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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捉姦在床 文 / 半城玄音

    多事之秋,連夜都顯得格外綿長,亦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周盈將頭枕在盧修遠胸膛上,聽著他綿長的呼吸聲,自己卻總也睡不著,白日裡那副血淋淋的場景還在眼前迴盪,她揚起被將頭蒙上,卻擋不住那一幕在腦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翠果來給香爐添香,看見軟榻上靠著一個人,被嚇了一大跳,待看清那人是誰頓時鬆了口氣。

    「少夫人,深更半夜您不休息,坐在這裡作甚?」

    周盈抬手撫了撫胸口:「有些睡不著,起來透透氣。」

    翠果將帶來的香料在快要燃盡的香爐裡,見香餌燃了才又出了門去,再回來時手裡端著一碗滾熱的湯。

    「今日熬壓驚湯時多熬了一碗,剩在了砂鍋裡,眼下雖說沒剛熬好時藥性足,但也該頂點用。」

    周盈心道,這是心病,又怎是一碗壓驚茶能轉好的,只是那碗茶攥在手裡著實舒服,暖暖和和的,周盈就趁熱吹著喝了,喝完後覺得身暖和了不少,禁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去給我取一床被來,我今夜便在這睡了。」

    翠果聞言直搖頭:「這可不成,這軟榻靠著窗戶這麼近,都能試著風刮進來,在這睡一夜不感染風寒才怪!」

    「那就搬兩床被來。」周盈向後靠在軟靠上,合眼慵懶道:「反正我就在這不走了,怎麼暖和怎麼來吧。」

    翠果拗不過她,只得匆匆去抱被,仔細地將周盈裹了個嚴實,站在旁邊看著她如個大蠶蛹一般的模樣埋怨道:「少夫人這樣睡覺,怎比得上在床上舒服啊,還是回去睡吧——」

    周盈擺擺手,頭一歪靠在軟靠上,面容恬靜像是準備入睡一樣,翠果見她這副樣,識趣地閉上嘴,悄悄地將閃爍的蠟燭熄滅了,輕手輕腳地退出廂房外。

    夜風透過窗紙一點點滲透,已經沒了涼意,卻沒得白日那樣溫暖。

    本是春日裡的一陣風,沒了陽光透出的便是一股寒意,恰如她現在的心情,彷彿被罩在了無形的陰暗中,越來越冷。

    盧修越府上來了客人,是他多年前游時的一位故交,兩人曾同拜在一位名師門下,回歸故里前彼此約定日後定要再相見,此番他因故來到范陽,自然要來府上一敘,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二人推杯換盞,一直把酒言歡到入夜,才意猶未盡的結束宴席,將故人安排到客房中休息。

    王嫣伺候著盧修越洗漱妥當,蕊心來端走淨面的水時,順便提了一句:「客人帶來的禮物都已經收入庫房中了。」

    王嫣點點頭示意她退下,就聽盧修越問道:「帶來了些什麼?」

    蕊心道:「是一些蜀中的特產,還有幾匹上好的蜀錦,各個光彩奪目,漂亮了。」

    「蜀中多寶,織造工藝上又巧奪天工,當是好東西,好好收著吧。」

    蕊心聽自家夫人對那些難得一見的寶貝這般淡淡態,有些按捺不住,便斟酌道:「蜀錦雖名貴,卻也是用在穿戴上才不算浪費了,咱們庫房中已經收了不少的好料,前幾日奴婢去看過,有幾匹還被老鼠給咬壞了,當真可惜了。」

    盧修越聞言接口道:「東西不在於收,在於用得得當,眼下正好快到夏日,你拿這蜀錦裁去兩身新衣,也比白放著好。」

    王嫣深知盧修越不是個喜好奢華的人,從她嫁入府上來,一直投其所好地將吃穿用盡量簡樸化,已經很久沒穿過那些奢華貴重的料,便道:「蜀錦雖好,但卻過於華麗,我本就不喜歡奢華,還是算了吧。」

    盧修越聽她拒絕,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蕊心端著銅盆出去了,王嫣換過寢衣後坐在妝台前梳理長髮,盧修越靠在床頭看書,忽而開口道:「修遠府上的事,你應當也有耳聞,此事雖說是家醜,但周盈既受了驚嚇,你作為嫂去安撫一番也不為過,明日找個方便時間去看看她罷。」

    王嫣梳頭的手頓了一下,又接著往下梳,一邊道:「此事牽扯她和李氏兩人,若是只探望她而不去探望李氏,恐怕會讓人落下厚此薄彼的口實。」

    盧修越眼也不抬道:「李氏如今遭此大難,恐怕已經神志不清,你若去了也是徒增麻煩,差人送些東西去就是,你就不必親自去了。」

    「那妾身明日就去看周盈妹妹,順便將這些蜀錦帶去送她如何?」王嫣試探性問道。

    盧修越不冷不淡地點點頭,王嫣見他答應得如此乾脆,不由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神色,默默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繼續梳理已經梳順了的長髮。

    奶娘天還沒亮便被人給喚起來了,匆忙梳頭穿衣,卻不是去修竹院,而是直接從後門悄悄離開,坐上馬車直奔別苑。

    清晨正是一日剛剛開始的時刻,別苑中卻早已炸開了鍋,裡裡外外都在議論剛剛發生的那樁醜事。

    先前靈兒姑娘說要去廟中燒頭香,祈禱她能生個兒,為此還特意找街頭術士算了日,叮囑雲霜到了日早些叫她起來。

    今日正是她說得吉日,一大早雲霜便去喚靈兒姑娘起床,門口敲了半日門都沒聽見有人回應,以為是她又賴床,便推門進去查看。

    門推開時一股酒氣直衝而來,雲霜捂著口鼻往裡走,看見一室杯盤狼藉,地上還滾著兩個小酒罈,往內室的地上凌亂地丟著好些衣服,有女的襦裙還有男的長衫,裡間的床帳也未來及放下,隱隱地看見一男一女相擁而眠,肩頭手臂皆是裸露在外,只消一眼便知這二人昨夜發生了些什麼。

    這雲霜本就是

    從盧夫人身邊調過來的,平日裡雖說伺候著靈兒姑娘,實際上卻是替老夫人監視她一舉一動的,老夫人本就對她腹中的孩兒存疑,後來雲霜親眼目睹了靈兒與情郎深夜私會,坐實了她腹中孩兒不是公的猜想,但基於老夫人的囑托,她只當是沒看見靈兒**時的醜態,表面上依舊恭恭敬敬地將她伺候妥當,除了老夫人和奶娘外也從未對旁人提起過隻字片語,怎奈她自己不知羞恥又不知死活,竟與情郎徹夜飲酒,酩酊大醉不說,竟還耽誤了離府的時辰,生生將這一段見不得人的姦情晾在了眾人眼前。

    此事若是只有她一人看見也就罷了,然靈兒從有孕以來,事事要與盧氏正室夫人看齊,單是一個早起,就要求有四五個婢女同時伺候著,以顯示尊貴,眼下她欽點的四五位婢女眼睜睜地看著她與一白面小生赤身**躺在床上,十目所指,當真是讓她口莫辯。

    胡亂地罩上衣裳將自己遮起來,靈兒眼下已經六神無主,形容狼狽地縮在床裡側不敢吭聲,雲霜見事已定居,無論如何是不能放她的情郎光天化日出府了,便一邊讓人去通知奶娘,一邊將這個叫泯郎的小白臉給押到柴房裡關起來。

    奶娘趕到別苑時,廂房中的一地狼藉已經被收拾妥當,別苑中的人也被再告誡要緘其口,不得走漏半點風聲出去,雖說是嚴詞告誡,但在這別苑中侍候的大部分都與雲霜一樣,是忠於老夫人的,即便不用叮囑也斷然不會到外面去胡說,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裡來照顧這麼一位見不得光的主。

    靈兒眼下已經收拾妥當,臉上帶著宿醉的憔悴,蒼白得跟一張紙似得,坐在妝台前抿唇梳頭,奶娘進來時她只當什麼都沒看見,莫要說像從前一般站起身來笑臉相迎,就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犯錯之後,人的表現有很多種,有痛哭流涕的,有追悔莫及的,有擔心害怕的,還有如她這樣——破罐破摔,死不悔改的。

    奶娘在房中站定,掃了她一眼,道:「昨夜之事,不知靈兒姑娘有何感觸?」

    靈兒抿唇不語,只將手中的梳攥得更緊,半晌才抬起頭來,冷著一張臉反駁道:「昨夜什麼事,我早睡了,不清楚奶娘說得什麼?」

    奶娘冷笑一聲,直戳她的痛處:「即便是早睡,也要早起才是,不然沒得時間閨中藏人,都像這般被捉姦在床可怎麼好?」

    靈兒被她戳著脊樑骨,眼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難看,奶娘也懶得與她多說什麼,只道:「你的那位情郎,恐怕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只能先暫且委屈他在柴房中住上一些時日,等著老夫人處置。今日之醜事會有人替你壓下來,只是要不要由此會收斂,就要看你自己了。」

    靈兒的臉色在她嘲諷的話語中難看到了點,尖著嗓陰陽怪氣地反問:「你這般說,是在警告我麼?」

    奶娘瞥她一眼,轉身便走:「知道就好。」

    「你別走!」靈兒忽然站起來,伸手一把拉住她,眼裡怒意盎然,面容有些扭曲,死死地抓著奶娘的袖不松。

    「我腹中懷得是盧修遠的孩,我是孩的娘,未來的少夫人!你一個下人,哪來的膽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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