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會合 文 / 第一杯酒
三人行只剩兩人,且是原本傷得最重的兩人。她們不敢走得太快,雖然那女魔修逃走時被盡時淵的雷所傷,然而畢竟讓她逃走了。此時敵暗我明,只不知其何時便可能再度偷襲。
然而她們未走出多遠,便見那地道陡然往下,竟是愈加深入地底了。
走著走著,卻越來越冷,便是盡時淵亦感到寒浸浸的。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不一會兒,皇甫初白疑惑道:「可曾聽見前方有什麼聲音?」
盡時淵也已聽聞:「依稀聽來好似有人在打鬥!」
皇甫初白眼神一亮:「師兄?」
盡時淵亦是一振:「很可能!」
二人忙加快步伐,只聽前方金戈之聲愈烈,皇甫初白與盡時淵不由對視一眼,興奮地再度加快步伐。
只是不出多遠,竟出現了一個岔路口,一條往上,一條向下。
皇甫初白皺了皺眉:「如何?」
盡時淵仔細聽了聽:「那打鬥聲自下方傳來,我們向下!」
皇甫初白對盡時淵愈加信任,竟是毫不猶豫:「好!」
然而這越向下便越冷,那寒意竟似要浸入骨髓,連心底都要凍住。
皇甫初白陡然一驚:「這寒意怎好似此前遇上的那個玄**煞?!」
盡時淵神色一肅:「不錯!且比此前那個玄**煞的寒意更凝重些!」
皇甫初白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那一個都弄得他們焦頭爛額,說是再來一個。她們怎能逃得出去?!她想了想便停住了腳步。
盡時淵愕然回頭。卻見皇甫初白苦笑道:「盡道友。我是一定要去找我師兄的,可你卻不見得非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你若不想去,不去趁早回頭,還能將衛道友的骨灰帶回東陵。」
盡時淵冷笑道:「說什麼傻話,那魔修如此輕易地便坑了衛道友,我不為她報仇,便是回去亦不得安心。」
皇甫初白有些驚訝,她未想到盡時淵竟想去為萍水相逢的衛萱復仇。只是他人想法亦不好多做評論。只點了點頭,二人便繼續向下。
那浸骨的寒意越來越重,皇甫初白竟不由打了個哆嗦,二人雖說決意向下,卻亦不由心懷忐忑,不知前方是何境況。
突然只聽一男聲怨恨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皇甫初白陡然狂喜,其聲正是那男魔修!果不其然,立即便聽到方天波斬釘截鐵之聲:「休要廢話!爾等為害一方,人人得而誅之!」
皇甫初白頓時喜上眉梢,方天波的聲音一如既往沉穩有力。顯見得並未受甚重傷!
她們進去這地道本就是追方天波而來,然而苦苦追了這麼久。甚至兩衛萱都折在裡頭,至今終見方天波,二人下意識加速向下衝去。
那魔修卻在叫苦連天,他雖有結丹修為,然這方天波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口口聲聲要誅殺他。且其修為極其精湛,雖亦只是結丹,卻處處壓他一籌,顯然是正道大派有頂尖傳承的核心弟子,端的是功力深厚。
更兼其手中那面畫扇,竟不知是何等寶貝,自己功法亦算得上是變化多端了,然哪怕自己花樣百出亦盡為其克制,自己便猶如跳入佛祖掌心的孫猴子,再翻騰不出花樣。
方天波出手招招封死了他的後招,且手段精妙,更有一股傲氣,若有那過不去的,拼著自己受傷也有硬闖,直將他逼出了八卦**陣,更一路追殺他至此,竟絲毫不肯放鬆。
所幸他對此地地形熟悉,此處向下有處絕妙所在,未必不能翻身!
然而他正心懷僥倖,拚命逃竄,卻陡然見到皇甫初白與盡時淵仗劍而來,卻不見自己徒兒,頓時心下一驚。
方天波見她們少了一人,雖有不好預感,此時卻顧不得那許多了。這魔修一味向下方那陰寒處逃竄,其下只怕有其後手。而方天波雖能將其牢牢壓制,卻亦無法一招克敵制勝,遲遲無法將其手刃,眼見其越來越下,卻無法阻止!
此時見她二人出現,方天波忙喚道:「盡小友且來搭把手!」他深知師妹皇甫初白不過築基,對上這結丹魔修只做炮灰,而盡時淵戰力勝普通築基修士遠矣,只看其引走了玄**煞仍能安然脫身,便知其雖止築基,戰力只怕還在自己之上!若是讓他知道盡時淵竟獨自滅殺了那玄**煞,只怕還要更重視幾分。
盡時淵聞言亦未多想,立即挺劍而上。她們本就為助陣而來,斷無旁觀之理。
她一加入,戰局便陡然起了變化。方天波一手畫扇出神入化,處處制敵先機,生生追得那魔修只如喪家之犬,毫無還手之力。然而那魔修亦是狡猾異常,詭計多端,多次險死逃生,讓方天波無可奈何。
而盡時淵比之方天波更為見多識廣,那魔修便有萬般手段,她亦能一一破解。那魔修頓時左支右絀,拼了命的逃,幾次差點被方天波與盡時淵聯手留下,卻又屢次逃脫。
此時已向下極深,地道中寒意浸透了每一寸皮膚與骨骼,盡時淵畢竟止築基,便有些扛不住,便向方天波道:「此寒意與那玄**煞十分雷同,只怕下有不妥。不如由我來拖住其一息,請方前輩定局!」
只要盡時淵有辦法能拖住其一息,方天波自然有辦法將其一舉殺之,他聞言應了。
盡時淵怕拖久了事出有變,見方天波已做好準備,她立即扔出一把疾火符,那魔修腳下頓時燃起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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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魔修逃了如此之久,諸般手段早已防備於心。一見這火,他立即披起一件披風,那披風竟遇火不然,其毫髮無損地自火海中衝了過去。
然而他剛衝過火海,便是一片泥濘。那披風雖防的火,卻渡不得水。他眼疾手快換了片木片,將那木片往泥上一扔,他腳一點,便借勢躍了過去。兩處術法竟是未能阻其分毫。
方天波不由皺眉道:「這些尋常手段困不住他!」
盡時淵卻笑道:「方前輩莫急,且看!」
那魔修剛出泥濘卻是一片荊棘將整個地道滿滿塞住。他抬手扔出一把疾火符,誰想那荊棘竟是水浸透了的,一時竟燒不透!
他忙祭起飛劍,飛劍銳利,頓時於荊棘中切出一條生路。
然而此舉畢竟讓他動作略緩了那麼一緩,只需這麼一緩,盡時淵早已出手。她瞅著機會立即祭出一面令旗,只剎那間,她竟不知打出多少禁制,那令旗嘩啦一下展開,正將那因荊棘稍阻的魔修籠於其內!
魔修頓時一慌。方天波雖功力深厚,然其主要手段皆來自於那畫扇,其實威猛有餘機變不足,是以屢次被其逃脫。而這盡時淵,初時這魔修見其不過築基,並未入方天波那般重視,孰料其手段出奇,如此迅速地便抓住了自己的機會困住了自己!
眼見那令旗罩了下來,那魔修再無逃脫的可能,他乾脆將心一橫,大喊一聲:「老祖宗救救我!」
這一聲喊,方天波與盡時淵俱是一怔。
他二人本就猜測這地道下方有些與那玄**煞類似的齷鹺,心下忌憚,被這魔修一喊,盡時淵心中忌憚,不由一怔,手上不自覺便慢了一分。
那魔修大喜,瞅著那稍縱即逝的一線之機竟遁了出去!
盡時淵功虧一簣,十分懊喪,這魔修果然十分狡猾!
那魔修再次向下逃去方天波與盡時淵緊追不捨,卻再難找到機會困住他。
三人追追逃逃,盡時淵卻已漸漸撐不住。她本傷重未癒,這地道深處寒氣卻越來越重,已非其身體所能承受!
盡時淵上下頜竟不住的磕起來,全身亦是控制不住顫抖,動作亦受了影響。
且那寒意彷彿直侵意識,便是元神都彷彿感到陣陣寒意,斷非區區築基之軀所能抵擋。
方天波不由皺眉,盡時淵若難以為繼,他失了幫手,那魔修更難擒了,若待他下去尋了後援,只怕要不妙!
方天波不得已稍慢了一步,待後面皇甫初白趕了上來,便讓二女守住這地道,自己單槍匹馬加速向下衝去,無論如何一定要在魔修尋著後援之前將其斃之!
然而他尚未行,這地道中竟忽然猶如一陣劇烈爆炸般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轟鳴自下方傳來,震得這地道壁上的青磚竟紛紛出現裂紋,裂縫大處竟有塵土撲簌簌下落,強烈的震動使得壁上的夜明珠的光芒竟在晃動,整個世界皆為之動盪!
方天波臉色大變:「不好!」
他提劍便向下衝去,卻陡然聽見一聲極盡驚恐的慘叫,正是那魔修!
然而那聲慘叫剛剛發出,不知其所遇何事,便猶如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戛然而止!
盡時淵等三人俱皆變色,不知下方何故!此時若要下去一探究竟,若是太過危險命喪於此,委實不值,可若要令就此離去,他們一路追尋至此,皆身受重傷,更將衛萱折了,若功敗垂成,又著實不甘,一時竟進退兩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