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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二章 智鬥惡婦 文 / 油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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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回到家,王寡婦上前來揪著山茶的耳朵,「你這死丫頭,叫你尋個人去這麼久,家裡的活計不幹了。」王寡婦如今家裡大小活計不插手,她每天最主要的活計是哄大胖孫子,把大胖孫子當個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手一指天井裡的碗,母老虎發威道,「還不快刷碗去!」

    山茶的耳朵被擰得通紅,一隻手下意思地去捂耳朵,口上連忙求饒道,「干,我這就干去。」

    山茶被她娘擰著走了幾步,耳朵被擰得生疼。

    杜鵑見狀上前攔她娘,被一股大力推開,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手裡用紙包著的枇杷摔在地上,落了一地,好些熟透了枇杷脹破了皮,汁水濺出來。

    王寡婦見山茶訓得聽話溫順多了,鬆開了手,拍了拍兩隻手,撇了杜鵑一眼,「跟我到堂屋去,娘找你有事。」

    山茶從魔掌中逃出,手捂著火辣辣般滾燙的耳朵,去灶間拿了絲瓜絡。

    王寡婦目不斜視地往堂屋走去,一腳踩在地上的枇杷上,被枇杷核絆了一下,身子往前傾斜,險些摔了個狗啃泥。王寡婦一腳把枇杷核踢開了罵道,「枇杷有啥好吃的,又不是什麼新鮮玩意,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不吃這枇杷還能把你餓死。」

    「我的枇杷!」杜鵑低聲喃喃道,撿起地上離得近的枇杷,用紙包了放到窗台上,跟著進了堂屋。

    段氏笑著從房裡出來,一雙三角眼在杜鵑身上從頭掃到腳,「喲,杜鵑今兒這打扮倒是好看。一溜的新衣裳,瞧這脂粉撲得不曉得有多厚,小臉紅撲撲的,就跟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個摸樣。瞧這氣色紅潤的,府裡的油水看來是好,估摸著天天大魚大肉的,把這小身子骨養得圓潤的。」說著手往杜鵑臉上不解氣地捏了一下,剛才段氏去閨房裡看了。偷偷翻了杜鵑帶回來的包裹。想看看裡面有沒有銀錢,沒想到裡面只有幾盒不值錢的糕點,便無其他,一個碎裸銀子影兒都沒瞧見。

    「嫂子。」杜鵑半邊臉通紅,輕聲叫道。

    王寡婦在堂屋中央坐下,段氏圍著杜鵑看了一圈。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王寡婦清了清嗓子,柔聲道,「杜鵑啊。跟娘說說,你把銀錢放哪了?」

    「什麼銀錢,哪裡來的銀錢?」杜鵑雙手揉搓著桃紅鍛背心衣角。裝著不解地問。

    「別跟我裝了,你當娘和嫂子是糊塗人。」段氏一聲嚀笑,凌厲的目光瞥過來,又說,「這賣進府的聽說有三十兩銀子。你以為我和娘不知道,別兜圈子了,把銀錢拿出來。你也不看看,咱們家這麼多人,要吃要喝的,那是多大的開銷,你不管家,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難處。春上買菜種子得花錢吧,鹽巴、針線、衣裳料子、人情來往這樣樣都得要錢。前陣子娘病了,抓藥吃藥,家裡的老底都用光了。」段氏臉色黯淡,說完偷偷瞄了一眼杜鵑的臉色。

    「遠的不多說,就說近的,大胖孫子馬上就要滿一百天了,娘得拿出錢來置辦百日宴,這上上下下得給他置備兩套新衣裳吧,這宴上的吃食回禮自是需要錢的,娘啊手頭上有幾個錢,你是知道的。如今你是進了府,倒是把這家撇下不管了,娘可是懷胎十月生下的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到頭來,這老娘你也不聞不問了,真是讓娘寒心啊。」王寡婦長長歎了口氣。

    婆媳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王寡婦的歎息餘音繞粱,聽得杜鵑心裡發軟。她回來之後,把賣身的三十兩銀子分成兩半,十兩銀子給了山茶,留著給她成親用,二十兩銀子揣在兜裡,這二十兩銀子是上回和娘說好的,只要拿出二十兩銀子來,山茶就不用嫁到百虎坳去。

    杜鵑把布袋子從懷裡掏出來,「之前那婆子說錯了嘴,這賣身錢哪有三十兩,只有二十兩銀子。」

    「別給她!」二姐石榴聽到聲響,從西廂房過來。

    「你這二丫頭死一邊去。」王寡婦狠狠瞪了石榴一眼,眼看銀子就要到手,想壞了她的好事。

    石榴搶過杜鵑手裡的布袋子,護在懷裡,面如死灰般看向她娘和段氏,「要了一回,還會有下一回,娘和嫂子,你想把咱姐妹三個搾乾不成?」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娘和嫂子問話,你也敢來插嘴。」王寡婦氣得牙咬得咯登響。

    「二姐,你就把銀子給娘吧,娘說了,不把大姐賣到百虎坳去了。百虎坳那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只有大姐不被賣到百虎坳去,這銀子給娘我也情願。」杜鵑扭頭過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含淚看向石榴。

    石榴懷裡的銀子護得死死的。

    「二姐,你就把銀子給娘吧!」杜鵑再次求道,「只要家裡的日子好過一點,杜鵑再苦再累我也情願,娘對我們有養育之恩,這二十兩銀子就算是報答娘對我們的恩情。」

    山茶飛快地刷了碗進來,見堂屋裡鬧成一團。

    「二丫頭,你是越來越不孝了,你想氣死娘不成?」王寡婦一拍桌子,突如其來猛地一聲巨響,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段氏飛快地起身,想趁著這聲驚嚇,屋裡混亂石榴疏忽之際,把銀子搶來。

    石榴見段氏的爪子如山倒般撲過來,身子警醒地往後一躲,手裡牢牢拽著布袋子,沒有絲毫鬆懈,讓段氏吃了個癟。

    堂屋裡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三個丫頭摟成一團,蜷縮在牆根,已經有人小聲地啜泣著,突地一個聲音響起,「嬸子,這二十兩銀子你可以拿,但是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眾人朝堂屋門口看去,是蕭玉珠背光站著。蕭玉珠心裡捏了一把汗,山茶說她娘和嫂子正急著尋人,就猜沒啥好事,還好自個來得及時。

    「什麼條件,你說!」王寡婦詫異地看著蕭玉珠。蕭玉珠平日裡是個伶俐的,嘴皮子討巧,把人哄得團團轉,還說是王母娘娘身邊的水草轉世,老娘就不信這個邪,跟老娘玩什麼花招,她倒要看看,這黃毛丫頭肚子裡藏的什麼料。

    「那就是杜鵑姐妹三個的親事,你不得插手,這說親的事你就別管了,不管到頭來說的是什麼人家,家境不好或是寬裕也罷,人長得黑實,矮個或是相貌醜陋也罷,只要她們姐妹三個點頭中意,你就不能再有異議。不能再拿說親的事尋是非,也別休想再打賣閨女的主意……」蕭玉珠口若含珠,不緊不慢一字一句緩緩道來。

    一時間堂屋裡靜悄悄地,只有蕭玉珠清亮的聲音。眾人齊刷刷抬頭看向蕭玉珠,她面容嚴峻如冰,目光堅定如石,字字說得鏗鏘有力,雷霆萬鈞,如針如刺落入王寡婦和段氏的心坎上。

    「再打賣閨女的主意,休想拿走這二十兩銀子!」蕭玉珠聲音加大了一倍,聲色俱厲地朝堂屋裡坐著的王寡婦和段氏看過來,那目光冰冷冷的,看得兩人直打了個哆嗦。

    一番話聽得山茶、石榴和杜鵑喜從中來,看向她的目光是又驚又喜。

    「玉珠,你也不看看你幾歲,老把說親的掛在嘴上,將來怎麼找婆家?」段氏冷嘲暗諷道,頓了頓,又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姑娘自個做主?杜鵑爹去的早,這婚姻大事自然得是娘說了算,難道你想破了規矩不成。」段氏手捏著帕子步步逼近,咄咄逼人道。

    蕭玉珠用手抹了抹飛在臉上的唾沫星子,冷笑道,「規矩?」突地抬頭,從眼睛裡閃過一道厲光,「今兒我就要和你們說說什麼是規矩。」

    王寡婦臉色烏雲密佈般黑成一片,看不出表情,今兒蕭玉珠的這番說辭讓她震驚到了,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

    「規矩難不成就是你們當娘的做嫂子的,把親閨女親妹妹當驢使喚?規矩難不成就是你們為了幾個錢,想賣閨女就賣閨女,不顧閨女的死活?規矩難不成就是你們把閨女妹妹當搖錢樹,非要吸乾她的血,吃了她的肉,把她搾乾了不可?」蕭玉珠的小身板往前一步一步挪近,段氏心虛,腳後跟連連往後退幾步,一直到退到桌子邊上。

    這是令人心酸的罪狀書啊!這一條條一樁樁都無法詳盡道出杜鵑娘和段氏的過錯,只能讓杜鵑姐妹三個痛上加痛,蕭玉珠說著說著不忍再說下去。

    三個丫頭眼圈紅紅的,暗暗地掉眼淚,蕭玉珠的一字一句都戳在了她們的心窩上,如針刺著般疼。

    王寡婦在腦海裡一番反省過後,手扶著桌沿兒,看著牆腳裡的三個丫頭。杜鵑爹去得早,家裡只有一個小子,想著要給傳宗接代,給杜鵑爹一個交代,才會如此冷落她們。她們雖是比不得小子,這也是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拉扯大的,也是她掉下的心頭肉啊,只要她們還叫她一聲娘,這骨肉親情的情分是怎麼也斷不了的。

    王寡婦心裡柔軟了幾分,面上有些鬆懈,但骨子裡是個貪財的,心裡一直惦記著那二十兩銀子,看向蕭玉珠,神情有些柔弱動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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