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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四章 野花 文 / 油偶娃娃

    楊氏病了,范氏領著幾個小的過去看看,見老宅大門緊閉,范氏握著門環扣了一會,門才開。

    「娘,怎麼樣了?」范氏把蕭玉涵抱過門檻,問。

    「在屋裡躺著,好多了。」蕭景文開了門,很快又把門關上,天井裡的光把四處照得亮堂堂的,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蕭玉珠跟在范氏後面,進了東廂房,繞過一扇山水式插屏,見楊氏正躺在架子床上。

    楊氏見范氏和三個小的過來,拿了枕頭墊在後背,半坐著直起身來。

    「使不得,快躺下。」范氏一個快步上去,扶著楊氏重新在床上躺下。床圍處雕花鏤刻,

    花枝纏繞,有蓮花式的,有石榴式的,各式不一。

    「奶,你好些了嗎?」蕭玉珠走到奶跟前,甜聲叫道。

    楊氏拉過她的手,「奶的好孫女,一見到你們,奶就好多了。」

    蕭玉涵鑽到床頭,「奶,你這是病了嗎?我小時候病了喝了藥就能好了,不過那藥可苦了,涵兒不愛喝。」說完砸吧砸吧嘴。

    楊氏撫摸著他的頭,摟到懷裡,「好孫兒,奶的好孫兒。」

    范氏起身去了灶間,蕭玉翠雙手握著站在床頭,靦腆地看著。

    很快,范氏端了藥過來,用瓦勺搗涼了,一口一口餵給楊氏。

    楊氏皺著眉頭,喝了幾口,歎了口氣,「咱家的臉面丟光了,我愧對蕭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發生這種事怎麼能怨你?」范氏餵了口藥。

    「蕭家有幾百年了,祖上還出了個在朝廷做官的,老爺怎麼說也是個秀才,沒想到蕭家會毀在我的手裡!」楊氏不想再喝推開藥碗。

    「娘,你就再喝點,氣壞了自個的身子,哪可如何是好。」范氏怨道。

    「一想起老二,我這心裡就憋得慌。」楊氏手拽緊了被子說道。

    丁香走進來,帶著幾個小的出去耍。

    蕭玉珠走進書房找爺,爺不在,走進後院,爺背著手望著葡萄架出神,一本書隨手放在後院的石桌上,偶有秋風吹過,翻著書頁嘩嘩地響。蕭玉珠看了看桌上的書,看了幾行,全是古文,看不懂說的是什麼,不敢擾爺,偷偷地退了出來。

    蕭景文正拿著掃帚掃著天井裡的山茶樹葉子,蕭玉涵踢著石子玩。

    從老宅回來,范氏念叨著北邊地裡的甘薯得去收了回來,到時候好種些冬菜。

    秋天到了,樹上的葉子黃了大半,被風一吹,呼呼啦地落下,一片片黃葉飄在空中,舞著旋轉。附近田埂上的野菊花開了,一朵一朵在瑟瑟的秋風中擠著小腦袋,黃了一片又一片。

    用野菊花做成的枕頭,可以明目,還可以使人心情舒暢,做一個送給奶正好。蕭玉珠記得前世裡喝過的菊花茶,清香撲鼻,這野菊花可以曬乾做成菊花茶,還可以入藥,送到城裡的藥堂還能賣錢。

    蕭玉珠想到這,看著田埂上,路邊一簇簇黃的菊花,兩眼放光,此刻在她眼裡,這些不是野菊花,是黃黃的金燦燦的金子!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停下腳步在路邊採了起來。

    蕭玉翠跟在范氏後面,走了一大段路,身後沒了聲響,見玉珠正在路邊采著野菊花。

    「這二丫頭就是貪玩,讓她跟著去挖甘薯,她跑去摘花,算了,隨她去。」范氏心裡沉悶,沒有理會。

    蕭玉珠嘴角帶笑摘著野菊花,用裙兒裝了,一小會,裝不下了。她飛快的跑回家,一路上忍不住的偷笑,回家拿了個裝米的布袋子。

    「玉珠,玉珠,你跑得賊快,幹嗎去?」杜鵑在自家院裡見了蕭玉珠,跟了出來,在後面喊。

    「摘花去嘍!」蕭玉珠朝她招手。

    一聽說,能賣錢,杜鵑拿了布袋子跟著跑。

    「我可沒聽說過,這野花也能賣錢?」杜鵑跟在後面,問道。

    「你放心,我說能賣錢那就能賣錢,包在我身上。」蕭玉珠拍著小胸脯說道。

    杜鵑快步跟上,對著蕭玉珠左右瞧了瞧,半信半疑地說,「我娘說,你是王母娘娘的水草仙子轉世,我還不信呢!今兒一看,還真有點不一樣。」

    「玉珠可不是什麼水草仙子,那只不過是道姑子想多騙幾個錢,編出來的瞎話罷了,那日,我親眼看見道姑子騙了我娘好些個錢呢……」蕭玉珠想到那道姑子,撇了撇嘴。

    杜鵑跟在後面,聽著覺得稀奇,「可我還是覺得你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說完,飛快地跑到蕭玉珠前面,跑著大聲喊著,「水草仙子,水草仙子……」

    「杜鵑,杜鵑,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再胡說……」蕭玉珠追著跑著。

    兩個小身影在田埂上采著野花,如兩個小黑點一點一點挪動,時不時地飄出一陣陣清脆的笑聲。採了一個下午,兩個布袋裡裝不下了,兩人才回來,到了村頭,杜鵑忽然停下不走了,看著布袋子裡的野菊花發愁。

    「怎麼了?」蕭玉珠放下手裡布袋子,歇了口氣。

    「這……我怕拿回去了,嫂子問我,我該如何交代?」杜鵑遲疑了一下。

    「如實說唄!」

    「那可不行,如果我告訴嫂子采的野菊花能賣錢,我怕這花剛賣,她就把錢要了去。」杜鵑清澈的眸子充滿憂慮。

    「那拿我家去吧,我幫你曬,賣了錢給你就是。」蕭玉珠骨碌著眼睛說道。

    「你說的倒是個好法子,就拿你家去。」杜鵑笑嘻嘻地抓起地上的布袋子就走。

    在田里摘了幾日,小院子裡的簸箕米篩上曬滿了野菊花,老遠便聞到了一股清香。蕭玉珠手翻著簸箕裡的菊花,趁著天氣好,多曬曬,秋日的太陽溫情,最先摘的那一批曬了好些天,才曬得乾透。

    讓蕭玉翠拿碎布縫了個小枕頭,裝了曬乾的野菊花,給奶送去。

    村裡的赤腳郎中正從田里摘野菊花回來路過,見院子裡曬著的一團團黃色的菊花,似雲一般。

    「郎中先生。」蕭玉珠見郎中在自家院門口站著。

    「是玉珠啊,摘這麼多野菊花做啥?」赤腳郎中問道。

    這野菊花能入藥,是一味好藥材,這赤腳郎中不會不懂吧?蕭玉珠也不想藏著瞞著這掙錢的法子,誰想掙錢誰摘去便是。「這野菊花能入藥,我想著摘來曬乾送去城裡問問,能換錢不?」

    赤腳郎中點點頭,「能換錢,能換錢,我剛從東邊的地裡摘了些,準備曬乾了做藥方子。」頓了頓,歎道,「這小丫頭真是機靈吶!」

    野菊花曬乾了能賣錢,這話從赤腳郎中這位權威人士口裡說出,這個消息像秋風一樣傳遍了整個村子,村裡的老的小的婦女手裡拿著布袋子摘菊花去,田里,地裡,山上都是人。

    「玉珠,你為什麼把野菊花能換錢的事說出去?」蕭玉翠從老宅回來,氣鼓鼓地撅著嘴。

    「這野菊花能入藥,又不只有我一個人能知道,再說了,赤腳郎中早知道的,這掙錢的法子我也不想掖著藏著,免得別人怨道。」蕭玉珠手翻著野菊花說道。

    蕭玉翠一瞪眼,「辛辛苦苦幫你曬了好幾日,往後你自個曬去。」

    蕭玉珠卻不惱,笑盈盈地說,「摘花,去不去?」

    蕭玉翠扭著身子不理她,走進屋拿了兩個布袋子,跟著就去。

    過了兩日,喜子爹要去城裡賣雞蛋,蕭玉珠和喜子跟著去了城裡。給酒坊的陳掌櫃送去一小包好的野菊花泡茶喝,剩下的賣到了藥堂裡。

    藥堂掌櫃見這丫頭都是選了些開得好的摘,沒開的或者開得敗了的一個也沒有,曬得乾透,色澤又好,全要了,囑咐以後摘了曬乾了儘管送到藥堂來,按市面上的價收。

    蕭玉珠沒有應下,藥堂裡的價格是按收購價,低得很,謝過藥堂掌櫃,手握著另一小袋子野菊花去了茶坊。

    南方天氣炎熱,連帶著南方人心火旺,喜歡喝茶,蕭玉珠想去問問,茶坊裡收不收。

    一家茶坊的掌櫃看了看她的貨,搖搖頭,「我們這賣的都是上好的龍井茶,洞庭茶,這種野花恐怕上不了檯面。」

    「有古書記載,野菊花味甘微苦,性平微寒,有散風清熱,解毒明目之功效,菊花茶聞起來清香撲鼻,喝下去可以清熱下火,清肝明目。」《本草綱目》裡面對菊花的記載,蕭玉珠只記得這麼點,希望可以用來應急。

    茶坊掌櫃見她念得有板有眼,還像真有那麼回事。

    「這位叔,要不你現在拿點泡上,看味道怎麼樣?」蕭玉珠眨巴眨巴眼睛。

    掌櫃點點頭,命小二拿去泡上。一會,小二端了杯泡好的菊花茶過來,聞著倒是清香,掌櫃小口抿了,又品了幾口,頻頻點頭。

    「叔,怎麼樣?」蕭玉珠湊近了問。

    「喝著倒是潤喉,我先來點,在茶坊裡賣賣,看看那些茶友喝得慣不。」

    這茶坊要的是講究,體面,蕭玉珠一番鞠躬感謝,每兩菊花茶多要了五個錢。

    茶坊掌櫃沒二話,收了小布袋裡的野菊花,「如果茶友愛喝,下回你摘了送來便是。」

    蕭玉珠自是一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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