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8那種男人不值得 文 / 百歲大人
從海邊回來,梁夏是真的病倒了。
連夜發燒,要不是蕭禾早上過來送湯,她或許會不知不覺的燒死在自己家裡。
蕭禾為她換好衣服,打了電話叫來司機,幫自己把她運到車上,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盛景然靠著窗戶,掃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梁夏,微微蹙眉,「她幹什麼去了,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蕭禾專注著手裡削著的蘋果,抬頭睨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明明讓你看好她,你倒好,把人給我看成這樣,還好意思問我。你們哥倆都能給我省點心嗎,兩個月後,我就要生了,生孩子都讓我心裡犯堵。」
盛景然的目光瞟到她圓鼓鼓的肚子,立馬柔和了起來。是啊,他的老婆就要為他生下另一個寶貝,他必須迅速解決公司的事情,好好的陪在老婆身邊。
「老婆,我會盡快解決公司的麻煩,好好陪你待產。」
「我不要你太辛苦,你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陪在我和孩子身邊就好。」蕭禾擱下蘋果,一臉心疼的看著有著疲憊容顏的自己家老公。
「老婆……」盛景然心裡暖暖的,無比深情的看著他最愛的女人。
「咳,咳……」一道煞風景的咳嗽聲,硬生生打斷了二人之間的郎情妾意。
盛景然瞪向她,沒好氣的說,「咳什麼咳,早就知道你醒了。」
知道還要當著我的面秀恩愛,肉麻!
梁夏白他一眼,扶著床沿,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個痛快。
蕭禾把削好的蘋果分成小塊,放在盤子裡,遞給她,「吃點水果吧,燒成這樣虧你還沒燒成傻子。」
「我發燒了?」梁夏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好像破裂的鐘鼓發出的刺人噪音。
「別說話了,多喝水吃水果,醫生說你脫水脫得厲害,省點兒力氣吧,想吃點什麼,讓你哥去買。」
梁夏搖搖頭,一臉抱歉的看著她,「又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就是著了涼。」
「多大人了,還會著涼?小俊都比你會照顧自己。」盛景然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蕭禾狠狠的剜他一眼,開始趕人,「行了,夏夏也醒了,你哪來的還回哪去,這裡有我就行。」
「你也給我回家去,不用你們,有張嬸就行了,你一個孕婦是照顧人呢還是想被人照顧。」
梁夏揮揮手,要把兩人都趕走,「盛景然,你就放心你老婆在這?」
盛景然抿了抿薄唇,看了一眼蕭禾圓滾滾的大肚子,再看向床上虛弱的好似風一吹就倒的梁夏,緊了緊兩側的雙手,他這個丈夫和哥哥做的還真是夠遜的,關鍵時刻總是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好,一會兒張嬸送雞湯來,你要好好喝了,盡快把身體養好。」
「嗯,知道了,蕭蕭,你跟哥回去吧,這裡還有張嬸呢。」
蕭禾歐不過兩人,只好跟著盛景然離開。
夫妻兩人離開後,張嬸送來了雞湯,梁夏老實的喝完雞湯,讓張嬸到外面給她買本書看,自己緊緊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她對醫院還是有懼怕的,她的寶貝和外公就是從這裡毫無聲息的離開,她怕極這個滿目都是白色的地方。
剛才的隱忍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人被她都攆走後,她緊繃的神經徹底垮了下來,無邊的恐懼也在充斥著她。
鮮艷的血紅,變成一條直線的儀器,還有儀器發出的刺耳的聲音,就像噩夢一樣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夏夏……」蕭禾驚愕的看著縮在床上的一團,心猛烈的一跳。要不是她中途回來取落下的東西,怎麼會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幕。
緊跟在後的盛景然,忙上前緊緊抱住她,不停的在她耳邊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有哥在。」
他此刻懊惱的要死,他怎麼就忘了自從當年她出院後,就對醫院產生了強烈的排斥。他以為是她極度厭惡醫院,誰想到她不是厭惡,而是恐怖。
蕭禾哭了,「盛景然,帶她回家,回家,你他媽還愣著幹嘛,趕緊帶她回家。」
盛景然蹙著眉,緊緊摟著渾身止不住發抖的梁夏,「乖,哥帶你回家。」
說著就要打橫抱起她,梁夏一驚,猛地推開他,拔掉針管迅速的跳下床,奔向門口。
「夏夏……」蕭禾被她差點撞到,幸好身後有一雙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身。
「景然,快去,快去追她,千萬別讓她亂跑。」蕭禾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哭得滿臉都是淚水。
盛景然鬆開她的手,深深的看她一眼,「給我好好在這等著,哪也別去。」說完快速追了出去。
傅旭冬從腦科專家的辦公室退出來,重重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剛要打電話,被蜷縮在樓角的那個白色身影吸引住。
他收起手機,慢慢的移向那個白色身影。
女人穿著白色病服,緊緊摟住身體,縮在角落裡,渾身發抖。她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面貌。
可是那頭酒紅色的頭髮,讓他覺得越發熟悉。
傅旭冬上前,蹲在她面前,出於好心,他也不可能看著一個病人自己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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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好,你怎麼了?」
溫潤熟悉的聲音傳入梁夏的耳朵,她渾身一顫,躲開他的碰觸。
傅旭冬詫異,剛要去夠她的肩膀,女人淒厲的一聲,讓他愣怔在原地。
「別碰我!」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嘴唇顫顫了顫,半晌從喉嚨裡發出顫顫的聲音,「夏夏……」
梁夏似乎受到了刺激,拚命的搖頭否認,「我不是,我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她不能,不能讓曾經在乎的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她不想看到他們眼中的同情憐憫,那種可悲的同情和憐憫就想把刀一樣,在一條一條的割著她的血肉。
「夏夏……」傅旭冬顫著雙臂把她緊緊抱在話裡,不顧她拳打腳踢激烈的反抗,緊緊的護在懷裡,希望能給她這副冰涼的身子帶來一絲的溫暖。
許久,梁夏折騰累了,沉沉的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傅旭冬扶開她臉前的長髮,看到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心劇痛。
他閉了閉眼,長長吸口氣,慢慢的把她打橫抱起,轉身看見靠不遠處吸煙的盛景然。
盛景然把煙丟進垃圾桶裡,不管身後小護士的喋喋不休,擰著眉大步跨到傅旭冬的面前,伸開了雙臂,「把她給我。」
傅旭冬緊了緊懷裡的柔弱,絲毫不退讓的看著他,「憑什麼?」
盛景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之色,「我說,把人給我!」
「盛總,你管的太寬了點,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要回她?」
「那你是她什麼人,就有權利管她的事情?」盛景然嘲諷的看著他,眼裡的溫度急劇下降。
「……」半晌,傅旭冬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是她曾經的老師。」
盛景然冷嗤一聲,快速從他懷裡奪過梁夏,「去他媽曾經的老師,傅旭冬,你還真會自欺欺人!你他媽不配碰她一根汗毛,滾!」
說完抱緊梁夏,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心狠狠的揪痛,傅旭冬扶著牆角,忍著陣陣心痛,眼巴巴的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
脫開傅旭冬的視線,梁夏掙扎著從盛景然的懷裡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醒了?剛才……」
「嗯,我都聽見了,放心吧哥,我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會計較太多。」梁夏苦澀一笑扶著他的臂彎,慢慢往前走著。
「那種男人不值得!他沒有心的。」
沒有心嗎,他不是沒有心,只是心全都給了別人,不愛何談哪來的心呢?
她自欺欺人了兩年,怎麼會讓自己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兩人回到病房,蕭禾早就急的不行,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兩人,立馬跑了過去,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大哭,「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明明病沒有好徹底,非要騙我們好了,明明那麼恐懼醫院,還非要攆我們走,你真是,真是……」
梁夏推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蕭禾,伸手揪過盛景然的袖子,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鼻涕,扯唇笑笑,「哪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我那也只是一塊心病,我不嫌讓你們看到我的脆弱的一面,還不是怕你們擔心。」
「回家,咱不住了,回家,我把最好的醫生請到家裡。」
「得了,你還真當我是公主,心裡有障礙就要克服,正好這次給了我機會,你們也幫幫我好嗎?」
蕭禾看打到她一副祈求的樣子,心微微顫著,她扭頭詢問自己老公的意見,盛景然嚴肅的點了點頭,她也只好答應下來,但卻不敢再把她一人丟在這冰冷的房間裡。
梁夏安慰的抱抱她,「相信我好嗎,在你眼裡我一向都是堅強的,不是嗎?」
「嗯,可是我必須在這裡陪著你。」
梁夏無奈,只好應了她。幸好這是vip病房,跟一套小公寓差不多,環境還算可以。
而一向是妻奴的盛景然也沒了反駁的勇氣,他找了最好的護工,加上張姐,一同護理他家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