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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花語葉絕 文 / 瓷竹江南

    樓花語臉色一白。沒想到皇上居然沒有歸罪她。開口第一句問的居然是她妹妹。這個樓葉命怎麼這麼好。

    她有些不情願地拉起樓葉。有些使壞地拌了她下。樓葉剛剛跪了許久。本就腿軟。然後竟然栽倒在地。

    衛源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是樓花語在作怪。只不過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測試下樓葉到底有幾分聰慧。

    吳歌的計謀都不似尋常女子。能在衛府站穩腳跟並且能取得衛岑的矚目斷然不能是普通的鶯鶯燕燕。

    樓葉無視耳邊傳來的眾人的竊笑之聲。淡漠地看著出言關切的樓花語。實在覺得噁心。於是轉頭屈身對衛源道:「小女樓葉失禮了。首次面聖。皇上氣宇恢宏。讓小女崇拜至極。難以自控。」

    衛源滿意地勾唇。說道:「你要是做了我的弟媳。以後這種接觸會很多的。還是早些適應為好。」

    樓葉心中一喜。皇上之意豈不是就是暗示自己能嫁給衛岑了。於是她立馬說道:「小女謹記。以後不會了。」

    衛源仔細端詳了下。發現他說出此句話的時候。這個樓葉並沒有喜形於色。而且也沒有向樓花語炫耀什麼。倒是樓花語的臉色愈加難看。

    樓葉身形嬌小。如薔薇臨風。看起來性子不喜風雲。五官端正。眸似星辰落海。唇恰櫻花零落。但是衛源不得不承認相比於吳歌飄逸若仙的氣質。樓葉還是差了幾分。只不過已是這群濃妝艷抹的庸脂俗粉裡出塵之物了。

    衛源恢復到嚴肅姿態。說道:「你有何長處。」

    樓花語搶在樓葉之前道:「家妹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場對對子也是小菜一碟。皇上不如出題。」

    樓葉知道樓花語是故意刁難。可是也只能點頭稱是。

    衛源挑唇一笑。說道:「有何人願意出上闕。」

    站在他身邊之人開口道:「小女想請教樓姑娘。不知可說否。」

    衛源測眸。此人的臉上透出一抹桀驁不馴的色彩。他開口道:「你是何家姑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儘管暢所欲言。」

    「我是谷家之女。谷飲。這樣吧。不如我和樓姑娘一人上句。一人下句。最後組成一首七言律詩。剛剛憐妃娘娘不是說樓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不如此詩就含入這些意象。」

    谷飲很是自信地對樓葉挑唇。樓葉也不甘示弱。便接招。說:「此主意甚好。那麼請谷姑娘先開始吧。」

    衛源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較真。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這話用到兩者身上確實絕配。

    而對於女子是否一定要才氣過人。他就沒有什麼要求了。沒有遇見姚初舟之前。他以為自己還是偏愛窈窕淑女些吧。姚初舟是真正地讓他懂了什麼叫:世事洞明皆學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人情練達即章。

    她就是一首耐人尋味的古詩。亦是跌宕起伏的書卷。

    原來遇到了真正喜歡之人。之前對於心儀列舉的條件便在她的身上作廢。

    谷飲想了下。開口打斷了衛源的思緒。說道:「踏波遙指禪鍾半。樓姑娘請接。」

    在眾人還沒有品完上句的時候。樓葉就很是迅速地給出了下句:「有意思。那麼我對夜色劍舞立客船。」

    但是不知是心急還是故意加高難度。她此句沒有含琴棋書畫。

    谷飲想了下。既是夜色那麼怎能缺了嬋娟。便對:「月影蕭疏琴音緩。」

    樓葉卻淡淡地笑笑。她心想:此女出題準備難倒自己。如果不好好整她豈不委屈。於是她繼續沒有提到琴棋書畫。而是用典道:「歌盡桃花淚闌干。」

    谷飲立即就意識到了。是自己出題大意了。應該說下句都串琴棋書畫。這樣倒是樓葉整她了。

    但是無妨。往往有內容的詩句才能最快地作出來。她想了下便道:「行雲流水落墨染。」

    樓葉立馬緊接。想必是早就想好了。不管上句是什麼都這樣接:「尋人煮酒藏君山。」

    谷飲臉色白了下。她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居然沉默了半晌都沒有接上。樓葉便好心幫道:「古書縱橫定兵亂。」

    此句既有棋的元素。整首詩的意蘊也被提升了許多。

    谷飲開始有些佩服樓葉了。從頭到尾她都很是鎮靜。所以才能作出點睛之筆。她便用畫作詩道:「談笑眉間畫民安。」

    衛源開始鼓掌說道:「踏波遙指禪鍾半。夜色劍舞立客船。

    月影蕭疏琴音緩。歌盡桃花淚闌干。

    行雲流水落墨染。尋人煮酒藏君山。

    古書縱橫定兵亂。談笑眉間畫民安。

    此詩渾然天成。二位連我都欣賞不已啊。」

    兩人都同時愣了下。沒想到皇上的記性會如此之好。其實她們都對作出的句子記憶有些模糊。衛源居然都能複述出來。

    衛源斜睨了下身邊其他很是嫉妒的眾人們。便說:「其他人都退下吧。論才氣你們比不過。論膽量你們可謂沒有。我想三皇子是不會喜歡的。」

    谷飲有些得意地看著那群很是不甘的人。樓葉只是淡淡地看了樓花語一眼。衛源瞬間覺得當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如此波濤洶湧。

    衛源會選擇樓葉並不是因為樓花語。而恰恰相反。他早就知道樓家有樓葉此等才女。若不是樓花

    語在中製作了什麼手腳。這個憐妃應該是樓葉的吧。

    而衛岑恰巧又喜歡詩詞歌賦。所以他就看中了樓葉。而且她受寵之後。就可以報當年陷害之仇了。衛源又何樂而不為呢。他正好看樓花語不順眼。而且他深知宮中女人之爭險惡。除掉一個。那麼姚初舟便更為安全。

    衛源開口道:「你們兩者都先隨王公公下去吧。十日之內熟悉宮中禮節。抄誦女策。」

    兩人同時道:「謝主隆恩。」便步步生蓮地跟王公公下去了。

    樓花語見殿中已無人。便上前挽住了衛源。因為她認為衛源會如此偏袒樓葉其實是因為覺得對自己有愧。所以怎麼能不把握住這個難得和他相處的機會呢。

    她埋在衛源的懷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身上的龍澶香剛剛進入自己的鼻息。就被他有些粗魯地扯開。樓花語步履不穩。腦袋竟然砸到柱上。

    她伸手去摸。居然感覺到血意。樓花語看見手上的殷紅不由得尖叫出聲。

    衛源有些厭煩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女人。你能活下來是我看在樓家的面子上。關於你妹妹。有才之人斷然不能埋沒。就算一時被人算計。但總有翻身之日。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很是無情地拂袖而去。連太醫都沒有吩咐。就把樓花語棄如糟粕。

    樓花語小聲地抽噎著。心中委屈無人可知。

    她也是個正常第一時間更新有點嫉妒心不是很正常嗎。何況小時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看見她。別說關心了。

    她為自己謀出路又怎樣了。如果不嫁給皇上。他們一定會把自己嫁給何家那個傻子的。可要是換作妹妹。就算是沒有嫁給皇上。父親也不會捨得她受委屈的。

    憑什麼。她的確不是天生聰慧。就算是她曾經提筆練字。連手上因為寒風凜冽生滿了凍瘡。寫出來的還是那般彆扭。可是樓葉好像就是天生受人眷顧。明明沒有自己努力。卻可以輕易擁有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所以不適合她這種人生存。

    她看著那個背影漸漸地在淚意中離自己越來越遠。樓花語心生寒涼。衛源。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不愛我。你也可以不給我溫暖。但是為何一定都不瞭解我就出言侮辱。

    誰不是迫不得已才會去害人呢。

    包括自作主張都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卑劣。

    也許我真的會在這深宮裡永遠不得翻身吧。

    樓花語扶著柱子緩緩站起。用衣袂把額角的血擦乾。然後把淚憋了進去。

    以後不要為不在乎自己的人流淚了。不值得。

    殿外等著樓花語的奴婢因為看著皇上獨人離開。便急匆匆地進來看自家小主的情況。看到的就是樓花語很是憔悴的膚色和半臉血痕。

    與此同時。廖衣蟬身在恰似黑窟的地牢之中。恍恍惚惚的燭光映得他的臉色很是詭譎。

    他一雙鷹眼盯著為他解鎖的人。那個從衛府彼方閣盜出的機關盒裡到底有什麼。

    那個解鎖的人好不容易拆了第四層的秘符。卻因為他的小指不小心觸到了一個木釘。結果就散發出硫酸之氣。連本身的盒子都給腐蝕了。

    那人立馬下跪。道:「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廖衣蟬道:「廢物。給我滾出去。自己剁掉一指。不然落到我的手上就沒這麼簡單了。」

    那人戰戰兢兢地爬了出去。連求饒都不敢。

    廖衣蟬驟然拔劍。劍氣凜然。在黑暗中竟劃出了一道幽藍的光。他揮劍劈開了那個機關盒。

    果然。不出他所料。盒中沒有任何物什。想想也是。吳歌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銷毀。還留在衛府裡。

    他揮手示意。兩道藍色身影便出現在他眼前。這兩人便是整個組織的最高等級裡的白袷藍衫。擁有深不可測的武功。當然智謀也是眾人之上。

    白袷藍衫很少出任務。所以江湖上只知白袷青衫。這次廖衣蟬命兩人同時去綁吳歌回來。說明他對此人的重視程度。

    白袷藍衫裡的藍半陌和水日絕對視了一眼。他們知曉此次任務不允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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