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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拚命求存【改】 文 / 已土生金

    這一刻應該是李玉陽這麼多年來離死亡最近的時候,此時此刻他能夠清晰感覺出柱子的那些尖厲的指甲夾,帶著一股子腥風一點點地朝著他的胸口飛快襲來,更甚一點說,他還能夠體會出自己胸口上的那點皮膚被緩緩刺破,那些指甲穿過肌肉的紋理無限地接近自己的那幾根肋條骨。

    那股子鮮血在此刻噴湧而出,血花迸濺之高甚至蓋過了柱子手臂的長度,噴濺到他的那張猙獰的臉上,那種情形讓李玉陽心裡頭沒來由得滋生出了一種恐懼感。

    可就在這個要命關頭,一聲大喊驟然響起,就在話音未落之時,一隻粗壯的大腿猛地一掄直接把柱子給抽飛了出去,而直到柱子的那些手指甲從他胸口拔出來的時候,李玉陽才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子劇烈的疼痛從創口處洶湧襲來。

    隨著一聲淒慘的叫喊之後,李玉陽才算是把那股子壓抑的疼痛給抒發了出來,可他的這一嗓子把身邊剛撂下腳的胖子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要去扶起李玉陽的身子,並且對李玉陽急切地說道:「你怎麼樣,如果沒事就快點起來,我那一腳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他應該馬上就能緩過勁來。」

    「他娘的你剛才幹嘛去了,這麼久才來,老子肋條骨差點沒讓他拽出來。」剛剛緩過來那股勁,李玉陽就開始對著胖子破口大罵,這他娘的還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呢,怎麼還玩見千鈞一髮的老段子,這要是再晚點,怕是李玉陽可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別廢話,快起來,你那個小弟要過來了。」胖子的話裡雖然沒啥感情,但他卻並沒有因為李玉陽的諷刺而有所遲疑,一把就把李玉陽從地上拉了起來。

    而李玉陽在站起來的這一刻就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並且還伴隨著一股子撕裂般的疼痛感,讓他左臂上的肌肉一個勁兒的跳動不停,而那雙手也微微抖動,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

    可剛剛調整身子爬起來的柱子卻並沒有給他們倆多少喘息的時間,在如同野獸一般猛地一聲大吼之後,就瘋了似地又一次朝著他們倆人衝了過來。

    「我盡量牽制他一會,你先好好包紮一下傷口,記得要快,我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胖子說罷,瞬時間抖擻精神一步步地朝著衝過來的柱子走了過去。

    這胖子雖然步伐簡單,但卻是堅定異常,一時間在身後的李玉陽看來,這胖子就如同是剛剛下凡的天神一般,而且那股子剛毅地氣勢沖天而起,每一步走出去都有節節攀升的趨勢。

    不過即便是這樣依然沒對衝過來的柱子有什麼影響,在臨近之時,柱子的速度更增三分,並且在胖子的眼前如同是一隻凶虎一樣一躍而起,那雙滿是尖厲指甲的手臂猛然下壓,朝著胖子的肩膀就按了下去。

    這要是被抓了個正著,那胖子八成兩條胳膊就得讓他給卸下來,可這胖子卻雙手環抱一聲大吼,那胖大的身子也輕輕一撮,正好遙遙避開柱子的那雙正在下落的手掌。

    柱子自然是得理不讓,趁著下落的這股子趨勢雙手在身前變換不停,這次可不是胖子的肩膀了,而是胖子的那顆腦袋,可胖子卻在他即將碰觸到自己的那一剎那,身子猛然向後一傾,同時雙掌猛推,藉著柱子的那股衝勁直接就把他給扔了出去。

    不過這次這位胖子可並沒有等著柱子主動上門,而是甩開大袖越過李玉陽,朝著柱子飛奔了過去,李玉陽在這個時候都看的有些傻了眼,這胖子的動作可比自己高明多了,平心而論如果自己剛才和胖子換個位置的話,怕是這兩條胳膊早就經被柱子生生給扯下來了。

    由於剛才柱子前衝的那股子力量太大,導致被胖子借勢推出去之後,人不但飛出去老遠,並且還在地上一通翻滾,好半天才堪堪停了下來。

    只不過他還沒等抬起頭來呢,胖子的一記鞭腿就猛然一掃,照著柱子的腦袋就踢了過去,這一腳李玉陽可是暗暗咂舌,後怕不已,這胖子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說要和他李玉陽想辦法把柱子給撈回來,可眼下瞧這個形式來看,這一腳下去,柱子可是凶多吉少,甚至有可能連個全屍都撈不會來了。

    可李玉陽萬萬沒想到,胖子的這看似威猛的一腳抽在柱子的脖子上後,那柱子卻連晃一下的趨勢都沒有,並且那柱子的臉上卻在這一刻顯露出了一絲獰笑,在雙手猛然抱住胖子的那條大腿之後,人猛地長身而起,同時腳下凶狠一踢,看似是要把柱子的腦袋給踹個稀碎。

    那胖子一看眼前的形勢那能束手待斃,不過眼前他的這個姿勢讓他沒啥辦法施展出其他的手段,不得已下只有身子猛地借勢一轉,同時雙手成盾護住自己的頭臉,生生挨了柱子的這一腳。

    這一腳看似隨意,其實勢大力猛,一腳出去,這胖子如同是斷了線的沙包一樣,人整個就飛了出去,在地上滑了老遠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而這轉瞬間的一幕卻讓一直盯著看的李玉陽目瞪口呆。

    看起來這倆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胖子一身功夫了得自然是不用提了,而這柱子也極其的耐打,要不然剛才胖子也不會下死手。

    可是即便下了重手對這柱子依然毫無作用,還被生生給踢出去,這怎麼能不讓李玉陽膽寒呢,而且現如今胖子可是比自己站的位置離著柱子可還要遠上許多,李玉陽剛才可光顧著傻愣愣地看他們倆人打架了,根本就沒聽胖子的吩咐去處置傷口,這下可咋辦,自己跑都跑不了,豈不是就這麼窩窩囊囊地死定了嗎?

    那柱子自打把胖子一腳一飛之後就開始如同一隻野獸一樣哇哇暴吼,而在看似發洩完了之後,那張臉上卻顯露出了一絲更加醜陋的獰笑,而那眼神也從遠處胖子的身上落在李玉陽的臉上。

    自打二目交匯過之後,李玉陽的心裡頭沒來由得就是一顫,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光是要倒霉了,怕是這次在沒那麼好命,因為胖子這次實在是來不及趕過來了。

    想到這裡李玉陽是扭頭就跑,而那柱子的唇邊也在這一刻顯現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並且那剛剛直立起的上半身輕輕地趴伏在了地上後,就猛然向前一竄,如同是一隻巨大的山貓一樣,三竄兩蹦之後就來到了李玉陽的身後頭。

    不用回頭,那股子濃重地凶煞之氣就已經告訴了李玉陽,那要命的柱子怕是已經離得他不遠了。

    為了不讓柱子得逞,李玉陽一腳踏出身子猛地一擰,在改變了方向之後如同是一隻海豚一樣藉著前衝的勁道縱身一躍,而這一系列的舉動也讓他在這段時間內擺脫掉了被柱子孽殺的厄運。

    自打一落地之後,李玉陽可就被傷所累,再也爬不起來了,那心口的疼痛撕心裂肺,而跑動了這麼幾下子之後好像還把那傷口扯的更大了。

    一汩汩的鮮血順著那創傷處流淌了出來,而此時此刻的李玉陽只好趴在地上,對身邊的一切不聞不問,開始專心一致地包紮起傷口來。

    雖然此刻危機四伏,但李玉陽卻深深地知道,自己再要這麼折騰下去的話,怕是光流血也要把自己弄成人干了,所以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柱子了,即便是他現正在自己身後頭,自己為了活下去也得先把傷給處理乾淨,而其他的一切就只能夠暗暗祈禱,那個胖子能夠及時趕到,把自己給救下來吧。

    其實李玉陽想的沒錯,自打他躺在地上開始處理起自己的傷口之後,那柱子就已經虎虎視眈眈地趴在李玉陽的身後,打算置李玉陽於死地了,可還沒等他動手呢,自己就被一個巨大的身體撞了出去,等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剛才對付的胖子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已經氣喘吁吁地站在了李玉陽的身邊,只不過那雙手好像不太自然似的。

    雖說那柱子已經被陰孽沖了身子,但卻並不妨礙他有些簡單的思緒,現如今他可是清楚地明白,這胖子兩條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定是剛才他的那一腳傷了這胖子的骨頭,以至於這柱子又一次趴在了地上,一時之間嘿嘿地衝著胖子陰笑了起來。

    時下的胖子可再沒了之前的那種沉穩的氣度了,剛才的那一下子雖然是把那柱子給撞了出去,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現在那兩隻手臂正隱在袖子裡暗暗顫抖,可即便是下了這麼大的本錢,那一下也依然沒對柱子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

    其實胖子心裡頭清楚的很,自己的那兩條手臂其實只是硬傷,並沒有傷到骨頭,可即便是這樣他那兩條胳膊也已經紅腫一片,怕是稍稍回個彎也會讓胖子暗暗呲牙,難忍那種鑽心的苦楚。

    在那番陰笑停下之後,胖子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趴在遠處的柱子的那張臉面好像又一次發生了異變,那些原本還在他那張臉皮下游動不已的東西好像已經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煞白的如同紙張的臉,再配上那對漆黑如墨的眸子和那張紫黑色的嘴唇後,打冷眼一看就像是一具新死不久的屍體一樣,在沒有之前的那副德行滲人了。

    可即便是這樣胖子反倒是沒放鬆警惕,而是身子緊繃,一個勁兒的用鞋根敲打起李玉陽的腰間,讓他快點包好別再磨蹭了,眼下的柱子怕是合他們二人之力都難以抵禦分毫,現如今之剩下一條出路,就是倆人在這屋子裡和他比拚耐力與速度,並且還要咬牙周旋到底。

    如果倆人運氣好,興許能夠挺到那些陰孽爆體而出,這柱子形神俱滅的時候,不過如果要是真到那時,他們倆面對的可就不是柱子這樣的有形的威脅,那些遊蕩在陰暗處的孽穢們會更加的難纏。

    不過如果真到那一刻的話,常人或許沒有辦法,但這胖子卻能拿出來點應對的方法去對付這些看不見的敵人,以至於這一時之間三人就開始在這偌大的石室裡,開始了異常激烈的追逐。

    不過雖說這柱子已然撈不回來了,並且還有即將爆體的危險,但其行動速度非但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凌厲和迅猛,這也讓李玉陽他們倆人是大為的惱火,要不是倆人配合得當行動有序的話,怕是他們倆早就已經命喪當場,被柱子撕成碎片了。

    就在這時,李玉陽終於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疲憊不已終於沒了力氣跑不動了,而那個柱子卻瞧準了機會,朝著他猛衝了過來,大有要在此刻就置他於死地的氣勢。

    可就在柱子即將接近騰空而起,要撲抓李玉陽的時候,李玉陽卻雙腿一軟直接癱跪在了地上,而那柱子卻因為太過興奮,速度太快而停不下來的原因,在空中茫然越過了李玉陽的身子,朝著李玉陽身後不遠處的那根唯一的石柱子上撞了過去。

    這根石柱子可能也是因為年頭太長太過糟粕的原因,被柱子用力這麼撞竟然轟然墜地,霎時之間這屋子裡滿是塵土連個物件都瞅不清楚了。

    可就在這種很是昏暗地環境下,李玉陽竟然被那個胖子一下子就找到了,並且還拉著他的手臂示意他快點往出走,這石室裡怕是短時間內沒辦法在待下去了,倆人應該找上一塊空氣稍好的地方,等瞅清楚了現如今的形勢,在去判定接下來要打算幹什麼。

    不過還沒等倆人走出這片昏暗地塵土呢,一聲淒厲地慘叫在他們倆人身後驟然傳了過來,這可不光是讓他們倆人停下腳步,心裡頭為之一緊,還讓他們倆汗毛豎立,心裡頭平添出了一抹不該存有的緊張感。

    這種異常的緊張可不是對柱子的恐懼,而是一種生物保護自己的本能。

    自打這種感覺滋生出來之後,李玉陽甚至於都不用胖子去攙扶了,而是自己咬牙硬撐,硬生生地挪到了那處開啟的石門邊,可還沒等他們倆由打這扇石門出去呢,那個異常淒慘的聲音,又從這間石室內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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