼說來,那自己應該還是有一線生機,能夠活著出去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這地上的暗紅紋路和字越來越細密,而那些妖異的怪物們追上來的速度也越見緩慢許多,而就在李玉陽又往前走了好大一會之後,那個胖子終於從這條甬道的深處急沖沖地趕了過來。
本來李玉陽還尋思著,這胖子一定會說點什麼難聽的話來挖苦自己呢,可沒成想自打這胖子看見李玉陽的這副慘樣之後,就二話不說,一跨李玉陽的胳膊,攙扶著他朝著這條甬道的深處走了過去。
雖然李玉陽是個人見人煩的混混,可他卻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現如今一看人家胖子竟然以德報怨,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廢話,臊得他是滿臉通紅,要不是這甬道裡的細微紅光遮掩一番的話,怕是李玉陽都不敢再去面對胖子了。
「你再咬咬牙堅持一會,再轉個彎就是這孽塚的出口了,我剛才之所以沒及時回來,是因為我去了前邊先探探情況,好先瞭解一下這條甬道的盡頭到底是什麼,畢竟知己知彼才能讓咱倆在這鬼地方存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一些。」
在看李玉陽實在是沒什麼氣力了之後,這胖子才把這番勉勵的話說了出來,而他的這番話也真是激起了李玉陽的潛在的求生意志,不過即便是這樣倆人的速度也沒見提升多少。
在眼花繚亂之間,這條黑暗而又詭異的路途只能夠看出來前面暗紅色的字寫的越來越是慘烈,可僅憑借這些想要看清楚那轉角的話,還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又過了一會,李玉陽才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眼前的那片黑紅色裡有了一絲的不自然,而這也讓他暗暗興奮不已,如果自己真能走出這個該死的鬼地方的話,那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就在胖子扶著他,走到了那處轉角,並且向裡頭一看之後,李玉陽卻頓時有些傻了眼,眼前那有什麼出口,分明就是一個死胡同,只不過從轉角開始一直到盡頭的這段路裡,那些字和花紋再不是雜亂無章可那亂寫了,而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螺旋。
那螺旋最為細密的地方,就在那盡頭的牆上,而那中心點上卻並不是這個螺旋的交匯處,而是一個閃爍著異樣紅光的道家符菉。
自打到了這裡之後,李玉陽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哪裡有什麼出口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作死的墳墓,此時此刻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這可叫他如何是好。
雖然此時胖子看出李玉陽臉上的鬱悶,可他卻並沒有對其解釋什麼,而是把李玉陽扶靠到一旁之後,自己才站到了那盡頭處的道家符菉面前。
並且這個時候的胖子再沒有了之前那種因勞累而留在臉上的頹然,而是一臉平靜地注視了那符菉良久後,就猛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開始在那牆上刻畫的符菉紋理裡寫畫了起來。
胖子書寫的很快,那張偌大的符菉不大一會就讓他給描完了,可自打他描畫完了之後,那牆上的符菉就如同是活了一般,一下子由暗紅色瞬間就變成了金燦燦的一片,而那週遭的螺旋紋理也在這一刻由慢轉快飛速旋轉。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這些暗紅色的螺旋紋理也一改前狀,變成了和那牆上符菉一模一樣的金黃色。
而自打這轉角異變突起之後,那遠處的哭號聲就更顯真切了起來,從那聲音聽上去,能夠分辨的出,那些妖異的東西好是在飛速接近著,只不過因為那個轉角的原因看不著而已。
「快過來,你也滴上一滴血,只有這樣才能打開此處的封印,從這個孽塚裡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