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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三巴掌 文 / 半城玄音

    奶娘對她的厚顏無恥很是反感,甩袖將她揮開,一臉厭惡道:「你腹中的孩究竟是怎麼來的,你自己清楚,眼下老夫人把你當回事養著,卻沒承認你那孩是盧氏的人,況且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當得起盧氏少夫人的位麼,如此不自量力著實可笑,且好自為之吧!」

    靈兒被她譏諷的顏面盡失,愈發的抓狂,陰森森的笑著道:「真的假的又如何,我說這孩是盧氏的,他就是盧氏的,若是你們不承認,我便去外面宣揚去,宣揚盧氏公盧修遠是個朝暮四的人,即便癡了傻了卻還不忘玩弄女。還有他那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一有孕她就馬上有孕,你們都當我是傻麼?你們留得我這孩,不就是為了讓她的假孕能有個結果交差麼,我靈兒豈會白白地被你們驅使利用!今日之事,你們儘管去說,我府中孩兒之事,也隨你們去宣揚,你說我低賤,我還就要定了盧氏少夫人的位!你們若是不讓我名正言順風風光光嫁給盧修遠,我必然要讓你們沒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她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揮舞著雙臂,眼球充血地嘶聲威脅,完全沒注意到有人站在她身後,將她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雲霜瞥見了站在門口的老夫人,心中一驚忙行禮:「老夫人。」

    她話一出,正劍拔弩張的二人都愣了,尤其是靈兒,聽到「老夫人」個字時,心莫名地一慌,她從骨裡就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大家夫人敬畏的很,聽得她名號頓時使了力氣,手一鬆放開緊緊抓住的奶娘的衣袖,轉過身來剛想行個禮,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立在那裡,週身的囂張氣焰不復存在,慘白的臉上唯有驚恐神色。

    盧夫人站在她面前,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她,緩緩道:「這一巴掌,是要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靈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第二個巴掌甩得眼前一黑,向後踉蹌的一步。

    「這一巴掌,是要你記住你腹中孩兒的身份。」

    言罷,盧夫人不等她開口辯解,揚手狠狠地甩出第個巴掌。

    「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人,眼下還沒生出來,即便是生出來了,也未必有命站在我面前!」

    巴掌甩得不留情面,靈兒的左臉立刻浮腫起來,通紅一片,她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盧夫人,除了驚恐再沒有其它表情。

    盧夫人從袖中掏出帕來擦了擦手,道:「你最好著安分些,好好在這別苑中將孩生下來,至於你的那個相好,若是不想讓我將他的舌頭割下來手砍斷趕到大街上去,從今往後就別再見他,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一次,只怕吃不了兜著走的便是你們了。」言罷再不多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盧夫人和奶娘相繼走後,靈兒從巨大的驚恐中回過神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才毫不留情甩了她巴掌的那個人,是在盧氏待了一輩的大夫人,當初她夫君早逝,她一人帶著不滿歲的兒,力排眾議在盧氏中生存下來,不僅將自己的位坐牢,還得到了盧氏最為重要的金庫鑰匙的掌管權,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女人,又怎麼是她一個小小市井女能鬥得過的?

    靈兒從有孕以來,一直對自己日後的富貴榮華信心滿滿,眼下她才意識到:所謂的富貴榮華,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鏡花水月,當日她與盧修遠並未共赴巫山,一切不過是她刻意做得一場戲,自以為天衣無縫騙過了所有人,但在這位洞察世事的老夫人眼裡,不過是拙劣的表演罷了。

    她掌握著自己和腹中的孩兒,不止是命運,還有生死。

    從有孕以來,靈兒第一次害怕了,茫然環顧著這四周的雕樑畫棟,那些她期許並渴望得到的東西,彷彿在這一刻都化成了妖魔鬼怪,張牙舞爪地朝她靠近,叫囂著要將她給吞噬。

    她坐在地上,從心底瀰漫起的恐懼一點點浸透四肢骸,將她推入了徹骨的寒涼。

    盧夫人一邊往門口去,一邊對奶娘叮囑:「讓雲霜看好她,眼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就不必再像從前那般客氣了,我原以為她不過是有些小心計,卻不想竟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有柴房中的那個人,派人嚴加看守,在臨盆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二人再見面,也莫要讓他逃出府去。」

    奶娘道:「這些老奴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此番是老夫人親自教訓過的,想必她也能乖些,老奴會讓雲霜看著她,若是再有不規矩,必定不會輕縱於她的。」

    「寬嚴並濟,既要讓她覺得害怕,又不能讓她驚恐,這二者一定要拿捏好才是。」

    「老奴知道了,老夫人放心。」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停在小巷中的馬車,車伕揚鞭策馬啟程,馬車駛離小巷,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小,繞道朝盧府駛去。

    馬車走後,牆角隱著的人閃身出來,皺眉看著馬車消失在巷口,又扭頭瞥了瞥身後從外面看平淡無奇的院落,對身後人招了招手。

    「派人去查查,這院裡住得是誰,同夫人是什麼關係。」

    周盈一早起來,便有人來送信,說是叔公派人下了帖,請諸位宗親到他府中去看新開的垂絲海棠,其中也包括她。

    叔公此人,向來是無事不登寶殿的,說他有閒情逸致請人去看花,周盈打死也不信,若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還有幾分可能。

    周盈收拾妥當,先是到了盧夫人的院中去過問她,正巧盧夫人也從院中往外走,兩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周盈便將叔公送帖來的事告訴了她。

    「那帖我知道,既然邀了你,你便隨我一同去吧。」

    周盈有些忐忑道:

    「叔公似乎不像個醉心酒花的人,似乎賞花只是個由頭,不知讓宗親都去,又會是為了什麼。」

    盧夫人邊走邊道:「既然不知是為什麼,便一道去看看,命中注定的事向來都是躲不掉的,與其避開,不如迎面而上,讓他們嘗嘗什麼叫措手不及。」

    周盈點頭,隨著盧夫人一道上了馬車,一起向叔公府上去。

    盧修城今日特意起了個早,來得也是最早的,他的夫人李氏因為沒了孩,還在家中半死不活的,不過眼下他也沒那個心思帶她出門見人,倒是他車上坐著的這位,應該拉出來給人看看。

    靈兒下車時,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來這一她心裡一直天人交戰,眼下已經站到了門口,明知再回頭已經晚了,卻還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驚恐和忐忑。

    昨日盧修城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潛入了別苑,直接找到了她門上,偏挑在她六神無主之際告訴她:若是她能站出來揭露盧夫人唆使周盈假孕,蒙騙宗族的事,他便能助她坐上盧修遠正室夫人的位,將來還會扶持她的兒繼承盧修遠那一支的家產,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她在做婢女時,對這位公之間的恩怨也有所耳聞,深知二公和老夫人早就是勢不兩立,如今公然幫著二公揭露老夫人,她心中不能不說害怕,昨日那麼痛快的應下他來,不過是因為被老夫人給打蒙了,腦一熱就答應了,這一夜靈兒輾轉反側一夜難眠,只覺得後悔不已。

    昨日老夫人的警告還猶在耳邊,今日她便站出來公然同老夫人作對,靈兒心中直打顫,臨到門前卻怎麼也不敢進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盧修城有些不悅地在後面推她:「事到如今,還要反悔不成?」

    靈兒苦著一張臉道:「昨日老夫人還警告過我莫要不知收斂,今日我……」

    盧修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道:「你這般膽小,日後能成什麼大事,還想做盧修遠的正室夫人,你看看自己哪有一點正室夫人的樣!我且告訴你,今日就算你不來,來日她也未必會放過你。倒是今日你來了,我們二人攜手,將她和那周盈一同扳倒,像愚昧宗室這樣的大罪,是要被逐出宗族的,到時她們被趕走了,府中就剩下你和盧修遠,萬事還不就是你說得算!現在拿不出點魄力,以後怎麼能頂門立戶!」

    靈兒依然擔憂:「若是今日扳不倒她們怎麼辦,豈不是把自己給推上了絕?」

    盧修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我既讓你來了,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她有孕是假,就肯定能扳倒她們。退一步講,就算今日扳不倒她們,對你也是利而無一害,你在那別苑中名不正言不順的,正好借今日給你謀個名分,就不必擔心日後辛苦生下的孩認他人做娘親了,如此一舉兩得,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可我不過是個婢女出身,身份低微……如何能得到宗族認可?」

    「這你便不用擔心了。」盧修城道:「我有一故友,雖說不是豪門世家,但也是個富裕商家,我已經同他打過招呼,就說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認了他做哥哥,便是和周盈一個出身了,你又懷有身孕,又怎會比不過她?」

    言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玉墜塞給靈兒。

    「將這塊墜貼身戴著,就說這個是信物,到時不管怎麼問,你就一口咬定這東西是你從小戴到大的,剩下的便不用你操心了,只管認親就是。」

    靈兒接過那塊玉墜貼身收好,深吸了幾大口氣,才稍稍平復了心情,橫下心亦步亦趨地跟在盧修城後面進了門。

    反正眼下她已經是騎虎難下,更兼昨日得罪了盧夫人,眼下進退兩難,不如咬咬牙,奮力一搏,是成是敗,便看天意如何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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