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穿越之女帝的榮光

正文 第42章 鬥毆 文 / 典清

    榮郁芝翻開《北都雜談》,就見頭版上赫然印著她二哥的新聞:

    國舅爺定西侯在望月館聚眾圍毆被捕。

    榮郁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三遍新聞標題才認命般歎了口氣,放下了報紙。她望向一旁不住顫抖的郭黛儀,口氣頗為嚴厲:「你不想朕看到這份報紙?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誰的命令?」

    郭黛儀撲通一聲跪伏在地,連連求饒:「奴婢惶恐,奴婢惶恐。奴婢見近日陛下事務繁雜,怕這樣的事情激怒陛下,有傷聖體,才斗膽藏起了這份報紙。」

    郭黛儀和宮人們關係處的好,平日宮裡宮外什麼八卦,她總是一清二楚,這點是包括梁崇婉在內任何一個宮人都比不了的。她不及梁崇婉沉穩,但是心地卻很善良。榮郁芝也知道,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好。

    但是榮郁芝完全不能忍受遇到事情被隱瞞的感覺。她這次要是放縱了郭黛儀,以後別人也會有恃無恐,到時候她就真的閉目塞聽,更會成為被擺佈的傀儡了。

    她本想罰了郭黛儀半年的俸銀了事,可一想到這裡,她吞下了這句話,歎了口氣:「你雖說是為了朕好,但被有心人聽見了,落你個欺罔君上的罪責就不好了。如今出了這事兒,朕的身邊你或許呆不了了,去內務府提二十兩銀子,另謀出路吧。」

    郭黛儀怎麼也沒想到榮郁芝回這麼狠心。不過做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沒過腦子,也只覺得自食其果。她沒再為自己求情辯白,磕了個頭就退出了南書房。

    等郭黛儀走遠了,榮郁芝又舉起那份報紙研究了起來。從報道裡,她才知道,望月館是北都八大胡同裡最有名的一家窯子。而她二哥榮玨在望月館鬥毆,很快就被北都的警.察局長帶人抓了起來。

    榮郁芝知道自家大哥榮琿妥帖靠譜,而二哥榮玨一向吊兒郎當。但是她真心沒想到,二哥的吊兒郎當能到這種程度。榮郁芝揉了揉太陽穴,預感自己馬上又要有一場硬仗要打。這件事情一出,也不知道北都人會怎麼議論她和她的家人。榮郁芝最近本就忙得不行,心裡憋著一團火,對著報紙更是越看越生氣,只恨自家二哥一點眼色也無。

    「來人。」榮郁芝用手撐著額頭,說話有些有氣無力,見合璧進來,她便吩咐道,「擺駕,朕要出宮去趟賢親王府。」

    本來榮郁芝有這樣的要求,合璧是應該委婉拒絕的,畢竟榮郁芝不能隨便出宮,就算要出宮也要走一套很長的程序。可是合璧也知道榮玨出了什麼事,又發現榮郁芝臉色難看,她猶豫了幾分,便領命出去了。

    **

    榮昌政的府邸本就是前清王府改建的,氣勢恢宏自不用說。榮郁芝坐著馬車到賢親王府門口的時候,就見數十金甲衛士威風凜凜地一字排開,整齊地站在門口。見榮郁芝的車馬到了,他們的領隊一聲令下,所有衛士整齊地跪了下來。

    看著這個氣勢,榮郁芝只是掃了一眼,沒說什麼。很快,賢親王府裡的眾人迎了出來,榮昌政走在最前面,一見榮郁芝下車,便躬身道:「不知陛下駕到,臣等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榮郁芝走上前扶起了榮昌政,說了聲「父親不必多禮」,便領頭朝裡頭走。

    顧氏看著自家女兒冷淡的神情,只覺得有些恍惚,彷彿她倚在自己身邊撒嬌已是上一世的事情了。直到榮昌政輕輕推了推她,她才回過神來,擔憂地問道:「王爺,陛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唉,這種事情怎麼瞞得過?」榮昌政歎了口氣,跟在榮郁芝身後走進了王府。

    榮郁芝坐在正堂的上座,榮昌政等人依次而坐。等婢女們上了茶退下後,榮郁芝才開口道:「二哥的事情朕已經聽說了,這次出宮,就是想去警.察局瞧一瞧二哥的。」

    聽榮郁芝這麼說,榮昌政舔了舔嘴唇,站了起來:「啟稟陛下…臣這逆子…已經回府了。」

    「回府了?」榮郁芝一挑眉,「他人呢?」

    顧氏怕榮郁芝發怒,慌忙解釋道:「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怕玨兒在裡頭受苦,就派人去把玨兒接出來了。王爺知道此事之後勃然大怒…對玨兒動了家法,現在玨兒還在榻上躺著呢。」

    榮昌政站在一邊,本想為顧氏求求情,可想起榮玨被接回來的時候,他其實內心深處也有些高興的。他心裡有些羞愧,便只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聽顧氏做了這種一定會落人口舌的事情,榮郁芝一陣無奈,只慶幸自己第一時間出宮來了一趟。她捧過茶盞啜了一口,問道:「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王妃覺得,你直接把定西候接出來,這合適嗎?難道警.察局的人沒來阻止你?」

    顧氏一聽,心更慌了,就怕榮郁芝又把榮玨丟進警局。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地回答著榮郁芝最後一個問題:「那局長的確阻止的,玨兒是、是被妾身帶去的人…強行帶走的。」

    榮郁芝無語,可顧氏是她的母親,也不能指責到她的頭上。她想了想,對著身邊的合璧說道:「傳朕口諭,榮玨身為皇親,不守國法,理應由警局自行處置,旁人不得干涉。」

    她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瞟見顧氏正祈求般地看著她。榮郁芝只怕自己心軟,便一眼也沒看顧氏那邊,說完這話後就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顧氏心裡,女兒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兒子的。她看著榮郁芝就這麼徑直離開了,心裡一酸,忙跑去榮玨的屋子。只見幾個護衛正架著奄奄一息的榮玨朝外走去。她看著自家兒子虛弱的樣子,眼眶一下就紅了,狠狠地扯著手巾:「玨兒不過打個人,又不是什麼大事,竟然這麼得理不饒人,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連自家的親哥都害。為了自己的名譽,竟把親哥

    哥推到那如狼似虎的地方。」

    **

    「父親他回晉州了嗎?」

    回到自家宅院,聽管家安珂說秦江泉已經收拾東西帶著人離開了,秦佑潛歎了口氣問道。

    「小的不知。」安珂緊跟在秦佑潛身後走著,一邊稟報道,「老爺走時氣沖沖的,什麼也不肯和小的說。」

    秦佑潛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逕直朝臥室走去,又轉頭吩咐身邊的小廝,「你趕緊去替找一件乾淨的西服,我要更衣。」

    小廝領命之後小跑著走了,安珂試探著問道:「少爺…一會兒還要出門?」他擔憂地皺了皺眉,「少爺今兒已經忙了一天了,有什麼事兒,要不,咱明天去?」

    秦佑潛有些不耐煩,不過安珂自幼和他一起長大,他也知道安珂是為他好,因而只淡淡答道:「此事關乎秦氏,不能拖延。」

    安珂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秦佑潛的表情只好吞下了勸說的話。安珂侍奉了秦佑潛這麼多年,只覺得他近幾年越變越古怪了,甚至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最近為了要建那什麼中華銀行,他每天晚上通宵看書看件,幾乎沒闔過眼。安珂只怕,長此以往,秦佑潛的身子會受不住。

    秦佑潛換下了為了入宮特意準備的禮服,穿上了小廝找到的西服之後,也不停歇,就帶著人直奔為了衛成臨時準備的宅子了。

    馬車到了衛成的宅子之後,安珂便走上去拍了拍門環。

    不久,門被打開一條縫,一個門房探出腦袋來。他看見安珂之後,便拉開門問道:「敢問是哪家來訪?」

    「我家少爺是新上任的秦行長,想要來與衛司正談談公事。」安珂一揖,答道。

    「啊,是秦行長啊。」那門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笑道,「對不住了,我家老爺吩咐過了,若是有銀行的人過來,一概不見。畢竟寶鈔提舉司和中華銀行是相互制約的關係,私下見面甚不妥當,還請秦行長見諒了。」

    「這…」安珂急得背後都沁出不少汗來,「這位小兄弟,能否通融一下,再和你家老爺通報一聲。你看,畢竟我家少爺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他白來一趟吧。」

    那門房搖搖頭,轉身回去就要關門:「實在對不住,我們老爺的吩咐我不敢違抗。還請秦行長見諒了。」

    安珂見他作勢要關門,忙上前阻攔他,可安珂才跨上一步,那門房已經把宅子的門給關上了。他恨恨地跺了跺腳,只得走回馬車旁,跪下請罪:「少爺恕罪,那門房一聽是銀行的人,就說衛司正不見銀行的人,竟直接關了門,小的懇求半天,也不肯進去再通報一聲。」

    馬車窗被秦有錢緩緩推開,他朝衛家的宅子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安珂,也不著惱,只低聲說道:「罷了,我們回吧。」

    安珂無比驚訝,跨上了馬車,車伕開始駕車後,他琢磨了半天,可還是不明白一向要強的秦佑潛怎麼這次爭都不爭就直接放棄了。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馬車門,小心翼翼地問:「少爺,我們…就這麼算了?」

    「算了。」馬車內傳來的聲音無比平靜,安珂卻覺得後背莫名一寒,只聽秦佑潛接著道,「看樣子衛司正是鐵了心要做他的忠臣了,那我也沒什麼閒心和他接著耗下去。」

    馬車在北都的大道上奔馳著,安珂聽著踏踏的馬蹄聲,心中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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