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文 / 沫夢殘淚
起身回頭一看,原來是剛剛那個女孩,「喲,這小妞長得也不賴。」那醉漢伸手就要去抱她,她往旁邊閃了一下,又向他背後踢了一腳。那醉漢喝了酒本就站不穩,這一踢倒將他踢倒在地,昏睡了過去。瀾依看得出這個女孩武功不錯,於是問道:「我叫瀾依,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芳齡幾何?」那姑娘到一邊坐下,回答說:「我姓徐名櫻,今年十五歲。對了,不知這裡可有房子租」「為何有家不歸卻要租房子?」「我不過庶女一個,說是家,還不如牢籠。終有一天,我要功成名就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之前他們的行為有多麼愚蠢!」瀾依贊成道:「有志氣!房子我倒不知道哪裡有出租的,但是功成名就倒有個機會。」「什麼機會?」「加入東廠,效忠督主。」徐櫻疑道「莫非你是東廠的?」瀾依回答:「不錯,如果你願意,明天我就帶你去見爹爹,只要你當了爹爹的義女,只要肯努力,終有功成名就的一天。」「連兵部尚書也要畏懼三分?」「不錯。」看來徐櫻是兵部尚書的庶女。
「好,我願意。」瀾依微微一笑,與徐櫻定與明日早晨見面。然後回了她買的院子——瀾居。看過了兩個孩子,也就歇在了瀾居。坐在房間裡的瀾依自問,十年的殺戮早就使她的心變得麻木,可現在居然留下了思肉他們。難道在殺了無數人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有些許良心嗎?真是諷刺。瀾依這樣想著,聽見外面的打更聲,此時已經三更了,便更衣歇下了。第二天早上,瀾依和思肉、孝睦坐在廳裡吃早餐。吃罷,瀾依對一邊的羅嫂說:「去聘一些家丁,再置辦一些必需品,府裡我不在一切就聽憑你的。」「是。」這時孝睦說「姐姐,我要出去逛街,可以嗎?」思肉也忙說:「對呀姐姐,我們還沒來過京城呢。」瀾依摸摸孝睦的頭說:「可是一些錦衣衛見過你們,這樣太危險了。」
兩個孩子黯然失色,瀾依看他們這樣,想想又從懷中拿出兩塊類似皮的東西說:「這樣吧,你們每當要出去的時候就戴上這個,這樣就沒人認出你們了。」他們接過那兩張人皮面具,像重新活了過來地齊聲說:「謝謝姐姐。」「你們慢慢吃,我還得回去東廠。」瀾依到了客棧與徐櫻會合,徐櫻見到瀾依,小跑著到了門口。「瀾依。」不得不說徐櫻很自來熟,對著冰山似的瀾依都不見生。「徐櫻姑娘。」「別叫我姑娘,叫我徐櫻。」瀾依與徐櫻進了瀾依雇的馬車,向東廠出發。瀾依說:「一旦當了爹的義女,就要改姓改名,你介意嗎?」徐櫻片刻就說:「不介意,反正他們的姓從來都不是我的榮耀,倒像是絆住我的繩索。他起的名字也不過是隨便起,改了罷。」瀾依心裡暗道,這樣外向的女孩一點也沒有不好的樣子,她真堅強,但她家人究竟是怎麼對待她的呢,能使她如此厭惡他們。「如此,我就放心了。」瀾依對徐櫻道。徐櫻垂了垂眼眸,說:「其實你應該猜到了吧,我父親是兵部尚書。」瀾依抬了抬眼簾,答了一聲「嗯。」「我父親有一個妻子兩個姨娘。我的母親是桑姨娘,因為大娘和二娘生的都是男孩,所以我娘並不受重視,連帶著我也沒人理會,不久前我娘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服毒自盡了。我在家就更是多餘,娘沒了,爹,不,那個人居然還流連在溫柔鄉。我為此與他大吵了一架就這樣離開了家。」
說著,徐櫻的眼睛紅了起來,但又很快眨眨眼把眼淚忍了回去,故作輕鬆地說:「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了吧。」瀾依點點頭說:「有一天,你父親會後悔的。」徐櫻笑了笑說:「嗯,我相信,一定會的。」然後又揚起一抹微笑。這功夫,她們已經到了東廠,徐櫻下車,望著東廠的牌匾笑著說:「好氣派。」瀾依沒有表情只說:「走吧。」瀾依走進大堂,一眼就看見了歐陽壽,「爹爹。」歐陽壽看見瀾依回來就說:「丫頭啊,錦衣衛都早就回來了,怎麼你就來得這樣晚。」一旁的劍影說:「莫非和姐夫私會去了?」瀾依依然冷著臉說:「哪來的你姐夫?」劍影一臉欠扁地說:「那要問姐姐你了,也不知道上哪玩去了,也不叫上我。」瀾依對歐陽壽說:「爹,我可不是去玩了,我可是幫你尋得一個義女。」回頭叫道:「徐櫻,進來吧。」徐櫻這才從門外進來。歐陽壽和劍魂、劍影打量著徐櫻。徐櫻拱手道:「參見督主。」「免禮。瀾依看中的人必然不會差,改個名字就認下吧。」徐櫻沒想到這麼順利,忙行禮道「是。」歐陽壽說:「從莜字吧,你叫徐櫻,那就改為歐陽莜音。」歐陽莜音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瀾依介紹說:「妹妹,那個身形高大的叫劍魂,是爹爹的義子,按年齡你需喚一聲大哥。另一個叫劍影,也是爹爹的義子,與你同歲,不知你們的生辰是在幾月?」劍影道:「六月。」莜音笑了笑說:「那我得喚你一聲二哥,我是十月的生辰。」瀾依又叫道:「風花、雪月帶姑娘去她的房間,並且準備好衣物。」又對莜音說:「這腰牌可得好生收著。」瀾依把一塊腰牌遞給莜音。莜音點點頭,對眾人說了聲:「乾爹,大哥二哥,姐姐,莜音去換裝了。」歐陽壽笑著說:「去吧。」又對瀾依說:「這女孩甚是乖巧,瀾依的眼光果然不錯。」劍魂這才說了一句話:「嗯,就像早就是一家人似的。」傍晚,他們都在餐桌旁準備吃飯了。莜音也出來了,和瀾依他們一樣的黑色「緊身衣」、黑皮靴,只是她把長髮束於頭上偏左處。待眾人都坐下起筷,歐陽壽邊夾一塊紅燒獅子頭邊說:「下旬我剛接到情報,有一件事情需要瀾依去辦。」「何事?」劍魂這時說:「不如我們也去吧,是該辦事的時候了。」歐陽壽嚥下口中的獅子頭說:「也可以啊,這事是關於瀾依的師傅的。」
瀾依看向歐陽壽說:「師傅?」歐陽壽又說:「你師傅平時身體強壯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染疾去世。我查出原來你師傅是被羅凱算計的,他將自己老爹病逝時的衣服拿給了你師傅穿,可憐歐陽嵐就這麼死在自己的義子手下。」瀾依聽到這裡,手中的筷子已經被握斷成兩半。莜音和劍影看見筷子就這麼斷了,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瀾依的身子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可想而知她現在該有多麼憤怒與悲痛。她放下四段筷子,站起來說:「他在哪?」歐陽壽說:「如今他已經籠絡了很多以前你師傅的手下,大概百人左右,住在京城最西邊的一座庭院。」「你們先吃飯,我先去清掃門戶。」劍魂見狀說:「我也去。」劍影站起來說:「可不能丟下我。」莜音也站起來說:「讓我也出一份力吧。」瀾依點了一下頭,歐陽壽依然坐著說:「廠衛隨你撥多少。」莜音他們本因為瀾依會指揮一大堆人去踏平那裡,誰知她卻說:「不用,我們四個就夠了。」他們三個愣了愣,瀾依已經拿起佩劍邁出去了。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劍追上去。
羅凱的庭院外。
他們三個火急火燎的追到圍牆外,瀾依說:「大門鎖了,我們從圍牆上進去。」三人「嗯」了一聲。瀾依縱身一躍,站上了圍牆,又一跳,安全著陸。劍魂也一躍上了圍牆,不想圍牆上長有青苔,劍魂又忙著對他們說:「我們動作千萬輕些,別吵來了……」話還沒說全,匡噹一聲摔到了地上,「敵方。」話這才說完。劍影也上去了,圍牆因為劍魂摔下造成的斜面把劍影也送到了劍魂身上,正好當了肉墊。同樣的,莜音摔到了劍影背上。瀾依扶額,說道:「你們這樣的動作果真是『輕』」劍魂喘不過氣地說:「快,快起來,我,我快成肉餅了。」莜音才反應過來說「哦,我這就起來。」莜音趕忙站起身,忽然一隻老鼠跑過,嚇得莜音一個踉蹌坐了回去。只聽「啊~」的一個重疊叫聲,劍魂無力地躺在地上,翻了白眼就差口吐白沫了,一個魂魄從他頭上升起。莜音立馬跳起來,把劍影扶起身,又看看劍魂有沒有事。「大哥,你沒事吧?」劍魂坐起來:「我說沒事你信嗎?」莜音說:「不信。」瀾依再次扶額,跟他們辦事,不死也不行啊!劍影這時「噓」了一聲說:「小點聲,別把敵軍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