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群祟沖體【改】 文 / 已土生金
「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快跑!」隨著胖子的一聲大喊之後,李玉陽才算是從驚嚇中醒了過來,只不過此時此刻他還沒等換慌張張地奪路而逃呢,李玉陽的那條手臂,就被剛剛跑過來的柱子給抓了個瓷實。
就這麼一下,李玉陽當時就見了汗了,實在是太疼了,就像是那兩條個胳膊裡的骨頭都被掐碎了一樣。
此時的李玉陽為了掙脫困境,連忙先發制人地大喊一聲,讓這柱子鬆手,隨後趁著這倆人的身子還沒接近的檔口,單腳微曲猛地一抬,那磕膝蓋就如同是一把錘子一樣,直接頂在了對方的會陰上。
其實從街邊打出來的都知道,那動作是來不得半點的花架子的,以至於李玉陽用的可都是置人於死地,並且還一擊斃命的陰招,可這腳剛剛踹上去,李玉陽的心裡頭就不太踏實了。
只因為頂在柱子身上的這一膝蓋就好像是珂在了鐵板上一樣,而且這一腳根本就對他沒有半分的影響,並且柱子的雙臂還趁這個時候猛地往回一拉,想要就此下嘴,把李玉陽身上的什麼零碎給弄下來一塊。
這下可把李玉陽給嚇壞了,眼見那猙獰大嘴即將要在自己的身上,急的李玉陽大喊救命,希望此時此刻能夠天降神兵,把他從對方的嘴下給搶回來。
可柱子離得他太近了,甚至於此刻提鼻子一聞都能感覺出他胃裡泛出來的那股子血腥氣,而且那柱子好像是認準了一門似得,此刻竟然歪著脖子,朝著李玉陽的頸動脈處狠咬了下去。
這要是被咬了個正著,李玉陽的這條小命也就算是交代到這了,可正當那排腥臭的牙齒即將深入到皮下的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從柱子的身後猛地傳來,並且那只胖大的手掌也後發先至,如同是一根很是柔順的鞭子一樣,直接抽在了柱子的耳根子上。
「你給我放手!」
自打胖子的這一下抽到柱子的耳根上之後,那柱子就如同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身子一抖,要咬下去的勢頭也停下來了。
不過這胖子卻得理不讓兵沒有停手,以至於在連番抽打同一個部位之後,這柱子終於如同喝醉酒失去了平衡一樣,忽然往旁邊稍撤了幾步,隨後身子一歪,人一下子就仰躺在了地上,折騰了好久都沒爬起來過。
吃了這麼大的虧,李玉陽這麼一個跋扈的人又怎麼能夠嚥得下這口氣,所以剛被胖子從虎口中撈回來之後,這李玉陽竟一臉憤恨地走向了那個正在地上撲騰的柱子,瞧他那個不善的面色,是要對柱子有所不利,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遠呢,卻讓身後的那個胖子一把給拉住了。
此時的這李玉陽滿是氣憤地朝著胖子大吼,讓他快點把手給鬆開,可胖子卻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搖了搖頭,並且還一臉鄭重地詢問起李玉陽,這位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柱子不是李玉陽的朋友嗎?怎麼朋友之間還要落井下石,置對方於死地呢?
李玉陽一聽朋友二字登時就更為氣憤了,時下就見他橫眉怒目地朝著胖子分辨道,柱子只是他的一個跟班小弟而已,想要和他稱兄論弟,他柱子還真不夠那個級別。
本來他這個做大哥的應該講道義,要維護一下手下的弟兄,可剛才這柱子幹了些什麼?竟然對他李玉陽下死手,打算給他大哥放血,要他李玉陽的命。
這怎麼看都是正當防衛的事,怎麼在他胖子眼裡,好像反而成了自己的不對了,難不成他李玉陽就應該活愣愣地站在那被他柱子咬死?
如果胖子真是真麼想的,並且在下一刻真敢把這種話當著李玉陽的面說出來的話,那他李玉陽就只好一視同仁,認可自己他娘的不出去了,也要和胖子他們倆人在這周旋到底。
「你太過緊張,聽錯了我的意思了。我要說的是,你的這位小兄弟要殺你並不是出於本意,而是因為他打碎了那些木架子上的玉片,讓隱藏在玉片裡的冤孽惡鬼們沖了身而已。你要反過來殺他,還真就是冤枉他了。」
胖子不說則以,經他這一提醒,李玉陽才開始四下注意起這間石室的擺設來,這石室很大,如果說找個恰當的形容詞能夠讓您對這間石室的規模一說就懂的話,那這間石室的大小,就相當於兩個電影院連在一起的面積。
而這名大的空間裡,其擺設卻單一的很,那四周圍靠牆擺著的都是一些狀似雷同的多寶閣,而那多寶閣上擺著的竟然有瓶子有罈子,而為數最多的就是胖子嘴裡剛剛提及的玉片。
打冷眼一看李玉陽心裡頭就明白個大概,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物件怕是扔在街上都會沒人去看上一眼。
不過這間石室雖然空曠,但在其中心可並不是空無一物,而是存有一根非常突兀,雕刻的滿是道家祥瑞的石柱子。
「笑話,你說我冤枉他了?胖子你拍拍胸脯問問你自己的良心,他剛才差點一口咬死我,要不你剛才把我救了,老子就成血葫蘆了。」一聽胖子的那番話,李玉陽登時就有點急了,不過胖子卻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解釋什麼,而是轉回身看向那個趴在地上還掙扎著要起身的柱子說道了起來。
「你知道這地方為什麼叫孽塚嗎?」胖子問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並且在稍瞇起了眼睛,斜斜地瞅上了一眼李玉陽的那副一無所知的茫然表情後,才又一次一五一十地說道了起來。
「之所以叫孽塚,是因為這是歷代道家先祖封存冤孽陰邪的地方,你看見那些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還有那些玉片了嗎?別管多大,那些東西可都是封存冤孽厲鬼的器皿。你說你那個小弟兄剛才一不小心打爛了那麼多東西,他身上的那些東西能少的了嗎?被封了那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任誰都會大肆折騰一番,發洩一下被關押了這麼久的怨憤吧。」
「你
是說,柱子要殺我是因為他被厲鬼什麼的附身了?」
李玉陽對於胖子剛剛說的滿是疑問,而在得到了胖子很是肯定的點頭後,李玉陽的眉頭卻終於皺了起來。
不是說他信鬼神,對於他這樣的混混來說,鬼神那些東西根本就和放屁沒啥兩樣,難不成你還在下刀砍人的時候默念一句「阿彌陀佛,上帝保佑」?那都是笑話,怕死就不玩命,真要到真刀真槍下傢伙的時候,誰還能顧忌得到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啊。
「我不是在忽悠你,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臉,再看看他的眼睛,你自己說說一般人能長成那個樣嗎?這是因為太多的邪祟陰孽沖體導致,如果過會再不救他,不用你動手,他自己就會爆體而亡了。」
這胖子說的是厲聲厲色,而他的眼神也堅定得很,讓此刻的李玉陽鬢腳見汗,再守不住心裡頭的那點堅持,變的稍顯遲疑了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只要能讓柱子變成以前的那個德行,你咋吩咐我就咋做,我都聽你的。」在胖子的一番擺事實講道理之後,李玉陽算是終於妥協了,其實他心裡頭也明白的很,自己這位常年跟班的狗腿子一旦忽然沒了,那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別的不提,在道上混的可是最講求一個義字,如果那些人冤枉自己,說自己公報私仇害死了柱子的話,那他李玉陽百口莫辯,今後怕是連個貼心的小弟都收不來了。
如果真就剩下自己老哥一個的話,那他娘的還混個屁啊,乾脆低頭做人,老老實實地做點小買賣,回歸正途好了。
可就在胖子打算交代清楚,倆人怎麼藉機會去把柱子撈回來的時候,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猛地衝了過來。
那胖子反應最快,霎時之間雙手猛地一推李玉陽的身子,而他自己則猛地往後一仰,在一道黑影從他們倆剛才站的地方一閃而過之後,趴在地上的倆人才注意起了那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那竟然是柱子。
時下的柱子就如同是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四肢趴伏在地上嗷嗷低吼不休,那雙眼睛如墨般的眼睛已經怒目而視,再配上那張扭曲的面孔,更能增添三分的猙獰。
而且那些個暴露在外的指甲竟然正已肉眼能辨的速度瘋狂增長,就這麼眨眼之間已經長出了大概有一個小拇指肚的長短,並且這些指甲的生長速度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李玉陽雖然不是個看病的醫生,但其對人體的瞭解要比平常人清楚的很,打什麼地方會出現什麼反應更是瞭然於胸心知肚明。
剛剛胖子打在柱子耳後的那幾下子可不是平白如故,隨意找地方就抽那麼幾下,如果學醫的人可都清楚的很,人的內耳裡有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叫膜迷路,人體的方位和聽覺的感受器就在那裡頭,一旦受創,人就有可能耳聾耳鳴頭暈目眩,更重一點甚至可能會休剋死掉。
這柱子雖然看似猙獰殘暴,但也無法去擺脫掉這膜迷路對於人體平衡方位的支配性,依然讓胖子的那幾下,打得在地上拚命掙扎,始終都沒爬起來過。
可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這柱子竟然克服了那種致命的影響,另闢蹊徑的爬了起來,這不得不讓李玉陽驚奇的很,甚至於那雙眼睛自打落在柱子的身上後,就拔出來了。
「還發什麼呆,再不跑路命都沒了!」
剛才的那一下是迫不得已,如果自己和李玉陽不率先一步躺在地上的話,那很有可能倆人都會被柱子撞倒在地,並且誰先慘死在他的口下,就要比比看誰的運氣算是比較差的了。
可現如今胖子已然從地上爬起來了,可那李玉陽還看著柱子發呆不已,按胖子的話說,要死也要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這孽塚可不算是人世間,如果在這掛了,那怕是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在聽見胖子的喊話後,最先反應過來的其實是柱子,這柱子別看現在如同是一隻野獸,但他即便是這樣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誰好惹誰不好惹,以至於在李玉陽還沒等爬起來的時候,就身子微弓,朝著他就撲了過去。
「他娘的,有肉頭的不追,非要賤皮子啃排骨,胖子救我,在不來我沒命啦!」眼瞅著那胖子朝自己衝了過來,李玉陽此時根本就沒時間去起身跑路了,只好大喊一聲,隨後滿地亂滾,希望借此舉動能夠躲避開柱子的攻勢。
可柱子卻並沒有給他任何閃躲的機會,在幾次有力地撲抓之後,直接單手一伸把李玉陽按在了地上,而另一支手也沒閒著,正從李玉陽的眼前一閃而過,朝著他的心口窩就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