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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鳳凰台游 文 / 瓷竹江南

    吳歌靠在朱漆雕窗上。車身顛簸。頭磕著有些疼。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她現在被睡意侵襲。朦朧間聽見耳邊傳來敲擊聲。鼓動著耳膜。

    她選擇忽視。蜷成一團繼續昏昏沉沉。結果車軒被有些利落地打開。然後她感覺到額頭覆上一雙溫暖手掌。

    吳歌抓住那人手腕。微微睜眼時她笑道:「衛岑。我沒事。」

    游墨本微怔。她的笑容太過明麗。似二十四橋明月夜下淙淙清泉。雖是如霧嫻靜。但卻有化為一溪雪的錯覺。

    吳歌這時才看清來人。然後猛然察覺自己已經離京三日了。她尷尬地放開游墨本的手。說道:「原來是游大人。第一時間更新」

    他伸出手推開吳歌身後的窗子。而吳歌卻因這個動作被困在車的角落。游墨本低頭調侃道:「佳景未見就已經醉人啊。」

    她順著游墨本的臂膀看去。馬車行在山谷之間。空氣瀰漫著嫩草的香甜。山峰如斧凌劈。恢宏地穿雲而上。瀑聲急湍。綠原上白梨飄零。似傳薤露歌。京城繁華之美和在野灑脫果然不是同一番風景。

    游墨本收回手。說道:「剛剛想喚王妃賞景。敲窗居然沒有回應。還以為王妃發生了什麼。所以就貿然進了車裡。王妃不會介意吧。」

    她沒有回頭。專注地賞景。說道:「我要是介意這種事。之前不早就被你氣死了。這次游大人總算是做了稱心之事。」

    游墨本反駁道:「說到此處我覺得王妃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幫你測試三皇子對你的重視程度。你會這麼輕易地把心交付出去嗎。」

    吳歌很是嚴肅地道:「這本來就應該是順其自然的事。我不明白你做那個行為的目的。就算懂了也和我沒有什麼干係。」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意思是他那日掀開她衣領而且還作出了那些失禮的舉動實在是突兀。

    游墨本挑唇而笑道:「王妃真是絕情。難道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微臣嗎。」

    吳歌毫不客氣地回擊:「游墨本你的心思我不願意去猜。我很明確你對我沒有那麼單純。我欠你人情。你要是有事相求完全可以直說。何必要這麼曲折。我。不可能放棄衛岑。」

    游墨本很是邪肆地笑道:「我的目的你不久之後就會明瞭的。希望那時你不要太傷心欲絕。」

    他說完此話。就從車上退下。然後命整個行伍都停下稍作休息。

    吳歌蹙眉。游墨本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要拿衛岑開刀。

    殊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吳歌她自己。這樣說還是有錯。應該是吳歌手中的那權貴之物吧。

    吳歌拋卻雜念。下了馬車。提裙跑至溪邊。臨川觀魚。

    錦鯉乘蓮而去。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的掛念能托至心中之人那裡。

    也許距離帶給人們牽掛。然後讓人明瞭是否在乎那個事物。所以更加懂得珍惜。

    但是距離產生罅隙。卻又是最為殘忍的。

    衛岑百無聊賴地看著宣紙上雪泥映爪的章印。他察覺到有人到來。便說:「稜寒彬你查到了什麼。」

    稜寒彬推開朱門。驚落浮塵。她驚訝道:「三皇子你這是幾日沒有出去了。第一時間更新皇上難道都不會怪罪你不上朝嗎。」

    「哼。他還敢怪罪我不去上朝。他居然妄自決定要給我選妃。實在是太不尊重我了些。」衛岑話中帶著濃濃火氣。但是還是隱忍著。

    稜寒彬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此時那些話該不該講。但是看著衛岑煩悶的樣子還是開口婉勸:「我覺得皇上還是為您好的。因為我現在實在不知吳歌是不是個潛在的危險。」

    衛岑眼神一凜道:「此話怎講。」

    稜寒彬微頓道:「據我的調查。幾年之前吳歌身邊死了個丫鬟。可是之前吳歌一直都下不了床榻。在那個丫鬟死後三月。第一時間更新她居然可以下床行走。而且還能習武。實屬奇跡。」

    衛岑順著她的意思道:「你是說。其實那個丫鬟就是個幌子。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連吳家大小姐都能調包。目的又是為何。」

    稜寒彬突然跪下。抱拳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有在監視她。可是卻什麼馬腳都沒有抓到。也就說這必定是個長久的計劃。還請三皇子為自己的安全著想。放棄吳歌吧。說不定這次選妃就是上天給的機遇呢。」

    衛岑負手掀香盞離桌。勃然道:「什麼機遇。吳歌此次去揚州都是皇上他故意安排的。就是她留在我身邊是利用我。死在她手裡我心甘情願。」

    稜寒彬狠心說道:「你真的是這麼覺得嗎。她要是從來沒有愛過你。從頭到尾只是為了別人而向你演戲。你這樣真的值得嗎。」

    衛岑雙手扶桌。表情陰沉。道:「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和江其無的身上。你會怎麼選擇。」

    「他不會是這種人。」稜寒彬的話語篤定。

    衛岑此時抬頭勾唇而笑。說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稜寒彬握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說道:「我一定會向你證明你的答案是錯了。先告辭了。」

    當稜寒彬飛身離開之後。衛岑直接癱軟到木椅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輕顫。

    到底是為什麼。衛源故意把吳歌支開難道只是簡單地為自己選妾嗎。還是說他也發現了吳歌的什麼秘密。

    他突然想起一事。起身就趕往彼方閣。他匆匆越過青竹、釉竹兩人。合上朱門轉身之時。他竟然恍惚地看見她坐在桌邊。

    那日浮漓宮內。她獨剪燭芯。身影灰白淺淡。她是那麼直白地阻止自己靠近她。可是怎麼就突然接受了他。

    她不是那種會欲擒故縱的人。莫非真的只是在演戲嗎。每時每刻她對自己的態度其實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自己上勾。

    他越想越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有些煩悶地閡上雙眼。再次睜開時。她的幻影就消失在指尖。

    衛岑走到紅木衣櫃之前。再次推動了那堆書卷。然後他取出石室裡桌上的一套黑色霓裳。仔細地端詳了幾番。袖口處的玄紋的確和白袷青衫很是相近。

    白袷青衫一直都不知到底歸屬於誰。可是卻明明為某人效忠。

    如果說之前吳歌是屬於白袷青衫的。不管什麼任務都應該是效率至上。怎麼可能會耗費三年。最重要的是。這件霓裳還是黑色。

    一個狹小的密室。只為了藏一件衣服。他篤定吳歌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還是搞清楚白袷青衫背後之人更為妥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有就是白袷青衫來彼方閣順走的那個機關盒又是什麼。

    宮中。

    衛源手持書卷。然後王公公步履匆匆上前。恭敬道:「皇上那些官家小女們都到了鳳凰台了。憐妃主動出來主持大局。」

    衛源皺眉。疑惑道:「憐妃。」他居然一時沒有把此人的名號和容貌對上。果然他現在滿心都只有姚初舟。

    王公公便解釋道:「憐妃就是樓家長女樓花語。皇上好久沒有翻過她的牌子了吧。」

    衛源這才想起一張很是模糊的臉。哼了一聲。說道:「這人膽子不小。居然敢替我給衛岑選妃。」

    王公公眼珠稍轉。道:「好像是這次樓家把小女樓葉送了進來。估計憐妃就是保樓葉而來的。」

    衛源起身。拂袖道:「這樓家還真是懂得攀龍附鳳。連大女兒的命都可以不顧。走。去看看怎樣的女子值得這番架勢。」

    樓花語端坐在鳳凰台的主位上。儀容萬千。看著殿中跪著那些微脫稚氣的女子都大氣不出。她嘲諷地笑笑。對於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妃子面前。她們不照樣還是萬分恭敬。

    她一眼就看見很是自在坦然的樓葉跪在最前列。與眾人有別的是。她未施粉黛。但是卻亭亭嬌媚。樓花語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她受父之命就未經許可妄自來主持大局。就是為了保住這個寶貝妹妹。

    為什麼她要用命來涉險來護這個從小奪走自己寵愛的人啊。樓葉才女之名天下皆知。而她只不過會些女紅罷了。原本一年前進宮嫁給皇上的應該是樓葉。而恰巧被自己恰巧聽到父親的商討。所以她設計樓葉。說她跟一個平民苟合。

    不知怎麼樓葉就闡述清了此事。然後能來到鳳凰台。

    這一年。因為皇上眼中並無別人。所以樓花語從未受寵。可是三皇子為了和美女們獨處專門建了個衛府而居是眾所周知的啊。而樓葉也是個美人胚子。到時候有權勢之日。除掉第一個不就是自己。

    她剛想開口刁難樓葉之時。沒想到就有聽見顛前有些尖銳刺耳的聲音:「皇上駕到。」

    樓花語身子一軟。差點沒從椅子滑落。她故作鎮靜地站起。向皇上福身道:「臣妾見過皇上。」

    衛源斜睨了她一眼。道:「免了。我皇弟之事還勞費憐妃關心了。聽說憐妃之妹也在此。」

    樓花語臉色一白。沒想到皇上居然沒有歸罪她。開口第一句問的居然是她妹妹。這個樓葉命怎麼這麼好。

    她有些不情願地拉起樓葉。有些使壞地拌了她下。樓葉剛剛跪了許久。本就腿軟。然後竟然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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