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反噬 文 / 六道三世傳

    「不對啊。」經歷了一開始的麻木，寰雲雙手拍了拍臉，感覺好像做夢一樣，不過腦子的確清醒了不少。沒吃過豬肉，那還能沒見過豬跑。寰雲只知道法則雖然是直接凌駕於靈力的一種力量。但是天地法則，也有相應的波動，而且是與靈力波動，完全不同的一種波動。《五靈修劍訣》自他本人滄海拾遺面世至今，超過了一個甲子的年月，「師傅，要真的是劍系法則，掌門師伯不可能認不出來呀？」要是說，蜀山參膺門掌門甄一道尊不是劍修，沒有認出劍系法則還情有可原。崑崙三清宮就不同了，整個門派就是一個劍修門派，可能掌門明空道尊尚未領悟劍系法則。可是對竟日夢寐以求的「大道」，視若無睹，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不奇怪。何言師伯能夠續寫出《五靈修劍訣》的第二部分，必然是已經參透了法則之秘。未曾與你說透，想來也是想讓你自行頓悟。」易雪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對於法則，她也是一知半解，理解僅僅是基於對《五靈修劍訣》那大繁如簡的一兩千個字，「既然袁前輩提出來了，我也不怕與你說了，《五靈修劍訣》雖然是法則，但是我們現在能掌握的，連第一境界都不是。我們觸碰到的，大致只是劍系法則的皮毛。」「師傅，第一境界又是什麼？」寰雲現在才金丹後期巔峰，還是因為五靈根，讓他對脫胎換骨，連三成的信心都沒有。現在讓他去瞭解大乘之後才需要操心的事情。畢竟即便是上古軼聞，傳奇評書，都只是外行看熱鬧。說書的人，也不會跟你吹噓謠傳那誰誰誰，對法則的領悟已經到了第二還是第三境界。就不說台下的看客，聽不聽得懂了。只說此界，對於法則境界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真正的對法則境界的定義，怕是要到了上界，才得知曉。修真界的先輩，也是從上古的典籍中，才得知了對天地法則掌控的境界一事。「其實師傅也不是太清楚。像五行法則這樣的基礎法則，第一境界大概就是可以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禁用對應屬性的靈力。當然啦，法則的妙處多多，第一境界的極限，大概就是這樣了。」像五行法則、力量法則、劍系法則，這樣有對應直接表現形式的法則，被稱作「基礎法則」。而又如無形且無質的頂級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的第一境界，自然不可能是禁用時間，禁用空間。從一定程度來說，時間空間不可泯滅，也就無法禁用。到底，高級乃至頂級法則的第一境界極限又是什麼，這不是易雪現在要考證的。易雪想了想，繼續道，「我不知道我們手上的《五靈修劍訣》後面還有多少，我覺得……好吧，是我猜的，我們以現有部分的《五靈修劍訣》修煉，應該可以修煉到第一境界大圓滿。但是，阿雲，你知道的，天地法則，無法創造，也不會湮滅，只能借用。借用天地法則，必將遭受到法則之力的反噬。借用各種法則所遭受的反噬也不盡相同。在使用了《五靈修劍訣》之後的反噬就是對靈魂的反噬。我們只修煉到皮毛，又有你師……餓，何言師伯給補完的那部分，反噬還不強。但是法則畢竟是尋常大乘道尊也不能輕易修煉。我們的靈魂還是太脆弱了，過度使用可能……」最後的過度使用《五靈修劍訣》的後果，易雪沒有直說，可能是擔心嚇著了寰雲。「可能靈……魂……崩……潰？」寰雲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那四個字，說時，為師妹獨擋上萬巫師都未曾眨一眨眼的寰雲，都不禁皺起了眉頭。令人最為恐懼的不是一刀一刀凌遲處死，剝骨抽筋。而是對於未知的恐懼，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然而此界對於「輪迴往復」「幽冥鬼界」學說還是比較模糊的。天地萬物，三魂七魄以一種微妙的力量連結在一起。靈魂崩潰的後果，僅次於魂飛魄散，而兩者的下場，近乎都是一樣的，近乎無解和沒救的。只不過魂飛魄散是真的沒救了，就是大羅金仙降世，也救不回來了。至於三魂七魄之間的連結崩潰，謠傳上古大神再世，可能有辦法彌補。一旦靈魂崩潰而未能及時修復，三魂七魄各自飄散，最後還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悲慘結局，連轉世輪迴的資格都不會有。易雪不置可否，相當於默認了，她沒有告訴寰雲，她在以《五靈修劍訣》突破到脫胎期的時候，也將主修的功法改成了《五靈修劍訣》。同樣的隱患猶在，讓她怎麼去安慰寰雲。易雪有些勉強，道：「阿雲別多想了，我們在修煉出真正的法則之前，不會有事的。」在成就大乘之位或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前，就是修練出來一絲真正的劍系法則，也不敢輕易在人前展示了。「嗯，好，放心，師傅，我會小心的。」此時的話題已經有一些沉重了，今天不太適合再當作沒事一樣，繼續「談人生」「談理想」，寰雲強行抑制住沉悶的心情，轉話題，道：「師傅，我璃師姐也在附近吧，我想去謝謝她。」簡單來說，就是寰雲想一個人靜一靜，心情好了一點的話，再去找璃師姐開解開解。易雪欲言又止，又拿出了一片計時的玉簡，再轉過臉向緊閉的石門看了看，最終，歎了一口氣，道：「阿雲，不用了。」「什麼？師傅你說什麼不用了。」寰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去像璃師姐道謝，很合情也很合理，師傅當沒有理由拒絕才是，況且，寰雲想要謝誰，還不用徵得易雪的同意吧，即便易雪是寰雲名義上的師傅。而寰雲只是問問「璃師姐在哪」。「對不起，阿雲，師傅受你大哥和師姐的囑托……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走了。」易雪又拿出了那一塊控制禁制的玉碟，只輕輕一劃，滿屋的星光消散，三道門閂一樣的軌跡斷裂，石門洞開。寰雲恍然，原來，此處的禁制，不僅是隔絕了門外的耳目，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遙記一個時辰之前，自己剛剛醒來，大哥對自己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