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文 / 隱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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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這個要求，唐凰有點不好意思，這孩子是小寧請來救的，她這麼說，好像人家是自己家廚子似的。「那個，昕昕爸聽我說，也特想嘗嘗你的手藝，可惜他那邊確實離不開。」
「這沒問題。」顏愷寧開口答應，「反正爺爺不在家，衛衛準備和我去市區住。」
「嘎？」凌蔚衛愣住。為什麼他不知道？
「去市區啊？這主意好。」說起來，現在老爺子出門訪友沒在家，而她之前也是因為要休養才住在這裡。可這裡終究是離市區太遠，顏愷寧工作忙的時候都是住在盛世集團下屬的酒店裡，很少回這裡。而顏愷昕自然也在市區上學，很少回家。
這次要不是唐凰生病，顏愷寧不會在非週末的日子裡天天往返，顏愷昕也不會請了事假在家陪著母親。
現在唐凰病好了，兩兄弟自然也要搬回城裡去。等到顏家老爺子回來，再在週末回來。
知道了哥哥打算住在市區的套房裡，顏愷昕堅決也要搬到隔壁住。凌蔚衛自然沒所謂，顏愷寧盯著弟弟看了半晌，才答應他只許在吃飯的時候出現，且只有早上一頓。
爭取利益失敗的顏愷昕垂頭喪氣地端走了剩餘的肉脯洩憤，一家人伴奏的事宜敲定。
凌蔚衛要離開的信息迅速在微信圈裡傳開，眾人內心痛哭不已，尤其是曹大廚，都有心跟著凌蔚衛去了。
充實的一天總算過去了，那些鋼筋木材等材料被凌蔚衛假裝帶出去，半路吸入系統，如今化肥製造機已經初具模型，想必用不了幾天就能完成。凌蔚衛不得不開始考慮生產純綠色無污染化肥工廠的申請了。
這件事憑借他自己的能力，目前還做不到，只能求助於顏愷寧。
顏愷寧聽完凌蔚衛想好的措辭，皺眉思索了一下。
「我沒做過這方面的生意，不過我需要看到效果。」顏愷寧是個商人，成功的商人，他雖然認定了凌蔚衛，卻也沒打算去投資一家會賠錢的工廠。雖然凌蔚衛只是求他幫忙起照事宜。
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凌蔚衛所說的化肥實在太過完美。
秸稈、菜葉能製作出化肥？這點他信，可是如果這種化肥還能促進生長速度，且讓蔬菜味道鮮美，這就有點太誇張了。
既然這種機器即將研究成功，那他不妨看看成功，若是果然如同凌蔚衛所言，那正好能名正言順地投資，將兩人從各個方面捆在一起。而且在等待看結果的日子裡，也能給小東西一個借口留在他身邊，非常好。
凌蔚衛沒有失望，他之前只是想請顏愷寧幫忙辦理營業執照，其他行業還好說，可是化肥廠可不是他想建就能建的。
而顏愷寧給他的態度讓他眼前一亮，有顏愷寧的關係和資金，化肥廠擴大指日可待。至於顏愷寧所說的要看到效果後才能確定，凌蔚衛一點都不擔心。他現在只怕這初級化肥效果太驚人，嚇到了顏愷寧。
早上起床，凌蔚衛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放到了顏愷寧的車上，又匆匆跑到廚房給大家準備皮蛋瘦肉粥。
上好的皮蛋切成小塊，醃製好的豬肉切成粒，在熬製的差不多的粥中依次放入。皮蛋和豬肉的香氣不約而同冒出，混著米粥特有的甜香味在空氣中瀰漫。
除了皮蛋瘦肉粥，凌蔚衛又順手做了滑雞粥和排骨粥，而曹大廚則一邊指點，一邊炸制了一籃油條佐餐。
「哇，太豐盛了。」顏愷昕衣服都沒穿好，急急忙忙地洗漱完畢衝下來吃飯。
米的香、肉的鮮引得幾個人飢腸轆轆，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
三款粥都是肉粥，其中以皮蛋瘦肉粥最為引人注意。皮蛋邊緣因為在粥中燉煮，已經趨於融化，晶瑩的墨綠色顆粒隨著湯匙的翻動而上下沉浮。
而瘦肉粒卻依然粉嫩誘人，間或夾雜著一些細姜絲和嫩綠的蔥末，將這碗粥點綴的猶如畫一般好看。
好看並不能吸引顏家人，他們更關注的是好吃，那一陣陣濃郁的香氣早就勾的他們口水氾濫，迫不及待地吹涼一勺粥送入口中。
果然和他們想像的一樣。
又稠又滑，一股鮮美到沒邊的滋味在口中迅速蔓延，徹底征服了幾人。
皮蛋已經軟的猶如果凍，隨著咀嚼在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此時肉粒卻又冒了出來，帶來了另外一種鮮美。那被兩種鮮美食材浸過的白粥也滋味十足，爽滑濃稠，不由自主地往喉嚨裡跑。
飯桌上一片安靜，顏家老太爺這麼多年都想讓小孫子做到食不言寢不語，可惜根本沒做到。他肯定難以想像，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做的一碗粥輕易就做到了這一切。
桌子上除了幾煲粥外，還有曹大廚特意炸的油條。
凌蔚衛小小咬了一口，酥香又不失柔韌，金黃色的油條不管是咬著吃還是浸泡在粥裡吃，都別有一番風味。凌蔚衛不禁暗暗讚歎，曹大廚果然是手藝高超。
吃過了飯，凌蔚衛告別了對他依依不捨，表示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教的曹大廚，提著顏家眾廚子特意給他準備的飯盒上了車，駛出了顏家老宅。
看看時間，凌蔚衛下樓去了後面的小花園，開始練他的太極拳。昨天和他約好了的老爺子在他練了一會兒後才出現，兩人一靜一動，足足練到了十一點。
「你……」老者不知道該怎麼評判，昨天還覺得凌蔚衛做的什麼鬼畫符的動作，今天卻覺得他做的還是有模有樣的。而
而且看得出來，相比昨天，凌蔚衛的招式更加的凌厲，攻擊性也更強了。
「老爺子您直說。」凌蔚衛收功站穩，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毛巾擦了擦汗。雖然他目前練的還不是整套，但是這幾招規規矩矩的練下來也不輕鬆，只是和老者的感覺相同，凌蔚衛也覺得自己的招式越發熟練，且具有攻擊性了。
「我覺得你今天，大有長進了。不過恕我直言，你這後面似乎還有招式是不是？」老者不愧見多識廣，眼力毒辣，一眼就看出凌蔚衛這太極拳練的不全。
「是，您真厲害。我後面的還沒學會呢。」凌蔚衛不好意思地答道。這系統教導的東西和別的不同，現實中或許會全部教全，然後再一招一式的練習。可是在系統裡，如果凌蔚衛這一招沒有練熟，下一招是用不出來的。
「果然如此。」老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自己的想法，和凌蔚衛聊了些別的。「你住哪兒啊？」
這麼乾淨漂亮的孩子，他以前可沒見過，尤其這眉眼，多精神的小伙子，自己若是有孫子，想必也這麼大了。
「我是安徽人，安徽阜陽的。」
「呦，你不是本地的啊。」老者一愣，「你這普通話說的可是不錯，我以為你是這四九城長大的呢。」
「我在京城上的大學，又在這裡工作了幾年。」凌蔚衛靦腆地抓抓頭，「我爸他在家就說普通話，所以我從小也說普通話。」
凌蔚衛雖然聽得懂太和縣本地的口音，可是說卻說不好，自小家裡說的都是普通話，到了大學很多同學都誤會他是本地人。
「你這可不僅僅是普通話啊。」老者搖搖頭，普通話是普通話，本地話是本地話。這孩子的口音可是帶著不少本地的兒化音，這可不是一年兩年能學會的，也不是會說普通話就能說出來的。
就像四九城的地名，東直門、西直門、東便門、西便門。前面兩個地名走大轍，後面兩個地名走兒化音。東直門三個字字正腔圓，而西便門後面則要加個兒字，成了西便門兒，透著一股俏皮。
這和地理位置、城門大小有關，這些小小的細節外來遊客分不清，在京城住了幾年的人，也未必知曉，就算是住在這京城遠郊區縣的主兒都不定準是這個腔兒。而凌蔚衛的口音，老者仔細辨別了一下，純正的京片子，若不是這小孩從小住在四九城裡，就只能說家裡的大人在這京城住了幾十年，口音根本改不過來，才會影響了下一代。
和凌蔚衛分手後，老者並沒有離開。等到凌蔚衛身影完全消失，樹叢後面才出來了另一位老者。
「怎麼樣，楚老頭，我就說這是你沒見過的太極拳吧？」老者語氣帶著驕傲。偷看別人練武雖然不好，但是看這小孩子也不是很介意，否則不會在這花園裡練了。
原本昨天他給老友打電話，告訴對方他發現了一種新的太極拳，對他還嘲笑他亂講。
武術在當今這個社會已經漸漸沒落，更多的人把武術變成了舞蹈一般來表演。強身健體功效不大，活動活動腰腿倒是完全沒問題。
所以聽到老者說發現了新太極拳，楚老以為他看到了什麼融入舞蹈健身操之類的太極拳，對此嗤之以鼻。
沒想到對方一激之下，他還是來看了，並且真的看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太極拳。
現在的陳氏或者楊氏太極，也早不是原來的傳承，而這個少年練的拳法，不管從動作還是殺傷力上來看，都遠勝那些表演大於武術的太極拳。
而楚老最驚訝的，還不在於此，他面帶遲疑地看向老者，「老衛……為什麼我覺得這孩子的眉眼，有點像近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