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藏匿喪親兄弟 文 / 沫夢殘淚
另一個則大喊「快來人啊,發現可疑人物。」瀾依怕招來更多人,忙射出幾個飛鏢。不想他們靈活地躲開了,又飛出幾支小刀。他們這次躲得有些吃力,但還是未傷分毫。待他們回過頭來,瀾依已經縱身一躍,飛上屋頂,又不見了。瀾依跑到前面去,這時前面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瀾依趁他們都沒發現她,雙手飆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因為他們都沒發現她,所以全部命中目標。隨之,後面那兩個男人也追上來了,手裡都多了一把刀。瀾依拔起腰間的長劍,猛的衝了過去,快速砍擊著那兩名強盜。兩個如虎般的男人,竟有些招架不住。
慢慢的,屋簷上、庭院裡、房樑上,都有人在打鬥。瀾依與那兩個男人僵持了很久,仍未殺了他們。這時瀾依知道,對於他們不能力爭只能智取,可是他們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根本沒有破綻可言。又再仔細想了想,這時其中一人的刀就快劃到瀾依,瀾依忙閃到左邊,趁機一劍從他背後穿過,那男人噴了一口血,染上自己的衣領和另一個男人的臉。另一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瀾依拔出長劍,那男子隨著長劍的抽動晃了一下,向前倒去,這時另一個男人才過去扶住他,悲痛地大喊:「西門!」西門,是這個人的名字吧。瀾依反應過來,明白他們的不足就是行動不夠靈活,雖然剛剛躲開了自己的飛鏢,但是比起自己的速度還是遠不可及的。瀾依知道了他們的不足,迅速地向另一個男人刺去,那男人差點躲避不及,被傷了肩膀。那男人失去了一個兄弟,此時更加勇猛起來。他紅著眼奮力地砍向瀾依,瀾依躲了幾刀,飛上房梁,那男人緊跟著也上去了。瀾依收起劍用腿踢向男人的胸脯,男人始料不及,正對胸部一擊被踢下房梁,瀾依又躍了下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匕首,她握著匕首對著男人心臟一插,男人便躺在地上不動了。兩隻眼睛睜睜地看著房梁,心臟湧出的血在胸前染紅了一大片。
瀾依轉身又向強盜的老大發起進攻,強盜的老大正屠殺著錦衣衛,忽然一把匕首飛入後背。他轉過身,揮起刀斬向瀾依,瀾依側過身,強盜便撲了個空倒在地上。瀾依環顧四周,到處是屍體,有錦衣衛的也有強盜的,強盜眾人中還活著的就只有眼前這個老大,錦衣衛則還有一半。
瀾依正要舉劍殺了這個頭目,一聲大喝阻止了她,「不要啊。」聞言,瀾依緩緩放下握著劍的手,從裡面跑出一個女子和兩個男孩,女人跑到男人身邊,蹲下來抱著他的頭連說「我是自願跟他來的,不要殺他。」兩個男孩也跑過來站在男人前面說「不許傷我父親。」那男人邊喘著氣邊說:「你們怎麼出來了,快走。」女人哭著說:「我不走,好不,,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這次我再也不會走了。」瀾依看得出這女人是青樓女子,卻不明白他們的關係,按照以往,不管是誰,只要是要殺的人或者親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瀾依再次舉劍,兩個男孩見了忙說「爹娘,你們快走,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傷害我爹娘的。」瀾依再度把手放下,對一旁的錦衣衛說:「你們去救回那些女子,這裡交給我,你們救出之後便先行回京吧。」
「是。」錦衣衛都走光了,瀾依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女人淚流滿面地說:「在未進怡紅院前,他是我的丈夫,這兩個孩子也是那時候生下的。後來,我遇上人販子,被賣入青樓。直到前些時候,他的兄弟來京城看見了我,於七天前將我帶走,那時我的十幾個姐妹也想獲得自由身,於是便一起逃走,不想惹出今日大禍。」說完,眼淚又湧了出來。瀾依聽完仍是那副冰山臉,雖然很慘,瀾依也同情他們,但是,人還是得殺的。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錦衣衛要殺的人,絕無生還者。」強盜冷笑地說「我就知道不會放過我們的,反正我的兄弟都死了,我正好去找他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正如我們的誓言。」兩個男孩已經嚎啕大哭,女人也被嚇到了。瀾依見他們實屬淒涼,便說:「我可當做沒見過你們三人。」男人一聽忙抬頭望著瀾依,眼裡透著不相信的打量。瀾依又說:「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女人雖然與瀾依素不相識,卻覺得瀾依是說真的。也望著她說「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沒齒難忘。」女人的眼睛流下了清淚。男人也說:「多謝。」說著拿起旁邊的刀捅入了自己的腹部,女人表現得很淡定。瀾依正覺得有點奇怪,難道她,,,果然,她走到另一邊,然後撿起地上的刀,也對著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刀,血與她紅色的衣服混在一起,搞不清是衣服的顏色還是她的血……男人被女人的舉動嚇了一跳,緊張地叫道:「柔兒。」本來是要大聲叫喊她的,只是他已經再沒有力氣可喊了。兩個男孩哭得跟淚人似的,最後跌坐在地上。
男人用最後僅存的力氣爬向那女人柔兒,柔兒見他爬過來也吃力得爬向他。就這樣慢慢地一步步靠近,最後十指相扣,「為什麼,柔兒。」男人也流淚了,柔兒脆弱地笑了笑說:「青山,我曾說過一輩子不分離,但卻失蹤了四年,若要以再度分離才能活著,那我寧願與你同過奈何橋,共喝孟婆湯。」青山流了兩行熱淚說:「嗯,我們真的不分離了。」柔兒又交代兩個孩子說:「要聽姐姐的話,不要把爹娘的仇算在姐姐的頭上,爹娘很幸福。」說完柔兒小喘著氣,又緊扣雙手說:「青,,青山,,我,我好累,我好,好像看到一座橋了。是,,是奈何橋嗎?」青山眼睛也睜不開了,說:「我也看到了,,那就是奈何橋。」隱約中,瀾依好像看到一座石橋,青山伸出手給柔兒,柔兒一臉溫柔地也伸出手,就如她的名字般溫柔,青山握住柔兒的手齊走了幾個台階。回過頭來,對著瀾依展了一個微笑,又繼續邁腿走去。「這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瀾依這樣想著,一道光遮蓋了他們,隨之消失不見。
看著眼前的屍體,那兩雙手還相扣著。瀾依的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情,或許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或許他們的臉上還存留一抹微笑……瀾依知道過後肯定會有衙門的人來辦案,為了能救這兩個孩子,必須將真相掩蓋起來。瀾依幫兩個孩子擦去淚痕問:「你們叫什麼?幾歲了?」大的男孩說:「我叫紀思肉,七歲了」思肉,思柔,是因為太思念柔兒了嗎。小的男孩說:「我叫紀孝睦,五歲了。」孝睦,孝母,為了柔兒起這樣的名字,,該是多想念柔兒啊。「我知道了,現在姐姐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摸摸兩個男孩的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將兩個孩子送上馬車,想想又回去放了一把火。出來時,一個女孩正要進來,看見瀾依忙問:「這位姑娘,請問發生什麼事了?」瀾依說:「你是?」那女孩微微一笑說:「前些日子聽聞這裡的強盜擄了些姑娘,我是來救人的。」「那姑娘可以回去了,強盜已被圍剿了。」「這樣快。那我也只能下山了。再會。」女孩拱手說,瀾依也拱手說「再會。」女孩離去,瀾依架著馬車回到京城,她買下一座院子,又買了十來個丫鬟,順便買了些兩個男孩的衣物。
忙完這些,已經到了傍晚,讓丫鬟好生看著思肉他們,自己則出了門。她去買下了兩個男孩的屍體,然後又用馬車載著屍體趕去郊外,將屍體連同馬車一併帶入火房中,這才完事。然後她用「踏雪無痕」一躍一飛的趕回了京城,這時已經半夜了。她走進一間飯館,叫到「小二,上幾個小菜。」「誒,就來」小二給瀾依倒了一杯茶就去廚房忙活了。瀾依飲了兩口茶,「是你。」一把聲音從後面響起,瀾依放下茶杯,回頭一看,原來是白天遇到的女孩。那女孩到旁邊坐下「真巧。」「姑娘何故在此,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家人怕是要擔心了。」女孩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說「我只是庶女一個,怎麼可能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倒是姑娘你,怎麼也在這。」瀾依還沒說話,一隻手就撫上了她的肩膀「這位姑娘,陪爺一晚如何?」說著,那醉漢把臉湊在瀾依的耳旁,醉漢的肩膀感覺被人拍了一下,大聲叫喚「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