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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不得不防 文 / 半城玄音

    「照小豆所說,果然在黑雲山上將這些漏網之魚一網打盡,今日讓你來是辨認辨認,抓得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山大王,若不是,恐怕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周盈點頭,隨著他走到了牢房的最深處,那裡的一間牢室裡,只關著一個人,被束手束腳地綁在一根十字樁上,頭髮凌亂地蓋住他的臉,分辨不清。

    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守衛模樣的人,看見了盧修越的示意,一個上前去將幫著的那人的頭抬起來,把蓋住臉的頭髮拂開到一邊,另一個則端過來一盞燈,將他臉照亮。

    周盈仔細辨認了他臉上的那個刀疤,對裡面的護衛道:「將他袖摞起來,看看上面有沒有顆排成一條直線的痣。」

    護衛摞起他袖查看了一番,回稟道:「未曾發現。」

    「這是個假的,恐怕又是他的替身之一,做個山賊還不忘找這麼多替身,當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盧修越道:「此番已是出其不意,卻還是被他跑了,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恐怕他一時半會人不會再出現在范陽城了,只是此人過於陰險,你與他又有仇怨,日後出門要多帶幾個護衛以防萬一才是。」

    兩人一同從地牢中走出來,盧修越從下人手中接過一隻盒來,裡面是一支上好的人參。

    「聽說小豆險些因此喪命,他此番功不可沒,這算是我一點心意,望他能早日康復。」

    他的心意是給小豆的,周盈便也不推脫,替小豆收下了那根人參,謝過盧修越後便準備回府了。

    從盧修越府上出來,又驅車去了一趟寺廟,近來盧夫人一直噩夢纏身,奶娘說若是孝孝媳一同到廟裡進香,可求得菩薩保佑。周盈覺得盧夫人那病症應當是夢魘之症,吃藥治病才是關鍵,但架不住人們都信這一套,她多跑一趟倒也無妨,只當是順了她們心願,求個安心罷了。

    燒完香到捐香火錢時,周盈剛要掏銀,那邊盧修遠就笑瞇瞇地將一隻盒塞到小沙彌的懷裡去了,周盈看著那盒很是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認出那是盧修越剛給的那盒人參。

    「你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這可不能捐。」周盈嗔怪著對盧修遠道,小沙彌笑瞇瞇地將盒換匯來,收了銀後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便施施然走了。

    周盈一手端著那盒,一手牽著盧修遠一道往外走,上了馬車後盧修遠還一直惦記著那盒,時不時去碰一碰,周盈只當他是無聊了,想找點東西玩,就駕車人走街裡的那條,過小攤時給他買了個布老虎,卻被他隨手丟到了一邊。

    周盈只得耐心道:「這是大哥給小豆的,咱們府中也有啊,你想要的話,我回去再找一支給你好不好?」

    盧修遠連連搖頭,手指不耐煩地在那盒上來回敲,一副不給不行的樣。他甚少表現的這樣急躁,又反常的不停勸,周盈無法,轉念想想也不過是跟人參,重要的不是東西的心思,盧修城的心思在,回去給小豆吃哪根參也都是吃,不拘飛要是他送的那支,便將盒打開,將那支鬚髮皆張的白胖人參取出來給他。

    「拿去玩吧,可別丟了。」

    有了人參,盧修遠安靜了許多,將人參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又時不時地湊在鼻尖聞一聞,馬車拐彎時,他突然站起身來,周盈怕他摔著了忙拉著他坐下,他卻將半個身探出車外,手一揚,那根價值不菲的年人參就落到了車輪下面,眨眼間就變成了年人參渣渣。

    車伕沒料到這一出,急忙勒住馬下車查看,無比惋惜地回報周盈:「少夫人,那根人參全碾爛了。」

    這麼稀罕的東西就這樣被糟蹋了,著實有些可惜,可木已成舟,可惜也沒什麼用了,周盈示意那車伕繼續走,自己做回車裡,對著依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事的盧修遠頭疼不已。

    這幾日天越來越熱,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很是不聽勸,看來卻是該少讓他出門了,房中有冰放著總歸是舒適些,出門又是天熱又是陽毒,他一耍起脾氣來,周盈還真有些鎮不住。

    在廟裡上香時,住持給了一隻平安符,周盈覺得這東西的寓意好在不錯,回府之後便先去探望了盧夫人,將平安符交給她。

    盧夫人氣色比起前幾日似乎更差了些,與周盈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犯困,神情倦怠一點精神也沒有,周盈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只覺同她剛嫁入府中時很是不一樣,剛入府時,盧夫人還是那種不怒自威的女強人,週身氣質凌厲的很,眼下就像是已經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再不見半分逼人氣勢。

    「母親沒有生病,為何氣色這樣差勁,好像……」周盈沒往下說,嘴邊之話並非良言,還需斟酌才是。

    盧夫人倒是笑了笑:「你也看出有不對勁來了。」

    周盈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她,之間盧夫人將手中一直攪著的那碗安神藥抬手倒進了案台上的一盆草植裡,先前還未有什麼反應,隔了一會兒,周盈明顯看見那草植的葉似乎有些捲了,看著也沒先前那般生機勃勃,耷拉著枝像是突然蔫了一樣。

    這樣的伎倆從前在電視劇中倒是看過不少,但真的親眼見到了,那感覺卻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一樣。

    周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盧夫人,後者的唇邊依然掛著一抹笑,只是那笑意義深,一時看不出是怒是喜,只覺得複雜的很。

    「有人嫌我在盧氏中礙眼,迫不及待要除掉我呢,你說我該如何?」盧夫人笑著問她。

    她說得這樣雲淡風輕,聽在周盈耳中卻是一番心驚肉跳,思再才試探性問道:「母親的意思,是要按他們的意思,假裝您已經著了道麼?」

    盧夫人點點頭:「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鑰匙留給你了吧?旁人都覺得你不如我,定然是撐不起來這個家的,倘若我垮了,你就算留著鑰匙也保不住長久,他們打得便是這個主意,那我就順了他們的心意,將鑰匙交給你。」

    周盈有些慌了:「母親我……」

    盧夫人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過幾日我就會稱病到水月庵中去靜修,少則幾日多則幾月,不過你放心,我並非真的甩手不管,只是順遂了他們心意,看他們往下會如何罷了。我走之後,這府中你便是頭一號的主人,小七和管家會協助你處理府中事物,至於這府外,你還要靠一個人。」

    「是修越堂兄麼?」

    盧夫人搖搖頭:「修越如今在盧氏根基尚且不穩,即便有心幫你,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他與我們走得再近,終歸也是兩家人,算不得什麼依仗,倒是有個人,因你一道蓴菜鯉魚湯對你念念不忘,你也是時候該勤去他那裡走動走動了。」

    周盈恍然大悟:「母親的意思,是讓我依仗准老爺?」

    「談不上依仗,他身為盧氏家主,為了家中和睦,也斷不會偏袒誰惹得旁人口舌,你只消讓他記得你就好,關鍵時刻他若肯為你支招,哪怕是說一句話,也比你自己忙裡忙外要強。須知,這世間有多少棘手之事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只是看落在誰手裡罷了,你跟著准老爺能到很多東西,他能將這麼大一個家族管理的井井有條,你但凡能從他手裡到一分,也是受用不盡的。」

    「老夫人,人帶來了。」

    盧夫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帶上來。」話音剛落,便有兩個護院拖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人走上來,將那人扔在了地上。

    「是誰派你在我藥中下毒的?」

    那人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半晌才低低道了一句:「老夫人藥中有毒一事,奴婢不知。」

    「你倒是嘴硬,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能讓你把最閉得這般緊,倒是讓我好奇了。」盧夫人面無表情地笑了笑,對奶娘使了個眼色。

    周盈眼見著奶娘從袖中掏出一包東西,打開來竟是一包針,心裡已然猜到了下面會如何,不由往後退了退。

    盧夫人見狀對她和顏悅色道:「你這個年紀,是該怕的,但在盧氏待久了,這樣的場面也早晚會習慣。」

    盧夫人話音剛落,房中就響起一聲慘叫,方纔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人,眼下正大張著嘴尖叫不停,她的手指被兩個護院死死摁住,奶娘則蹲在她身前,手裡的真正往她指縫深處鑽。

    所謂十指連心,這般酷刑,只怕是要比皮肉之苦更難熬。

    「扎這根針讓你先嘗嘗滋味,等我將你這是個手指縫都插上了針,那滋味……嘖嘖嘖,不知道姑娘是要試試,還是要說了?」

    「說!我說!是……是二叔老爺!我爹誤殺了人,被二叔姥爺知道了,他威脅我說若是不替他做事,就將我爹的事報官……老夫人饒命吶!」

    「帶下去吧。」盧夫人淡淡道,兩個護院得令,一左一右將那女給拖了下去。

    「你都聽見了?他們把我逼走後,下一個目標便是你了。我離府之後,你萬事務必小心,尤其是飲食要格外注意,你與修遠起居在一起,要多留心點修遠,修遠自小精通藥理,只消一聞便知,你若看他對什麼東西反應不尋常,那樣東西必然有不對勁,就要多留著點心了。」

    周盈細思著盧夫人的忠告,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今日馬車之上被修遠丟出車外的那根人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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