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週三娘終成婚 文 / 二爺他爹
六十五章週三娘終成婚
大娘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也是個不肯隨遇而安的人。隨遇而安表現在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她會不動聲色的使自己融入這個環境,不肯隨遇而安表現在她融入了環境之後會想方設法使自己過得更好。
如今既是嫁了岳五郎自然要為自己日後的生活好好打算,也會有人覺得嫁了岳五郎又如何,劉氏不也改嫁了麼,
大娘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做不做得到拋下自己的大郎和肚子裡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就為了不確定的未來可能經受的劫難。她深感自己做不到,就如同岳五郎做不到放著家國的為難不去拯救一般,她也無法放任自己家人陷入為難而不去努力。尤其這些人又是她一生之中最為親.密的人。
岳家其他人且不去說他,岳五郎這個罪魁禍首,難道她就能夠輕易的就放棄掉麼,大娘不覺陷入回憶。自己嫁入岳家以來同岳五郎的交流並不算多,雖然自家良人是個情商低下的人,但是他從來不曾讓自己失望。
他豁達、熱情、或許還有一點二但是他卻是也十分注重家庭的、一個有自己的堅持的、有自己的理想的男人。大娘覺得五郎之所以成為岳飛,不可能沒有自己的魅力,而正是這些他自身的無法言說的魅力構成了吸引自己的一切。也許這不是愛情,但大娘需要的也並不是普普通通的愛情。
尚未過去的宣和三年並未在大娘的心中留下太大的印記,但是這一年太多人的命運因此而改變。
大娘接到自己娘家的傳信說是謝大郎如今已是在擒拿方逆一事上立下大功,現已從隊將升任部將,手底下現也是管著四百五十的步兵了。還得了個仁勇副尉的正九品虛銜。這時候大娘已是有孕三月有餘了。
如今謝大郎已隨軍押了方臘一家回東京城來獻俘。謝大郎一心只惦記著能夠早日迎娶週三娘,如今既是能夠回了東京城自然不肯耽擱分毫。
聽說週三娘要成婚且還是要嫁了謝大郎的消息時,大娘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畢竟與週三娘這麼好些年來的交往也不是假的。如今既是能夠叫謝大郎如願以償又叫三娘能夠嫁一個好人家,大娘自然是十分歡喜。
謝大郎以前也可算作是李家的使役人了,如今竟然得了這般大好前程,李家諸人自是歡喜不已。連同大哥去參軍如今尚未歸來都暫時放到了一邊去。
大娘不知道的是李家大哥如今去應了招刺原是嫂嫂家裡幫了忙的,如今大哥未回來,倒是謝大郎不僅平安歸來且又得了官銜,嫂嫂在媽媽的冷嘲熱諷之下十分難過。
不過謝大郎如今要與週三娘成婚且周家老爹又是五郎的老師,五郎夫妻自然是要前去觀禮的。恰巧大娘如今坐穩了胎也正是可以出門的時候。
岳家人到是不希望大娘去觀禮的,奈何又無法阻攔五郎去觀禮,自然大娘也就可以跟著去了。
一路坐了十一二天的馬車,好在馬車的車輪十分巨大,倒也不怎麼顛簸。大娘只是覺得吃的東西上有些兒不順心罷了。路途之中自然是吃不怎麼好的,哪怕她是個孕婦也不能改變北宋的道路交通不發達的現況。
好在帶的人足夠多,阿玲阿徐碧草黃花並廖家大郎,杜家大郎和杜家阿爺都帶上了,就為了一路上為大娘及她的肚子服務。
因走的也是行商們常走的路,且相州距離東京城也不算遠,故而大娘一路上還是並未受什麼苦頭。五郎倒是十分擔心,日日連馬也不去騎了,只管待在馬車裡或摟著大娘好叫大娘受的顛簸少一些或與大娘支應些茶水甚的。
到了東京城裡自然是要去李家的房子住了,還未進城就見到了三郎與五郎在外迎接的身影。大娘此次懷孕倒是不似上一次,脾性變得有些兒怪異。這下見了三郎與五郎就不好了,眼眶一紅,那淚珠兒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堵都堵不住的掉了下來。
岳五郎在一旁簡直手足無措一邊護著大娘不要摔了,一邊還要忍著周圍人的瞪視,最後還要面對五郎和三郎不友好的掃瞄。岳五郎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孝順爺娘才是,想必當初娘娘辛苦懷了自己的時候阿爺也曾這般費力過罷。
總算是進到了城裡時候大娘已是哭累了,進了馬車吃起細點來。岳五郎還要在車外接受一番舅子的友好交流,這三郎倒是一把子好氣力,但是那個五郎確實十分古靈精怪,直作弄的他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好不容易到了李家岳五郎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跟門口的顧娘子行禮。就怕五郎那個小魔星再纏上來惡作劇。
顧娘子見到大娘的時候眼眶紅了又紅,但是方纔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娘如今卻是一絲不見淚意。反倒是拉了自家娘娘的手說道:「娘娘,這幾日路途之中可是叫奴奴一點也不高興,什麼想吃的也不見。好在今日到了家中,家中可有做了奴奴往日喜歡的酸菜魚?」
顧娘子見大娘這番表現倒是不知如何是好,怎的自家大娘嫁人不過兩年就連娘娘都不惦記了,一心竟然只是惦記著酸菜魚?
倒是媽媽彷彿看出了點什麼問道:「可是大娘有孕了?怎的倒是喜歡吃上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顧娘子聽了十分驚奇問道:「怎的未遣人來家報信?可是有了孕了?那還是快快回了房子裡罷,莫要在站在這裡了,可不要累著老生的外孫。」一邊說就一邊扶了大娘進了房去。直把要見禮的岳五郎又憋了回去。
「原是打算遣了廖大郎來報信的,但是又收到了謝大郎與週三娘的婚訊,故而就想著自己也是要來東京城的就不必報信了,奴奴整個人都來了東京城可不比報個喜訊好?」大娘此時離了那莫名的脾氣,說起話來倒是十分動聽。
顧娘子連連點頭道:「合該如此,合該如此!你可是好久都未來東京城了,
,如今也好逛一逛街面看看有甚喜愛的飾物甚的,尤其是溫州漆器什物鋪子,當初可是你最歡喜的一處了,也正好看看。」
媽媽一同走在一旁道:「也好叫你幾個兄弟帶了你良人去四處轉一轉,也好叫你隨了昔日的友人鬆快鬆快。」媽媽說著,倒是想起什麼一般又接著道,「前不久來了個十分美麗的小娘子,送了好些布匹與你。還說你若是來了東京城可莫要忘了去她那處頑耍,如今倒好,你人是來了但卻有著身孕,如何能跟著別人出去。」
大娘道:「想來是李家小娘子罷。奴奴之後使人休書一封與她就是。」
這時三郎倒是湊上前來道:「姊姊可知道你那認的李清照李姊姊的消息?」
大娘倒是十分驚訝道:「怎的?李姊姊如今難道不是仍舊在青州鄉下居住麼?莫非還有甚變故不成?」
三郎道:「趙郎君今年四月就已去了萊州任知州去了,倒是李家姊姊八月才去了萊州,據說趙郎君倒是帶了兩個妾前去任上的。趙家娘娘說李家姊姊『自己生不出來,且不要妨礙自家三郎生兒育女罷。』故而李家姊姊卻是晚了一季方去到萊州。」
大娘不解道:「可是,李家姊姊的家事你倒是如何得知?莫不是東京城裡已是傳遍了?」
三郎摸了摸頭道:「我們學裡倒是有個青州來的學子,這些話都是謝家二郎和三郎同那學子的廝兒閒聊時得來的消息。我也不知是否屬實罷。想來也不定是真的罷。」
大娘倒是搖頭道:「既是連下僕人等都知道了,想來也是不離十了。可惜姊姊一身才華,竟然落得這般。可歎可惜啊。」
岳五郎這時才從外面與翁翁阿爺見禮進來。見大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急了,忙上前道:「良人這是怎的了?才一時不見怎的就這般不悅了,可是三哥與你說了什麼不好的事?」
大娘心中那傷感的氣氛立時化作烏有,恨不能將自己懷孕後就晉陞為唐僧的岳五郎好好捶打一番!
三郎見自家姊姊頭上幾可冒煙了,心道姊姊怎的竟嫁了個這樣不懂識人眼色的夯貨啊,可不是難為自家靈巧的姊姊了。
因著如今謝大郎已是官身,自然他的家人也就不能在在李家幫工了。謝二郎謝三郎謝大娘謝二娘和謝家娘娘都已搬了謝大郎新近在廉租房那一處租的房子裡了。不要說北宋沒有廉租房,北宋的廉租房那才是真正的廉租房啊。一月的租子才180而已,一個弓手都月收入都十分可觀,更不用說謝大郎了。
謝二郎和謝三郎如今仍舊喜歡到李家做耍,李家的院子畢竟還是夠大的,比之謝大郎租的那個小地方可謂好了不知幾百倍有餘。連同謝二娘也覺得在那處住著還不如當初在李家幫工時候舒服呢。
房子小就不說了,而且謝大郎就租了兩間房,連個如廁更衣的地方都是公用的,更不用說灶房甚的了,能夠與旁人湊活著使一個灶眼已是撿了便宜的事情了。當初在李家幫工的時候因著李家人口不算多且房子大住的自然是十分舒適,吃的也十分豐厚。如今成了官身了反倒是不及當初。
更何況週三娘若是嫁了進來只怕更是無地可住了。總不能叫週三娘同謝家娘娘大娘二娘住在一間房內,大郎三弟兄住在一間房罷。
第二日大娘就見著了來訪的謝二娘和謝大娘。謝二娘如今倒是越發的標緻了,大娘見了她也不由晃了一晃神。謝大娘倒是長得較為普通但是一把好身材也是那粗布衣服遮掩不住的。
謝二娘最喜同大娘一起頑耍,如今既是知道了大娘到了東京城自然不肯錯過。只不過謝大娘這來的倒是有點奇怪罷。謝大娘倒也不糾結直接就同顧娘子見禮到了萬福後問道:「按說這等事情並不應該來煩勞李家娘娘的,奈何奴奴家中正要辦喜事呢,如今倒是尚未可心的住處。不知當初李家娘娘是在何處尋得這樣好的房子的?」
顧娘子倒是不同謝大娘客氣,雖說謝家如今是官身,但是到底曾是李家的幫工出身的人家,如果他們現今就同李家生分了只怕多的是人會說謝家是白眼狼,自然謝家人對於李家與他們的幫助也是時刻不敢或忘的。
顧娘子道:「只怕這事還要去找了那馬行街鄭家肉鋪的鄭三哥方才能夠了事。初時大娘她阿爺並大哥幾個也是尋了鄭三哥幫助方能夠找了落腳處的。」
謝大娘謝過之後就同自家二娘道:「奴奴現今要去尋那鄭三哥去,若是你要家去了切莫要自己行去,等著奴奴回了此處再行計較。」謝二娘點頭不已,就怕自家姊姊會要求自己一同去尋鄭三哥。
好在謝家不幾時就尋了房子,重新佈置了一番當做新房。不久週三娘的婚事就風風火火的籌辦起來。大娘倒是十分不解為何周家老爹竟然這般迅速的想要將三娘嫁了出去呢?
這個問題在週三娘嫁人兩個月後捎來的訃告中得到了解答。原是周家老爹念及自家已是年老體衰了,只怕勉強支應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了。如今既是謝大郎是個好的,自然他也要為自己的三娘打算一下。好叫三娘早早嫁了人莫要被自己耽擱了才是。
這婚事雖然辦的沖忙但是謝大郎十分不肯委屈週三娘,還請托大娘帶信去找幾個名氣的女伎好迎親呢,又特意來李家借了楊家二表哥送來的上好的馬匹,因著謝家人少還請了李家人去做觀禮的賓客,算作是謝家的親近人家。
大娘一路上不甚舒適,回到相州的時候已是將近十一月了,到家的這日天還下著大雪。姚娘子只擔心的睡不好覺也吃不下飯的,就怕大娘一個不好患上了風寒。
十二月的時候大娘收到一封李師師的信件,裡面說道十二月的時候趙佶進第九子廣平郡王為康王。大娘看見這訊息的時候一驚之下手中的信紙不由掉到了地上。
&
bsp;徽宗第九子,康王趙構。南宋第一任皇帝,也是殺死岳飛的皇帝宋高宗。
不多久又接到週三娘的傳信說是周家老爹已辭世了。因著大娘如今月份越發的大了,故而只岳五郎並廖大郎同去弔唁。回來時候五郎歎息道:「我與廖家大郎到時三娘竟似十分憔悴的模樣,日日裡守孝不止,怎知一日就暈了過去。請了醫師看診才知曉她竟然已是有孕了。那大夫還說若是不好好保養只怕不好。」
大娘不由得為週三娘的遭遇提起一顆心來。
五郎反而安慰大娘道:「這兒女的緣分也不過是如此。我前頭還有四個哥哥都不曾養活,若是週三娘這般失了孩子只怕也未必是壞事,不過是這孩子與她家緣分不夠罷了。只怕謝家娘娘不虞。」
大娘想了想,倒也是這樣。不過週三娘雖是個溫和的人但她卻也是個十分堅強的人。想來不會輕易被挫折打倒才是。
果然又過了兩月有餘週三娘命人遞了消息說是胎已是養的穩定了下來。如今只待生產了,不過謝大郎如今又隨軍回了南方征剿方逆,心中有些兒掛念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前的最後一更,因為要倒v的原因,大家如果不抓緊時間看的話明天就要入v了orzzzzz
謝謝大家一路的關心與扶持,作為一個第一次寫的新人能夠受到大家的鼓勵覺得大家都是十分sweet而且非常nice的好孩紙。
再一次感謝大家,o(n_n)o謝謝
為你們撒花\(^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