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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九風吟,到底是誰? 文 / 墨若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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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聽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曾經在這裡和我生活過四年的姑娘中間,也有像紫堇這樣出色的刺客?

    我不解的看著夜凌寒,不明白他所指的是誰,我真的想不出來那些姑娘裡會有誰是冒牌的,是春艷?是婉兒?還是掃地的夥計?

    夜凌寒看出了我的費解,他微微的指了指牆上的古琴,「這把琴是風吟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

    「她走後,你可還動過這把琴?」夜凌寒接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可以確認我從來沒有碰過這把琴,因為那時候,我非常想念風吟,我想要一切都是她在的時候的樣貌,我怕我一動那些東西,上面她的影子便會消失不見,因此我非常克制自己將風吟的東西保持成原樣,這樣我就能時時刻刻看著這些東西,想起風吟在的時候的樣子。

    夜凌寒轉過頭問紫堇:「那把琴,你還動過?」

    紫堇低頭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從來沒有動過,依照您的吩咐,這屋子裡的東西全都是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的,只可以新增加東西,不能動原來的東西。」

    「那牆上的琵琶和豎笛,可是你掛上去的?還有那裝飾用的琉璃瓔珞,也是你掛上去的?」夜凌寒接著問。

    「是!」紫堇順從的回答道。

    我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為何他今日對著牆上的東西卻這般的感興趣?這有什麼不對勁嗎?

    夜凌寒看了那牆壁片刻,終於對我說道:「清漪,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一把古琴,不放在桌子上,不放在琴匣裡,卻要掛在牆上呢?」

    我被他這一句話給問愣了,是呀,為什麼要掛在牆上呢?但是似乎這一切又沒有什麼不妥,我當初第一次來風吟的房間的時候,她的古琴就是掛在牆上的,那麼長時間我早已經看習慣了,並不覺得這會有什麼不對勁呀。

    夜凌寒接著說道:「你看看那裝訂在牆上的琴托的位置。」

    我仔細的死盯著那琴托將它看了好幾遍,那琴托是原木質地的,整個背部整體斜斜的貼在牆上,這樣只需要將古琴靠上去,便能牢靠的將琴掛在牆上了。可是,這有什麼問題呢?

    「這琴托怎麼了?有點舊麼?」我狐疑的問道。

    夜凌寒冷著臉,眼裡射出了凌厲的冷光,他指著牆上其他的東西說道:「你再看看紫堇在牆上掛東西的角度,和那把琴的角度一模一樣,都是斜向右上方掛著。本來那古琴完全可以橫著掛,而紫堇的琵琶完全可以豎著掛,可是他們卻都非常巧合的以同樣一種角度斜著,這難道不是問題嗎?」

    聽他這麼說完,紫堇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無比,似乎她已經知道了夜凌寒所說的那個刺客所指何人,而且這人似乎還跟他們很熟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越聽越繞,這角度擺的有點斜,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可是斜著放又怎麼樣呢?說不來這只是一種巧合,風吟當時可能這樣放,只是覺得好看一點,這角度就能說明誰是刺客嘛?這也太不合道理了!」我反駁,他們這樣賣關子的言語,我聽不懂了。

    「你知道,紫堇為什麼會斜著掛東西麼?」夜凌寒接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我怎麼會知道。

    夜凌寒看了紫堇一眼,她緊張的回答道:「是習慣。」,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他們所知道的這個人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不然紫堇怎麼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呢?

    「習慣?」我更加聽不明白了。

    「嗯。」夜凌寒點了點頭,終於解開了謎底:「皇家錦衣十侍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組織和秘密下屬,這些人在暗殺行刺和情報打探方面都是天下最好的,然而為了保證每個人任務的順利完成,保護這些組織的機密性,我們每個人的組織其餘九個錦衣侍衛都是不知道的,這天下也沒有誰能全部知道。而組織內部,除了與自己搭檔的那個人外,其他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有誰,就連紫堇,她也只知道她是我的下屬,然而我的其他下屬都有誰,她一概不知。」

    原來錦衣侍衛背後,還有這等機密的組織!

    夜凌寒接著說道:「但是像他們這些人在進入到組織之前,都會進行殘酷的訓練的和選拔,他們會被帶到一個完全封閉的修羅場中學習十八般武藝,互相之間並不溝通交流,只有最後通過測驗的那些人,才能真正的進入到組織當中。」

    我驚呆了,怪不得這些人這麼厲害,紫堇來到玉春樓後,簡直沒有半點阻礙,要跳舞就跳舞,要彈琴就彈琴,似乎她本來就是一個萬能的,想變成誰,就變成誰。可是,這又跟牆上的古琴有真麼關係呢?我等待著夜凌寒接下來的回答。

    「在修羅場中,他們住的都是相同的房子,用的都是相同的東西,管理和訓練都非常的嚴苛,人是一批接一批的換,但是那裡的一切,從來都是不會換的。對於每一個進入組織的殺手或探子來說,修羅場中的訓練絕對是他們這一生中最慘絕人寰的記憶,那段時間裡所形成的行為和習慣甚至會成為他們終身的習慣!」

    紫堇接著他的話說道:「然而在修羅場,我們房間裡所有的物件:刀劍,樂器,扇子、甚至是畫筆,都是掛在牆上的,以方便取用。而在那裡……物品在牆上所擺放的角度……就是我在牆上所掛的角度。」

    什麼?我再次看了牆上那些被掛向一個方向的物品,內心一陣恐懼,突然間明白了它們

    們在牆上和諧呼應的背後,竟然暗藏著這樣的玄機!

    「就是因為紫堇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為,因此她會不自覺的將琵琶和裝飾品都掛成這個角度。因此,風吟將古琴掛成這樣,估計也應該是習慣使然吧……」夜凌寒緩緩的說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風吟怎麼會是個如此身懷絕技的刺客呢?而且還是這麼高級別的錦衣十侍衛的手下?怎麼會這樣?不,她是一個不問人間世事像風一樣恬靜優的女子,她怎麼會是秘密組織的殺手呢……

    一時之間,我還不能接受這個論斷,一股恐懼的情緒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瀰漫我的全身,我全身顫抖著,拚命的搖頭,如果風吟真的這麼厲害,如果她真的是殺手,那麼,她為什麼要逃婚呢?

    「不,這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反駁他,「如果風吟真的有那麼高的武功,如果她是殺手,那麼為什麼她剛剛逃婚出玉春樓她就會被馬賊抓住?為什麼她會死?為什麼她要自殺?」

    問著問著,我自己都沒了底氣,風吟自殺的消息是外面傳回來的,我們沒有任何人親眼所見,所以,風吟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這個很難有個定論。

    「是的呢,你說過,她都已經懷孕了,為什麼還會自殺呢?按理說,作為一個母親,她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自己的孩子想想的。」夜凌寒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他看得出來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走到我身邊拉起了我的雙手,將溫暖從我的掌心傳入我的全身。

    這麼一想,這件事的蹊蹺真的是太多了!那麼風吟真的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的嘛?那麼又是誰,是誰殺了她呢?太可怕了……我想不出個頭緒,目眥欲裂,渾身開始發起抖來。

    「沒事沒事……」夜凌寒將我攬進他的懷裡,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柔聲安慰著,此時站在一旁的紫堇,尷尬的轉過了頭。

    我哪裡還有心思管在場還有沒有別人,哪裡還有心思管還不害羞,我腦子裡頓時全部湧現出所有有關於風吟的片段,但沒有哪一個片段能給我任何啟示,啟示我在那段時間裡在風吟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我還是不能相信……」我趴在夜凌寒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曾經最最喜歡最最敬佩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她只是借用了別人的身份,換了個皮囊,那時候你就會明白,那一種所有感情和寄托突然間被掏空的疼痛。

    「風吟,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趴在夜凌寒的懷裡喃喃自語。

    夜凌寒拍著我的後背,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實情,「恐怕風吟是被她的組織處決了。你剛才說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懷有了身孕,按照道理來說,她在生活中的身份如果不是嫁到別人家的主婦,那麼她是不能懷孕的。可能,風吟是對別人動了情,懷了孩子,想要逃走,最後才被她的主子,滅了口吧。」

    我的眼淚一點一滴的掉下來,可憐的風吟,曾經我讓她勇敢的去追求她的愛情,其實就是將她推向了地獄……

    夜凌寒心疼的說道:「清漪,不要難過了。一個王國的興盛,背後,肯定會有太多太多的人犧牲的,而且,大家的犧牲都是心甘情願的。為了他們,我們才要更加努力的守護好這個國家。」

    他們,都是人民安居樂業背後的無名英雄,我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夜凌寒:「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風吟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想要知道,真的想要知道。」

    夜凌寒疼惜又無奈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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