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金玉石榴
第十六章
「楊童叔，你個卑鄙小人，有本事你給少宮主出來，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魏明仁知道事情經過之後，心中認定這一切就是楊童叔搞的鬼，但自己又不能去找謝子涵的父親理論，思來想去只能去找楊童叔，解鈴還須繫鈴人，自己去找楊童叔決鬥，只要贏了楊童叔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魏明仁在門口這一大聲吵吵，頓時驚動了很多人，紛紛圍觀過來。正躺在床上生悶氣的楊童叔也被驚動了，聽嚇人一報告，頓時就火撞頂梁，大步向外面走去。
「楊童叔，是男人你就給我出來，和本少主正大光明的決鬥，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魏明仁說道。
「魏少宮主，還請你注意身份，你這樣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楊童叔從院裡出來對魏明仁說道。
「楊童叔，你終於出來了，本少宮主問你，是不是你讓人到謝家提親的，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話就正大光明的追求，你這樣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本少宮主要和你決鬥」。魏明仁說道。
楊童叔被魏明仁的話氣得怒火焚胸，特別是魏明仁左一句仗勢欺人，右一句仗勢欺人，你倒是讓人評評理，讓大家看看我們到底是誰仗勢欺人。如果不是你們仗勢欺人，林依然能嫁進你魏家嗎。
「你別血口噴人，楊某做了什麼楊某心中有數，這件事情楊某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我們提親又怎麼了，娶嫁之事不都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樣做有哪一條不合禮了，那一條不合規矩了。
倒是少宮主你，你這樣跑到人家門前大喊大叫算怎麼回事，我們提親礙著少宮主什麼事兒，難道你這樣做就不是仗勢欺人了，難道你也喜歡謝姑娘，那你也去提親吶，哦，不對，現在已經晚了，謝子涵已經是我楊家的人了，難道少宮主還想搶親不成？」楊童叔冷嘲熱諷的說道。
「嘩」圍觀之人頓時一片嘩然，魏少盟主和楊家大少為一少女爭風吃醋，將要大打出手，這一消息頓時就傳了出去，圍觀之人越來越，驚動了整個楊家莊所有的武林人士。
「夫人，少宮主為了謝大俠的女兒，要和楊家少俠決鬥」。侍衛進來想華秋穎回報道。
「這個混賬，剛才還交代他不要沾花惹草，現在就給我捅這麼大簍子，真是丟人，這不是讓天下人看我們罡宮的笑話嗎，凌風你去把他給我弄回來」。華秋穎對凌風說道。
「夫人少宮主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恐怕得您親自出馬才行？」凌風回答道。
「這個小混賬，真是想要氣死我，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放他出來，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樣？」
「忠英，這外面吵吵什麼呢，發生了什麼事？」楊無敵從後院來到前廳問道。
「父親您怎麼出來了？您請坐，這件事情容我們們給您說」。楊忠英忙起身攙扶著楊無敵。
楊忠英接下來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道：「父親，這件事情老二雖說辦的倉促了一點，但我們也是按照禮數來的，我們把日子定到您的大壽，那天是想來個雙喜臨門，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就是你們辦的不妥，這樣的事情可是大事，怎能不打聽清楚就倉促行事呢，現在怎麼辦，讓武林中人如何看待我們？」楊無敵說道。
「父親，這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不管怎麼說我楊家都佔著理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情已經定下，他們還能怎麼樣，難道他武林盟主還敢仗勢欺人不成？」楊忠奎說道。
「糊塗，不是他們怎麼樣，而是武林中人會怎麼看待我們楊家」。楊無敵斥責道。「謝士元現在什麼情況，他是流落到我們楊家莊的，就算我們沒有那樣的意思，但別人不一定這樣看，一定會以為楊家仗勢欺人，人言可畏的道理你們懂不懂？」楊無敵訓斥道。
「父親那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辦？」楊忠奎說道。
「什麼也不做，看看魏夫人怎樣做，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的」。楊無敵沉吟道。
「你這個丫頭真是胡鬧，你說現在你讓爹爹怎麼辦，那兩家我們能得罪起誰，你想要害死我們是不是啊。我現在要是悔婚了，江湖中人會怎麼看待我們。我們這樣做是在挑起楊家和魏家的矛盾，魏盟主會為了一件兒女私事和楊家鬧翻嗎，若是他不同意我們怎麼辦，江湖中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你，你，唉」。謝士元在房裡來回踱步，對著謝子涵破口大罵。
「可是，爹爹我真的不喜歡楊童叔，女兒不要嫁給他」。謝子涵看著暴跳如雷的謝士元說道。
「你喜歡誰，魏明仁嗎？幹嘛不早說，你早些告訴爹爹，他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嗎；現在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楊家魏家，那都是什麼人，我們能得罪得起嗎，他們兩家會同意嗎，江湖人要的就是一張臉面，現在陳事情還沒有弄僵，你就按我說的做，就三個月之後嫁到楊家來」。謝士元說道。
「爹爹，我不嫁」。謝子涵真急了，小臉通紅眼淚汪汪，對著謝士元抗議道。
「你不嫁也得嫁，不然我們全家都得陪葬，爹爹是寵你，但也得分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謝士元道。「女兒啊！我們家現在是寄人籬下，什麼事都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你懂嗎？」
「楊童叔，本少宮主從來沒有想過要仗勢欺人，那樣做太沒品位，少宮主要和你決鬥，你輸了就把這門親事退了，如果我輸了，本少宮主從此不踏入楊家莊」。魏明仁說道。
「少宮主是不是太會做生意了，楊某要輸了就得退掉這門親，而少宮主
輸了，卻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少宮主你踏步踏進楊家莊和楊某有什麼關係，楊某為何要跟你決鬥」。楊童叔說道。
「那你怎麼樣才肯解除婚約？」魏明仁說道。「除非你們魏家願意解除林姑娘的婚約」。楊童叔道。
「你找死」。魏明仁聽到楊童叔這句話，心中瞬間無數念頭轉動，他怎麼都想不通楊童叔為什麼會突然去向謝士元提親，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肯定是楊童叔肯定是對自己的大嫂心生曖昧，有知道林依然有婚約在身，這楊童叔就是為了報復自己，才想出來的這個方法，心中殺氣盈然。
看著殺氣騰騰的魏明仁，楊童叔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麼？不願意了，難道你們這樣做就不是仗勢欺人了，你哥哥現在生死不明，你們魏家為何還抱著林姑娘的婚約不放，難道這就不是仗勢欺人了，難道你們魏家只許州官放火不百姓點燈」。
「哦，原來這中間是另有隱情，楊家大少暗戀盟主的大少宮主未婚妻，夙願不成，轉而向二少宮主痛下殺手，橫刀奪愛以示報復」。武林中自然不乏好事之人，這個消息一出在江湖中引起巨大波瀾。
所有人瞬間把目光轉向武林盟主和楊家，不知這兩個龐然大物將會如何行動，如若兩家開展江湖中將是血流成河。「我殺了你」。魏明仁身形閃動如一道影跡撲向楊童叔。
「砰」楊童叔瞬間被撞得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心中一片駭然，眼神驚恐地看著魏明仁，他沒想到魏明仁真敢出手殺了他，那一刻，他覺得死亡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剛才在魏明仁撲向他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驚，他竟然看不到魏明仁出劍的軌跡，難怪常樂不是他的對手，自己恐怕也在對方手中走不了幾招，最後還是憑借自己的警覺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劍，卻被魏明仁的一掌打傷了。倒在地上的楊童叔，看著魏明仁像一個死神般慢慢向自己走來。
連圍觀的武林人士都是一驚，那才那一劍讓他們也是毛骨悚然，設身處地想想，很多人發現自己竟然躲不過這一劍，心中對魏天龍的敬仰之情再次增加，連他兒子都如此厲害本人可想而知。但是沒有人會站出來，這可是兩虎相爭，他們偏向那邊都會被撕得粉身碎骨，所以還是旁觀的好。
「住手」。在魏明仁舉劍刺向楊童叔的時候，華秋穎的喝聲傳來。一道黑影閃過，重重的打在魏明仁的脖子後面，魏明仁瞬間就暈過去了。倒在地上的楊童叔，看著魏明仁手中的長劍慢慢在瞳孔中變大，心中的恐懼在不斷的吞噬他的神經。看著周圍那旁觀者無情的眼神，頓時心死如灰。
「死了，我就要這樣死了，原來自己竟然這樣渺小，什麼都不是，還望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他人，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但他甘心嗎，不甘心又怎樣」。
「楊公子，你沒受什麼傷吧，剛才是犬子不對，我回家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要讓他親自向你賠罪」。楊童叔此時神智渾渾噩噩，對華秋穎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就呆呆的站在那裡。
「大伙都散了吧，這只是兩個孩子間的鬧劇，現在已經沒事了」。華秋穎向所有武林人士說道，然後，凌風帶著昏迷中的魏明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眾人見這件事情就這樣就落幕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楊家根本就沒有人露面，這就說明雙方都有息事寧人的意願，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呆在這裡的理由，死後就各自散去。
「凌風，把這個小畜生給我弄醒，我倒要問問他怎麼回事，在人家的家裡打傷主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江湖上還不說我罡宮的人仗勢欺人，我華秋穎管教無方」。華秋穎嚴厲地說道。
「是，夫人」。凌風上前在魏明仁的穴道上一拍，魏明仁便幽幽轉醒過來了，看見華秋穎後更是不敢吭聲，乖乖的站在一旁。「說，這是怎麼回事？」華秋穎盯著魏明仁問道。
「是，是謝子涵師姐不高興與楊童叔定親，前來找孩兒訴說，孩兒一時間看不慣楊家人的霸道，所以才會去找他們理論的，只是後來楊童叔出言侮辱我大哥，所以孩兒才動手打了他」。魏明仁說道。當然關於林依然的因素他並沒有說，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魏家的臉面，他心中決定不會讓楊童叔這個小人活下去，所以對於一個死人自己沒必要給華秋穎心中添堵。
「楊家人霸道，楊家人怎麼霸道了，楊家人霸道能讓你在家裡把人家打傷了，楊童叔侮辱你大哥是他不對，他不對自有他的長輩教訓他，什麼時候輪的著你動手了，你是人家什麼人，還是說你是武林盟主，就算你爹親自來了，他也不敢做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你倒好好的沒學到，欺負人的是沒人教就會了」。華秋穎臉色陰沉的說道。
「還有你出去的時候，母親是怎麼交代你的，讓你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又是如何辦的，你把母親的話當場什麼了，耳旁風啊，有什麼喜歡的人你對母親，說母親會為你做主的，你要娶誰母親自會去為你提親，你倒好，為了一個女子，跑到人家家門口去耀武揚威，還打傷主人，這會讓武林中人如何看待你的父母，管教無方，仗勢欺人，縱子行兇，我們這點面子全讓你給丟了」。
「說話啊，剛才不是挺能說的，現在怎麼啞巴了」。華秋穎對著魏明仁訓斥道。
「母親，您消消氣，這件事情是仁兒錯了，您說該怎麼辦，仁兒一定照辦」。魏明仁說道。
「怎麼辦還用得著我說嗎？辦不好你就別回來見我，出去」。華秋穎嚴厲地說道。
「去，幫我弄些荊條來，要帶刺兒的」。魏明仁對著旁邊的護衛說道。護衛看看凌風，凌風心中暗自歎氣，對那侍衛示意眼色，護衛乖乖的出了客廳。
「混賬，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你當你是誰呀，你憑什麼指手畫腳的。這件事不管怎麼說
都是人家的家事，江湖上最忌諱的就是插手人家的家務事，你當眾揭人家的傷疤，別人家打傷你，我看就是殺了你也不為過，你還覺得你委屈了」。楊無敵也在大廳教訓著自己的孫子。
「父親，這件事情童叔辦的是不對，但畢竟是對方挑釁在先，況且童叔已經受傷了，你就放過他這一次吧，以後我們會好好教育他的」。楊忠英在旁邊求情道。
楊無敵看了他們所有人一眼，發覺他們都是滿臉的傲氣，心中不服的樣子，心中一聲長歎。
「忠英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實力，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絕得自己有個人人尊敬的父親，他魏天龍就得讓著你點，覺得你的子侄身份和他的兒子差不多，所以你們吃點虧就是不了了」。
「是，我心中就是不服，他魏天龍的兒子憑什麼打人，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難道他們還有理了」。楊忠英說道。
「嗯，你的想法很正常，也很對。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形勢比人強」。楊無敵歎道。滿是落寂地仰望著大廳外的天空。
楊無敵說道：「你們只知道江湖中人尊敬我，那你們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我辛苦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成就，魏天龍呢，他才多大，他做出的事情難道就比父親少嗎，相比之下誰更有利用價值，難道你們就看不出來嗎。江湖中很現實，講究的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對的。
我已經老了，我多活一年，就為你們多掙得一分底蘊，如果我撒手而去，江湖中會有多少人會買你們面子，你們又有多少實力讓人家給你們面子，我給你們攢下的人脈用一次就少一次，用過有一天沒人幫助你了，你們又會怎麼過，你們能守住這份家業嗎？
魏天龍飛兒子才多大？童叔有多大？他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你讓他出去混江湖不是找死嗎？他能撐起這份家業嗎？而對方呢？誰敢保證再過個二十年，三十年，他會不會是下一個魏天龍，到時候你們怎辦，還有誰會給你們撐腰，還有誰會給你們面子，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楊家眾人聽得楊無敵這樣一分析，背後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原來自己已經身處危地而不自知，如果今日之事再鬧下去，將來吃虧的一定是他們，現在的魏天龍正值年富力強，而又有個如龍似虎的兒子，將來的天下真的很難預料，為今之計是趕緊想辦法化除這其中的矛盾，爭取和對方和好如初。
「父親，您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我們一定按照你們的吩咐去做」。楊忠英恭敬地說道。
「這件事就當兩個孩子過家家，不要再提，還有就是童叔的親事，現在他們兩個年紀還小，結婚也不合適，稍微往後拖一拖，或許以後他們之間後有別的轉機，這件事暫時就這樣辦，其他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楊無敵說道。『可是父親，謝士元哪裡，我們該如何答覆」。楊忠奎問道。
「有些事不需要說透，你只需要提點一下就可以了，他自然會明白的」。楊無敵道。
「父親現在這裡的江湖人士，都已經知道童叔和謝家小姐的親事，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為父什麼時候說不辦了，我們只是把成親改為定親，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楊無敵道。
「還是父親英明，我們知道該怎麼辦了」。楊忠英兄弟都站起來紛紛行禮道。
「行了，你們都去忙吧，要招待好外面的客人，千萬不要有所怠慢」。楊無敵說道。「啟稟家主，屬下有要事稟報」。莊丁在外面說道。
「小的見過老太爺，見過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莊丁見到楊無敵等人心中一顫急忙行禮道。
「行了，你有什麼事趕緊說」。楊忠英說道。
「是，大老爺，是這樣的，外面有個叫魏明仁的少年背了一捆荊棘，正在負荊請罪呢」。莊丁說道。
「什麼？」楊家三兄弟一廳頓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楊無敵心中一歎，魏家人果然厲害。
「父親，我們出去看看，走」。楊忠英向父親說了一聲就招呼自己的兄弟往外面走去。
「站住」。楊無敵喝道。楊家三兄弟就站住腳步轉過身來。問道：「父親，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會怎麼辦？」楊無敵說道。「當然是把他讓進家來，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這樣就完了？」楊無敵問道。「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楊忠英三兄弟傻了。
「這樣做當然不對，你們不應該叫他進來，而是讓童叔也出去，也背一捆荊條和他一同受罰」。聽了父親的話楊忠英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明白自己想去」。三人就這樣被趕出來了。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楊忠義向兩位哥哥問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楊忠奎沒好氣道。
「先別管父親是什麼意思，你們先說說魏明仁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楊忠英說道。
「立威唄，這就是告訴所有人，他魏天龍做事情向來公平，也不會偏袒自己人。這樣一來他魏天龍在江湖同道心中的形象就更加高大起來了，自然就更加敬重他了」。楊忠義說道。
「告訴自己的兒子，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否則有什麼樣的錯誤，就應該有多大的代價」。楊忠奎說道。
「最重要的是能給自己的兒子以教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就得知道忍辱負重，臥薪嘗膽，而這也是在向所有人示」。楊忠英說道。
「好厲害，難怪魏明仁年紀輕輕就有如此
武功，和他相比起來我們做的還遠遠不夠，而且對自己的孩子太寬容了」。楊忠奎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