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劉雲施法 文 / 牧秋兒
在家吃過午飯劉大壯覺得好了些便下床走動,翠花收拾好家裡便下地去幹活,劉大壯也跟了去,不過是翠花幹活他在一旁看,主要是想去透透氣。
劉雲自己在家一直在想明叔的主意,覺得自己可以去試一試,剛巧秀兒那丫頭拿碗來還,便喊了秀兒一起出門,和秀兒一起走到村裡空地就見到二蛋和幾個小子在玩耍,劉雲深深吸了口氣拉著秀兒迎了上去,高高抬起頭甩著膀子裝作沒看見人,二蛋和幾個小子一見就奇怪了,心想那劉雲是不是皮又癢了,這小子的架勢明顯是找茬的啊。
幾人一商量便圍了上來,二蛋領頭他人黑壯實有一般孩子的兩個大小,冷笑著問道:「小子又想幹一架麼?」
劉雲白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以前是跟你玩來著,真要想收拾你不用動手,咱一施法你爹娘便會狠狠揍死你。」說起施法來幾個小子都聽說過劉雲他爹以前的事,心裡頓時有些狐疑沒敢接口,可這些年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劉雲他爹有什麼能耐也不大相信,見他們沒敢接口說話劉雲得意了說:「今後見我喊爺便饒了你,要不然有你苦頭吃。」
那幾個小子氣不過便湊活二蛋,其中個子最小的那小子按輩分來算還是二蛋他叔,他小聲在二蛋跟前說:「讓他施法沒事,要你爹媽真揍你,我和你爹是兄弟我去拉著,他怎麼也得給我個面子不是?別怕他。」二蛋本就是同齡人中的小霸王,這口氣如何能忍便和劉雲打起賭來。
幾個小子簇擁著來到劉雲家小院,劉雲說要拿他爹的法器在屋裡施法不能給人偷看,要秀兒守好了門,劉雲進屋插好門悄悄往裡屋的窗口跳了出去,沿著小路跑到二蛋家屋後,往窗口一瞄二蛋他媽在廚房裡忙活,鍋裡熱氣騰騰想來是準備著的晚飯,劉雲繞到院子柵欄外撿起一土塊砸了進去,院子裡的雞鴨正在找食被土塊一驚亂跑起來,二蛋媽聽到那些雞亂跑也沒在心,只想著是自家那只公雞不安生又在追著母雞幹那事。
劉雲一見沒能引出二蛋他媽急了,找了塊石頭瞄了瞄一下砸在那只公雞的背上,那只公雞受這無妄之災驚得飛起老高,嘶叫著在院子裡亂跑,這時二蛋他媽慌了,咋地幹那事會有這麼大的動靜,聽那聲音不是要老命的麼?心裡擔心是不是黃鼠狼溜進了院子咬雞咧,便跑到院子裡查看。
劉雲一見引出了她便轉身回去往廚房窗口跳進屋裡,二蛋家是四合院廚房正對著有一間屋子堆柴火雜物,左邊是堂屋,堂屋兩邊分別是二蛋的房間和他爹媽住的房間,這幾間屋子中間是天井有一門把屋子和前院隔起來。
劉雲在廚房見到一個大南瓜,想來是二蛋媽準備晚飯做的湯菜,便想把它藏起來。
抱了南瓜溜進二蛋他爹媽的臥室裡,屋裡有一張大床被子堆在床腳,農村人不疊被,早上起來腳一蹬被子便堆在床腳,晚上坐在床上手一拉被子就蓋住身體簡單方便,劉雲偷笑把那南瓜放進被子裡包裹好,心想讓你們晚飯找不到急死二蛋他娘,睡覺才發現定懷疑是二蛋做的壞事指不定會狠狠揍他咧!
弄好以後又悄悄溜回廚房正想著爬窗出去,卻看見鍋裡冒出熱氣,劉雲見二蛋他娘還沒進來便過去揭開一看,好傢伙鍋裡燉著麵粉裹肉塊,這農村逢年過節才吃肉,條件好些的一月一兩次就算不錯了,今天可能是二蛋家有什麼好日子才弄了燉肉吧。
劉雲嘴饞弄出幾塊肉用紙包住放在懷裡,肉塊本來就少,弄了幾塊就剩半碗了一眼就能看出咋辦?劉雲心念一動揉了團紙塞在肉下面充數,那樣看上去碗又滿了些。
低頭一看,見到門口有一雙破鞋沾滿黃泥,是二蛋穿的他娘還沒來得及去洗,心中偷笑解下鞋帶繞做一團塞在那些肉塊地下,又扒弄幾下看不出被動過後才翻窗戶偷跑出去。
沿路返回跳進自家屋子才鬆了口氣,偷偷往門縫一瞧見那幾個小子等得不耐煩了想要進屋看,不過還好秀兒那丫頭死活不讓給擋住了,劉雲咧嘴一笑整了整衣服打開門大步跨了出去,仰起頭高聲說道:「我法術已經施展,你二蛋今天必被你爹娘揍罵」。
那二蛋見劉雲說的這樣肯定心也虛了些,不過還是硬撐著說道:「要不被揍咋地說」。
「不被揍就說明我沒本事啊?」劉雲也不知道這辦法行不行隨口含糊回答。
那小子二蛋也木訥沒發覺這是不公平的賭局,自己輸了要喊劉雲爺,劉雲輸了啥事沒有,那幾個小子也有些擔心退出了院子聚在一起商量,那輩分算叔的又給出了主意,喊二蛋別玩了,早早回家去乖乖呆著,別是自己惹了爹娘被揍還以為是那小子劉雲施的法咧。二蛋一聽覺得有理,自己是調皮經常被揍,連忙往家裡跑,要進屋子前還把身上弄髒的地方拍了拍。
二蛋剛一進院子就見娘低著頭圍著柵欄邊上看臉色不大好心裡便一驚,躡手躡腳地遛進屋子去,躺在自己床上尋思,娘心情不好咋辦咧?要不我去幫她做飯去她便應該開心了吧,心念一動二蛋便跑到廚房裡,一看鍋裡冒著熱氣打開一瞧,好傢伙是燉肉咧,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爹的生日,可跟著有口福了,便想偷吃一塊,忽然又覺得不妥要偷吃了娘知道一定又生氣了,只得伸直脖子把頭探進鍋裡深深吸了幾口肉香味,覺得好香。
這時外面腳步聲響起,娘進來了?二蛋一慌手一滑那木板鍋蓋掉落在鍋上聲響不小。正往廚房走的二蛋他娘聽到屋裡有響動,納悶了咋地沒見人進來啊怎會有響聲咧?隨即加快了腳步,二蛋轉身想跑出去,又突然望見自己那沾滿泥巴的鞋子放在門口,心想我拿去自己洗了娘應該高興吧,提起鞋子一看傻眼了,怎麼那鞋子差了一根鞋帶咧?我明明記得放在這裡時是好好的啊,差了鞋帶便不能穿娘一見又會生氣,正著急時猛一抬頭見娘進來了,心一慌手一背把鞋子藏到了身後。
二蛋娘進來一望兒子神色不對便起了疑:「回家也不招呼一聲,偷偷遛進來做啥事了?」
「沒做啥啊!見你忙著咧就沒招呼」二蛋心慌說話都帶顫聲。二蛋娘眼一瞇瞄了一眼鍋蓋又望著兒子笑道:「手裡拿著啥?」
二蛋他家就二蛋這一小子,他爹娘也疼他平時揍他也是他做了出格的事,要說他偷吃點東西摸點嘴也不會揍他,是怕他玩的髒還不洗手吃了生病,此時二蛋娘心想這小子必定是肚子餓了回來偷嘴,見被發現了慌成這樣是又氣又好笑。
二蛋見娘知道自己手裡拿了東西知道藏不住便緩緩拿了出來,二蛋娘一見心頭便來氣了,你偷吃東西也算了,還拿那麼髒的鞋子,那手髒得跟要飯的一樣,就這樣抓東西吃你跟舔地有什麼區別,做家女子眼睛又尖又見到那鞋帶差了一根就怒道:「看你那髒樣,鞋帶呢哪去了?」
二蛋癟嘴怕說不知道被打,自己的鞋子自己還不知道?隨口答道:「見你忙想自己洗,剛撤下來。」二蛋娘一聽心軟了,再鬧騰也是自己身上掉的肉不是,知道心疼娘,瞪了他一眼便去忙其他事去了。
二蛋慌忙跑出屋子才鬆了口氣,蹲在地上尋思少了根鞋帶要咋辦咧?抬頭一望只見自己那幾個小夥伴躲在柵欄外偷望。忽然想起是自己叔那小子不是也有一雙一樣的鞋子麼?找他借一根來頂幾日就好辦了,心頭一喜便想跑過去和他商量,才跑出幾步就聽到娘在廚房裡大喊:「二蛋放桌上的南瓜哪去了?」。
這一嗓門夠大聲,柵欄外的那些小夥伴也聽到了,頓時撒腿就跑,瞬間沒了蹤影,二蛋傻了苦著臉顫巍巍地走進廚房,望著老娘半天擠出幾個字:「沒見著」
「我剛剛放在這裡的,屋裡就你和我,不是你還是我啊?難不成南瓜自己長腳跑了?」二蛋娘怒。
二蛋委屈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癟嘴要哭。見兒子這模樣二蛋娘也消了些氣。畢竟種瓜幾月得一堆,種這小子十月才得一個不是?為個南瓜揍自己生的瓜似乎有點下不去手。二蛋娘嫌他礙眼揮手喊他滾,轉身忙活去了。二蛋憋著嘴遛到門口站著發愣,自己雖然沒被娘揍,但心裡卻不踏實總感覺不大對,似乎還有更不好的事要發生,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事,只得規規矩矩地坐在院子裡望著雞鴨發呆。
直到他爹回來全家一起吃飯時二蛋才忘記了心中的擔憂,眼睛直直地盯著那碗肉咧嘴笑,二蛋爹也心疼兒子大塊肉夾給他吃,自己撈了撈見一塊肉小,看似一團肉筋便夾到自己碗裡,放嘴裡一嚼有些異樣還嚼不斷,心想別浪費了嚼了幾下便想下嚥,嚥下一半另一半在嘴裡繞得老長,心裡奇怪這肉是怎麼回事咧,肉筋也不可能那麼長啊,二蛋爹狐疑伸手在嘴裡一掏,拉出一看好長好長一根鞋帶,呆住一秒轉頭望著婆娘怒罵:「賊婆娘有相好了?想噎死老子?」
這樣的罵極惡毒,竟罵婆娘不守婦道想偷漢子,又罵她心思歹毒謀殺親夫,二蛋娘也知道男人是真怒了,過個生日吃塊肉竟然吃出鞋帶來。可二蛋娘也沒法解釋啊!這肉是自己弄的又沒外人不是?她拿起那東西一看,看清楚是根鞋帶頓時火起一巴掌甩在二蛋的臉上罵道:「這不是你的鞋帶麼?你說解去洗了不是?咋地在肉碗裡?」
這時二蛋爹也明白是自己那崽子做的好事,想是他偷了肉吃怕被發現弄點東西掂在下面,也甩手給了二蛋腦門一巴掌罵道:「老子死了,你吃屎去。」
農村人直白沒那麼多道理講,打過就算罵過就了,可打得狠罵的直,二蛋被打的老疼連肉的滋味都忘了,二蛋滿心的委屈可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坐那裡嚎啕大哭。
都說傷心痛哭過後好睡覺,二蛋早早摸上床揉著鼓包的腦袋犯迷糊,迷迷糊糊剛睡著又被她娘從被窩裡拉出來痛揍了一頓。
原來他爹睡覺時拉不動那被子,隨即死命一拉,被子裡那南瓜便砸在他爹的大腿上,聽他娘邊打邊罵,二蛋才知道,那南瓜要再砸上去一點,那他爹就得跟他娘做姐妹啦。農村夜晚安靜二蛋那嘶聲裂肺的哭聲好多相鄰的小夥伴都聽見了,心裡在暗暗慶幸幸虧劉雲那小子沒對自己施法,聽二蛋那哭聲就知道那滋味確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