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血的獠牙 文 / 藍靜希
「咳咳…」
我蜷縮在黑色蕾絲的大床中，不著邊際的將嘴邊溢出的血漬擦去。預見麼…即使繼承了緋櫻家至高無上的血液，沒有一絲人類的血液參雜其中，直接繼承吸血鬼始祖最強大的能力，吸血鬼中的吸血鬼，純血種…依然是對抗不了預見的反噬。每一次使用預見，全身都會像被撕裂的疼。那是預知的代價，是偷窺未來的懲罰。
我隨意的躺在那裡，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就算是天譴，就算無數次將我撕裂，我也會用我的眼睛親眼看見未來。我要讓悲哀的靈魂全部脫離命運的枷鎖。
「亞月大人！」
啊，又被發現了呢…
夜擔憂的站在我面前，心疼的為我擦去唇邊的血。每一天預見，醒來之後，都是夜在我身邊。也許在時間的慢慢流逝中，我已經對這個當初當做玩物的孩子產生了深深的依戀。
「亞月大人…又使用預見了麼？」
我轉了個身，沒有回應。
夜微微沉默了一下，隨機話鋒一轉：「亞月大人…剛才樞大人通知說今天風紀委員會來宿舍進行突擊檢查。現在樞大人正在挨個房間檢查。用不用幫您跟樞大人說一下身體不適。」
「嗯。」我輕輕了應了下。啊……現在的我，沒有一絲力氣啊。
我聽見夜歎息了一下，然後安靜的走出了我的房間，體貼的輕聲關上房門。夜這孩子…總是那麼貼心。
我掙扎著從大床上走下來，將全身力量靠在我的落地窗上。
他在大樹下安靜的坐著，樹葉間的斑駁灑在他帥氣的臉上。他摸了摸喉嚨，左手緊緊握住手中的血液澱劑。
已經開始渴血了麼？零…
「啊！零，你又在這裡偷懶！」遠處的優姬看見零，迅速的跑過來，小嘴一撅，不滿的抱怨著。
零迅速將手中的血液澱劑收好。還不想讓優姬知道麼？零……但是，優姬雖然遲鈍，卻不是個笨孩子呢……她已經發現什麼了噢…
「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零迅速起身，漸漸往夜間部走去。
「零。」優姬追上銀髮的少年，緊緊跟隨在他身邊，往月之寮走來。
優姬。優姬很喜歡零吧。想守護他，守護那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是麼？優姬…
突然站在台階上的優姬不穩的向下倒去，銀髮的少年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優姬緊緊懷抱，彷彿深怕她受到一絲傷害。隨著一聲悶哼……優姬和零一同倒在地上。
「我拿到了噢。」優姬從零的身上起來，狡黠的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黑盒子：「咦是藥麼？零，你哪裡不舒服？」
零身形一頓，眼眸中透露出惶恐、不安……狠狠地從優姬手中奪走血液錠劑，丟下一句不用你管，消失在優姬的視線。
「零！」察覺到了零的不對勁，優姬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追了上去。那搖曳奔跑的身影，在我眼裡竟然有一絲瑰麗。不覺中我生出一股艷羨。
劇情到這裡了麼……那麼，優姬馬上就會遇到危險了。我垂下眼眸，漸漸滑坐在地上，依靠著落地窗，然後閉上了眼睛。我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玖蘭樞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太陽的光線溫柔的親吻著少女銀色的髮絲，決絕犀利的眸子此刻已經安詳的合上，輕顫的濃密睫毛貌似在展示她的不安。她的雙手環抱住她的膝蓋，如此高傲的緋櫻家傳說中嗜血的女王，如此靜靜的不安的疲憊的睡在那裡。就連他來了，她都沒有察覺麼？
不覺間樞的眼睛定格在了她左手白色蕾絲裙的衣袖上，那紅色的印記…。沒錯…是血…甜美的…純血的味道…哪裡受傷了麼……緋櫻亞月……
「樞。還在這裡幹什麼？你的優姬有危險了噢。」我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樞。
不知何時樞來到了我身邊，預見的反噬讓我如此虛弱麼。就連他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優姬…」
他輕柔的念著那女孩的名字，轉頭又看向了我：「你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我沒事。抱起我……我帶你去找優姬……」
聽到我的提醒，他不在考慮我身體的問題。抬起雙手，用公主抱將我緊緊抱入懷中。瞬間，落地窗邊，只剩下空無。兩個優美的身形早已不見。
「去把。樞。優姬就在上面。」我讓樞把我放了下來，抬頭看了眼高高的鍾塔。
優姬此刻在害怕吧…優姬需要你，玖蘭。
沒有任何猶豫，樞瀟灑地放下我，瞬間向鍾塔頂樓前去。我慢慢起身，緩緩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零……
「同……同伴……」
levele麼？
零此時正將血薔薇之槍指向即將墮落的可憐人類。我悄悄從他背後走近。啊……瞧那可憐的人……眼中是懼怕麼……
零也察覺到了面前levele的恐懼，慢慢回頭……一抹嬌小的影子在他身後站定，嘴角洋溢著永遠帶著玩味的笑。看著levele的紫色眸子倒映著同情憐憫……以及不屑。
隨即他感覺到一股勁風，在levele靠近他之前，回手一槍。乾淨漂亮的一槍。頃刻間，低等的吸血鬼化為灰燼。
「在討厭自己麼？零。」
我逆著陽光，看向他的眉間。那裡，一直都是緊皺著的。沒人撫平你的不安麼？零。
他不說話，望向了前方的塔頂，迅速奔去。
優姬，好幸福呢。有玖蘭樞……有錐生零…
我閉上了眼睛，將身體化作櫻花的海，慢慢跟隨了過去。
等我到達的時候，零倚在通往塔頂的旋梯口微微的喘息。眉頭皺的很緊。
已經堅持不住了麼？
這血的味道，是優姬的。樞已經解決好了一切。零。會有多恨自己呢。他心裡的那個自己，是不是在哭泣呢。不甘心的傷心的哭泣。
我沒有說話，靜靜看著抵抗著純血種血液的零。直到樞帶著優姬消失，直到零舉起手中的血薔薇之槍對著我，我依然沒有動一下，說一句話。
「高貴的？玩弄別人於手掌心的純血種！」他憤恨的看著我：「你的身上有跟那個女人一樣的血液！」
「所以，想殺了我麼？」
無視他對向我的血薔薇之槍，我輕輕往前一步，讓槍死死的頂在我的胸口：「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是這麼逞強。」
可憐的零，要到崩潰邊緣了。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傷。用我的第二個特殊能力……血愈。
走上前緊緊抱住眼前血紅眸子的零：「沒事了喲，零。不要討厭自己啊……」
砰…
血薔薇之槍的子彈擦著我的手臂，消散在空中。濃厚的純血種氣息蔓延開來。啊…真是不乖。又一次傷了我麼？
緊接著又是使用能力時，撕心裂肺的疼痛。這樣的身體，不行啊。
「咳咳…」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浸染了零白色的襯衣……想抬手將那抹礙眼的紅色擦去，抬手間，才發現沒有一絲力氣。牽了牽嘴角。之後，陷入了黑暗中……
昏倒前，只看見了他恢復正常後，迷茫的眼睛。紫晶石一樣的眼睛…。跟帝哥哥一模一樣的眼睛…。
「緋櫻…」零愣愣的看著倒在他懷中的女孩。他的衣衫還沾染她溫暖的血液，而剛才她依然靈氣狡黠的眸，此刻已經安靜合上。紅薔薇一般的唇角一絲艷紅還是不斷往下流淌…他下意識的抬手想為她擦去嘴邊的血……卻發現……血根本就抹不淨……血還在不停的流…懷裡的女孩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只是慣性的不斷從口中咳出大攤的血液。
血漸漸將銀髮的少年和美麗的少女包圍，在聖潔的廢棄教堂鍾塔開出艷麗的花…
「這是怎麼回事…」零低下頭，望著不斷吐血面色慘白的少女，突然覺得有什麼在他身邊漸漸流逝……
渴血的症狀不見了…
是她？
「喂……喂……緋櫻亞月……醒一醒……」像是怕失去什麼，零用力的搖晃著銀髮少女的身體。可是…。少女沒有一絲反應…只是不斷地咳出血液…
「可惡…她明明是吸血鬼……明明是玩弄別人的純血種…」為什麼……為什麼…他想救她？
不再去想為什麼，看著少女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他猛然伸出雙手將她橫抱起…意外的…輕…。
「將亞月大人交給我！」
聞到鮮血氣味的夜不知從哪衝了過來，望著一地的血紅，面色驚恐。
零沉默了一下，沒有動。開什麼玩笑……讓他聽吸血鬼的話……
「錐生零。快交給我！在這樣下去亞月大人…亞月大人她就要消失了……」夜著急的衝著零叫喊……金色的髮絲在風中飄揚，望向少女的眼眸夾雜著焦慮與心疼。他要保護好他的亞月大人！他要救她……
「消失……」零睜大眼眸…臂彎中這個女人……會消失？強大的純血種…會消失？
趁著零呆愣的瞬間，夜從他懷中奪過緋櫻亞月，沒有停留的片刻，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零看著一地的血紅，用手緩緩扶住額頭，眼中閃著莫名的情緒。緋櫻亞月…高傲的純血種。一定又在使用什麼奸詐的伎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可是…為什麼望向地上血色的倒影時，有一副快要哭泣的表情。
緋櫻…。
夜抱著亞月不斷地飛奔著，只要找到那個人…只要有那個人的血……亞月大人就會平安。不是第一抱著亞月大人……可是現在的亞月大人……那樣輕……如同羽毛……他的眼睛漸漸的瀰漫出了霧氣，看東西也不太分明了，眼角的一滴眼淚彷彿就要落下。緋櫻亞月大人…請您一定要平安。
安頓好優姬後，樞站在自己的房間中，望著窗外不圓滿的殘陽，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這裡…有些不安頓的痛。
「星煉…緋櫻亞月還沒回來嗎？」
星煉搖了搖頭。
樞揮了揮手，星煉頃刻消失在原地，匿起了自己的氣息。
「亞月…」
血的味道…
月之寮的血族猛然的睜開雙眼。血的味道。如此甜美的…。憂傷的…味道…是誰…
同時樞修長的身軀一震，空氣裡到處都是濃重的純血種甜美血液的味道。是誰…是緋櫻…亞月…瞬間，身形消失不見……
「玖蘭大人！玖蘭樞大人！」夜顧不上等級的禮儀，猛然踹開月之寮的大門。嘶
聲叫喊著玖蘭樞的名字。因為害怕，聲線微微顫抖，夾雜著濃烈的不安。
「我在…」樞出現在旋梯口，當看到滿身是血的亞月時，面色一凜：「隨我來……」
「因為巨大的力量。身體承載不了負荷嗎？」玖蘭樞修長的身型沐浴在落日的餘暉裡，他垂眸望向正躺在他kingsize大床上的緋櫻亞月。
少女髮絲凌亂的躺在那裡，白皙的臉龐已經變得慘白，身體因為疼痛縮成一團而微微顫抖著。身體因為渴血，已經露出了獠牙。
「哥哥…哥哥……」少女無助的呢喃著…
玖蘭樞修長的身軀微微一震。哥哥？彷彿又看見了小小的優姬抱著他撒嬌的模樣，用著孩子黏黏軟軟的童音喊著一聲聲樞哥哥……樞哥哥……
我可憐的優姬……
而眼前這個少女，平日總是那麼高傲狡黠的，面對自己，言語裡總是帶著微微的挑釁。優姬在他的關懷和愛護中成長……而緋櫻亞月又經歷了什麼…這麼多年……
吶，玖蘭樞。哥哥他要殺了我呢，可是我怎麼忍心讓我這骯髒充滿罪惡的血液弄髒了他的手。
又想起那夜，她的眼眸裡夾雜著深邃的絕望，連聲音都露出她自己沒有察覺的哭腔。平淡的闡述著她最愛的人要殺了她的事實。
「咳咳……」銀髮少女又猛烈的咳出一灘血跡。
一旁的夜臉色大變：「亞月大人…樞大人，請求你救救亞月大人。只有你能救她了……這樣下去……亞月大人就會消失……」
樞皺了皺眉，右手猛然一揮，厚重的窗簾自動拉上，隱匿起落日的殘輝。
「怎麼回事？沒有一個高貴的純血種會沒有緣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樞將犀利的目光看向金色髮絲的男人。啊……這個人是跟她有血的契約的男人，他知道的吧…
夜低下頭，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
「告訴我。」
隨著樞的聲音響起，房間裡全部的玻璃都被震碎。玻璃碎片在狂風中發出細微的晶瑩，像極了那夜薔薇花園她離開時臉龐的淚。冰冷的，晶瑩剔透的，卻會在遺落的地方綻放出最純淨白色薔薇的淚。
夜在樞純血種強大的威壓下，漸漸單膝跪地。這個男人…真的很強……跟亞月大人一樣可怕的純血種。那血紅色眼睛，竟然讓他不敢再抬頭看他一眼。
「是血愈。身為緋櫻家最純淨直系純血的緋櫻亞月大人。擁有特殊的兩個能力。預見和血愈。也是就說……亞月大人看的見命運的輪迴，看的見所禁忌的未來。而血愈，則是壓制所有levela以下血族的血液因子。這也是純血種們都想吞噬亞月大人的原因。因為強大的能力，可以扭轉命運的齒輪，又窺視了上帝的秘密，所以在每次使用能力，都會讓心臟如撕裂般的疼痛。然後身體裡三分之一的血液會逆流，在亞月大人的身體裡，與那三分之二正流的血液衝撞……」
樞皺緊了秀氣的眉，柔和的面部線條在夜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變得冷峻：「出去！」
夜頓了頓……不甘的望向了床上嬌小的身影，緩緩退下…
樞望著床上那小小的一團，歎了口氣，眸子流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意。抬起手，溫柔的替她逝去嘴角的血跡。
「亞月。既然知道所有的未來，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到這裡呢？在我身邊，充當優姬的保護者？還是我這場棋局的審判者……」樞邊說邊將亞月抱起，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修長白皙的脖頸前：「sa，就當做你替我守護優姬的福利吧。」
冷……就是覺得冷和無盡的痛意。帝哥哥……哥哥……對不起，成為了你討厭的怪物。對不起，讓你這樣恨我。下意識的抱緊面前的身軀，即使感覺不到一絲溫度。血…好渴…………
我輕輕舔舐面前人的脖頸，當獠牙刺進他的肌膚，舌尖觸及那腥甜的血液，我猛然睜開雙眼：「樞…」
「啊…」他低低的應著，伸手撫了撫我的長髮。
不是哥哥……他是玖蘭樞……我克制著渴血的**，狠狠推開玖蘭樞，揚起魅惑的一笑：「樞……這是同情還是憐憫？」
他暗紅色的眼睛望向我，穩住被我推開時錯亂的腳步，抬起手扶住額頭，發出一聲纏綿悠然的歎息。
「亞月。你的倔強會讓我很為難。」
「怕我沒有力量保護優姬嗎？」我揚起嘴角，身體因為渴血微微顫抖。是啊，玖蘭優姬，是他的愛人。他最愛的人。我答應過眼前這個男人，守護好她。
啪…
四周的地磚因為樞的純血之力，被力量的颶風捲起，隨之，又凌亂一地。那一聲碎裂的聲音，刺激著我的神經，心臟更加抽痛。
「是喲。就像亞月說的那樣認為好了……」
樞不再看我，輕顫的長睫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他不再說話，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樞……」我叫住準備離開的樞。果然，他停下了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頭。
「去看看優姬吧……」說完，我閉上眼睛靠在床邊。幾句話已經讓我竭盡全力，即使我已經吸食了玖蘭樞的血液。
樞不在猶豫，輕輕帶上門，消失在了我面前。
不喜歡看玖蘭樞的背影，非常不喜歡。那樣的背影就好像看見了背面的自己，太過寂寥，也太過傷悲。
此時的零躲在黑暗
的盡頭，不斷隱忍著渴血的**。腦海裡都是優姬…笨笨的優姬，愛笑活潑的優姬…但是，為什麼腦海裡還有一個嬌小單薄的身影。完美精緻小巧的臉頰，銀色純粹的長髮，會在遺落處綻開花朵的淚滴。為什麼…此刻還惦記著那個女人。那個姓緋櫻的女人！
而優姬聽見了理事長和樞的對話，知道零的遭遇。終於在那頭找到了零，眼神露出一抹欣喜與心疼：「我大概明白零對我說的話了，可怕的吸血鬼的確存在的。不，那不是吸血鬼」
優姬後怕的抱緊雙肩向零走去：「那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零的身子微微一僵，眸子裡露出對自己的厭惡和一絲悲涼：「別過來！」
突然被零大聲吼到的優姬，停住了腳步，眼眸閃過一絲受傷：「為……什麼……我還想跟你說很多話。關於零的事，也想讓你多告訴我一點。因為，我們都同樣是……」
「不是！不是的……」零的聲音有絲絲顫抖。
「抱歉……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我以為零和自己一樣在與痛苦和恐懼抗爭著。沒想到，我太異想天開了……」優姬後退一步，快要哭出聲音的她準備轉身離去。
似是聽出了優姬的哭腔，零心裡狠狠地抽痛，上前一步飛速扯住優姬的手：「優……」
優姬白天受傷包紮的繃帶鬆了開來，血的香味瀰漫。零再也隱忍不住身體裡罪惡的躁動，將獠牙深深刺入優姬的脖頸，克制不住的吸食開來。而優姬沉浸在恐懼中，終於看清了落在地上的盒子……那日她從零懷裡拿出的盒子……是血液澱劑…
猛然掙開零的優姬，摀住脖子的傷口，緩緩後退了一步。
而零血紅色的雙眸也漸漸恢復正常，面色痛苦的望向優姬，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還是傷害了他最珍重的女孩。
「優姬……對不起……」聲線劇烈抖動著，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哭出聲音。
「優姬……」樞清冷的聲音響起，他走過去，將優姬護在身後：「你已經變成嗜血的野獸了嗎……錐生零……」
玖蘭樞伸手接過剛才想擋在零身前而暈倒的優姬：「看來你殘忍的貪食了很多呢……多的到優姬站都站不起來。優姬的血，就那麼美味麼……」
望著玖蘭樞遠去的身影，零痛苦的扶住額頭……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懊悔中。還有對吸血鬼，對自己無邊的恨。
「緋櫻……」是的，都是緋櫻的錯……緋櫻閒……還有緋櫻…亞月…都一樣的，都是一樣的。玩弄他人的純血種…
不知道樞走了多久，但是看起來沒來的及呢。我聞到了血的味道…是優姬的吧……零還是忍不住了呢。樞…那個眼裡只有優姬的寂寞男人，會有多麼悲傷呢。卻還是要裝作一臉淡定的模樣。樞，我們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但是，既然我來到了這裡，抱著必死的決心，那麼，我就當次好人。你所背負的東西，你所犯下的罪孽，你所承受的所有的孤獨……我來替你擔下……
我緩緩躺下，深深的吸著被子上溫暖的淡淡的梔子花香，屬於玖蘭樞的味道。
吶，玖蘭樞。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