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滿月酒後的鬧劇 文 / 二爺他爹
第十六章滿月酒上的鬧劇
不等大娘子完全緩過神就已經到了五郎的滿月酒了，五郎因體弱所以連洗三都未辦，為了安慰顧娘子所以滿月酒自然要半的稍微盛大一些。今日大郎幾個也告了假並未去學堂。
五郎的滿月酒這日早晨大娘子也是早早的就起了，自從六郎的事兒之後大娘子一般早上都沒有辦法睡得太晚，醒了之後老是躺在床上也不是個事兒，故而大娘子已經早起近一個月了。
這日也是姑姊早早的就到了。雖然因為顧娘子生產時遭了罪，身體還未修養好，六郎又沒了，於是這次的滿月酒也沒有太多的喜氣。但是姑姊一家的到來還是給李家媽媽帶來了久違的歡笑。
之前由於大娘子的作為，顧娘子產下了五郎六郎並且保全了自己。這使得李家媽媽之前說保小不保大的行為多少都顯得有那麼些不合時宜起來。
姑姊總是最喜歡自己的娘娘的因為李家只有李家媽媽一人是無要求的將姑姊放在心上的，故而每一次回娘家是姑姊都會十分討李媽媽的喜歡。這不僅是李媽媽一個人對她的喜歡，也在一定情況下代表了整個李家的態度，出嫁女總是不能夠沒有娘家撐腰。
大郎二郎同姑姊姑丈並楊家表兄弟姊妹的見過禮之後就離開自去描紅去了，楊家兩個兒郎聽說也一起去了。大娘子因還有楊家表姊在此處不好先行離開於是也就聽著姑姊同媽媽閒聊。
「娘娘，聽說大哥嫂嫂不大好？」姑姊一到家裡就一副八卦象。真是討人厭還不自知，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大娘子默默的在一旁聽著姑姊八卦自家娘娘生產那天的事心裡不由泛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那裡有事兒啊，這不好好的，不過是大郎憐惜她生產時受了罪，故叫坐雙月子，也是愛惜五郎的意思不叫五郎離了產房，他小人兒本就較弱，又是早產又是難產的若不好好保養怕步了六郎的後塵。」媽媽講起五郎的事都不由心情有些黯淡。
「娘娘且放心，有了您老在，如何養不好五郎。你瞧瞧村裡有誰像你一般養大了這樣多的兒女。」姑姊不要錢的馬屁拍的啪啪響，只怕迷不倒李媽媽。
大娘子覺得再聽下去就該是官場厚黑學了，果斷離了此處找自家大哥去了。至於楊家表姊，誰還能管得上她呢，況且哪一次她不是聽姑姊她們說話聽得挺高興的。話說大娘子每一次都覺得十分神奇不知道姑姊幾個講話有什麼好聽的，這大約就是大娘子當初在現代一直都是女漢紙的原因罷。
沒幾時就有同村的另一個李姓人家的新婦大娘子她們應該喚作三嬸子的人跑了過來對站在門口的大郎幾個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顧家人趕了一架馬車來呢，現正在村頭，還有一盞茶就該到你家了。」
聽說之後大郎幾個興奮的跑進去向家裡大人報告去了，果然不幾時顧家人就坐了一輛馬車來，李家諸人雖已然得知了這個消息但還是感到十分驚奇。
大娘子疑惑的看著家裡大人驚詫的表情覺得有點不能理解，不就是一匹馬麼，又誇張到大家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哥，為甚麼大家這般驚訝？」大娘子拉了拉自家大哥的衣服小聲的問道。
「國朝的馬匹原是管理的十分嚴格，這樣的馬也不多見，且價格甚是昂貴，也不知道外大人家時如何得來。」大哥也學著大娘子的小聲的回答到。顧家的馬還可以拉車趕路可見不是太劣等的馬。這等馬價約30到50貫，可不是李家這樣的人家可以覬覦的。
眼看外大人趕著馬車來到眼前，大娘子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不由想到也許自己可以試一試騎馬啊？在現代沒有玩過的難道還不准在古代玩一遍啊。
最終大娘子還是並未達到目的，儘管她又是撒嬌又是賴皮的，因為這匹馬沒有配馬鞍，大娘子心說這不是坑人麼，好不容易見了活的馬了結果它還沒有馬鞍，騎不了。
顧家這一次竟只來了四個人，外大母外大人並二舅父一家。李家媽媽見這樣少的人不由得有些側目。外大母笑道：「原是一大家子都要來的，不過老生那個大孫孫將要成婚，如今正是過禮的時候呢。」
外大母氣都尚未喘勻就去到了顧娘子的房裡，娘兒兩的說了好半晌的話，顧家外大母出門來時眼眶都尚且是紅的。
外大母出門見大娘子時眼眶又紅了紅，一把摟過大娘子說道：「我的兒，可憐因你娘娘受了這些罪，瞧瞧連小臉兒都瘦的沒了，可叫你外大母心裡如何是好啊。」
「外大母哪裡的話，原奴奴做的就是應該的。只可惜了六郎，連眼都還未睜開，都是奴奴這做阿姊的無用。」說著想起當時那個小小的一團面色青紫的六郎，大娘子也不由得眼眶一紅，淚珠兒直在眼眶裡打轉。
外大母見大娘子眼裡含淚卻不肯叫它掉落出來，知她是怕沖了喜氣的意思，遂也不再講先頭的話了。只肯說說家裡如何如何好，又說道那匹馬說：「那原是你大舅父去買牛，見人牽了只病馬來賣，只25貫就賣了。你舅父自然要買了，買回家後怕它不好原打算請獸醫看看的，誰知沒兩日它自己就好了。原是我們撿了個便宜。」
又與大娘子說了一些兒話就該晌午了。
雖說因為顧家的馬耽誤了些時辰，不過晌飯還是按照原定計劃開始了。顧娘子一個人在產房裡先就吃用了好些雞湯並湯餅。產婦可是餓不得的，況且還有一個體弱的五郎要吃奶，自然要更精細一些。
吃罷晌飯顧家諸人就要離開了，原也不用這樣造就走的，但是顧家現正籌備著大郎的婚事呢，吉日就在兩個月後的十一那日，這幾日正是過禮的時間。若不是顧娘子這次是難產且人又不大好，顧家原是不準備來的。
外大母進屋與娘娘告訴了一番就要走，李家的人忙留客，因實在留不住也就隨他們去了。
顧家人倒是走了，姑姊一家卻彷彿長在了李家似的，提也未提說要走的事。眼見都要吃晚飯了姑姊仍舊在媽媽房裡說話，蕭娘子不幹了。站在李家媽媽門外就問道：「阿姑，小姑今日回是不回啊，奴要造飯了，早告訴了奴也好量米。」
蕭娘子都這樣說了，姑姊不得不答道：「嫂嫂莫急，奴一家原就是要住一日明日再走的，瞧奴這記性，竟渾忘了。」
蕭娘子不甚高興但是也不能攔著出嫁的小姑不讓住在娘家罷，於是按下不提自去造飯了，大娘子也自覺地去幫忙燒火。吃了晚飯就該安排姑姊一家夜裡歇的地方了，姑姊卻非要與李家媽媽一起歇不可。說是母女二人長日未見總有那許多話要講。
夜裡蕭娘子與自家良人咕噥了幾句，說是那不省心的小姑總歸又有甚事要求到娘家來了吶這是。叔父只管不信說自家大姊定是想娘娘了。
結果第二日一早姑姊說的事兒就狠狠的打了叔父一個大嘴刮子。
洗漱完畢，一大家子正是該去地裡轉轉的去地裡，該喂雞鴨的喂雞鴨的時候。大娘子三人剛出門去學裡。姑姊竟讓李媽媽將大家都叫了堂屋去。蕭娘子乜斜了自家良人一眼，眼裡清楚的的寫著「看吧，奴就說你那個大姊能有什麼好事兒你還不信」的意思。直把叔父臊的紅了臉。
姑姊覷了覷叔母的臉上，停了好一段時間總算是開了口：「奴想著李家村有個楊教書，李家村的兒郎都沾了光了，大郎幾個甚至大娘子也都去了學堂唸書，奴的二郎何等的聰慧啊，竟連字也不識，難怪他次次來外大母家都要去大郎幾個的書房看看。奴原只是說說罷了，誰知娘娘竟當了真，說是要叫二郎在村裡附學。」
蕭娘子一聽這還得了？竟是要將兒子放到娘家來養了忙開口道：「既然小姑不過是說笑的那奴奴就要去找些兒柴草家來了。」一邊說一邊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姑姊忙上前拉了蕭娘子的手說：「嫂嫂說的哪裡話，這不是正在商量麼。奴原是不幹的，奈何二郎聽了甚是高興，好不容易見二郎這般高興奴這個做人娘娘的哪裡捨得叫他又失望呢。說不得捨了這臉皮求上一求爺娘罷。」
姑姊一邊說一邊就將蕭娘子拉回了座位。又道：「嫂嫂也是做人娘娘的，難道不是掏心挖肺的為著二郎四郎？若是你家二郎求著你要上進莫非你還能狠下心拒絕？」
「你家二郎要讀書，縣裡哪一家書館不好？何必屈就於小小李家村的學堂呢。況李家村的這個學堂教書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楊教書，哪裡有縣裡的老學究高才？」蕭娘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姑姊臉上變了變顏色，直給自家娘娘使眼色。又一邊說道：「縣裡的確是學堂多，但縣裡的學堂哪裡那樣容易就能進呢？況二郎不過是學幾個字不做睜眼的瞎子罷了，原也不用甚麼高才的教書。」
李媽媽幫腔道：「對啊對啊，大娘子不也去楊家讀書了，連個女娘子都可去的，想來老生的乖外孫自然也去得。」
大娘子阿爺不高興了，不由得說道：「大娘子去的也不是甚麼學堂，是去楊家內院由楊家嫂嫂教，原也沒給束脩，也不必拿來比較。」
「你大姊家的二郎來學堂唸書也自會繳了束脩的，原不用你二人多管，不過是在舅父家借個宿頭罷了。」李媽媽見大兒子也要反對，不由得沉下來臉說道，「難道你二個做舅父的連外甥借宿一番也不允？」
「阿姑說的哪裡話，那是奴等不允啊，不是怕楊家二郎委屈了麼。楊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啊，二郎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大的，比起那些大家兒郎也不少甚麼的，如今來了李家村這小地方若是學了一身的村氣兒可如何使得」蕭娘子也不留口，誰叫姑姊一貫的覺得自家嫁到了縣裡看不起農村出身的她的，看不堵得你心口疼。
一直聽著並未發話的翁翁開口對姑姊道：「你幾個也不必爭了，就叫二郎大郎一併來家住著，都去楊教書家附學，束脩就你自家出，吃飯什麼的錢由我和你娘娘出了，也是不叫你沾了娘家兄弟的便宜的意思。」
見翁翁都開了口，眾人不管有沒有意見都只能接受了。翁翁雖然話不多，也很少駁了誰的意見，但是他說的話一般就是下了定論了，一口唾沫一個釘的主兒。
這時正在楊家唸書的大娘子等人渾不知道今後他們一起唸書的就要多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