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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殺雞儆猴 文 / 沫夢殘淚

    瀾依說:「你們已經把敵軍引來了。」三人站起身,往周圍一看,果然被十來人包圍了。瀾依拔起佩劍,揮著就砍了上去,左邊刺死一個,右邊斬死一個。很快,一個個地都倒下了,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忘了上去幫忙。直到最後一個人的血飆到三人的衣襟上,隨之倒下。瀾依回頭說:「走吧。」又回過頭去,拖著佩劍向燈光處進發,佩劍上的血順著劍流至地上,一條長長的血痕隨著瀾依的拖動而延長著。四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大廳,羅凱眾人正在喝茶談天。四人一走進去,兩邊的八個人就警惕地站了起來。羅凱倒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緩緩說:「來得真快,下旬遇上歐陽老頭子就知道你會來訪,只是還以為要過幾天呢,招呼不周啊。」瀾依冷冷地說:「師傅真的是……」羅凱沒等她說完就說:「是我殺的,是我謀殺的。怎樣,解決你的疑問了嗎?」瀾依聞言,雙眸明顯睜大了些,羅凱又繼續說:「知道嗎?在他奄奄一息時,是我送了他一刀。」他拿起一旁的一瓶酒,仰天飲了一大口,瀾依瞪著他,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他是你乾爹。」

    羅凱暴怒地摔掉酒瓶,酒瓶碰撞到牆上綻開來,碎片四濺,裡面的酒濕了一片地。「乾爹?他有把我當成乾兒子嗎?我是為了學武功才認他的,可他呢,把一身武功都傳授給你,卻讓我跟其他人一起訓練。反正我也學不到了,那他還有什麼用?」聽到這裡,瀾依的手已經握成拳頭了。鮮血般的小嘴咬牙慢慢地說出三個字:「你,該,死!」說完兩邊的人就準備開打,瀾依展開雙手,與肩平舉,手中的飛刀已經發出去,正中八人的額頭,八人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剩下的數十人看著就要動手,劍魂三人也拔刀上去。瀾依悲憤交加,拔起大廳裡的長槍便使出一套棍法,把五個打算偷襲她的人打了個遍,他們躲著瀾依的長槍。瀾依用槍把他們打得排成一隊,之後停了下來,五人原為能休息下,不想長槍已經捅入腹中,像一串羊肉串最後倒在地上。瀾依再拔起一把槍,飛到接近門口的幾個逃兵。直到長槍用完,已經只剩下十來人了,莜音他們正在和那十來人打鬥,而瀾依走向羅凱,羅凱連忙要逃,不想瀾依一個匕首飛到頭邊,深入牆壁。瀾依走近他,莜音他們已經全部解決了。這時跑出來一個小男孩,喚了羅凱一聲「爹爹。」他搓著朦朧睡眼,走了過來。

    羅凱大喊「不要過來。」瀾依則揮劍殺了這個男孩。男孩大叫一聲,就再無動靜了。男孩的母親也出來了,看到失去的孩子,趴在地上大哭。瀾依依然冷著臉,握劍向女人捅了下去。女人只喃了聲:「孩子,,」就死了。羅凱大喊:「不~」瀾依用劍劃了羅凱數十刀,雖痛卻不足至死。莜音三人聽著他的叫聲都不寒而慄。完事後,瀾依臨走前還放了一把火,羅凱受了重傷是絕逃不掉的,最後活活地燒死在裡邊。莜音回頭看著裡面不時從房樑上掉下的火焰,皺了皺眉又繼續和瀾依他們回去了。回到東廠已經三更了,大堂裡只有他們四人,瀾依啟唇說:「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莜音道:「等等,姐姐,我有件事情不明白。」瀾依聽了說:「說說。」莜音看著瀾依的背影說:「為什麼剛剛如此殘忍,連婦人小孩也不放過?」瀾依到一邊坐下說:「東廠和錦衣衛做事從來不留禍根,也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劍魂問:「為什麼呢?」

    瀾依歪著頭看著他說:「為什麼?想要自己活命就必須要狠。你以為人人都能有今日嗎?就連當今聖上,也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登上帝位的。」莜音問:「連孩子也不能放過?」瀾依平視前方說:「是。」莜音垂眸說:「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性命是這麼不值錢,這次我是第一次殺人,卻沒有罪惡感,我還真蠻適合做殺手的。」劍影挑眉問:「今天是你第一次殺人?」莜音點了點頭。瀾依面無表情地說:「做殺手就要硬下心腸,否則死的就會是自己。」三人低頭稱「是。」第二天,瀾依到處找不到歐陽壽,來到大堂,還是看不到歐陽壽。一旁的語顏給瀾依上茶,瀾依便問:「語顏,爹爹呢?」語顏頜首說:「督主去江南履行公務了,昨晚太急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一聲。」瀾依抿了口茶說:「我知道了。」這時劍魂三人正好進來,劍影問:「怎麼了,知道什麼?」瀾依放下茶杯說:「爹爹去江南履行公務了。」莜音說:「姐姐,乾爹去履行公務那我們怎麼辦?」劍影也道「對呀對呀。」瀾依微揚了頭說「趁爹爹不在,除了他一件煩心事也好。」說完瞇了瞇眼。莜音與劍影不約而同地嚥了唾沫,這姐姐不是一般的「善良」啊!

    徐府。

    「爹,小妹不見了這麼久會不會?」一個聲音在書房裡迴盪。背著手的男人道:「放心,她的武功不比你們遜色多少,暫時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是我派出去的人不少又已經三天了,要是……」那人用一隻手揉揉腦袋,閉上眼睛說:「不用操心這些小事了,不回來也好,省得心煩。」一個女兒不見了也叫小事?難怪莜音會離開徐府。那背手的就是兵部尚書徐敬仁,也是莜音的生父。那一邊叫他爹的便是他的嫡長子,是莜音的大哥徐志川。府裡也就他會關心莜音,要不是還有這麼個大哥關照著,她恐怕也過不了好日子。徐志川頜首不語,暗擔心起那妹妹來。

    中旬。瀾依四人坐在飯桌旁用膳,莜音想起早上瀾依說的「任務」,便問:「姐姐,你早上說的乾爹的煩心事是?」瀾依不再冷冰冰的,說:「在朝中,東廠的勢力並不雄厚。更有一些黨羽與東廠對立,皇上的意思是,讓乾爹儘管對付那些不識相的大臣。目前,六部尚書已有三人歸順,還剩下禮部尚書、戶部尚書、兵部尚書還未鬆口。」在說到兵部尚書的時候,莜音呆滯了一下,夾過一片臘肉的動作也稍慢了些。她試探地問:「那乾爹打算怎麼讓他們服軟?」瀾依嚥下嘴裡的菜,搖頭說:「爹沒打算說服。」劍影問:「這是為何?」瀾依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他們瞑頑不靈,爹又怎能在他們身上費功夫?」劍魂問:「那乾爹打算怎麼辦?」瀾依放下筷子說:「滅門,新立能人,正好殺雞敬猴。」莜音聽完,不覺皺了皺眉。瀾依也看在眼裡,徐敬川可是她的父親啊!她於是說:「他們對你不好,你又何必擔心他們。」莜音沒說話,瀾依繼續說:「禮部尚書爹已經留不得了,新的人選爹也有眉目了,所以他必須死!今晚我們就行動。」三人點了頭,埋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飯。半夜兩更時分,李府門前,瀾依和他們穿著夜行衣,蒙著面。瀾依對他們說:「我們從圍牆上進去,以免生事。」三人稱是。

    瀾依依然一躍上了圍牆,又一跳著了地。劍魂上了圍牆,想起上次的「泰山壓頂」不覺後怕。不過也因為這後怕,腳下打滑,隨後瀾依就聽見了一聲巨響,緊跟著的兩次重物掉落的聲音。瀾依回瀾依回頭看疊羅漢的三人,又有種扶額的衝動。莜音和劍影起身,留下劍魂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這時附近的守衛已經驚動了,瀾依無奈,只能邊走邊說:「這裡交給你們。」又走幾步飛上了屋簷,回頭看了三人周圍的守衛,劍魂已經起來了,瀾依又快步躍起。來到書房,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名老者,臨危不亂地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曰:「還是來了。」瀾依聞言說:「李大人既然早就知道違抗皇上和爹爹不會有好下場,又何必如此倔強。」李大人一笑說:「為人臣子,豈能延誤聖上,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赤心一片。」

    瀾依面無表情,說:「那你可曾想過你的家人?」他起身走到瀾依前面跪下,「這便是我要求姑娘的地方。」瀾依依然沒反應地說:「李大人還是起身吧,瀾依受不起如此大禮。」李大人沒動,緩緩說:「李家不能絕後,請姑娘網開一面,放過我那才十六的兒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瀾依沒動容。「爹,不要求她。」從門外走進一翩翩少年,那就是李尚書的獨子,李廣泰。他扶起李大人說:「我不怕死,爹的決定我們一家都會支持。」又轉頭對瀾依說:「你要殺便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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