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 初夜難耐 第四章 答應我,不要離開 文 / 盛夏采薇
那天早上,他有些不高興地離開之後整整半個多月都沒有再回到這棟別墅。
思兒覺得自己越發寂寞起來,整個人吃東西沒胃口,本來就纖細的身子更加的弱了,小下巴越發的尖細起來。
這天上午,天氣很好,思兒一個人坐在湖邊的大樹下,看著那美麗的湖水,陷入自己的沉思。
明明知道不該想那個男人的,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前段時間了,習慣了他幾乎每隔一個晚上就會過來找她,現在忽然半個月不來,她晚上竟然久久地無法成眠。
甚至在做夢的時候,夢裡也會有他。他的強勢,霸道,他偶爾難得的溫柔,還好有他怕她寂寞而送讓人送來的吉娃娃……
思兒撐著下巴,看著不遠處正在草地上跑得歡的雪兒。雪兒是她幫那只吉娃娃取的名字,因為它全身都長著雪白的長毛,一雙大眼滴溜溜地轉著,很可愛,他不來的這段時間,如果沒有雪兒的陪伴,她估計真的會悶出病的。
他到底在做什麼呢?是不是要把她忘記了?
那個男人,就這樣囚禁她,讓她就像養在籠裡的小白兔一樣的安分,她從來不曾問過他的身份背景,更加不敢探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歐陽先生。
她只能在夜夜**、繾綣纏綿之時狂聲哭喊,一再接受他慾火的洗禮。
才十七歲的她,根本不懂如何掩飾心裡的感覺及臉上的表情,她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一心想要離開這裡的她,在他不再來找她之後,竟然會傻傻地坐在他經常坐的地方望著湖水發呆、想他……在他心目中,她不過就是個花錢買來的情婦吧……不!不能說是情婦!她根本和玩具沒兩樣,他高興就把玩一番,心情不好時就將它棄置一旁。
就像現在,他好像玩膩了一般,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了,是吧?
玩具就是玩具,無論她再怎麼默默的奉上她的少女情懷,他除了享樂外,不會再對她有其它的感覺。
所以,她不能再犯傻了!不要去想那個男人!也許哪天,他徹底地把她給忘記了,她就可以離開這座美麗的牢籠了。
前一陣子為了總統大選,歐陽一硯忙得日夜鎮守在民主黨總部,還不時與部屬出門到選區去拜票,期望把民主黨推舉的候選人拱上總統之位。
「歐陽先生,夫人請您今晚回家一趟。」
「我媽?她想做什麼?」他煩躁地回答。
「她說想煮一頓豐盛的晚餐,補補您和秘書長近日太過勞累的身體。」
「哦!」他興趣缺缺的應了一聲。
許中廷和陳之翔驚訝的互望了一眼。一向最重視維繫家族感情的歐陽一硯,這會兒怎麼不像以往熱絡呢?他很少為公事犧牲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啊!
「夫人還說了,方小姐也會一同過來用餐!」方小姐可是勞動監察院院長的千金小姐,s以知性優雅而出名的新聞女主播呢!據說雙方家長都有意讓他們發展。
又是方小姐!一聽到這個名字,歐陽一硯心中就不爽。
「我要你們去接思兒過來。」他埋首於滿桌的公文中,頭也不抬的命令。
「夫人那邊……」許中延遲疑的問著,心中的訝異更甚,一個情婦怎麼比得上母親親手做的愛心晚餐?
「我會跟她說我今晚要去參加造勢晚會,不回家吃飯。記住!不准洩漏我的行蹤。」他以銳利的眼神盯著兩位得力助手。
「主席,這樣不太好吧?」陳之翔快人快語的說。
不是他現實,貴為連鎖飯店王之女的歐陽夫人馮儀秀,難得親自下廚燒菜給愛兒吃,而歐陽一硯竟為了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女孩而不予理會,他身為機要秘書,有義務和責任提醒他別做錯誤的決定。
更何況,還有方小姐作陪,他這樣失禮不大好吧?
「我忙得焦頭爛額,讓自己開心一點不行嗎?」歐陽一硯的回答中有一絲懊惱。
「所以夫人才會叫你回家嘛!」陳之翔故意模糊焦點。
「誰教你當我媽的說客?你到底是誰的秘書?」他終於發火了。
陳之翔尷尬的閉上嘴,許中延連忙安撫他,「我們馬上去接思兒小姐!」兩人很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歐陽一硯丟下了筆,揉揉他發疼的額角。
他已經半個禮拜沒見到那個小女人了,她是否吃飽睡好?可曾……想念他?
為了這次的總統大選,他忙得沒辦法回海島上的別墅,抱著她白嫩香軟的嬌軀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竟然很想念她!那個看起來乖巧聽話的可是在他身邊總是冒出讓他生氣的話的小女人。
一思及此,歐陽一硯不由得心頭一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如此迷戀思兒?她只不過是他花了一千萬買來的玩具罷了!
為了見到她,他竟把重要的家族聚會推掉,他瘋了嗎?
歐陽一硯簡直無法忍受自己的不正常,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想甩掉這團煩亂的思緒,卻又一直看著手錶,算著思兒到達的時間。
為了不讓自己再度失常,他最終還是坐回辦公桌前,重新投入那堆文件中……
可惜今天的他工作狀態似乎很差,總是不停地看著手上的表,當看到手錶上的指針走了三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踱步到窗前,凝視著總部中庭廣場來來回回的車輛,終於看到了他衷心期待的那輛車子,他很快地衝出辦公室,跑下樓去迎接思兒的到來。
此時,思兒正由陳之翔和許中廷帶領著,走出民主黨部大樓的停車場。
離開海島別墅來到市區的政治重地,思兒感到一陣驚慌失措,他們兩人說要帶她來找歐陽一硯,他真的在這幢高聳的大樓裡嗎?
那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又什麼要把她接到這裡來?
思兒陷入了自己的冥想,腳下不慎踩了個空,眼見就要往前仆跌,幸好許中廷及時扶住了她,他可不敢讓這細皮嫩肉的小女人摔傷,否則他無法向歐陽一硯交代。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她慌忙的道歉。
「沒有的事,是我們黨部的地面太差了!」
「謝謝你拉住我。」
「不必客氣。」
當他們一來一往微笑客套之際,許中延注意到了廊柱旁陰影裡有個人,他仔細一看,開口喚道:「歐陽先生。」
他何時來的?為何臉色不悅?
陳之翔鬆開了思兒,對歐陽一硯說道:「我和中延先上樓去。」
歐陽一硯不理他,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思兒看。
思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不懂他為何不高興,只好怯怯的望著他。
他抓著她的手,把她拉進辦公室,並用力的甩上門。
「才半個月不見,你就開始和我的秘書打情罵俏,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歐陽一硯看到她可以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面對他時卻是一副膽怯疏離的模樣時,不禁怒火中燒。
「我沒有……」思兒心慌了起來。他怎麼會又發火了呢?
「還敢說沒有!你剛才不是很開心的對別的男人笑,還握著他的手不放?」
「那是因為我不小心跌倒……」
「夠了!」他暴喝一聲,手一揮便把桌上的文件全掃落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行為,令思兒倏地住了口。
夠了!自己剛剛的異常行為,難道還表現得不夠清楚嗎?
他是在嫉妒!
怎麼會這樣呢?過去向來只有別人巴著愛他的份,他從來不必為誰而嫉妒,而如今,她卻使他變了樣!
這個改變讓他變得有些不安。
歐陽一硯轉身面對思兒,滿臉深沉地說道:「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歐陽一硯發怒的模樣嚇著了思兒,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說話啊!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說啊……」他不想要她的感情,也不想付出同樣的東西。他只想這樣跟她在一起便好,什麼也不想。
他張開雙臂誘哄她,思兒的眼眸逐漸矇矓了起來。
他那雙臂膀讓她由女孩變成了女人,也是他那雙臂膀帶她離開了要在酒店賣身的命運……可是同時,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終究不能依靠一輩子的啊,特別是今天來到這裡後,雖然還沒有確定他的身份,但也知道必定是身世顯赫的政要。
年紀輕輕就站在這樣的高度,怎麼可能是她這樣一個身世飄零的小女孩可以高攀的?
可是,他竟然開口讓她不要離開他?她可以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嗎?做永遠見不得人的情婦,看著他跟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結婚、生子,然後偶爾有空的時候來看看她?
思兒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他的要求!
「為什麼不說?說啊,說你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會離開我,只要你說了,我就讓人幫你找你的親生父母,好不好?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在哪裡?」
歐陽一硯現在只想讓他說出不離開他的話,不惜把他讓人去徹底調查她的身世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的家人?」思兒含淚的低語著。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能跟自己親生的父母見面。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的話刺激到了她血液裡的某一部分。
她的養父母狠心地把她給丟棄了,如果她可以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不是比較好一點?
「對,你的家人,你親生的爸爸媽媽,你想不想找到他們?」
「可以嗎?」思兒有些猶豫,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她的家人?
「當然可以。思兒,現在你來告訴我,不要離開我。」
「如果我不離開你,你會一直要我嗎?」會不會喜歡我?思兒抬起頭,望著那張俊美的臉。
少女迷濛的眼中那份壓抑住的迷戀是如此的明顯,歐陽一硯怎麼可能漏看了呢?
沒想到不過是短短的兩個月,十七歲的少女芳心竟然悄然動了起來。
她喜歡他,卻不想讓他知道!歐陽一硯閉了閉眼,然後捏住她的小下巴,「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你的親生父母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那你讓我去上學,幫我找我的父母,我答應你不會離開。」如果真的逃不掉,那她至少為自己的將來博取最後一點希望吧?
原來她不是個乖巧得不會提任何條件的小女孩,她雖然怕他,卻敢在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條件來交換?
如果他再寵她多一點,那她是不是會提出更高的要求?
思兒不知道他的心思在短短的一刻間,早已百轉千回。
他絕不允許她心存妄想的期盼有資格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既然他無法擺脫對她身體的迷戀,他就要讓她認清一個事實,在他歐陽一硯的人生版圖裡,權勢、財富、地位,甚至一個人的血統和家世背景,都是必要的條件。
而她有一對猥瑣的養父母,親生父母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第一次她出現在他的面前,是以一個風塵女子的身份,而他只不過是碰巧替她開包的男人罷了!
這種種的理由,教歐陽一硯不禁惱怒於自己對她愛憐的蠢樣。
他絕對不許她闖入他的內心世界,他不准她一再輕叩他緊閉的心門。
「你想上學?可以。不過,你想進一步的瞭解我嗎?」他一臉詭異地說道。
「如果你願意講,我就聽。」
他轉過思兒的肩,讓她看著辦公室裡的陳設,說道:「我是政府的內閣發言人,同時也是自民主黨主席。」
民主黨旗整齊的排列在牆壁旁,另一面牆上則掛著巨幅的新加坡地圖,地點上有不同的色塊,標明出目前各黨派的勢力範圍。
不!這些並不是她想知道的!思兒的心中一時慌亂不已。
「我的爺爺是國大代表,爸爸是總統府秘書長,媽媽是連鎖飯店王馮長雲的長女,他們恰好今天晚上都在家,你想見見他們嗎?」
思兒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她不懂他的用意!但她也不會傻得以為他要帶她回家見公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我想回去……」說完這句話,思兒覺得更自卑了,那裡根本不是她的家,那只是他暫時借她住的地方。
她敢擾亂他的心,他又怎麼會讓她好過呢?於是他無情地說:「我媽今晚要親自下廚,我要回去吃飯,沒空送你回海島。」
「我自己坐船回去好了。」思兒只想逃開這裡。她不明白,明明前一秒他還讓她說出不要離開他的話,為什麼下一秒竟然又可以翻臉說要帶她回家。
歐陽一硯抓住她的手,淡淡的說道:「海島只有私人遊艇才能過去。沒有我送你,你怎麼回去?」
「我不想去……」思兒低下頭,他真的要帶她去見他那些優雅高尚的家人,他會怎麼介紹她呢?這一切都令她覺得頗為不安。
「走吧!」他硬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歐陽一硯親自開著他紅色保時捷奔馳在沿海第一大道上,兩人一路上並沒有交談。
思兒愣愣的看著燈火闌珊的街景快速的飆過她的眼前。
她對執意帶她回家的歐陽一硯感到很害怕,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的家人?
她沒有這個勇氣,可是他開車的速度很快,根本就不理會她!這個男人變臉的速度快得讓她無法接受。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的高級別墅區,思兒的心快要跳出來了,緊緊握著的手也開始冒汗,不,她不要去見他的家人,打死也不要。
她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見他的家人!她沒有忘記剛才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在訴說他家人的身份時,眼裡有著對她身份的不屑。
既然不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是想要她自己認清楚不要跟他提條件嗎?
強烈的自卑和挫敗感淹沒了思兒,她整個人縮到椅子裡,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斷瑟縮著。
「我要下車,給我下車……下車……」思兒忽然情緒大亂地叫出來,用兩隻手掌捂著自己的頭,直到淚流滿面也不自覺……
「思兒,思兒……」開著車的歐陽一硯低低的喚著。
她沒有答腔,只是抱頭大哭,渾身不斷地顫抖著。
歐陽一硯位於市區的高級公寓。
「她是你女朋友?」
本來應該在醫院還有一個手術的歐聖源在進手術室十分鐘之前接到了kevin的電話,說有急事找他。
所以,他只能安排了其它醫生,飛車過來到kevin指定的地方。
kevin是夢幻巴黎的幕後老闆,他以為是他店裡的小姐出事又不方便聲張所以才叫他過去。沒想到他來到這裡這個高級公寓後才發現那位民主黨主席歐陽一硯也在。
而且他們讓他來看的是一個情緒很不穩定的小女孩,她不停地哭著說不要去,她不想去。
一看不知道受到刺激了!
歐聖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她打了一針鎮定針,才讓她乖乖地睡到床上去。
「她為什麼會這樣?」坐在床邊的歐陽一硯心疼地撫著她蒼白的小臉。
他怎麼知道她會忽然這樣呢?他只是想嚇嚇她而已,壓根就不可能真的把她帶回家去見父母。
他只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罷了,可是,在把她逼到這樣後,他又是滿腦子的懊悔。
她才十七歲,他竟然這樣狠心地刺激她!
他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難道這樣刺激她,他心中對她那股割捨不下的情愫就能自動消失?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與她的身世差異也放不開她,她也答應他不會離開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歐陽主席,那就要問你自己,你對她做了什麼把她刺激成這樣了。」歐聖源一邊悠閒地收拾著自己的醫藥箱一邊說道。
「她不會有事的吧?」歐陽一硯急急地問。
「等她醒來後,好好安撫她不會有事的。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歐聖源已經收拾好東西,對著那個從進來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出聲的男人開口道:「kevin,要不要一起走?」
「不了,我跟他,有點事要談。下次你到我店裡來喝酒,全部記到我帳上。」叫kevin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到歐聖源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豪爽道。
「kevin,下次我們醫院有什麼慶祝活動,你記得給我們多留幾個包廂。」歐聖源可不知道客氣是什麼。
「歐大醫生,歐氏金控旗下的銀行錢還不夠你花嗎?」kevin也是要笑不笑,不過,再怎麼樣他今天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我喜歡不勞而獲的,那種感覺比較好。」
歐聖源笑著走了出去。
「喂,她就是你花一千萬買回來的女人?」
在歐聖源走出去之後,kevin,夢幻巴黎的老闆,中文名韓定琛,緩緩地走到歐陽一硯的身後開口道。
床上的小女孩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五官很精緻漂亮,如果再大一點,一定會是個大美人。
難怪一向不為女色所動的歐陽一硯急巴巴地把人家藏起來了。
可惜,他這樣的身份與地位,注定了他們除了金主與情婦的關係之外,不可能會有其它的。
「不關你的事。」歐陽一硯小心地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然後從床邊站起來,用自己身體擋住了韓定琛的探視。
「到外面來。」歐陽一硯不由分說地把韓定琛拉到了客廳,然後丟給他一支煙,自顧自地點上了。
「爺爺今天打電話給我了。」韓定琛接過他的煙並沒有點上,反而有些玩味地說出這句話。
「我的事,你不用管。」歐陽一硯自是知道自己這次沒有回去參加家族聚餐,爺爺他們一定會起疑心的,不過,他們不可能知道思兒的存在。
「你想養她一輩子?」
「有何不可?」
「她很美?」再美再艷的女人,歐陽一硯見識的還少嗎?
「清靈。」特別是那雙水朦朦的眼晴,讓他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夠艷?」
「清澀。」
「床上功夫了得?」女人,特別是一個情婦,在這方面如果不能滿足金主的要求會下台很快的。
但是據他的瞭解,這個女孩是剛被養父母推進火坑的,而且才十七歲,這麼清澀的年紀,怎麼可能床上功夫了得?
歐陽一硯賞了他一記冷睨,「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所以你要負責任?」韓定琛打趣道。
「我會對她很好!」
「對她好?如果爺爺知道的話,她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歐陽家不可能讓她進門。」韓定琛指出事實。
他母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是歐陽一硯的伯父一夜風流之下的產物,身上雖然流著歐陽家的血脈,這輩子卻永遠無法讓自己認祖歸宗。
不過,他並不在乎。因為他現在靠自己得到的並不比在歐陽家得到的少!而且,雖然他沒有認祖歸宗,歐陽家的老太爺對他卻是很欣賞,經常找各種借口找他回歐陽家。
對於那個老頭子,他倒是不介意叫他一聲爺爺的。因為他可憐的老媽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他能夠回到歐陽家的神位前祭拜祖宗。
他叫那一聲爺爺,也算是了她的心願。
「我沒說要娶她。」歐陽一硯垂下眼望著紅通通的煙頭,似是沉思了半會之後才開口道。
「她才十七歲,不要對她那麼殘忍。」
「我說過,我會對她好。」
「對她好?多久?你確定她也願意也以這樣的方式跟你在一起?她還小,也許現在會迷戀你,但是等她長大了就未必就甘心這樣陪著你。」
「我不想再提這個問題。總之,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多嘴。我要去進去看她了。」心情有些沉重的歐陽一硯直接按掉手上的煙起身往臥房走去。
韓定琛的話讓歐陽一硯又想到了她屢次提出要離開的事情,雖然今天她答應不再提,可是,他心裡一想到,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他就特別地煩悶。
放她走不甘心卻沒有辦法給她一片朗朗晴空,他真的很不甘心。
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她的弱點,一次次地威脅她,讓她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卻又矛盾殘忍地不想讓她對他付出感情。
他想他真的是亂了,為一個才十七的小女孩亂了陣腳,做出了太多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歐陽一硯回到房間,在她的床邊坐下。
他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的頭髮和臉,無言地傳達他的歉意。
她是這麼惹人憐愛,他竟然這樣對她。
她會原諒他嗎?
他把手放在思兒的額際,臉頰輕輕貼上手背沉思著,卻突然發現一顆顆淚珠由她緊閉的眼中不斷地滑落出來。
她竟傷心的在睡夢中哭泣!
她夢見什麼了?是他欺負她的情景嗎?
他低頭吻去她的淚水,低低的說道:「別哭了!思兒,別哭了!」
而此時,思兒迷迷濛濛的睜開了雙眼。
「你夢見什麼了?」他溫柔地問著。
她不願在他的面前掉淚,所以只是默不作聲的望著他。
她再不敢奢望喜歡他了。從此以後,他們只有恩客和妓女的關係了。
「告訴我!你到底夢見了什麼?」歐陽一硯執意要知道。
「我……」思兒望著那張變得溫柔的臉,她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他。
是那個為了讓她開心買小狗送她的男人,還是剛才那個一臉的陰鬱與不屑地強拉她去見他的家人,只為了讓她認清自己身份的男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的,歐陽先生……」
「你叫我什麼?」
他的下屬,那些應酬場上的人,不管年紀大小,都會尊稱他一聲歐陽先生。可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是特別的刺耳。
「對不起……」思兒看到瞬間又沉下來的臉,心裡再度緊張地提了起來。
不叫他歐陽先生,她應該叫他什麼?她到現在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思兒,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別怕我,嗯?我是歐陽一硯,以後叫我阿硯,好不好?」看到她忽然刷白下來的小臉,歐陽一硯有些懊惱自己在她面前總是控制不好的情緒。
「我……」原來他的名字叫歐陽一硯,思兒有些怔仲地望著他。
「思兒,我今天不應該這樣強迫你了,只要待在我身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好嗎?」這是不曾有過的寵愛,不在歐陽一硯的做事原則裡,可他不在意,只要思兒留在他身邊。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思兒害怕自己在做夢。
「真的。你想要上學,我送你去國外好嗎?」
「我跟在你的身邊,會讓你丟臉嗎?」
「不會。思兒,你是我一個人的,答應我,陪在我的身邊,不要想著離開。」
「那你會一直對我好嗎?」思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不敢告訴他,剛才她在昏沉的夢中,她又在做那個夢了,夢見那個玫瑰園中哭泣的婦人。
「會,一直對你好!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歐陽一硯低下頭與她的額頭相抵著。
「那你真的會幫我找父母嗎?」
「會,我會讓人去找。」溫柔的放她躺回床上,大掌將她依舊瞪著自己的眼睛覆上,輕聲道:「就算找不到,你還有我。」像是承諾的話在思兒耳邊一再響起,像是催眠曲,一次一次地說著。
「你願意嗎?」
「你說過的,要對我好,以後不要這麼凶我,也不許欺負我。」她接受了是不是就不會孤單?因為有人可以讓她依靠了。
「我答應你,不凶你,也不欺負你。」憐惜的在她唇瓣又啄了下。
他真是該死,明明用幾句溫柔的話就可以哄得她答應留在身邊了,為什麼還要用那樣的言語及行為去傷害她!
「阿硯……」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如此疼愛的思兒,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輕泣出聲。
這一聲軟軟的『阿硯』深深地陷進了他的心房,家裡人平時也會這樣叫他,卻沒有一個能讓他如此激盪不已。
「思兒,我的思兒……」他將她身上的睡衣慢慢脫下來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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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一章采薇寫得各種風中凌亂……抱歉……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裝了太多的黃色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