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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回 求投降斥退賢良 毀長城北宋滅亡3 文 / 任我*飛揚

    第五節

    由於李綱大人被趕出京師,一家人當然就得跟著離京。虞水靈卻執意要留在汴京城等待父親回來,李夫人再三勸解,執拗的小水靈就是不肯和他們一起離開。

    沒了辦法的李夫人,只好把水靈托付給了尚未被撤掉職務的張叔夜張大人,請他代為照顧水靈。

    此時的汴京早已是混亂不已,除了荒唐皇帝和那些奸佞之外,聰明一點的都意識到金兵如果再次南下,城破、國亡的結局就在眼前。有能力的都紛紛離城逃命,幾個月的時間,汴京城中就少了數十萬百姓。

    李佩雲和魏長風的家人也決定南下避過兵災,三個好朋友只有灑淚而別,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

    金兵來的時候迅速,撤回黃河北岸之時卻是慢的出奇,在黃河岸邊磨磨蹭蹭,一直撤了快兩個月,還沒有撤完。

    宋朝君臣只求平安渡日,也不敢前去催促。

    等到靖康元年十二月中旬,大金西路軍在攻克河陽之後,分兵橫掃黃河沿岸,很快渡過了黃河。

    金兵的東路軍見勤王大軍已經離開汴京了較遠的距離,一時無法返回,而且西路軍已經逼近汴京,便撕毀和約,再次南侵。斡離不集重兵一舉攻克河北重鎮真定府,擺出了打算滅亡大宋的樣子。

    直到金兵再次南侵,趙小官家趙桓還是一心只想投降,唐恪、耿南仲等主和派乘機排擠主戰派。

    聽信讒言的趙桓罷免吳敏、徐處仁、許翰等主戰大臣,將他們全部貶斥離朝,起用唐恪為相。主戰派被基本排斥一空,只有張叔夜等老臣暫留京城,也沒有了職權,只能在家呆著,連上朝的權利都被剝奪。

    老將種師道聽說朝中變故,悲憤之下病故,其部下全部潰散,汴京又失掉一個強援。

    主和派終於完全控制了大宋朝廷,君臣們這下不怕有人再提議對金作戰了,一心一意等待金軍到來後求和。根本沒有認真安排戰備。

    金軍未遇太大的抵抗,便順利向東京汴梁前進。

    金主吳乞買的龍翔軍暫時沒有渡過黃河,而是留在真定府守衛金兵後路。

    到十二月底,金軍的東西兩路大軍已經順利會師汴京城下,再次強攻。這次可是容易的多了,城裡的兵力有限、士氣低糜,近半百姓逃亡。

    喪失了鬥志、也沒有了指揮的宋軍根本就沒能守幾天,汴京的外城就被金兵輕易攻破。

    趙小官家在金兵兵臨城下之際倒是想起了李綱,他也需要一個主心骨,立刻下旨要李綱回京,任命他為資政殿大學士、領汴京府事,也就是讓李綱當了汴京的知府。

    可等在貶斥、遷移路上的李綱接到任命,大宋已經滅亡,趙小官家趙桓也已經和父皇一起被擄到大金去了。

    不願做亡國奴的汴京百姓抗金意志堅定,求戰的情緒高漲,根本不打算順從趙小官家放棄抵抗、自動投降的旨意,堅決要求進行巷戰。而且,在還留在汴京的主戰派各位將領和堅決抗戰的官員的指揮下,退守城內的軍民已經安排好了進行巷戰。

    可優柔寡斷的趙小官家趙桓一味地妥協退讓,根本就沒有堅決抗戰的信心,對金人屯兵城下怕的要命,再次玩起了議和的把戲,派出丞相何栗和齊王趙栩去金營屈膝求和。

    這個時候,粘罕率軍駐紮在汴京西南五里的皇帝進行郊祭時所住的的齋宮青城宮裡,斡離不則是駐紮在東北方向的劉家寺。斡離不和粘罕兩人實際上並不打算現在進城,他們只是派兵佔領了外城的城牆,以免金兵死傷太多。金人太少,沒辦法和大宋拚人海戰術。

    早已把趙桓這個沒用的大宋皇帝給吃透了的金人故伎重施,不僅板起臉斥責大宋派兵援助何陽的「違約」行為,獅子大開口的要錢要物,還「請求」太上皇親自來金營談判割地賠款之事。

    為了騙趙佶前來,粘罕故意對丞相何栗說道:「我們不想滅宋,自古就有南北之分,今之所議,在割地而已。」,說白了,就是我們再次攻擊汴京,不過是想要河北之地。大宋把土地和金錢給我們就行了,其他的我們不要。至於「請求」太上皇親自到金營來,不過是因為擔心臣子無法決定和談的內容,而且上次是親王為質,大宋軍民還是堅持抗戰,根本不顧及親王性命。這次要趙佶親自前來商談,就可以早日完成和談的計劃,金兵也可以早點撤退回國。

    無奈的何栗百般請求,但金人不僅不同意改變他們的要求,而且還把齊王趙栩給扣下做人質。何栗只好一個人回報一老一小兩位糊塗皇帝,說明所謂的「請求」,實際上是金人的強制命令,不去不行。

    太上皇趙佶早給嚇的目瞪口呆、渾身打戰,哪有前往金營的膽子?趙桓迫不得已,只好對與何栗同來的金使韓常稱太上皇受驚過度、疾病纏身為由,請求由自己代為前往。

    韓常開始還不同意,直到大宋君臣拿出金銀珠寶送他,這才勉強同意。

    第六節

    第二天,戰戰兢兢的小皇帝趙桓帶了多名忠心耿耿、願意陪他的大臣,在隆冬的季節裡步行前往粘罕的軍營,連車也不敢乘。

    小皇帝如此懦弱的行為讓金人確認了宋朝皇帝的無能,自然會變本加厲的折磨大宋君臣。

    張邦昌也在隨行的大臣中,但他可不是因為對大宋的忠心,而是金使韓常告訴他,斡離不要他前去相見,是有事要找他幫忙,等大宋滅亡之後,自會有天大的好處給他。張邦昌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哪裡會把國家和百姓放在心上,只要自己能得到榮華富貴,什麼都可以拿來賣。

    趙桓君臣大多是手不能提籃、肩不能挑擔的,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到了青城宮外面。

    哪知斡離不、粘罕根本不理睬他們,一直讓趙恆君臣在冰天雪地裡站著,餓的肚皮貼到了後背。

    小皇帝趙桓打小以來,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的享受,何時吃過這種苦頭!但是已經被金人嚇得毛骨悚然的趙小官家,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直站到了下午,金人這才派人把他們領到一個小房間裡,要他們立刻同意以黃河為界,將原屬宋地的所有黃河以北領土全部劃歸金朝。

    早被嚇破了膽的趙桓不敢違背金人的要求,反正也是來投降的,那張皇帝的臉是不可能要的了。

    按金人的要求,趙恆馬上寫下了投降詔書,派出耿南仲割河東地,聶昌割河北地,傳令河北河東,命令軍民人等立刻打開城門迎接金軍,不要再留念宋朝。

    結果,河北、河東軍民堅守家園,根本不理會趙桓的詔書。河東殺死了聶昌和隨同前來收取土地的金人官員,耿南仲得到消息立刻出逃。到相州後,耿南仲詐稱奉帝命來督促河北援救京師,方才逃過一命。

    折騰了好長時間,金軍僅得到石州一處,其他州縣仍然是堅決抵抗。

    金人又提出要大宋獻上降表,趙小官家趕緊令跟來的大臣寫下降表,君臣們反覆斟酌,奴顏媚骨地向金俯首稱臣、乞求寬恕,深怕金人不滿。

    可是前來驗收的兀朮卻還是不滿意,挑三揀四,非說大宋君臣沒有投降的誠意,是在敷衍。

    迫於無奈,趙桓只好厚著臉皮向兀朮哀求:「大宋已經自知有錯,這降表的確出於真心,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昌平王殿下就不必計較了吧?」

    誰知,兀朮一句話差點把趙桓君臣給羞的鑽到地下去:「若是貴國能修兵養武、謹守疆界,我們小小的金國又怎麼敢計較呢?」

    無奈,跟來的大臣中文采最好的孫覿,花了一天的時間連改了四遍,降表裡極盡卑膝求饒之態,就差噁心人了。孫覿回到汴京後就氣的病倒,以後再不願意寫任何東西。

    亂七八糟的折騰了大宋君臣一整天,粘罕和斡離不根本沒有見趙桓君臣的面。

    眼看天色已晚,粘罕還下令把他們關到青城宮西院裡的幾間小屋內,並派出金兵嚴密把守。

    正值冬天裡最冷的時日,天寒地凍,金人卻連食物也不給趙桓君臣提供,更不用說是被褥了。

    失去自由的趙桓君臣除了要忍饑挨餓,晚上也被凍的根本無法入睡。心如刀割的君臣只能互相依靠著取暖,就是忍不住哭泣也得低聲,否則外面守著的金兵一定會亂罵。

    在趙桓君臣啼饑號寒、苦熬時日的時候,因為全力賣國,張邦昌卻得到了金人的特別禮遇。

    粘罕和斡離不、兀朮兄弟設宴相待,向張邦昌詢問徹底摧毀大宋的方法:「張大人,如果你能幫助大金控制住宋境,到時自有你天大的好處。我等自會上奏我家狼主,封你為中原的皇帝,讓你也面南背北一回,還可以傳之子孫。」

    張邦昌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感激涕淋的連忙下拜稱謝。

    斡離不叫他起來,然後問道:「如今汴京城裡還是反抗之聲不絕於耳,搞不好會有大變,如之奈何?」

    「這並不是很難,」張邦昌得到意外之喜,賣起國來更加的不遺餘力,狠毒的在心裡計劃了一番,然後提議:「幾位王爺可以抓住趙佶父子不放,他二人皆是昏君、膽小鬼,早已被天兵給嚇破了膽子。搜刮汴京之事,可以讓他們去做,到時宋人反會恨死趙家小兒,正好可以讓臣民對趙氏徹底失望,這樣天朝便可以輕易控制大宋舊地、收攏民心了。」

    粘罕、斡離不和兀朮三人面面相覷,心說好個奸佞之徒,如此惡毒的主意也能想的出來,卻是正好派上用場。

    兀朮突然想起一人,馬上追問道:「那個在黃河岸邊戰勝大金兵馬的虞允文現在何處?聽說趙桓已經下旨讓他回京,何時可以回來?」

    「他?回不來了。」

    「為何?」

    「天兵上一次撤離之後,趙桓怕主戰之人在他耳邊囉嗦,已經下旨要虞允文仍然赴雲南編管,他如何還能回京?!」

    「這個無用的昏君!實是可惱。」粘罕聽了之後,將酒杯重重的跺在桌上,拍著桌子大聲怒罵:「天下就是有了這些荒唐的皇帝,才會有無數可歎可悲之事。」

    「堂兄不要只顧著惱,這對我等反是好事。」兀朮看張邦昌被突然暴怒的粘罕給嚇了一跳,臉色變得刷白,心中自是鄙視這個無恥的奸臣,但還是笑著出言勸道:「如果不是趙家的兩個皇帝都是昏君,我們怎能在這汴京城下快活飲酒,如何能成如此空前絕後的功業?!一下抓到兩個皇帝,估計不僅是前無古人,只怕也會是後無來者了。」

    「四弟說的有理,我們應該慶幸才是,若不是這兩個天下少有的笨蛋皇帝,我等不只是沒機會在此處飲酒,只怕傷亡慘重也無法輕易攻克大宋京師。」斡離不也笑著接口,然後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的傷口。被那個宋朝的江湖人射了一鏢之後,傷口並不是很大,卻因解不了毒,總也無法合攏,常常又癢又痛的,實在很是難過:「可惜了,若是虞允文在汴京,就算少要些金銀之物,也得把他搞到手。這人實在是個難得的良將,如能讓他歸順,想必控制起大宋之人來就更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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