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金玉石榴
第十五章
「林姑娘，這麼早就起來了？」楊童叔來到近前滿面笑容的問道。林依然對他點點頭。
「林姑娘這幾日住的還習慣嗎？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童書一定給林姑娘辦到」。楊童叔道。
「不用了，謝謝楊少俠的好意，依然沒什麼要求的」。林依然說道。
「林姑娘不用客氣，你是客人，童叔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楊童叔說道。
楊童叔還想要說什麼，一個身形從山下面走了上來。林依然轉過身來對魏明道說道：「宋公子，你也出來散步！」魏明道點點頭說道：「是」。然後就往遠處走去。
林依然又對楊童叔說道：「楊少俠，依然還有事要辦就告辭了」。說完轉身就下山去了。
「林姑娘請便，如是有需要，還請不要客氣」。楊童叔說道。眼神癡迷的看著遠遠而去的林依然。
「楊少俠，是否已經對另一人動心了？」這時，常樂的身形從後面出現。
「常大哥，你怎麼來了？」楊童叔看著常樂，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淡淡的紅暈擴散到整個臉上。
「這有什麼害羞的，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嘛。更何況這裡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大清早不出來散散步真是可惜了」。常樂說道。然後搖頭感歎道：「不過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怎麼了，童書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楊童叔緊張地問道。
「這倒沒有，我是為我們感到可惜，為林依然的前途可惜」。常樂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為我們可惜，為林姑娘感到可惜，常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楊童叔迷惑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林姑娘已經有人家了，所以為我們感到可惜」。常樂說道。
「什麼？林姑娘已經有人家了，是誰？還有什麼樣的人配得上林姑娘這樣的仙子？」楊童叔大驚。
「說來都不怕你笑話，常大哥曾經也是林姑娘的追求者，只不過對方的家世，不是我們所能相提並論的，所以我是為林姑娘感到可惜」。常樂說道。
「對方是誰，我就不信對方的實力，比你們南嶽劍派還要強，難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兒子？」楊童叔說道。
「哎，楊兄弟你這回算猜對了，對方就是武林盟主，魏天龍魏盟主的兒子，所以我南嶽劍派也無能為力，總不能和武林盟主搶兒媳婦吧，為兄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常樂說道。
「就是那個魏明仁，那個小白臉我見過，除了長得好看，有個好家世之外，他那一點比得上常大哥」。楊童叔道。
「你錯了楊兄弟，如果是那個小白臉我常某甘願退出，我常某自認不凡，但和那個小白臉相比確實不如他，常大哥我曾經敗在他手裡，這很多人都知道，但我可惜的是林姑娘的丈夫不是他」。常樂說道。
「不是他，那是誰，難道魏盟主還有一個兒子，我怎麼沒聽說過？」楊童叔道。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那是因為這些年來都沒有人見過這個人，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聽說過，楊兄弟你是否還記得毒人的傳說？」常樂道。
「當然記得，不過這和毒人有什麼關係，你，你的意思」。楊童叔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
看著楊童叔吃驚地表情，常樂小聲地說道：「你猜的沒錯，魏盟主的大兒子就是毒人，這也是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其實這個毒人說起來也挺可憐的，他本來可以平安降生的，但是魏夫人被人下了毒，而這毒卻傳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本該死亡的魏夫人，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
而這個孩子兩歲時毒發，所與人都以為他沒救了，可是讓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直到七年前，他離家出走了。從此以後就沒了下落，沒人知道他現在哪裡，是生是死，如果他還活著，那林姑娘不就一輩子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難道不可憐嗎？」常樂說道。
「這樣對林姑娘也太不公平了，她難道要和這樣的人過上一輩子，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楊童叔道。
「有什麼辦法？難道誰敢冒著天下大不韙，去讓魏盟主自己退婚，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會這樣做，何況是堂堂武林盟主，天下間有誰敢和武林盟主爭奪兒媳婦」。常樂歎息一聲說道。「除非他們自己退親，可這件事情可能嗎？就算魏盟主也得問問兒子的意見吧？」
「可是有誰知道魏盟主的兒子在哪裡，六年過去了，誰知道魏盟主的兒子是不是還活著，就算活著有誰知道他長什麼樣，現在又在哪裡，看來這件事是沒可能了！」楊童叔說道。
「好了，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天不早了，我們下去吃早飯吧」。常樂拍拍楊童叔的肩膀說道。
「楊少俠，這麼早就出去練功了，看來你還真是勤奮吶」。剛從小院裡出來的魏明仁正巧碰到，從山上下來的楊童叔，就和他打招呼道。「少宮主早，你這是要出去」。楊童叔也對魏明仁笑著說道。
「是啊，咱們練武之人最怕的就是偷懶，稍有鬆懈就會退步，不得不努力啊」。魏明仁說道。轉臉又對常樂說道：「喲，常師兄，幾日不見氣色越來越好了，咱們啥時候再找個機會切磋切磋，上次咱們之間的較量可是讓兄弟受益匪淺」。
「這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反正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常樂說道。
「那魏某就告辭了，楊少俠回見，常師兄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魏明仁揮手說道
，
「切，有什麼可狂的，常師兄，你不會真的敗給他了吧，難道你沒有讓著他」。楊童叔問道。
「沒有，輸了就是輸了，男子漢大丈夫，沒什麼丟人的」。常樂嘴上說道，但心中卻道：「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就是想抵賴也不可能，不然我常樂有病啊，沒事把自己的糗事拿出來說」。
「哎，不對？」楊童叔突然站住腳步說道。常樂回過頭問道：「楊兄弟怎麼了？」
「讓我想想，我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楊童叔在原地打起轉兒來。「哦，我想到了，常大哥，你有沒有發現魏明仁和宋玉長得很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可能把他們當成一個人」。
「嗯，是長得很像，那又怎麼樣？」常樂問道，只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們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可是這兩個人卻長得很相似，而宋玉又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不成？」楊童叔突然驚叫道：「哦，難道說他們是兩兄弟，或者說宋玉是魏盟主的私生子？」
常樂急忙摀住楊童叔的嘴，說道：「楊兄弟，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這樣的話能亂說嗎，沒有真憑實據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你我兩家都不得安生了」。楊童叔點點頭表示明白，常河才鬆開手。
「常大哥，你說宋玉會不會是魏盟主的私生子，但現在他們的大兒子找不到了，就讓這個兒子出來冒名頂替，而林姑娘的婚約也正好要人履行，而這個宋玉就是最好的人選」。楊童叔說道。
常河被氣得心中直翻白眼，這小子的腦袋可真敢想，不過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的事情將如何發展，自己就只要看戲就夠了，最後的結果就是弄個兩敗俱傷。楊童叔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急忙離去。
「不行，我得去找林姑娘說個明白，不能讓她蒙在鼓裡，更不能便宜了這個突然蹦出來的野種」。
「哎，楊兄弟你這是要上哪裡去，你不吃飯了？」常樂在後面假意的喊道。「好戲即將開唱了」。
「林姑娘，你在嗎？」楊童叔來到林依然的小院前喊道。
「喲，楊少俠，你找依然師妹啊，她現在不在，去山上了，要不你先進來坐坐，她一會兒就回來」。紅蓮從屋中走了出來說道。
「多謝紅蓮姑娘，我找林姑娘有要事，就不進去了，改日我在向紅蓮姑娘賠罪」。楊童叔轉身離去。
「哎，男人都是犯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讓人欲罷不能，可憐我紅蓮正值芳齡，貌美如花，卻沒有人欣賞」。紅蓮自怨自艾的說道。
「依然姑娘」。山頂楊童叔的呼喚聲遠遠的蕩漾開來，楊童叔一個人在山上轉悠了還一會兒了，也沒有找到林依然的蹤跡。但見山石嶙峋，草木茂盛，花簇葳蕤，漸沒人膝，山下河流如一條玉帶蜿蜒而過，讓人如置身與空中樓閣。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
「林姑娘」。楊童叔最終在山峰的最高處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林依然，裙裾在微風中飄蕩，如瀑的黑髮在空中紛揚，唯善唯美，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淡淡霧氣升起，把她籠罩其中，如同降落凡間的仙子。
「林姑娘，你幹什麼？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商量」。楊童叔說道。
林依然轉過身來，只見如玉的臉頰上，掛滿清淚，眼神淒迷的看著楊童叔問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你們可以帶我一起走的，日子有多清苦，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們在一起」。
「林姑娘，你在說什麼呢？」楊童叔看著傷心欲絕的林依然，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暗暗發誓：「不管如何一定不會讓林依然成為聯姻的犧牲品」。
而在旁邊暗中觀瞧的的常樂心中很是奇怪，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嫁給什麼樣的人了，不行我必須要告訴她，她要嫁的人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楊少俠，你怎麼來這裡了？」林依然對正在發愣的楊童叔說道。
「哦，沒什麼，在下只是看到林姑娘你站在這麼高的地方，恐生意外，所以才會前來看看」。楊童叔恍然間回過神來，再看面前的林依然哪還有剛才那種傷心欲絕，讓人憐惜的楚楚模樣。若不是林依然衣衫上殘留有淚痕，會讓人誤以為她們分明就是兩個人。楊童叔頓時一愣，然後急忙道。
「謝謝楊少俠，依然只是想起家中之事，心有所感，讓楊少俠見笑了，依然這就告辭了」。林依然道。
「哎，那個林姑娘留步，那個童叔有話和你說」。楊童叔說道。
「楊少俠請自重，依然還要回去，畢竟這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在一起很不方便，讓人看見了會說閒話的。況且依然還有婚約在身，讓人看見更是不妥」。林依然說道。
「林姑娘，在下和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在下聽說和你有婚約之人，現在已經不知所蹤，難道林姑娘還要受約一輩子嗎？」楊童叔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依然豈能抗拒」。林依然說道。
「那和你成親的若不是婚約之人呢？」楊童叔說道。「楊少俠什麼意思？」林依然頓時一愣。
「在下的意思是，和林姑娘有婚約之人可能已經不在了，而有人卻用偷梁換柱之法騙取林姑娘，這樣的話林姑娘也願意嫁嗎？」楊童叔說道。「是嗎，我想魏師伯的人品不至於低虐到這種地步吧？」
「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難道林姑娘就沒有發現他們連人都準備好了，現在正在和林姑娘接觸，以得到林姑娘的好感，為下來的事情做鋪墊嗎？」楊童叔情緒激昂的說道。
「是嗎？是誰？依然為什麼就沒有發現？」林依然心中也被這種說法給驚了一下，但他還是不相信楊童叔的話，這件事情魏師伯就算是想要做手腳，也得看師祖駱雲天的臉色，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做這種偷梁換柱的事，除非他想被師祖踢出師門。
「林姑娘，難道你沒有發現，那個宋玉和魏明仁長得很相似嗎？」楊童叔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楊少俠知道宋玉是什麼人嗎？」林依然向楊童叔反問道。「難道林姑娘知道？」楊童叔問道。
「依然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依然相信梅老前輩不會騙人，梅老前輩是第一個見到宋玉的人，那個時候他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可能騙人呢？而且宋玉本名叫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宋玉這個名字也是仇中天給他起的。如你所說，魏師伯想要騙依然，還用得著做出這麼多事情嗎。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做又有什麼樣的好處，他作為武林盟主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用得著玩這些小把戲」。
「所以，楊少俠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而且你的想法太荒謬了，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剛才你說的話，依然可以當做沒有聽見，當做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依然告辭了」。林依然轉身向山峰下走去。
看著林依然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楊童叔在瞬間變了幾遍，最後一咬牙說道：「不行，這件事情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不能讓林姑娘的一輩子，毀在那些人的手中，我一定會阻止，林姑娘是我的」。
「童叔，怎麼回事？你幹嘛一副順魂落魄的，發生什麼事了來給二伯說說」。楊忠奎說道。
楊童叔剛回到家中，就碰上迎面而來的楊忠奎，神情一慌回答道：「原來是二伯，您這是幹嘛去？」
「閒來無事，到外面見見新來的武林同道。你要是沒事的話，就陪二伯走走，也給你介紹一些武林前輩，等你行走江湖的時候也好有所幫助」。楊忠奎說道。
「沒，沒事，哦，不有事，侄兒現在有事，就不能陪二伯了，侄兒這就告辭」。楊童叔慌言亂語，更引起楊忠奎的懷疑。
楊忠奎對著楊童叔的背影喝道；「回來，你個臭小子，還有什麼話不能和你二伯說的」。
楊童叔被楊忠奎的喝聲嚇的猛然一顫，轉過身來膽膽怯怯的不敢正視楊忠奎的眼睛，低頭站在楊忠奎的面前。楊忠奎看著侄子這個窩囊樣心中就來氣，你好歹也是楊家莊的直系子弟，幹什麼事拿出一些魄力行不行，有點男子漢氣概，讓武林人士看看我楊家男兒的風采，也好給你說個好媳婦。
「有什麼事說，別再二伯這裡遮遮掩掩，有什麼事二伯給你做主」。楊忠奎道。
「稟報二伯，侄兒，侄兒看上一個女子」。楊童叔說道。
楊忠奎氣樂了，道：「就這事兒？瞧瞧你那點出息，就你這樣，我要是女的我也看不上你，說看上哪家姑娘了，二伯這就給你提親去」。
「不必了二伯，人家已經有婚約了」。楊童叔說道。「有婚約了，誰呀？」楊忠奎問道。
「林姑娘」。楊童叔說道。「林依然林姑娘，這個是不行，人家沒出生就已經定下婚約了，難不成你還想和魏盟主爭兒媳婦，你爺爺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你就忘了這件事情吧。
不如二伯再給你找一個怎麼樣，讓二伯好好想想，馬幫主的女兒，不行，太小家子氣；王大俠的女兒好像也不行，人長得還行就是有點野了」。楊忠奎在嘀嘀咕咕，楊童叔卻不敢吭聲靜靜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楊忠奎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我想起了，林姑娘的師姐，紅蓮怎麼樣？」
看著楊童叔不大樂意的神情就黑下臉來了，說道：「怎麼，不同意？是因為她比你大，好像是比你大兩三歲，沒事兒，難道你沒聽老人們說過，女大三抱金磚嗎，再說了紅蓮姑娘身體好，將來准給你生個大胖小子，我們楊家就有後了」。楊童叔站在一旁就是不鬆口。
「真不同意，難道你喜歡小的，這樣也成，那謝士元謝大俠的女兒怎麼樣，那個小姑娘才十六歲，活活潑潑，很是招人喜歡，好了就這樣定了，我這就給你說親去」。楊忠奎擺擺手就往外面走去。
「二伯，不用了」。楊童叔剛一開口說話，就聽到楊忠奎訓斥道：「行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為了一點小事兒磨磨唧唧的，丟不丟人？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滾回你屋裡等著聽好消息吧」。
「謝大俠，這兩天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楊忠奎從外面進來對著正在院子裡休息的謝士元說道。
「喲，原來是楊二俠，來來，請進，屋裡請」。謝士元急忙起身。
「明仁弟弟，你在裡面嗎，快出來呀？」謝子涵略帶哽咽的喊道。
正在屋裡和母親說話的魏明仁，聽到這個聲音眉頭就是一皺，華秋穎看著兒子有些不對的神情，就問道：「怎麼了，這是誰家的姑娘，不會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
「不是，他是謝士元謝大俠的女兒，又是林師姐的同門師妹，所以我麼就認識了」。魏明仁說道。
「嗯，你記著千萬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遇到喜歡的就娶回來，咱們又不是養不起，若是敢在外面風流，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去吧」。華秋穎說道。
「知道了，母親，我出去了」。魏明仁說道。
「謝師姐，怎麼了，難道有人欺負你了？」魏明仁看著哭得像個淚人兒的謝子涵，感覺心就像被刀子抓一樣，心中發誓一定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別哭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請了？」
「明仁弟弟，
我爹爹要把我嫁給那個楊童叔，可是我不喜歡他」。謝子涵說道。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你爹爹答應了？」魏明仁心中頓時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