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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封印 文 / 第一杯酒

    盡時淵強自鎮定,卻早已汗流浹背,心跳得飛快。

    這顏玄空究竟何意,自己如今不過築基,其究竟有何所圖!盡時淵思緒轉得飛快,卻怎麼也抓不住其中要點。

    不!不會如此膚淺!顏玄空做事不可能只看眼前。雖然自己如今修為尚低,可仙人報仇,十萬年不晚。自己如今雖只築基,可若順利,數千年或已能飛昇。數千年對於自己來說不算長,對於顏玄空亦不算長,自己等得,他同樣等得。

    那麼他是為了日後的自己?可是自己本命火蓮已失,便是飛昇了亦不過普通仙人。誠如其所言,二人有著共同的復仇目標,然而其實又有著極大的不同。

    盡時淵與那岳賊本同屬東華仙帝,盡時淵被岳賊陷害,遭東華仙帝謫貶,若再升仙,是否再次投靠東華仙帝尚在兩否。便是重回東華仙帝之屬,那岳賊道貌岸然,更兼勢力已深,甚至因奪了自己火蓮實力更有精進,東華仙帝必不會為了自己而問責岳賊!若要轉投其他仙帝,更是毫無根基,需得從頭打拼,極難獲得新帝信任。

    而顏玄空則不然,其本屬南融仙帝,與東華仙帝各據一方,兩屬紛爭不斷。他若回去,南融仙帝必會為其袒護,向岳賊施壓。

    若說急於尋找盟友,自己遠勝顏玄空。而此時其卻以同心誓邀自己盟誓,其勢在必得,昭然若揭。究竟是何緣由逼得他如此急不可耐,連區區數千年亦等不得?

    其中必有自己未知卻極其關鍵的緣故!

    盡時淵拚命回想他們之間關係的利弊。顏玄空卻未給她多的時間。見她遲疑。只輕輕冷哼了一聲。雖只輕哼,化神大修巨大的壓力壓得盡時淵意識為之一暗,那一剎那間,腦海裡幾乎一片空白!

    盡時淵狠狠地咬了咬舌尖,才清醒過來,卻仍是臉色蒼白,心跳雜亂。只是明顯顏玄空已不肯給她時間想清楚前因後果,立時便要等她答覆了。且這答覆為否。只怕盡時淵今日便走不出這門了!

    盡時淵只得一邊以極快得速度將於己最重要的關鍵點捋清,確認此時暫且於己無礙,否則,她便是拼了今日一死,亦不會立此誓。一次輪迴不過數百年,她還耗得起。心念電轉間,一邊慢慢地開了口:「承蒙仙君青眼,不勝榮幸。既如此,我願立同心誓。」

    此言一出,顏玄空便微微一笑。雖是萬事盡握之感。卻不知怎的彷彿好似鬆了口氣。

    二人盟了誓,盡時淵忽然感到心中多出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沉穩,寧靜,卻彷彿如平靜倒映群山的湖面,湖底卻有即將爆發的火山般蓄勢待發。她不由一怔,這是顏玄空的情緒麼,看似平和卻如此地充滿力量!

    前世她與岳賊身為道侶,卻從未曾立過什麼誓約,只因她一廂情願地堅信岳賊對待她的心意。否則就憑此同心誓,岳賊必不可完全瞞下她做下那等手段!

    而今生,她竟於這魔修洞窟中,與前世死敵立下了同心誓,與其有了份無法分割的彷彿深入血脈的關聯,這感覺如此奇妙,雖是被迫立誓,卻讓她對顏玄空恨不起來。

    見同心誓已成,顏玄空哈哈一笑,卻道:「多謝元君成全!如今我二人既是同心,便勿要如此生疏,不知元君如何稱呼?」

    盡時淵不明其意,然同心誓既立,顏玄空便不可能再平白害了自己,此時危機已消,她雖與其虛與委蛇,態度卻亦是和緩了不少:「我如今自名盡時淵,不如稱一聲道友?」

    他們如今已非敵對關係,這聲道友自然不為過。顏玄空卻更進一步:「南山與我松霞宗同屬修仙門宗,不如稱聲盡師妹可好?」以今生南山與松霞宗關係,他們師兄妹相稱倒也不是當不得,只是他們一無師承淵源,二無交情,這師兄妹之稱何來?

    盡時淵不明其所圖,卻亦不反駁:「哈哈,那小妹便稱一聲顏師兄了!」

    皇甫初白滿臉古怪,他二人如此這般論了序齒,日後她見了盡時淵,不得稱師叔了?!

    方天波亦是目瞪口呆,他入門多年,深得顏玄空信任,亦知他二人前世是敵非友,如今如何便立起同心誓稱起師兄妹來了?!只是顏玄空做事向來不對他解釋甚前因後果,他只需遵照執行便是。便仍只垂立一旁。

    二人客套完,顏玄空方轉入正題:「天波,你且助為師解了這困。」

    方天波一震,忙上前:「敢問師尊尋得如何解?」

    顏玄空便指了那黑石道:「此乃魔修大能養於此的一隻約莫有化神期修為的玄**煞,為師追尋那魔修大能之弟子至此,發現了這水煞。雖是使了手段將其困於此石不得出,卻亦是將自己困住了。這水煞實力強橫,竟與為師勢均力敵。方才封印法陣不過略為鬆動,便讓它伸出一部分。為師若要獨力脫身,這水煞便可掙脫束縛。如今為師只能用己身困住這玄**煞,卻須得你將為師拉出來。」

    難怪之前這地道深處煞氣那般凝重。只是其言一出,方天波與皇甫初白盡皆神色大變,外面一隻等若結丹期修為的玄**煞都追得他們倉惶逃命,若非盡時淵使手段滅殺了,只怕他們也無法追那魔修進得如此之深。而此地竟有一隻化神期玄**煞?!若其脫困,只怕自己等人便是有十條命也逃不出去!只要擦著一絲,只怕自己便要煞氣纏身,就此殞命!

    是何等大能竟養出一隻如此凶狠的玄**煞!此處是何成煞地竟能養出如此水煞!

    方天波心下一顫,忙上前問顏玄空:「弟子如何將師尊拉出來?」

    顏玄空便指點了他設陣。師徒二人一時正忙碌,卻忽感一陣地動山搖,與此前如出一轍。

    顏玄空神色一塑,抬頭往了往房頂:「此上竟有如此劇

    烈變故能波及得如此之深?」

    皇甫初白不由一愣:「難道之前地動非師尊所為?」

    顏玄空搖了搖頭:「非也。為師亦有所疑惑。此上乃九曲城,一國之都,人口稠密。一般而言,修士不至於於城中爭鬥,實在古怪。」便吩咐方天波,「速速設陣,待為師脫身,上去一探。」

    師徒二人再不說話,埋頭忙碌。

    盡時淵腰上的傳訊鈴卻是一動,她摘了鈴細細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不好,九曲城外九條河竟然齊齊氾濫!且那『老神仙』正與城外設壇祈法,為保一城孕婦平安產子。傾城孕婦盡皆前往,那河水若氾濫一時或淹不進九曲城,那些孕婦怕是保不住了!」

    皇甫初白驚到:「你怎知?」

    盡時淵沉著臉解釋道:「劣徒胡德業,正於九曲城中!」

    顏玄空困於此多日,不識那「老神仙」何人,皇甫初白忙將前因後果一一盡述。

    顏玄空不免皺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老神仙』只怕要不好。」

    方天波忙將其打探的消息告知:「正是!據徒兒所知,那『老神仙』與這山中魔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盡時淵忽若有所思道:「我們初時被魔修搬山所壓,被那驅影巨蛇所困,償聽聞那女魔修言及其師兄。如今我們一路追來,只見他師徒二人,卻未曾見其師兄。只怕那『老神仙』便是那結丹魔修大弟子!」

    彼時方天波入定驅毒,不感外物,不知其所言。皇甫初白仔細想了想,亦是臉色一變:「不錯!只怕那些婦女皆危矣!」

    話音剛落,黑石中的玄**煞猛然躁動起來,彷彿要竭力掙脫顏玄空的束縛。其遠非此前結丹玄**煞可比,饒是化神大修顏玄空,亦不得不費盡氣力方將其壓下!

    顏玄空不由皺眉:「這玄**煞竟彷彿是受何召喚而起,若是有魔修大能將至,我等只怕危機重重。徒兒,速速佈陣!」

    方天波顧不得回話,按顏玄空要求滿房間穿梭,拼盡全力布下法陣。

    然而他剛布好陣,盡時淵腰上傳訊鈴又是一陣搖動,她頓時臉色一緊:「那些孕婦恐慌,已經踩死好幾人了!」

    玄**煞卻彷彿拼了命亦要掙脫般極端躁動起來,顏玄空拼盡全力亦極難壓制,不免洩出一絲煞氣。此等惡毒的煞氣只怕略沾沾身便要殞落了,盡時淵與皇甫初白忙爭相向門外逃去,方天波好歹結丹修為,頂著巨大的壓力一邊躲閃,一邊繼續佈陣。

    好在此陣並非十分繁難,撐不多時,陣已成。

    顏玄空竭盡全力壓下玄**煞,竟已是滿頭大汗。這也是他謫仙轉世,手段精奇,換了尋常化神修士,只怕早在這玄**煞如此濃重的煞氣之下做了亡魂。

    有了法陣輔助,顏玄空總算抽出身來,親自出手飛速地另布了一個法陣。二陣相輔相成,總算是不用其以己身壓制玄**煞。困了許久的顏玄空,總算脫身而出。

    為以防萬一,顏玄空於其上再設一陣,將其死死封住。這才帶了略鬆了一口氣方天波盡時淵等人返回地面,去探查九曲城動靜。

    只是一出地面,便以盡時淵見識,亦不由大吃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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