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危在旦夕的二丫 文 / 修夢緣
第七章危在旦夕的二丫
而我也因此再也不許去外面玩,對面的稻穀場同時成了陳家村人最害怕的地方,可即便如此,各家還是免不了要去稻穀場取柴草,索性從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在稻穀場遇到蛇。
可說來也怪,之後那蛇頻繁的出現在村裡的各處,許多人都曾見過,比較讓大家放心的是,這條蛇從未傷過人,也沒偷過村裡的雞鴨鵝,可大家還是很畏懼這條大蛇。
聽三姑說這蛇非常大,村裡有好幾個人都親眼見過這條蛇,足有四五米長,身子就像輪胎一樣粗,爬起來像飛簷走壁一樣快。
姥姥和我聽後也都嚇得膽戰心驚,索性我們一直沒有遇到這條蛇,而三姑的話卻讓我想起了評書裡的白蛇傳,連村子也說這蛇成精了,是陳家村的保家仙。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早上,三姑跑到我家,拉著正在澆菜園子的姥姥說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姥姥錘了錘背,站直身子問道:「啥大事,用得著這麼慌張嗎?難道紅棺材又出現了?」
三姑喘了口氣道:「不是紅棺材,是二丫被那條大蛇纏住了,現在被蛇折騰的半死不活。」
姥姥頓時被嚇了一哆嗦,只見水瓢啪的一聲掉在水桶裡,姥姥立刻上前問道:「真的?」
三姑焦急的說:「真的,現在不知道咋辦好,所以才來問問您老,看您老有啥辦法沒有?」
姥姥焦急的搓著雙手說道:「我哪有辦法,還不趕緊找十幾個年輕人去,想辦法救人才是真的。」
三姑立刻說道:「都去了,沒用,那蛇不讓上前,誰上前就咬誰,二丫家的連姑娘也被嚇得半死,被他爹攆到了二姨家去了。」
姥姥聽後楞了許久,才不解的問:「二丫是咋被纏上的?那蛇不是不傷人嗎?」
三姑習慣性的一拍大腿,緊鎖眉頭罵道:「還不是二丫他丈夫惹的禍,前天他看到那蛇趴在他們家地頭曬太陽,還壓倒了他家的稻子,就拿鐮刀砍了一刀,結果沒砍死,只是傷了皮肉跑了,沒想到今早就鑽到他們家炕上,把他媳婦二丫給勒上了,現在弄的二丫半死不活的,嚇得兩個孩子也哇哇哭。」
姥姥聽後忍不住緊鎖眉頭,責備道:「報應,真是報應呀,不就是幾根稻子嗎?這回可要了人命了,這咋辦好?」姥姥說完焦急的踱著小步來回轉悠,就連三姑也焦急的直跺腳,三姑見姥姥沒辦法,立刻問道:「大爺去哪了?」
「早出去了,就算派人去追也來不及了,早上四點走的,都走了三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去哪個村幫忙修房頂去了。」
三姑聽完,急的直跺腳,一轉身就要走,可跑到門口又焦急的轉了回來,拉著姥姥說道:「要不您老幫忙看看。」
姥姥立刻嚇得直擺手,哆哆嗦嗦的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那些,你別瞎折騰我了,還是趕緊找人想想辦法吧,別耽誤了救人。」
三姑見姥姥嚇得直哆嗦,只能焦急的往門口跑,姥姥見狀連忙喊道:「記得有啥消息告訴我一聲,等我家老頭子一回來,我就讓他過去看看。」
三姑點頭答應了一聲就跑了。
那一刻我真想跟著去看看,可姥姥看的太嚴,根本不讓我出門,我只能站在牆頭,遠遠的往村裡的另一頭看,只見村西頭的院子裡聚集了好多人,也不知道屋裡到底咋樣了?
姥姥見我站到牆頭上望,連忙擺手說道:「我的一凡,可要小心點,別摔了,那土牆可不穩當。」
我答應了一聲,就從牆上蹦了下來。
之後的一整天,村裡的人都聚在村西頭,聽三姑說下午全村的年輕人都撲上去了,可大家怎麼拉也拉不開纏著二丫的那條蛇,二丫差點被蛇活活勒死,還有好幾個人被蛇咬傷了,後來眾人也沒了辦法,只能躲在門外看熱鬧。
二丫的丈夫也是急的直跺腳,誰也不敢靠近,因為只要有人靠近,那條蛇便張著血盆大口咬人。
直到晚上九點姥爺回來了,村西頭的事還沒解決,這期間二丫的丈夫派了十幾個人來找姥爺,三姑也跟著來了三四趟。
姥爺在聽姥姥說了這事後,連忙把工具包往姥姥手裡一丟就往村西頭跑,姥姥怕姥爺出事,也要破天荒的跟著去看看,於是我便稱一個人不敢看家為由,也跟著姥姥去了。
姥姥因為是小腳,所以走路很慢,可姥姥還是心焦火燎的往村西頭跑,有兩次差點就摔倒,我不得不攙著她老人家小跑。等跑到了村西頭,就見全村的人都擠在院子裡往屋裡張望。
三姑一看是姥姥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攙著姥姥問道:「呦,曹老太太您怎麼也來了?」
姥姥連忙上前問道:「裡面咋樣了,我家老頭子沒進屋吧?」
「大爺在裡面想辦法呢,沒事,放心吧,必定大爺是文曲星下凡,怎麼說也比我們這些凡人厲害……。」
姥姥不等三姑說完,驚愕道:「啥,他一個人在屋裡想辦法,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姥姥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丟下還在繼續念叨的三姑,扒拉著人群就往屋裡鑽,進了屋才看到姥爺正站在屋中間發呆。
而我則緊緊的跟著姥姥身後,當我看清炕上的情形頓時也被嚇了一跳。
只見一條半死不活的大蛇團成一團,中間纏著一個頭髮凌亂的女人,看樣子好像是王二丫。
在仔細看蛇身上,還有一道一尺來長的大口子,露著裡面鮮紅的肉,還偶爾有血水從裡面流出了,想必這就是王二丫丈夫幹的好事。
那蛇看到我和姥姥並沒動,而是有氣無力的趴在炕上,似乎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姥爺見姥姥和我立刻緊張的吼道:「你怎麼帶著孩子來了,快出去。」
姥姥心虛的說:「老頭子,你有沒有法?要是沒法,你也早點出去吧。」
姥爺不耐煩的說:「我這不是正想辦法嗎?你著啥急呀!」
忽然門外一個年輕人喊道:「這蛇半死不活的,要不咱們集體再上去試試,說不定就能掰開。」
那蛇立刻轉頭看向窗外,瞪著一雙黑溜溜的蛇眼吐著芯子,一下子好像精神了幾倍,嚇得我和姥姥連連後退到門口。
姥爺見蛇來了精神,連忙擺手對外面說:「不行,這蛇有靈性,你們這樣只會害了二丫,你們別瞎折騰,都給我到外面去,別打擾我。」
姥爺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對我喊道:「一凡,你回家把咱們家的白藥取來。」
我一聽樂了,一陣煙的往回跑,可才跑出二丫家的大門口我就傻眼了,看著黑漆漆的夜色,我的心變得毛毛的,我從沒走過夜路,而此時天上只有那若隱若現的月光。可想到姥爺還急著要白藥,我只能咬牙硬著頭皮往家跑。
快跑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見稻穀場中間發生隱隱的紅光,看到紅光我立刻想到了去年鬧的很凶的紅棺材,想到這些我更害怕,可家就在眼前,我只能一溜煙的跑進家門,一進屋,我就點上了燈,這才感覺稍微放鬆了許多。
很快我在家裡的櫃子中找到了那瓶白藥,這是姥爺特意從城裡買的,在家放了好多年,是為了防止外傷而準備的,聽說抗日的時候,這東西想買都買不到,解放後,這種藥也是稀缺,姥爺是廢了很大勁才求一個老中醫弄到了這些,聽說這藥很貴,也很管用,上次我一不小心摔破了皮,姥姥就是用這東西給我止的血。
我拿著這瓶白藥,即高興,也害怕,尤其是一想到稻穀場中間的那道紅光,最終我還是躡手躡腳拿著藥跑到了大門口,在大門口,我緊緊的盯著對面的稻穀場,見沒動靜,快速的出了門,一溜煙的往村西頭跑。
跑出去一段後,我才膽怯的回頭看了看稻穀場,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稻穀場中間再次發出了一道紅光,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嚇得我頭也不敢回,只能沒命的跑,生怕那東西出來。
等我跑到村西頭的二丫家的時候,就見三姑焦急的等在門口,她見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忙說道:「趕緊進去吧,你姥爺正等著你呢?」
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沒有任何異樣,這才鬆了口氣,一頭扎進屋裡。
姥爺見我回來,接過白藥看了看,點頭笑道:「就是這個。」說完還拍了拍我的小腦袋說道:「好孩子,累壞了吧,去門口等著,一會早點回家。」
我點了點頭,只是退到門邊上,跟姥姥站到一起,焦急的望著屋裡的姥爺。
就見姥爺打開瓶子,對炕上奄奄一息的蛇說:「大仙在上,我陳友德並無惡意,只是想幫大仙醫治背上的刀傷,這裡有點藥,是上等的雲南白藥,是專門止血生肉的,我現在就給您上藥,大仙您可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