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忠告 文 / 六道三世傳

    不是說寰雲的悟性不如師傅易雪，幾十年的主修功法，還不如易雪不到十載的悟道。不過是寰雲對於劍術修煉這方面的理論基礎積累還不夠，根本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畢竟寰雲主要修行鑽研還是陣法符篆之道。好在，他們還有時間，此時距離崑崙玉清宮的大比還有七年餘。《五靈修劍訣》玄妙之處遠遠超越了寰雲的想像，七年，不用散功，無需重修。遙想，當今的蜀山參膺門中為數不多的修煉有《五靈修劍訣》的弟子，大部分的，都是作為一種保命神通來修煉的。且不說半路出家，散功重修，不是尋常修真者能夠下定這個決心的。就七十多年來，新入門的天賦弟子而言，選擇《五靈修劍訣》作為主修功法，也是需要慎之又慎。畢竟是一部缺頭少尾的殘缺功法，表面上幾十年前「大師兄」玄寂就是憑著一部殘缺的《五靈修劍訣》橫掃群英，風光無限。可是修煉到深處，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若是說，存在缺陷的上古功法，當世幾乎沒有修真者修練過，修煉到無法逆轉的境地，苦果只能自食。可是，甄一道尊手上的那一份《五靈修劍訣》，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至少缺少了至關重要的兩個部分。以及，有很大可能性的，被他的那位陣法宗師的何言師弟修改過。究其蜀山參膺門，也就只有玄寂一人，下定了大決心，散盡百餘年修煉，改修《五靈修劍訣》作為主修功法。然而現在，寰雲聽了師傅的講解，大致的意思，就是只要修煉有「弱河冰焰」，不需要修煉《琉璃天月劍訣》，或是散功，就可以以《五靈修劍訣》為源，而施展出《琉璃天月劍訣》當中所記載的劍招和神通。在此之前，寰雲的確是從未想過使用《五靈修劍訣》來驅使別的劍訣的劍招。既然師傅如此說，那倒是方便了，新修煉出來的靈力，始終沒有培煉數十年才有的火候。況且，寰雲一直堅信，完本的《五靈修劍訣》必定大有來頭，相比《琉璃天月劍訣》那是只好不差。「哦，對了。」寰雲忽然想到，之前，大哥好像讓師傅要少用《五靈修劍訣》，當時只是猜測其中可能存在缺陷。然而，此時他多了一個心眼，那個時候，大哥只是讓師傅少用《五靈修劍訣》，而不是讓他少用或不用。兩種說法似乎是同一種意思，只不過是大哥說得委婉一些……話說，大哥會繞著彎子說話？寰雲好像沒聽說過。寰雲只知道，大哥說話，不是說一些嗆死人的話，就是說話說一半，讓人聽不懂。只是一種直覺，可能還只是一種錯覺，寰雲就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將大哥的話，轉述了過來，「師傅，大哥讓我給您帶個話，可能的話，要少用《五靈修劍訣》。」是時，半個時辰工夫已經過去了，說是不用重修，實際修煉劍招的時候，還是有大同小異和需要留心注意的地方。按理說，寰雲對於《五靈修劍訣》的理解，不會遜色於師傅易雪。在易雪講解的時候，寰雲那是有不清楚就問，也不至於如聽天書一般，易雪說過一遍之後，還是一頭霧水。這是寰雲在對師傅易雪概述的理論心領神會之後，突然想起來的。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寰雲的心裡就有點發虛了，之前可沒有想到，大哥說得好聽，「讓你師傅……」。那不就相當於身為弟子，對師傅說：「看在你是我師傅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是個做師傅的，誰又能接受這樣的「忠告」。寰雲自認為說話已經很委婉了，可是話是說給人聽的，師傅易雪聽成什麼樣子，就由不得寰雲了。易雪和寰雲之間名為師徒，實際上關係，更要微妙得多，具體情況暫且不說，至少易雪還不是何言那樣的師傅，時而如沐春風，時而又不怒自威。身為這樣的師傅的弟子，竟日，就只有八個字，「誠惶誠恐，誠惶誠恐。」至少，寰雲還是敢正眼看易雪幾眼的。只見師傅易雪聽到寰雲的這一記「忠告」，初時也是一愣，旋即不怒反笑，莞爾一笑，道：「袁前輩，就是袁前輩。」這是一種釋然的淺笑。易雪不可能不知道，「袁師兄」對於劍法超凡入聖的理解，絕不是僅僅「天賦異稟」就能解釋的。她依然當面稱一聲「袁師兄」，不過是「袁前輩」身邊還跟著一名「常元師弟」、玄車、常元、寰雲，三人義結金蘭，寰雲是易雪的弟子，叫「袁前輩」可以，但是叫「常前輩」不行。好在玄車對於輩份敬稱這等世俗禮教，看得非常淡。就是，知道叫的是我就行，叫什麼都可以。「好吧，阿雲，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師傅本來是想讓你自己在脫胎期的時候自己領悟的。你可知道袁前輩緣何如有此一說？」易雪問道。寰雲搖搖頭，表示不解，易雪繼續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五靈修劍訣》的本質，其實是一部『法則』，劍系的法則，我想，你大哥的意思就是這樣。」易雪先前，讓寰雲暫時不要把《五靈修劍訣》教給寰蓉的意思也在與此。寰蓉真實身份，易雪縱然不甚了了，可是要托掌門師伯來「照顧」，其尊貴怕是只在掌門師伯之上，而不在之下。而一部無需參悟的「法則」，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只要公開出來，怕是整個世界的修真者，包括魔修的實力都會提升不止一個檔次。「什麼？法則！」寰雲臉頰一麻，道。法則，作為此界決定性的力量，寰雲如何可能沒有聽說過。但是無數種天地法則，看似大道無數，可以嘗試領悟的最低修為，就是大乘或者境魔。除非是身上流有上古神獸，上古魔神的血脈。否則就沒有聽說哪個脫胎期，乃至金丹期修真者能夠操縱天地法則的。而且，即便修為達到了大乘道尊，想要領悟法則的皮毛，也是一件悟性與運氣並存的事情。當世活著的大乘存在，領悟了法則的，大致只有區區兩成左右。而要是領悟了不止一種法則，或者是領悟到了更深層次的法則，那麼即便成不了一界至尊，至少也是飛昇有望了。寰雲說著，似乎思維都麻木了。「對，就是劍系法則。」易雪點頭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