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飛機失事，原來如此 文 / 李星一
香天下火鍋店
上了一個鴛鴦鍋，鍋裡的熱氣開始沸騰起來，但是氣氛十分的尬尷，看著喝著水的劉術，艾瑞華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了。
倒是劉術先打破了這份尬尷，不過一開口就是，「大艾哥，這次又是想告訴我素心什麼事麼？」語氣裡不免的不耐煩，把他約到這裡又不說話，難道就是純碎的吃吃火鍋？
艾瑞華倒了一杯酒，正要往劉術杯子倒，劉術直接用手攔了下來，「我還要開車，不喝酒了。」
「哦，呵呵，也是，那我就一個人喝吧。」艾瑞華尬尷的笑了笑收回酒瓶放在桌上。
劉術又再一次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這次更顯得不耐煩，把衣服的紐扣全開了，索性外套搭在椅子上，「大艾哥，你還沒有回答剛才我的問題。」
「今天不談素心，就是聚聚，問問你這些年的情況。」艾瑞華看出了劉術的不耐煩，而且語氣真的變得陌生了。
劉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還能怎麼樣，從國外學習到國內工作，隻身一人有了今天的成就，說實在，真的要感謝艾老爺子。」
香天下火鍋店的客人越來越多，別人聚餐都是熱熱鬧鬧的，但艾瑞華聽著劉術的諷刺，心裡咯登了一下，他是真的怨我的，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為了不冷場，艾瑞華猛地灌了一口酒，「好久沒有喝得這麼痛快了，小術，你現在都至今一個人麼？」
還沒聽到劉術回答，他的電話響了，「喂，詹妮啊，是的，我在和朋友聚餐，事情調查有結果了，好的……那你匯報下……那好吧，把剩下工作交接給光野了。」劉術的眼角閃過一絲的冷漠，但只是一絲。
這下艾瑞華驚了，等他掛了電話，「小術，你有女朋友了？」這小子又女友了，我還撮合他和小艾幹嘛。
劉術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的同事而已，而且……除了她……或許再也沒有人呢讓我行動了吧。」但是劉術腦海裡林素心得面孔和艾筱書的重疊了起來，上次去她家裡吃飯那表情，他怎麼又想到她了。難道我這是在心動麼。
看著莫名其妙笑起來的劉術，艾瑞華叫了一聲，「嘿，小術，你想什麼呢，在傻笑。」
劉術趕緊的收回了笑容，冷冷的劍眉瞬間凝固，好像剛才的笑容沒有出現過而已，長久的職業敏感讓他瞬間的恢復了剛剛的冷漠。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你的女兒，有點不可思議而已。」劉術依舊淡淡的扯了一個嘴角說道。
艾瑞華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劉術渾身上下都有著要與他隔離的氣息，想到我女兒幹嘛，便問道，「怎麼不可思議？」
「哦，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襁褓中的嬰兒，第二次見她的時候居然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還好全部繼承了素心的優良傳統，雖然沒素心的溫婉性格，但是長的和素心很像，要是像大艾哥這樣的容貌，估計小艾都會有這樣的父親感到羞愧的。」劉術繼續含沙射影的說艾瑞華的無能，心中對艾瑞華的憎惡也增添了幾分。因為對林素心的愛，怎麼能輕易的放過輕敵呢？況且素心你到底還是失約了，我恨拉。
艾瑞華知道林素心的死，劉術還是在怪他，只是之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這樣深的城府，真的已經不是以前的劉術了，還是不要撮合自己的女兒和他了，萬一報復女兒怎麼辦呢？艾瑞華的老眉心皺成了一起，眼瞼低著看著手中的杯子。
頓了頓說道，「額……額……恩……恩……我的確不是個好爸爸，好丈夫，甚至好兒子，在素心去世的時候，我就為了逃離感情的創傷離開了家，小艾直到上大學我才回到家裡，回到家裡的原因就是我媽去世了，我逃避了幾年，落魄了幾年，真的是沒用。」說道這裡，艾瑞華的眼角的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劉術看著落淚的艾瑞華，但是還是沒有點的感觸了，只是沒有表情的問道，「艾老爺子被暫時停止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艾瑞華奇怪的看看著沒有表情的劉術，他問這個幹嗎，不就是素心生病的時候麼，我爸不是已經告訴過他了麼，頓時警覺了起來，「我爸停止的期間不就是素心生病的時候麼，我爸應該告訴過你吧。」
劉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看來大艾也不知道艾老爺子還有一次被暫時停職，就是他父母飛機失事的那次，那年他14歲，外界沒有給出具體飛機失事的原因，曾經的n航空公司，現在他進來，不只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調查當年飛機失事的原因，調查到艾老爺子也曾經也是n航空的維修技術人員，而且是飛機失事的主要負責人。
劉術冷笑道，「呵呵~老爺子曾經也是n航空的資深維修技術人員也會被停職啊？」
「這個，這個我具體也不太知道，不過老爺子是在s航空退休的，n航空沒聽他說過吧，或許我爸的工作我這個做兒子不太關心，所以不知道吧。」艾瑞華有點不自在說道，怎麼老是提我爸的工作幹嘛，「你怎麼知道我爸曾經在n航空工作過？」
哼，我怎麼知道，我當然是調查的，不是找人重審我爸媽飛機失事的資料，我怎麼也沒想到艾老爺子會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居然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怕是多增加了罪孽吧。既然兒子不知道，這肯定是個打擊，可以拿來做個籌碼，讓艾秋去自首。只不過現在不能說。
劉術便笑了笑，「哈哈」，說道「原來是f大的校友訛傳的啊，這錯誤信息我都信，還好大艾哥給我澄清了，不然我還在蒙在鼓裡，別見怪啊。」說道蒙在鼓勵四個聲調特別的重，像是在提醒著艾瑞華什麼。
但是一直感情用事的艾瑞華哪裡會發現這點變化，便說道，「沒什麼，校友多年沒見，消息有誤也是人之常情。」
歲月是個殺手，無形的把人推向過去殘忍事實真相的深淵。
劉術覺得自己跟林素心真是扯不清的關係了，最愛的女人嫁給了兄弟，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而永遠的走了，而且嫁的兄弟的父親艾秋居然是害父母飛機失事的元兇。
艾秋拉著一臉不情願的艾筱書到了香天下火鍋店的門口，「小艾啊，跟爺爺吃飯就這麼不開心麼？」
艾筱書繃著她的小臉，好看的眸子忽閃忽閃的，撅起櫻桃小嘴，「老艾，我親愛的爺爺，火鍋時年輕人吃的，上火啊，您的身體一向都要吃清淡，換個地方，好不好？」
艾秋老臉一揚，像個小孩子一樣，沒有等艾筱書，逕直的走向門口的服務員，艾筱書看著如此老頑童的爺爺只好跟了上去，等下點清淡的鍋底就好了。
進門的艾秋沒有跟隨服務員的步伐，只是輕聲對服務員說早就定好了位置的。這裡的服務員的素質真的用專業已經形容不了，待人彬彬有禮，說話的聲音都是糯糯的，很好聽。
艾筱書追上前去，「爺爺，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哪裡還有位置啊，是不是剛剛服務員小姐說沒有位置了？」艾筱書在公眾場合都是叫艾秋爺爺的，在家裡或者小區才會稱呼他老艾。
艾秋假裝看了下滿堂的餐廳，「是啊，這麼多人啊，去那邊轉下，看看有沒有要用完餐的。」說著就拉著艾筱書朝著和艾瑞華預定的桌子走去，艾筱書則是無語的任由著艾秋從狹窄的空間穿梭著。
艾秋看到了坐到預定桌子的艾瑞華，便轉過身假裝生氣的說，「哼，你爸拋棄我們和他的好友一起吃飯去了，我還以為是什麼機密的約會了，結果是和他。」說完用手指了指劉術的背影。
「爺爺，你說什麼啊？」順著艾瑞華的手看了過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側臉在店內的燈光下稜角更是突出，那抹從容的氣質給人安靜的感覺，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對面的人。
艾筱書驚呼了一聲，「啊！爺爺，那不是劉術叔叔和我爸麼？他們怎麼在這裡？」
艾秋也故意驚訝到，「是啊，他們怎麼在這裡，我們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麼？」
沒等艾秋說完後面的，艾筱書就不自覺的抱著好奇心走了過去，他怎麼在這裡，和我爸爸聊天麼，我爸約的就是他，找他來就是敘舊那麼簡單麼。
「大艾，劉術叔叔。」艾筱書甜甜的呼喚了一聲，艾瑞華倒是沒有多大驚訝，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眼神落在了走過來的艾秋身上。
劉術整個人轉過身來，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笑靨如花的艾筱書，一時間慌了神，彷彿那種錯覺又來了，瞬間眸子又儘是冷漠。但是這個小動作卻在艾秋的眼裡捕捉到了。
又叫叔叔，有點點不悅的，但是又不易察覺的語氣說道，「小艾，你怎麼來這裡？」
艾筱書指了指身後的艾秋，艾秋一上前就假裝給了艾瑞華一記敲頭，「你這臭小子，約的人是小術也不叫我們一起吃飯，好好敘敘？」
「老艾，這裡這麼多人呢，要教訓你兒子我，回去再說，小艾，趕緊的扶著爺爺坐下，既然來了就一塊兒好好敘敘。」
劉術招來了服務員，頓時兩個年輕的女孩搶著上來，「先生，有什麼需要麼？」「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又是看著劉術開始花癡起來，艾筱書掃了一眼廳裡，果然年輕的服務員，包括老一點的掃地阿姨都看著這邊。
只見劉術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麻煩加兩個餐具，順便再拿下菜單，謝謝。」
那兩個女孩像是得到皇帝的恩寵一樣歡快的去準備了，走得時候還在互相比說是對誰說話來著。
有那麼帥麼？艾筱書斜著餘光看過去，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幾縷碎發在眉間肆意的揚著，但是紅唇就是很薄，人家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配著幽黑的眸子說不出來的哀傷，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劉術卻在隱忍著見到仇人的憤怒，好好敘敘，如果今天沒有查到是艾秋工作失職害得我父母乘坐的ma201航班失事，從此我就沒有了親人，這個賬要怎麼算？更可恨的是n航空公司居然還放任這樣的人逍遙法外，一點懲罰都沒有做出。
劉術的另外一隻手在桌底狠狠的捏著，但節發出聲音被火鍋店熱鬧的人群給淹沒了，臉上卻訕笑了下，看著艾秋說道，「剛剛我和大艾還在說道艾老爺子呢？」
「哦，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說的啊？」艾秋自顧的打趣道，完全沒有看到劉術對他瞟了一絲冷漠的眼神。
艾瑞華插嘴說道，「我來說，老艾，你之前在n航空公司工作過麼，剛剛小術說在校慶上碰到的老校友說的。」
艾秋頓時怔了一下，但是隨即展開了笑容，但是劉術卻看到了，看你怎麼裝。
「要我回頭去把s航空的退休書給你卡麼，臭小子，n航空是什麼地方啊，你老子能有這個能耐進去麼？」
「哈哈，艾老爺子太謙虛了，艾老爺子曾經也是f大航空專業的風雲人物呢，航空專業的人都知道啊。」劉術進一步探話到，想引艾秋的話。
但是艾秋什麼人啊，當初ma201航空失事，身為負責人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還是頗有能耐的，只是顯水不顯山而已，假裝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了一下臉，心裡卻有著不好的預感，難道他查出什麼了麼，當年的案件卷宗都是絕密，過了那麼多年都不知道放到哪裡了。
看到自己爺爺這麼耍寶的表情，艾筱書一把撥下了艾秋的手，「爺爺，我怎麼不知道您還是航空專業的風雲人物啊？」
艾秋老臉一搭，歎了一口氣，「哎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前期雖然是風雲人物，可後期為了追你的奶奶我都荒廢了學業，所以只好去s航空當窮技術維修員了，n航空，可望不可即，哪像小術年紀輕輕就當上執行總監的職務。」
劉術見套不出話，一個眼神向艾秋射了過去，好像在說，你在說謊，你就是在n航空公司做過。
在劉術眼裡，艾秋不再是那個慈眉目善的老人了，是害死父母的兇手，頓時表情有點僵硬，但是眼神是看向艾筱書這邊了，因為不能讓艾秋起疑心，雖然有八成的把握，但是等到十成的時候再捶擊也不遲，他劉術從不做沒有十全把握的事情。
「艾老爺子真是說笑了，要不是當初您力薦我去外國唸書，小術也沒有今天的成就，今天的一切都拜您所恩賜的。」說道後面劉術聲調提高了不少，敲打著桌子的手力道也重起來。
默然對上艾筱書那清幽的眸子之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連忙端起手旁邊的茶杯，「來，艾老爺子，我開車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老爺子一杯。」另外一隻手也給艾秋倒上了半杯的啤酒，遞了上去。
艾秋不是傻的，聽著劉術的感謝的話但是分外的刺耳，這半杯酒下去，因為上次喝酒口誤了，才被n航空開除了。便說道，「我不勝酒量，我也以茶代酒吧。」
劉術卻不依不饒的說道，「艾老爺子，你這看不起我吧。」
艾瑞華伸手端過酒杯，被劉術看穿了就把手往自己這邊收了一點。想再次遞給艾秋的時候，手卻空了。
艾筱書伸手搶到了酒杯，「劉術叔叔，我爺爺身體不太好，不能喝酒，我爸剛剛和您喝得太多了，也不能再喝了，所以這杯我替我爺爺喝了，心意到了就行了。」說完就頭一仰，閉著眼睛把半杯啤酒喝光了，好苦，還是順著喉嚨滑到了胃裡，從來沒喝過啤酒的她，喝完立馬小小的五官皺成了包子。
劉術看著痛快的把酒喝下去又瞬間哭臉的艾筱書頓時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對著艾筱書笑的時候，目光又瞟見了艾秋也在笑自家的孫子。他居然還這麼開心，「來，小艾，這杯茶我也一滴不剩的喝光。」見不得艾秋笑的那麼開心，還有艾瑞華他們一家人，彷彿今天他們一家就是來秀恩愛的。
艾秋當然瞟見了劉術的眼光，但是默不作聲，對著艾瑞華的暗號做了個終止的手勢。一臉茫然的艾瑞華，不是要試探二人麼，不去買飲料了麼？搞什麼鬼，難道爸也發現劉術對我的敵意了？艾瑞華又喝了一杯酒，克制住自己想問的問題，等回家再問。
艾筱書喝了半杯的酒有點微醺了，用手撐著頭，筷子戳著碗中的吃的，視線模糊，但是強撐著腦袋。往自己的嘴裡塞，手都搖搖晃晃的，還好送到了嘴巴。
劉術一掃眼底，微醺的艾筱書就像個紅蘋果一樣的嬌艷，劉術瞇起眼睛看了一眼，有種恨不得衝上去咬上一口的衝動。轉過頭，端起茶潤了一口乾燥的喉嚨，從來沒有對女的有過的燥熱，就看了一眼艾筱書就有這種感覺，是他寂寞的太久了麼？
喝了兩大杯冷茶冷靜了下來，轉頭看著艾秋搖晃著艾筱書的肩膀，「醒醒，小艾，你這半杯酒醉了，不會喝酒別逞能麼，像什麼樣子啊。」看著趴在桌上睡著了的艾筱書，艾秋都表示無語了，「我都還沒怎麼吃兩口火鍋呢，這小妮子。」
劉術看著熟睡的艾筱書，櫻桃小嘴嘟著，俏皮的睫毛忽閃忽閃，口中還有詞兒，「我沒醉，我還要……吃……火鍋。轉了頭，換了個方向趴著繼續睡了。
「艾老爺子，大艾哥，我們先吃吧，等下我送你們回去，大艾哥也喝了酒了。」劉術有點心疼的看著艾筱書，但只是一轉眼間。
艾瑞華笑道，「我的酒量再喝兩瓶都沒事兒。」
艾秋卻怒罵道，「趕緊吃，少喝點兒，小艾在這裡睡不好，吃完趕緊回去。」轉過頭看著劉術，像是想看穿他什麼一樣，「那等下麻煩小術送我們回去了，讓你這次吃的不太愉快，真的是抱歉。」
劉術笑了一笑，正眼對上艾秋的眼神，有點悲涼，有點憤怒，還有點恨意，但是隱藏的很好，「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今天大艾哥特意請來香天下吃火鍋，我非常的高興。」劉術翻滾著內心，我一點兒都不開心，沒有十足的把握讓艾秋你受到該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