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手鐲 文 / 油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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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妝的人群走後沒多久,蕭大姑和姑父帶著芸兒和兩個小子來了。蕭大姑一進屋,見天井裡空勞勞的,歎道,「我來遲了,沒趕上看妹子的嫁妝禮。
「不遲不遲,丁香明兒才出嫁,錯過了嫁妝禮值不當什麼。這又是山路又要爬坡的,這個時辰到算是早的了,可苦了我這幾個半大的外孫。」楊氏說著摟過最小的垛子,貼著額頭親。
芸兒乖巧地叫了姥娘,哄得楊氏直高興兒,朝蕭大姑和姑父說道,「芸兒的嘴皮子討巧,也不知道隨的誰?不過這話啊姥娘愛聽。」說著抓了桌上的糖角子,糕點分給幾個小的們吃。
蕭大姑笑道,「還不是隨了我的性子,要是和她爹一樣,就是個榆木腦袋,半天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姑父聽了斜了她一眼,手拿著煙斗背著手去尋蕭老爺子去了。
楊氏打發了玉珠帶著芸兒和幾個小的,到走廊邊上拿著糕點吃,一邊耍去,她有體己的話要和蕭大姑和丁香兩個閨女說。
蕭大姑跟在楊氏後面進了丁香的廂房。
大半天了,丁香躲在屋子裡沒出門,天井裡搬嫁妝的人走後,才從窗戶上探了頭,一顆撲通跳個不停的心才稍微平定了下來。
蕭大姑拖著丁香的手,在床頭坐下,「往後你就是有婆家的人了,這回說的夫家是個知根知底的,家境也不差,姐啊替你高興。只是嫁了人,心裡顧著操心的多了。由不得自個,往後咱姐妹倆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
丁香見了姐姐更是動容,一番話下來,眼眶裡飽含著淚兒,一想到要離開爹娘離開這個家,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一滴冰冷的眼淚滴在蕭大姑手掌上,把她嚇住了,見丁香這個樣子。心頭的情緒勾起來。心裡柔柔地,一想到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分,蕭大姑也憋不住了,兩姐妹抱在一起,哭了一會。
楊氏說道,「好了好了。都是要出閣的姑娘了,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少不了要被往後的婆婆說道。」
蕭大姑收起了眼淚,說道。「往後啊,做了人家兒媳婦不比在家裡當閨女,作人兒媳的。不能由著自個的性子來。你啊就是性子直說話沖,這副性子叫人怎能放心,還盼著你能收收性子,不要得罪了婆家人才是……」
蕭大姑傳授著媳婦經,丁香臉色通紅。倚在床頭不好意思地聽著,低頭絞著手裡的帕子。
等蕭大姑囑咐完,楊氏手裡拿著個東西過來,打開一層紅布,露出一個碧綠通透的玉手鐲。
丁香看得傻了眼,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個東西很珍貴的,楊氏平日裡都捨不得戴,收在箱子裡不讓人碰。
楊氏笑著說道,「傻丫頭,這鐲子是你外祖母傳下來的,我記得我出嫁那日,還是姥娘給我親自戴上的,本有一對兒,一個給了大閨女,一個是留給你的。」
「這……」丁香腦子裡變得不清楚起來,沒敢往前伸手。
「哎呀,我的傻妹子,這東西本理就是要傳給你的,娘的一番心意,你難道要辜負了不成?還不快伸出手來,讓娘親手給你戴上。」蕭大姑見丁香一副呆頭鵝樣,哭笑不得,這種好貨別人想要還來不及呢。
丁香怔怔地「哦」了一聲,伸出纖細的左手,玉手鐲慢慢地推到了手腕上。楊氏拿起丁香的手,看著鐲子,忍不住小聲啜泣著,歎道,「好看,真好看,這鐲子是通人性的,往後啊這鐲子就跟你了,你一定要把它一代代傳下去,不要辜負了娘的一番心意。」
丁香見她哭了,柔聲叫道,「娘……」
楊氏用手背擦了淚花,「瞧我也是老糊塗了,大喜慶的掉啥淚啊。」說著,小腳顛著走出門去。
蕭大姑和丁香在房裡說話。
蕭大姑家的垛子拉著蕭玉珠的手,鬧著要來尋他娘。因為幾個小孩子玩鬧著,搶桌上的一盤紅棗兒,他哥哥全搶了去,他沒搶到一個子,心裡較上勁了,硬要拉著玉珠去找他娘告狀。
蕭玉珠帶著垛子推開房門,丁香羞得通紅的臉頰,蕭大姑大笑著,連拉帶推地推搡著趕人出來,重重地關上了門。蕭玉珠見兩人表情很不自然,猜想肯定是在教些為婦之道的閨房秘事,便偷笑著跑開了。
屋外的人幫著收拾吃剩下的席面,范氏和蕭玉翠幫著收好桌上的碗筷。
劉氏在後院心不在焉地刷洗做飯用的鍋蓋蒸籠,眼睛時不時地往走廊的過道上看。她心裡惦記著楊氏的傳家寶,兩年前她親眼見楊氏打開了一個妝奩匣子,閃著亮光,差點閃花了她的眼,裡頭放的肯定是金銀首飾。
見楊氏從西廂房裡出來,她更是伸長了脖子看,沒看出什麼名堂。
「看什麼看,丟了魂兒,干個活也不得安生,盡養了些吃白飯的。」楊氏用瓜勺敲了劉氏腦袋一記。
劉氏不好尋了話頭髮作,明兒是丁香出閣日,她總不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大作周章,鬧騰一番。時候分早晚,她還是知道的。心裡的火壓住了,低著頭繼續刷鍋。
一行人忙到正午,把桌面收拾乾淨,後院的灶間拾掇好,一邊為明日的正席準備著。范氏累了半天,累得腰直不起來,帶這個幾個小的回了,身上剛一躺上&床,整個人乏得很,便睡著了,直到蕭大姑過來叫人。
「老二家的,正在屋裡撒著潑呢。什麼時候她也不掂量掂量,這個日子哪是她要發作就發作的。明兒就是丁香出門子,她這個做二嫂的,也不給丁香留點臉面。」蕭大姑氣呼呼地站在門口。
范氏從床上爬起來,顧不上整理衣裳頭面,忙問,「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上響還好好的?」
蕭大姑把事情說給范氏聽。
范氏聽了直皺眉,「她這個不眼皮子淺的,姥娘傳下來的東西她也想要,這老規矩她也不懂?真是個不消停的,這番鬧騰她不嫌累,我還嫌累人。」
「這鐲子有一對兒,娘當年給了我一個,這整天洗衣做飯的,我怕磕著碰著沒捨得戴,一直收在箱底,我也想留著傳給芸兒。一個娘今兒給了丁香,丁香剛戴著鐲子出房門,被那紅眼狼瞧見了,一把就撲上去,把丁香的手抓得通紅。明兒就要出門子,手上被抓的一大塊紅印子,叫婆家人看了少不了笑話。」鐲子的事,范氏之前是知道的,那鐲子她還見過,蕭大姑也沒想要瞞她。
范氏下床來,汲了鞋,跟著去看看情形。蕭玉珠打著「要去看小姑傷得怎麼樣了?」的名頭磨了一小會,范氏熬不過她,讓她跟了去。
屋裡傳來劉氏的大聲嚷嚷,「這傳家寶,憑什麼只能傳給女兒,這兒子媳婦們卻歪瓜裂棗的一個子兒也得不到?別忘了,女兒是潑出去的水,白給人家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賠錢貨不算,倒頭來還要往裡倒貼,把值錢的物件兒全給貼進去……」
「你給我住嘴!」楊氏打斷了她的話,「姥娘傳下來的東西,歷來就是只傳女不傳男,什麼是你能說道的,什麼是不能說的,你給我掂量清楚了!」
蕭大姑也是心裡有氣,氣勢洶洶地道,「你要是眼紅,叫你娘也傳一個給你,沒得在這裡撒潑,做給誰看!」
丁香在一邊小聲哭泣著,一手握著手上的玉鐲子。蕭玉珠見她白嫩的手腕上,紅了一大塊,扶著她進房。打來井水,用巾子弄濕了敷在手腕上。夏日裡剛從井裡打回來的水,冰涼冰涼的,雖比不上冰塊,效果也不太差,很快紅印跡有些褪了。
劉氏一雙刀眼看向眾人,「我雖是個鄉下婦人,不懂得識貨,那玉鐲子那麼綠,不用看都是值錢貨色。我家比不得老蕭家,有的是來頭,也沒有這傳女不傳男的規矩,這般偷偷摸摸的做派又是要做給誰看?」
一句反駁的話把眾人噎得說不出話來,楊氏氣得抓起牆角的笤帚,往劉氏身上扑打,「你這個不安生的,一屋人忙裡忙外的累得半死,正經事你不幹,又在起什麼ど蛾子?」
范氏連忙過去攔,勸道,「大喜慶的,娘還是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明兒是丁香的好日子,咱得高高興興的啊。這事還得怪我,早些年沒把規矩跟老二媳婦挑明了說。」
楊氏手裡的笤帚被范氏搶了去,可劉氏還是挨了兩下子,不知道是真打的痛了還是怎的,劉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哎喲哎喲地叫,跟殺豬似的。
蕭景天原本陪著蕭老爺子和蕭大姑父在堂屋裡嘮嗑,一聽見自家媳婦這麼大動靜,坐不住了,想要出來勸架,被蕭老爺子一厲聲喝住了,「不准去!」
蕭景天只得乖乖地回來,重新在圈椅上坐下。
「二嫂,你這又是做甚,這兩日家裡來客多,你這副樣子叫人見了豈不讓人笑話?要鬧也得挑時候。」謝氏也在一旁勸。她心裡也很不滿,那玉鐲子她也見了,是碧綠通透,水汪汪的,誰見了都會眼紅,這麼好的貨色只傳給女兒,做兒媳婦的卻沒份,換了是誰心裡都會有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