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癲狂 文 / 東江子傑
第五章癲狂
看到來人，古青雲瞳孔急劇收縮，眸中泛起冷茫，前所未有的殺意爆體而出，滔天煞氣鋪天蓋地襲出，籠罩來人。
「司徒雲，你找死。」
「哼，今日死的人是你。」司徒雲冷喝，元力破體，戰意盎然。
古風被抓讓古青雲怒火上升到極致，幾欲發狂，五指急速顫動，天地元力以恐怖的速度凝結著，虛空中陣圖浮現，千米方圓盡皆被籠罩。
「小千屠魔陣，凝！」
毀滅之氣將世，眾人心顫，古家雖沒落，但古青雲蓋世修為卻非空談，在場眾人除卻各家最強者，無人能與之抗衡。
「快退！」司徒雲大喝，他所在的位置乃是司徒家陣營，古青雲恨他入骨，大陣最先降臨他所在之地。
轟
「啊！」
司徒雲喝聲剛起，陣威便爆發開來，無數道元力匯聚而成的利刃交錯切割，鮮血撲灑，斷肢漫天，慘嚎聲此起彼伏，除卻最強的數十人急退閃避開外，其餘人盡皆被大陣磨滅。
觀戰眾人心中巨震，場面太過駭人，古青雲的恐怖出乎眾人意料，僅一招便抹殺數百人，令其他人膽寒。
「古青雲！」司徒雲怒吼，目眥欲裂，族人被屠，死傷慘重，不禁讓他仰天怒吼。
「若你再敢動一下，我讓這小孽種身死當場。」
古青雲怒目圓睜，鬚髮飛揚，渾身一陣顫抖，古風是他唯一的希望，若古風身死，古家就真的完了。
陣圖轉動，浩蕩的毀滅威壓不減，但卻未再爆發出攻擊力，與眾人對峙。
「能否告訴我，為何小風會落到你手中？我古家祖伺內的傳送陣連通之地極為隱秘，你不可能會找到。」古青雲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不安。
「哼，這還要多虧你那好兒子，有他指引，我只需守株待兔便可，對付一個毛頭小子，自是手到擒來。」司徒雲冷聲道。
司徒家擅長速度，踏雲步堪稱身法中的極品神訣，古風踏入傳送陣到現在不過數個時辰，而剛傳送出去便遇到等待已久的司徒雲，古風被擒，司徒雲便以急速返回，因此才會晚到。
「既然到了這等地步，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八年前，古千宇和那魔女好像也是通過這條傳送陣逃出去的，你兒子在他們身上留下印記，在場有幾人前去劫殺，聽到這，你是不是感覺很欣慰呢？」司徒雲臉上滿是戲虐之色，似是忘記了族人的慘死。
嗡
聽到這話，古青雲只覺腦袋一聲炸響，有些發懵，嘴中乾澀無比，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古千裘，嘶啞道:「為……為什麼？」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親子會如此極力地幫助外人謀害至親，他想要一個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古千裘在這一刻怒火急湧，渾然不覺是在和自己的父親說話，歇斯底里怒吼著。
「我在家族算什麼？充其量就是一個奴隸，這麼多年，若不是我辛勤打理，古家早就垮了，而他呢？他被稱為先祖後第一人，享盡榮耀，所有資源任其揮霍，就連你也處處護著他，將他定為下任家主繼承人，我不甘心，憑什麼他能得到這些？」
「秀秀你還記得嗎？那可是他大嫂，他居然為了一個魔女把他大嫂殺了，你知道那時的我有多痛嗎？又有誰能明白？而今，你又來問我為什麼，你不覺得可笑嗎？」
古千裘幾近失去理智，臉上淚珠滑落，冷目無情地看著古青雲。
諸多勢力未動，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好事，即能看笑話，又能打擊古青雲的意志，是好事。
古青雲雙目閉合，好一會才再次睜開，冷漠之色流轉，長出一口氣，雙拳緊扣起來，殺意再次顯現，將古千裘鎖定。
「秀秀是我殺的，那個賤女人，以為掌握了古家的把柄，居然敢要挾我，她該死，不但她該死，今日，你這逆子更該死。」
古青雲一步跨出，空間顫動，爆鳴不斷，殺意融於拳中，對著古千裘捍然揮出。
古千裘心中大懼，他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古青雲真的要殺他，這令他恐慌，大喊道:「大人，救我。」
轟
元力肆虐，蕩起陣陣空間波紋，古青雲的拳頭在即將擊在古千裘身上時停滯，大片的空間塌陷，漆黑深邃，欲將古青雲的手臂吞噬。
「哼！」
古青雲冷哼，手臂一震，腳步隨即後退，避開空間裂縫的吸噬之力。
「虛神堡，怪不得有如此底氣，你真真是為古家長臉了！」古青雲冷聲道。
「桀桀，古家主，一個後輩，何必動怒。」
空間扭曲，一人踏步而出，全身上下盡皆被黑袍籠罩，看不清真容，尖銳的聲音令人發寒。
眾勢力領頭人瞳孔皆是一凝，心中震驚非常，黑袍人出現的太過妖異，令他們不安。
古青雲冷目掃視來人，心下提高警惕，剛剛的一擊，自己雖未動全力，但對於古千裘來說乃是必殺，而黑袍人卻能輕易化解，可見其強大。
「藏頭露尾的傢伙，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前人的鮮血，不會白流。」古青雲殺意盛烈，元力瘋狂提聚。
虛神堡與古家乃是世仇，數千年前，古祖離去，虛神堡便是第一個發起號召討伐古族的勢力，若非古祖留有後手，古家早已覆滅。
「五方囚龍大陣，起！」
古青雲暴喝，蕭殺之氣震懾人心，五根通天石柱自地面破土而出，直插雲霄，將黑袍人與眾勢力同時圍困在內。
眾人大駭，皆目露驚恐之色，不安之感越加強烈。
「這是古祖留下的困陣，並無攻擊性，大家不必驚慌。」黑袍人喝道。
「古青雲，你難道想讓你孫兒隕命不成。」司徒雲大喝，困陣讓他感覺到不安，不禁出言威脅。
就連第一家族墨家與軒銘閣之人也失去淡定，他們本不想參與進來，奈何十族決議同歸，不得不來，他們不在乎古家是否會覆滅，只在乎自身利益。
「殺他？你敢嗎？若他死，大家將會一同陪葬。」古青雲冷笑道。
眾人疑惑，而一旁的黑袍人聽到這話，臉色卻瞬間劇變，渾身劇烈一顫，失聲道:「你將深淵之門封印在了他身上？你這個瘋子。」
「到底怎麼回事？」離龍看到黑袍人的恐懼，大聲喝問，未知讓他心慌。
「古祖曾大肆抓捕巨凶大魔，將它們封印在一方小世界，一旦開啟，必將血劫伐世，霍亂蒼生，我等會是第一批血祭者。」黑袍人不安道。
他忘不掉族史內的記載，無數當世強者圍攻古族，欲以絕滅，驚天大戰恍如滅世，古族在幾近覆滅的最後時刻，打開了深淵之門，神魔出，天地變，滔天殺伐降世，屠戮眾強。
那是一場災劫，恐怖到令人絕望。
神魔畏懼古祖之威，最後退至深淵，這才致使餘人得以存生。
若非如此，古家沒落，絕難傳承至今。
而此刻不同，數千年已過，被封印的巨凶大魔早已磨去畏懼，若再臨世間，後果難以想像。
蓋世強者皆命元悠久，巨凶大魔比之人類強者更甚，很難被時間磨滅。
「查看那孩子神識，找出封印。」黑袍人道。
「有強者神念守護，若強行進入，立時隕命。」司徒雲面色陰沉，感覺手中沉重無比。
「即是如此，那就留著他，其餘古家逆賊，殺！」金袍老者踏前一步，殺伐之氣濃郁，他乃是軒銘閣的一位元老，來此見證。
「殺！」
「殺！」
殺聲震天，諸多勢力同時踏出，衝向古家眾人。
大戰被引爆，刀光劍影閃動寒芒，生死大戰瞬間展開。
「哈哈，沒想到古家今日毀於我手。」古青雲狂笑。
面對死亡，他沒有畏懼，元力如奔流湍江，肆意爆發，虛空被狂暴的能量淹沒。
「在我古家禁地也敢撒野，死！」
陣圖顫動，籠罩諸敵，殺劫再次降臨，毀滅風暴席捲蒼穹，各家巨頭皆是肺腑一震。
古青雲一掌拍下，空間扭曲，離其最近的數十人盡皆爆碎。
「寂滅，歸虛！」
黑袍人吼嘯，法訣打出，奇異能量將古青雲纏裹，欲將其撕裂粉碎。
離龍也祭出寶劍，百丈劍芒絢爛神異，對著古青雲力斬而下。
藍家家主藍天嘯眸中神光璀璨，流動異彩，毀滅之力透目而出，直擊古青雲。
各大家族至強者紛紛出手，皆發動大招攻殺，只要古青雲一死，大陣不攻自破。
神彩耀空，絢爛奪目，恐怖能量肆虐，除卻各家子弟，其餘諸強聯手，圍殺古青雲，欲至其於死地。
「大哥！」
「家主！」
古家之人嘶聲吶喊，拚命廝殺前衝，想趕去救援。
轟
數十至強者聯手一擊，致使空間大片塌陷，湮滅之力毀天滅地，古青雲被埋沒其中。
卡嚓卡嚓
破碎的虛空一片黑暗，仿若巨獸開頜，吞吸一切能量，令人毛骨悚然。
破裂聲自黑暗中傳出，清晰響亮，諸強聞聲皆心中顫動不休，湧起恐慌之感。
片刻後，空間癒合，露出真容。
古青雲一席白袍凌亂不堪，髮絲散亂飛舞，多處血跡侵染衣衫，劇烈喘息著。
體外，一層光幕罩體，流動異彩，驚人的能量自其內散發而出，光幕此刻猶若破碎的玻璃，密密麻麻的裂紋浮於其上。
「聖光護甲，聖人？這怎麼可能？」離龍大驚失色，竭聲大喊道，心下越加恐懼，古青雲並沒有如他所想被擊殺。
眾人聞言，皆面色劇變，紛紛急步後退，躲至遠空，緊張注視著。
「半步超凡，借助大陣之力，還未真正成聖。」黑袍人面色難看，沉聲說道。
聖人，超凡脫俗，舉止間皆貼合自然，道韻加身，諸法不侵，超然世外，盡都是不世強者。
唯有突破聖人，方有資格談及眾生，視眾生為螻蟻，別看各大家族強者無數，但若真去圍攻一個聖人，只有被屠戮的份。
「諸位，若再不拿出些本事，我等都將隕落在此了！」軒銘閣長老高聲道。
古青雲的強大，超出眾人預料，半步超凡，已即將跨入聖人之境，難以力敵。
「滅我古家，就憑你們也配，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都給我去死吧！」
古青雲目露凶光，已近癲狂，滔天殺伐之氣浩蕩而出，虛空被晃動，無形的威勢逼壓眾強，空間幾近被封固，令得眾人舉步維艱。
諸強大懼，極盡爆發體內元力，想要掙脫。
「死！」
古青雲怒吼，一掌拍向軒銘閣長老，封禁之力繞於掌心，閃動幽光，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