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文 / 金玉石榴
第十四章
「母親，您怎麼來了？」魏明仁從莊子前方跑了過來，滿臉笑容的問道。
「怎麼，才出來兩個多月就變得野了，閒母親嘮叨了」。華秋穎滿臉慈祥笑容的打趣自己的兒子。
「哪裡，兒子想您都來不及呢，哪兒敢嫌棄您，兒子是怕您老累著」。魏明仁趕緊恭維道。
「油嘴滑舌，沒想到這一個多月不見，你的嘴巴就變得這麼甜了」。華秋穎說道。
「母親，我給您介紹兩位我在江湖上新認識的朋友，這位是楚霸天楚大俠，這位是仇中天仇大俠，這些日子兒子可是多虧有他們的照顧，兒子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魏明仁如連珠炮般說道。
「楚霸天見過盟主夫人，仇中天見過盟主夫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得見夫人容顏，真是三生有幸」。楚霸天和仇中天抱拳說道。
華秋穎還禮，說道：「秋穎見過楚大俠，仇大俠，這些日子多虧兩位大俠對全資的照顧，相必也給兩位添了不少的麻煩吧？」「母親，哪有您這樣說話的」。魏明仁不好意思道。
「夫人多慮了，少宮主是活潑了一點，不論誰在這個年紀都會有熱血，若是暮氣沉沉的，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仇中天說道。「看見了吧，連仇大俠都說我好，您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看著撒嬌的魏明仁，華秋穎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是，我知道我兒子很乖的」。
「哎，兄弟這一個多月不見，你怎麼和魏夫人走到一起了？」楚霸天看見後面過來的魏明道便開口問道。
魏明道直接對他們無視，這兩個人太不地道了，明知道自己不認識路，還故意把自己拋下。
「哎，仇小子，這多日不見，你可是越活越瀟灑了，不過，你把宋玉一個人扔在那裡，可是有點不地道了」。梅清平也從後面走了過來，對仇中天訓斥道，這小子辦事太不靠譜，幸好傻小子沒出什麼事，否則
「誒喲，梅老前輩，您也來了」。仇中天趕緊笑臉相迎，楚霸天也是滿臉笑容的過來見禮。
「行了，你們還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把傻小子一個人扔在那裡了？」梅清平問道。
「這個，梅老前輩，您認識宋玉？」仇中天問道，」廢話，我還和他一起呆過三天呢」。
「哦，我說這個傻小子怎麼就平白無故的遇上我了，原來是您在後面搞的鬼」。仇中天以攻為守道。
「仇小子，你別打岔，什麼是我搞的鬼，你先說清楚了」。梅清平問道。
仇中天就把他與見魏明道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讓在場的人都有種忍俊不禁的衝動，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多的曲折，看來這傻小子也不是真傻嗎。
「行了，咱們是來做客的，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梅清平說道。魏明仁從看見魏明道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世上還真有和自己長得像性的人，不過他還沒有說大話，就被華秋穎拉住了，所以他始終都沒有開口。不過在場的很多人心中都有疑問，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但沒人敢開口問。
楊家莊背靠半山，門前一條支流淌過，河水匯入滾滾大江之中，現在正值春夏交接之際，所以這裡河水清清，波光粼粼，五光十色；草木茂盛，風景怡人.
楊家莊隨著人口的不斷增多，一些房舍就建在了半山腰上。遠遠望去，一片紅磚綠瓦，高矮不齊出沒於起伏的山巒之間，隨著越來越多的江湖人物來到，楊家莊喜氣漸增，熱鬧的氣氛也漸漸濃厚起來。
「魏夫人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眾人正要往裡面走，一位紅光滿面的八旬老翁健步行來，老遠就衝著眾人抱拳行禮，哈哈一笑聲若洪鐘，真的眾人耳膜發鼓。
「楊老前輩客氣了，您是前輩又是壽星，我們這些晚輩豈能勞您大駕」。華秋穎道。
「哎，這樣說，老頭子我還是主人呢，那豈不是更失禮」。楊無敵自我打趣地說道。給眾人一種親和之氣，完全沒有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和前輩高人的架子，倒像一個農家老翁。
「老傢伙，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壯實了，老而不死，恭喜恭喜」。梅清平從後面走過來抱拳說道。
「我當你誰呢，原來是你這只野鶴，怎麼，你也有羨慕我老頭子的一天，要不我在莊裡給你弄一處房舍，我們作伴如何？」楊無敵過來拍拍梅清平的肩膀，一副好久不見的親熱模樣。
「那還是算了，你也知道我是野鶴一隻，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呆不長，和你呆在一起，恐怕會老的更快」。梅清平道。
後面的人都紛紛過來給楊無敵見禮問好。楊無敵拱手還禮開口說道：「大家為了老朽遠道而來，都辛苦了，楊某心中深感不安，都裡面請，裡面請」。
「依然姐，你也來了，這位就是我母親，母親，這位就是我林師叔的女兒林依然，這位是他的師姐紅蓮姐」。魏明仁看見人群中的林依然後，急忙拉著母親來到近前介紹道。
「依然見過師伯母」。林依然忙委身行禮。
「紅蓮見過盟主夫人」。紅蓮神情緊張，也慌忙見禮。
「兩位丫頭，別緊張，以後就叫我姨娘吧，這樣顯得親近」。華秋穎面帶微笑，溫和的說道。
「是，依然，紅蓮見過姨娘」。林依然和紅蓮從新見禮。
華秋穎身手把兩人扶起，溫和地說道：「丫頭，幾年不見，竟然長這麼大了，
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就是你母親，這些年委屈你了。算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以後你就跟在阿姨身邊」。華秋穎說著眼眶都紅了，神情清冷的林依然，也是盈淚滿眶。華秋穎拉著她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母親，咱們也進去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魏明仁見到自己的母親情緒激動，怕有失禮儀，便急忙從中勸道。
「哦，對，對，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華秋穎道。
眾人來到大廳中，坐下之後，有人把茶奉上。押過一口後，楊無敵說道：「不知哪位是宋玉少俠？」
魏明道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我是」。
楊無敵上下仔細地打量魏明道，眼神中流露出讚賞的光芒。
梅清平放下茶杯，說道：「老傢伙，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問我，他口齒不利說話不方便」。
楊無敵看了梅清平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你老梅頭也有護犢子的時候，放心，我怎麼會為難一個晚輩，我只是聽說宋少俠功力深厚，世所罕有，不只是因為何事與人發生衝突，老朽想從中作個調解，雙方握手言和。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犯不上為的一點小事發生流血事件，不管哪方有損，都將是武林的損失」。
「是」魏明道說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大致瞭解了一下，只是因為一些口角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雙方也都沒有什麼損失，常掌門，不知你們可願意握手言和」。楊無敵看著南嶽劍派的掌門常河道。
常河站起身來說道：「一切都憑楊老前輩做主，晚輩毫無怨言」。
常河心中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自己現在處於弱勢的一方，而且楊無敵親自開口，誰敢拂了他的面子，況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件事又是因自己而起的，自己若是不同意那將失去大勢，現在就暫時忍下這口氣，等以後再找機會和魏明道算賬。
梅清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知道常河不會就此罷手，畢竟這事關南嶽劍派的臉面，看來自己的先給他們一些警告。『常掌門，你們之間的恩怨是誰引起的大家心知肚明，老頭子只想告訴你一句話，這傻小子是我把他從山溝溝裡弄出來的，你們光明正大解決問題我不反對。但這傻小子心實，連話都說不全，若是有人冤枉了他，可別怪老頭子事先沒提請他』。
常河聽了梅清平的話，臉色又變了兩變，看來有些計劃要改變一下，原本以為這傻小子無權無勢，但現在不同了，梅清平的話在江湖中有多重的份量，他可是清清楚楚，再加上梅清平本身的關係，相信江湖上很少有人不給他面子，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麻煩多了。
「當然，我堂堂南嶽劍派，難道還需要什麼陰謀詭計不成」。常河義正言辭的說道。
「老三，老四，你們兩個怎麼說？」梅清平向張三李四問道。
「我們只是玩玩而已，那有什麼矛盾」。張三李四無所謂地說道。其實以他們兩的性子，玩鬧的成分居多，梅清平這樣做，就是讓有些人看看辦什麼事，你得端平了態度，傻小子也不是沒有後台，任人欺負的。
「阿彌陀佛，今天的事是貧僧自作主張，完全與這位施主無關，哪裡還有事後尋仇之理，貧僧以茶代酒向小施主賠罪，今天之事多有得罪，望日後還有機會和小施主切磋一番」。玄寂大師說道。
魏明道面帶微笑說道：「好」。然後一飲而盡。
「這樣就好，到家都是武林中人，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生死相向」。
楊無敵說道：「大家都勞累一天了，不若先去休息一番，晚飯之後我們再聊，如何？」
隨後眾人紛紛起身告辭，楊無敵吩咐下去，自有人把眾人帶到各自地住處。
「父親，這件事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常樂回到屋中向自己的父親問道。
「那你還想怎樣，有本事你去和人家決鬥去」。常河不悅的說道。然後在道：「這件事情先放一放，現在有梅清平護著他，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等大壽過去以後，我們在行動和也不遲」。
「可是他的武功很高，只憑我們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常樂擔心道。
常河說道：「不過我已經讓人送信回去了，相信你師叔祖會很快趕到的，另外我們還要暗中做些準備，這件事必須一擊即中，否則將會由許多麻煩隨之而來，所以你現在不要去招惹他，以免給人借口」。
「是，父親。孩兒知道該怎麼做了」。常樂回答道。「去休息吧」。常河揮揮手說道。
「母親，難道那個宋玉，真的是我哥哥」。魏明仁看著華秋穎，眼中滿是希冀的眼光。
「雖然沒有確定，但也應該不會錯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華秋穎說著一絲憂愁爬上眉梢。
「要不我找機會問問他，看看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然後您在看看該如何做？」魏明仁說道。
「這樣行嗎？你怎麼問他，如果他恨自己的父母，我們該怎麼辦？」華秋穎滿臉的焦慮和擔心。
「母親，您現在想這些不是多餘嗎？還是等我先去問問他心中是怎樣想的再說，然後自作決定」。
「那你先去問問，不過千萬不要惹怒他，他現在已經不是你以前的大哥了，你可千萬要小心吶」。
「知道了母親，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辦，另外我會找人陪我一起去的」。魏明仁說道。
「那行，不如這樣，你先穿身黃色的蟒袍
試試他的反應，看看他對以前的事情還記得多少」。華秋穎道。
「知道了，母親，您先歇息一會兒，我這就找他們喝酒去」。魏明仁說著起身告別自己的母親。
「喲，明仁兄弟，你這身衣服可真夠氣派的，不愧是罡宮的少宮主，這上位者的氣質真不是一天兩天能學得來的，你穿上這一身衣服，往那裡一站，恐怕無數的少女都會少你懷裡鑽的」。仇中天看著精心打扮過的魏明仁說道。暗道這人比人得死，自己這身皮囊也還算湊活，怎麼就找不來心愛的女人呢。
「仇大哥這是在取笑小弟，像仇大哥這樣成熟穩重的人，才是江湖女俠心中的心目對象，如果仇大哥打扮一下，相信會有無數的女人心甘情願的嫁給你，小弟甘拜下風」。魏明仁說道。
「你小子還真沒有一點少宮主的樣子，不知道魏盟主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派人追殺與我，我在考慮，是不是把你和宋兄弟身份調換一下，這樣或許更好」。仇中天若是有其事的說道。
「可以，反正這個少宮主的身份我也當夠了，換個生活方式也不錯」。魏明仁說道。
「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著好好的少宮主不當，偏要出來胡鬧」。仇中天沒好氣的說道。
「仇大哥你是說得輕巧，那種生活真有你說的那樣好的話，你幹嘛放著好好的闊少爺不當，出來跑江湖，還不是想要那一份自由」。魏明仁說道。「仇某天生就是一個懶散的人，過不得那種安穩生活」。
「我也是從這次出來以後，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精彩，以前在宮中的時候，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看書也沒覺得生活有什麼不同，誰知道出來以後，才知道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現在想起將來還要回到家裡，過那種平淡無奇的生活感覺頭就要炸了，所以說什麼這次都不回去了」。魏明仁道。
「年輕人真是不知所謂，等到你碰的頭破血流的時候，就知道原來的生活是多麼的好」。仇中天道。
「對了，楚大哥和宋大哥呢，難道他們已經睡了」。魏明仁問道。
「沒有，他們兩個人都是戰鬥狂，碰到一起不打一架，是不可能平靜下來的」。仇中天說道。
「正好，那我就去看一下」。「不用了，他們已經回來了」。仇中天說道。
「喲，魏少宮主，你打扮的這樣精神幹什麼去，難道要去和你的子涵小姐約會去」。楚霸天打趣道。
「不是，我這晚上不是閒來無事嗎，想找你們出來喝酒，這身衣服是我大哥以前喜歡的樣式，宋大哥不要失憶了嗎，正好我大哥也失蹤了，而且我們又長得那麼相像，所以我就穿成這樣，看看宋大哥是否有印象，如果你能想起什麼來，就證明你就是我大哥；如果想不起來也不要緊，就當你們幫我回憶了一下」。魏明仁說道。
「行，是個男人，夠爺們，想到就做，不掖著藏著，說明你那我們當自己人，來，老楚我敬你」。楚霸天說道。
「這話倒是真的，我早就奇怪你們兩個為什麼長得這樣像，說不準你們還真是兄弟，宋兄弟，你對這件衣服有感覺沒有，或者想起什麼沒有」。仇中天說道。
魏明道仔細打量這那身衣服，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心中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沒事，來，坐下喝酒，這種事情要慢慢想，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楚霸天說道：「魏兄弟，你也坐下，把你大哥以往的事情介紹一下，所不定對宋兄會有所幫助」。
接下來的時間裡，四個人秉燭夜談，暢飲到深夜，只是魏明道依舊沒有想起什麼，無奈魏明仁只好失落得散去。
「明仁，哥哥以後恐怕不能陪你完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摸著一個孩童的頭說道。
「為什麼，是不是明仁惹哥哥生氣了，明仁以後會聽哥哥的話，哥哥不要不理明仁行不行？」孩童嘟著笑臉，眼眶中淚水汪汪地說道。
「不是，明仁很乖的，從來沒有惹哥哥生氣，哥哥這次是有事要辦，等哥哥回來以後再陪你玩好不好？」面色蒼白的少年說道。
「哥哥你要幹什麼去，要多久才能回來，能不能帶明仁一起去？」孩童仰著臉問道。
「哥哥這次是去看病，等病好了以後自然會回來的，要多久呢，等你把哥哥屋子裡的書看完以後，哥哥就會回來的」。十二三歲的少年眼光掃過整個屋子，這裡面的書不知是誰為他搜集來的。
「嗯」。魏明道從夢中驚醒，看著漆黑的房頂，腦中不停地回放著那個孩童的話語，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他問道：「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