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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一十二章 吃霸王餐 文 / 油偶娃娃

    秋高氣爽,艷陽高照,真是個好天氣,田埂上的小野菊開了,在秋風中恣意地綻放。蕭玉珠看著一大片金黃,一掃灰霾的心情,想摘些菊花回莊子上,插瓶用。

    可一想莊子上有病人,送菊花不太吉利吧,不過在古代好像沒有這個講究,野菊花顏色明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人見了心情立刻好了很多。蕭玉珠採了一把小野菊拿在手裡,從土路上過來,經過窗口的時候,聽到裡面有聲音,剛往前走了兩步,鎖兒從裡面跑出來,驚慌失措的樣子。

    「怎麼了?」蕭玉珠問。

    鎖兒看到蕭玉珠,像見到了救星,扶著門框大大地喘了口氣,手指著裡間說,「李少爺醒了,可是他剛一掙開眼就要下床,傷口掙扎開了怎麼辦?好不容易養了兩日才讓傷口癒合了,我怎麼勸也勸不住,他估計是見我是生人,聽不下我的話,又問了我的芳名,說要答謝我的救命之恩,日後定當重謝什麼的。」

    聽到人醒了,蕭玉珠心中歡喜,「杜鵑和雨桐不在屋裡頭嗎?」

    鎖兒答道,「雨桐姐去水溝裡洗衣裳了,姑爺一大早派人送了菜過來,還捉了五六隻雞過來養著,說是給李少爺補身子用的,杜鵑姐見上午能給人灌了大半碗湯,便想著殺了雞,燉了湯給人補補,好早些醒過來,這不去附近找柴火去了。」

    鎖兒就是話多,問她一件事,她能扯出七八件來,果然見著荒地裡多了幾隻雞,蕭玉珠笑著推了門進去,「你要報恩,是不是連我都要重謝啊?」

    蕭玉珠進去的時候。李子墨正抓著床欄試著要下床,他的一隻腿已經落在床外,上身卻是很吃力的樣子。聽到這個聲音,他震驚地抬起頭來,臉色怔怔的,隨即朝她溫柔地一笑,一個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化開了,顯得有些淒美。

    「別下來。你快給我躺回去。」蕭玉珠把菊花放在床旁邊。過去扶他。

    李子墨就著她的手,重新躺回到了床上,蕭玉珠往他背後面塞了個枕頭,讓他舒服地靠在床頭,不被硬的床架子硌到。又出去找了個破瓦罐,裝了水進來插花。放在他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李子墨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看到窗台上的野菊花,明亮亮的色彩頓時讓整個房子有了生機。淺淺笑著問,「怎麼會是你?」

    他心裡充滿了疑惑,臉上卻很是淡定。

    蕭玉珠找了個凳子在他床頭坐下。故意打趣著說,「如果我說是我救了你,你能相信嗎?我這可不是邀功,是事實,剛才聽鎖兒說。你要答謝她,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怎麼答謝人,是真金白銀,還是各式珠寶首飾?」

    這時,鎖兒端了碗水進來,「你還別不相信,還真是我家二小姐救了你,想想那天,嚇都嚇死了,來了那麼多兵,要不是二小姐聰明,扮了個丑姑娘把兵嚇跑了,那群人說不定還會派人搜包谷地……」

    李子墨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笑的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忙收了笑,摸著胸口咳了兩聲。

    蕭玉珠瞪了鎖兒一眼,她才沒有把話繼續往下說。蕭玉珠又問水是從哪裡來的,燒過了的嗎?鎖兒點點頭,說是她剛燒開的,是涼了一會的。蕭玉珠才放心地讓鎖兒把水端給他喝,「快把水喝了吧,這幾日你人沒醒,每次都是拿筷子撬開了嘴,才餵下一些。」

    李子墨輕笑,端著水一飲而盡,他應該是渴了,蕭玉珠讓人再去倒一碗來,放在床頭。

    「我還以為我這回是死定了,沒想到遇到了你。」李子墨定定地看著,嘴角揚起一絲笑。

    蕭玉珠知道他在看她,故意把臉別向它處,看著窗台陽光下的野菊,又不想他太把救人的事放在心裡,故作輕鬆地說,「那天我也沒想到摔到地上的人是你,換了是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你救過我的命,這回咱們也算是了清了」

    李子墨皺起了眉頭,額頭上冒了密密麻麻的豆大的汗珠,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幾分。

    「是不是傷口痛了?」蕭玉珠心裡急了,估計是他剛才聽到丑姑娘,笑得太大聲了,一下子又說了這麼多話,牽動了傷口。讓他別多說話,扭頭叫鎖兒進來,兩人扶著他在床上躺下。

    杜鵑拾了柴火回來,得知三少爺醒了,高興地要進房看看,鎖兒攔住了她,說三少爺的傷口發作了,正躺著休息呢。

    他剛醒來,身子很虛弱,得好好補補,杜鵑捋了袖子就要去荒地裡逮雞,蕭玉珠提供了一個補血的方子,讓她在湯裡面放上參片、大棗和枸杞,和雞肉一起燉,燉得爛爛的,連湯帶藥材一起喝下。

    鎖兒知道要燉雞,抽抽鼻子,自告奮勇地去燒火,等杜鵑收拾好雞,放上藥材,用瓦罐在臨時搭的灶上小火煨著。這兩日,段光啟找人在後門搭了灶台,又拉口兩口鍋過來,水桶和木盆添了兩個,做菜用的油鹽醬料也拿了幾樣來,佈置得齊整,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雞湯燉好了,杜鵑給裡間端了一碗,很快便空著碗出來,說三少爺誇這雞湯味道不錯,喝了大半碗,只是他身子虛弱,喝了便睡下了。

    蕭玉珠每日會來新莊子上轉轉,看到李子墨一天天好起來,她也跟著高興。

    蕭玉涵知道李子墨受傷的消息,鬧著要過來看望,范氏攔著他,說人才剛好了點,他一去盡給人添亂兒,眼下風頭又緊,聽說蒙古人在城裡殺了人。

    臘梅娘過來打探消息,她好幾日沒允許臘梅去集市上賣豆腐,原本以為兩三天,這些蒙古人就會走,沒想到事態越來越嚴重了。

    「可不是,聽說是一個後生推著牛車,不小心同人撞上了,他們就把人給殺了。」臘梅娘道。

    范氏道。「那些蒙古人是殺人不眨眼的,說殺人就殺了,那後生趕著牛車,又是下坡沒剎住,把蒙古人給得罪了,嚇得半死,歉還沒道完就被人殺了。」

    「哎呀呀,不得了了。我家老頭子還挑了擔出去賣豆腐去了。」臘梅娘想起來。心兒跟著顫了兩下。

    「你也是要錢不要命的,這個時候還賣什麼豆腐。」范氏刺了她兩句,臘梅娘急惶惶地尋她當家的去了。

    臘梅家的是小本生意,挑著擔兒隨處走的,運氣好的話碰不上。這幾日,范氏不讓玉珠出去賣糕點。就是怕碰上蒙古人,可是千防萬防也防不住,蒙古人既然跑到她家店裡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蕭玉珠心裡彭彭直跳,不會是被人發現了什麼端倪?

    范氏才說起,原來蒙古人是上瀟湘記吃飯去了。前兩日來過一會,原本以為來過一回便不會來了,可是不知道什麼菜對上了他們的胃口。這兩日又來了,他們人又多,點的又都是好酒好菜。光是手抓羊肉就叫了一大盤,牛肉又叫了好幾斤,燒雞什麼的也要,點的都是肉菜,上的又要是店裡最好的酒,光這些還不打緊,最讓人可恨的是吃了不給錢,拍拍屁股就走。

    「再這樣白吃白喝下去,咱家的店還撐得了幾日?」說到後面,范氏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蒙古人向來喜歡吃牛羊肉,可能是店裡的手抓羊肉味道不錯,才會招來了蒙古人。人家已經看上了瀟湘記,要怪只能怪她家店做的味道好。

    蕭玉珠想了一下,勸道,「他們手上帶刀帶箭的,他們吃霸王餐,我們也只能拿人家沒辦法,總不能同人理論,那是要引來殺身之禍的,咱就當著破財消災了,這些個錢咱們往前頭還能掙回來,人命才是大事。」

    范氏點點頭,眼圈紅了,「這些錢財算不得什麼,只可憐你爹,天天在那些蒙古人眼皮子低下,提心吊膽的,不敢同人要錢,還要陪著笑臉,把人當老爺一樣伺候得好了。難做啊,不當心還會丟了性命,這腦袋是懸在刀尖尖上了喲。」說到後面,范氏聲音變了樣,眼睛裡面狠狠地,「我呸!一群狗東西!」

    蕭玉涵聽到了,很氣憤地從書房裡出來,雙拳緊握,「蒙古人在咱們的地盤上為非作歹,強霸民女又殺了人,官府難道就袖手旁觀,不管了嗎?縣令作為一縣的父母官也對這事不聞不問?」

    這話把范氏嚇得不輕,「哎呀,小祖宗,這話在家裡說說就罷,千萬別到外頭說去。他們人多,個個身手不凡,上頭又沒有派兵下來,縣令哪裡敢管?眼下人人都是求個自保,你也就別給我添亂了。」

    范氏一想到一日兩頓,那群蒙古人就要來瀟湘記要吃要喝,這口氣哪裡嚥得下,她的心口就嗷嗷地疼,讓玉珠帶著玉涵下去,她去房裡躺會。

    到了晚上,蕭景土從店裡回來,憔悴不堪,整個人一下子老了許多。蕭玉珠給打來一盆洗腳水,讓他泡個熱水腳,可以減輕疲勞,輕鬆許多。

    范氏伺候自家男人脫了鞋襪,勸說了兩句,說那些錢財就算了,千萬別同人起爭執,讓兩個夥計伺候人的時候當心些。

    蕭景土苦不堪言,「蒙古人一來,其他的食客都不敢來店裡了,這幾日盡出不進啊,兩個夥計也是害怕,端個菜手發抖,今日吳七出了一回錯,一個蒙古人當場就罵了,另一個蒙古人還拔了刀,我發現得及時出面賠了不是,這事才算過去。」

    范氏背過身去抹眼淚,這樣的生意不做也罷,只是家裡的鋪子在那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蕭玉珠安慰道,「說不定過幾日蒙古人就走了,這兩日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度過這個難關。」

    范氏咬緊了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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