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十足把握，痛苦回憶 文 / 李星一
劉術看著艾瑞華微醉的打著瞌睡，還說大話自己酒量好，結好了賬看著依舊趴在桌上的艾筱書，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艾老爺子的身板是背不動艾筱書的，扶著艾瑞華還行。
艾秋像看穿了劉術的想法一樣，「我老了，扶下大艾還行，麻煩你……指了指趴在說桌艾筱書。
劉術便會意，打橫抱起艾筱書，其實她很輕的，或許是他年輕的關係吧，感覺懷中的人兒動了一下，以為她醒了，結果是把手搭在了他肩上，換個姿勢繼續睡。
走到後面扶著艾瑞華當然沒有看劉術一臉寵溺的表情。
打開車門把艾筱書穩穩的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然後倒回去幫忙扶著艾瑞華，一眼都沒有看艾秋。
利索的關門，驅車向艾筱書家去，車子還沒有開出10米，副駕駛坐上的艾筱書開始嘔吐起來，立刻熄火眼疾手快的用手接住艾筱書的嘔吐物順便拿袋子，後面看著的艾秋頓時老臉紅了，老的喝成這樣，小的耶喝成這樣。
模模糊糊的艾筱書趕緊自己的胃翻江倒海，憑著意識打開車門跑到花壇面前吐了起來，劉術追了上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但是肚子裡都沒有東西了，艾筱書怎麼還在乾嘔，情況不對，劉術趕緊拉了啦艾筱書，「小艾，你還好吧？」
吐完了的艾筱書意識開始清醒起來，看清了來人，「劉……叔叔。我……沒事兒……？」話音剛落又乾嘔起來。
艾秋搖下車窗看著還在吐得艾筱書，便扶著艾瑞華下了車，對著不遠處花壇的劉術喊道，「小術，你掉頭送小艾去醫院吧，吐得太厲害了，我們家離這裡很近，我扶著大艾走回去。」
劉術沒有上去阻攔離開的艾家父子，因為艾筱書肚子疼得蹲了下來，小巧的臉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緊咬著唇瓣不發出一點兒疼痛的聲音。
劉術看著如此倔強的艾筱書，不由得有點兒心疼，他的素心也是這麼的倔強麼？
二話不說又把艾筱書飽了起來，艾筱書這次清醒了些，掙扎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縈繞，「不想肚子更痛，就別動。」
捂著肚子的艾筱書聽到沉穩有力的聲音便乖乖的安靜了下來，感覺到劉術的呼吸打在臉上，不自在的頭埋得更深了，這一埋頭，頭直接埋到了劉術心口的位置，噗通，噗通。
還好離車子距離不遠，劉術輕柔的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上，給他細心的拉好安全帶，他的手無意碰到艾筱書滾燙的臉，像被觸電了全身血脈膨脹。
兩人的眼神瞬間交織在一起，艾筱書忘記了肚子的疼痛，劉術的臉慢慢的放大到她面前。緊張的抓著安全帶，閉上了眼睛，但是一個乾嘔讓她和他拉回了現實，劉術定了定神，不動神色的坐到駕駛坐上，順便遞了一個袋子給艾筱書，「小艾，忍忍，等下到了醫院就好了。」
「恩」。艾筱書點點頭，天啦！她剛才在做什麼，閉上眼睛期待他的吻麼，她可是爸爸的兄弟，我的叔叔啊。
偷偷的看了眼正在專心開車的劉術，完美的側臉，給人一種騎士安全的感覺。
劉術加快了行車的速度，剛剛他在幹嘛，如果不是她的不舒服，這是要趁火打劫麼，感覺有人看自己，通過額頭上的反光鏡看了看她，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坐著，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媳婦。
幽深的眸子裡露出剛剛有過的邪惡的眼神，單手開著車，一隻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自己性感到的薄唇。
艾筱書又偷偷的看劉術，這下眼光沒有收回了，他幹嘛摸自己的唇瓣，是想喝水麼，也是哦，今晚折騰了這麼久肯定很想喝水，便試探的問道，「劉術叔叔，你口渴嗎？嘴唇乾了不要撕唇皮，會很痛的。」
劉術聽到聲音，尷尬的笑了笑，「沒……沒撕，我不渴就剛剛感覺嘴上有東西，所以想拿掉。」雙手又自然的回到了方向盤上，對上艾筱書的目光，因為說謊心虛的趕緊抽了回來，這丫頭，我有這麼老麼？老是叫我叔叔，我心虛什麼，難道就是想吻她麼，我肯定又想到素心了。
但是嘴上又說道，「小艾，我有那麼老么，我可比你爸小很多的，叫我小術吧。」
艾筱書驚訝的忙擺了擺手，「不行的劉術叔叔，你是我爸爸的兄弟，不同輩分的。」然後又摀住自己有點痛的肚子。
看著表情瞬間變得不好看的艾筱書，劉術沒有再逼她了。還好到醫院了，是她實習的醫院，在艾筱書強烈要求下，她自己能去看病，讓他在醫院門口等她。
他當然知道她的心思，三根半夜的，跟他這個大男人在一起，小女生都會避嫌的。索性他也就直接給了艾筱書他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打他電話他在醫院旁邊的你好，陽光餐廳等她。
在餐廳依舊悠揚的輕音樂，雖然24小時營業的餐廳，畢竟晚上人少，燈光也昏暗些，服務員也只兩個。
暗淡的燈光灑在沉思的男子身上，本來是很帥氣瀟灑的畫面，但是劉術表現得是落寞和悲傷。
爸，媽我已經找到當年你們坐的ma201飛機失事的主要原因了，那個人居然逃過了法律的制裁，現在還光榮的退休了。還是自己曾經的兄弟的父親，最愛女人的公公，真是可笑啊，居然和仇人的兒子稱兄道弟，我該怎麼辦？
回到家裡的艾秋安頓好艾瑞華，就顫顫的走到客廳，坐了下來，看著自家老婆和兒媳的遺像發呆。
艾秋最後把眼睛定格在自己老婆的照片上，老婆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當年的無心之舉就害了一個飛機的人啊，然後報應到兒媳婦身上，再報應到你的身上，雖然通過關係頂著良心的譴責活在現在，但是要是當時我要是站出來，根據相關的法律我肯定是要被槍斃的，不槍斃也是無期徒刑，那時候你的身體不好，大艾還在上大學，這個家需要我啊，我不能站出來自己指認自己，讓全家頂著輿論的譴責中生活。
現在我依舊不能站出來，這個家不能倒，到時候輿論的壓力上來，大艾和小艾還能平靜的生活下去麼，我的自私都是為了家人。艾秋的老眼裡盈滿了淚水和自責，但是沒有後悔。在他心裡家人永遠最重要，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放下工作守護在自己生病的老婆的身邊。
上天其實是很殘忍的，逃過了一次劫難，但是永遠不會有第二次的幸運，兒子的消沉離家給家裡造成了困擾，想要守護的寧靜生活其實是暴風雨平靜的前夕。
艾秋本以為把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是從劉術回國到n航空公司任職他就知道他開始著手調查父母的死，為了這次調查，他隱忍了那麼久，這次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劉術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情煩躁就點了一杯的酒，喝下一口，沒有痛快的感覺，喉嚨中只要苦澀，當真相來臨的時候真的是那麼**裸，他原本以為艾秋送力薦他出國是因為林素心，原來都不是，是因為良心的譴責，把他趕得遠遠地，他就能過的心安理得了。
「你覺得你還能過得心安理得麼？」劉術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入肚，幾乎積壓了多年的怨氣和委屈，瞬間迸發，好看眉眼婆娑著，淚滴在了酒杯裡濺起一朵水花。
「為什麼！！！」啪的一聲，劉術把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驚嚇到了服務員，擦乾眼角的淚看著整個餐廳只要三個人，兩個服務員在櫃檯瑟縮著，劉術頓了頓，「不好意思，砸壞了杯子，等下一起算賬，我等個人等下就走了。」防止兩個服務員誤會自己是不懷好意的人，趕緊的解釋道。
一個膽子大點的服務員扯著嗓子說道，「先……生，您還需要……」
「不要酒了，上兩份清粥和鹹菜吧，酒這東西太讓人把握不住情緒了。」劉術說道最後很小聲了。
得到客人指令的服務員以最快的速度上好他要的食物趕緊的遠遠躲開他，雖然長的那麼帥氣，但是剛剛真的好恐怖，又哭又砸東西的。
艾筱書在醫院喝了點藥酒停止了乾嘔，又檢查了下沒什麼問題就來到約定的地方找劉術。
推開門，諾大的餐廳裡只有劉術一個人，他落寞的看著窗外，淚嘖已經被他拭乾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影子，彷彿剛剛是一場夢。
突然跑到艾筱書面前的服務員嚇了艾筱書一跳，「小姐，請問要些什麼。」
定了定神的艾筱書指了指劉術，「我來找人的，不需要什麼了，謝謝。」
劉術聽到艾筱書的聲音，轉過頭看著走過來的她，又有林素心的影子，她在笑，她在對著自己笑，趕緊的揉了下眼睛。
「小艾，來坐下把粥喝了吧，剛剛吐了這麼多，現在吃點恢復力氣。」認清來人後，不動聲色的把艾筱書面前的碗打開蓋在，粥還冒著熱氣。
艾筱書坐了下來，看著清淡的粥，還有鹹菜，心裡有股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戀人。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的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恩……唔……劉術叔叔點的粥真好喝，謝謝劉叔叔。」
連著兩遍叫他叔叔，劉術徹底怒了，她不是林素心但是就是不想讓她叫他叔叔，突然的咆哮道，「不要叫我叔叔！我說過多少次了！」
艾筱書被這個突然起來的又響徹的餐廳的聲音嚇到了，看到眼前的人，怒目的瞪著自己，旁邊的兩個服務員像在看戲，猜測著這女孩的身份。
瞬間時間凍結了，看著呆住的艾筱書，便又恢復了剛剛柔和的聲調，「小艾，我不想被你叫的那麼老，叫我小術吧。」
艾筱書汗顏，原來是討厭自己叫他叔叔，剛剛的樣子真的像頭發怒的獅子，好像要把她吃掉，還好她別的不行就是反應快，「那個劉術叔……諤諤小術呢是爸爸和爺爺對你的稱號，我不能跨了輩分，我就叫你阿術吧，這樣好麼？」這個男人真的怕別人叫老他麼，真是怪人。
劉術恨害怕剛剛自己的樣子嚇到他了，便眼睛直直的盯著艾筱書，兩隻手不安的交錯在一起，聽到她如此冷靜的分析還有了自己獨特的稱呼，便沉聲說道，「嗯。」但是心裡壓抑不住的狂喜，「小艾，趕緊吃吧，吃了我送你回去。
看著轉怒變喜的劉術，艾筱書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男人變臉也比翻書還快呢。
看著低頭喝粥的劉術，林素心的影子又和艾筱書的重合了，林素心的影子但是慢慢的淡了去，心裡一驚，喝了酒就產生了幻覺，看著林素心遠去的影子，劉術不由得低下了頭。
黯沉著眸子，內心已經翻滾沸騰了，素心你失約了，騙我騙我，你知道你嫁給了我的仇人麼，呵呵，你是不知道的，你拿什麼來賠我？我這在國外那麼多年的落寞，你拿什麼來賠我？
抬起頭看著還在認真喝粥的艾筱書，劉術眼裡居然產生了一絲陰霾，素心的願望就是和最愛的人平平安安，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女兒應該是你手中的寶吧？好吧，你就把女兒賠給我吧。
喝粥的艾筱書本來喝的粥很暖和，但是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冷氣，不由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