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狂鳳歸來,驚世三公主

正文 第111章 第二更(10000) 文 / 冰染墨

    十指扣緊,雙手交叉在胸前,再次用力一拉,十顆頭顱當場就斷!血柱從脖子間的血脈噴出,濺了雪白的牆壁!

    獵鷹看得大駭,看著那從馬車中破頂而出的少年,卷髮若墨,青衫如蓮。宛若山間踏風而來的精靈。可就在剛剛那一瞬,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內便如拈花般快速的摘下十個人的頭顱!那樣凶狠的手段竟出自這麼一個絕美少年的手!

    再次看向那輕飄而來的少年,雙目瞪圓!這個人……不正是那中山書院的連玉麼!「你你是!」

    見獵鷹驚呆,施施然的身影緩緩走來,手中的絲線還沾染著那十個人的鮮血。溫柔一笑「哦?怕是你把我與那好弟弟給混淆了。」臉上笑靨如花,哪裡像是個殺人無形的惡魔!可就在剛剛那一瞬,獵鷹親眼見他將自己同門的十個手下一招拿下!

    「你不是連玉?」驚慌的嚥了口水,這才發現他擁有一頭美麗的卷髮!

    「你說的那人可是我的好弟弟呢。」秀麗的臉上突然揚起幾分帶著嘲諷的笑意,十指一攏,那些美麗透明的絲線再次纏了上來,緊緊懸住獵鷹的脖頸,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帶黑鷹的人來石窟小鎮做什麼?」

    「咳咳——」脖間一緊,皮膚上一陣火燒般的疼痛。

    見獵鷹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手中的力道再次一緊,手中的絲線在他的肉中陷得更緊,最後雙目變成深藍色的瞳。

    「奉尊上之命,咳咳前來奪回青龍玉璽!」獵鷹看著那逐漸變深的藍色眼眸,只覺得突然失去意識,最後呆呆的開口道。

    手中一鬆,絲線從他的脖子間落下來,收進青衣人的手中。「回去告訴你主子,青龍玉璽在慕容安手中,其餘人全被慕容安截殺。」

    「是……是。」獵鷹愣愣的站在原地,雙目若失去焦距般望著那翩躚的青衣少年。只見他優美的走出自己的視線

    「慕容安,九年前的一切,我定向你一倍倍的討還!」

    「公子,您到哪裡去了?」子修上樓,四周瞧了瞧,手中還拖著一件上好的錦衣。只見那條大灰狼正懶洋洋的躺在羊毛毯子上。轉身回看,才見慕容安正抖著身上的衣服從樓梯下走了上來。

    慕容安陰著臉,子修忙讓開路來。慕容安的臉色不是十分的好看,身子往玲瓏榻上靠去,伸出一指,朝著子修勾了勾。

    子修應勢走了過去,肩膀立馬被拽了過去。

    「你去幫本公子查查,那個叫韓風的是何來歷!」慕容安拉著子修的肩,湊近耳畔道。他就不信,明明在樓上看到的是風兒,怎麼一下樓就變成是那個*男!後腦子裡又想起那個叫韓風的公子哥兒,心下一涼。一個大男人還學姑娘家蒙什麼面紗!估計是醜得不行,怕出來嚇到別人。

    「是的,公子。」子修被拽得身子左右搖晃,扭扭眉,應聲道。眼睛卻無意掃到拽住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削瘦的手指,紛嫩的指甲上卻隱隱泛黑。眸中轉過難以意會的神色,最後走向屏風後,將手中的錦衣掛了上去,躬身退下。

    房門扣上,一股詭異的神色浮在臉上,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走下樓房。

    子修離開後,閣樓上的窗子打開,一隻混體通黑的烏鴉飛了進去。正落在慕容安的肩上

    街道另一邊,幾個黑影『恕』的從狹窄的小巷上快速穿過,白風玥立馬警惕起來,將阿衿護在身後。

    「娘」阿衿瑟了瑟身子,一把抓住白風玥的衣裙,從她的身後探出頭來。「娘親,剛剛那天上飛過的是什麼東西?」剛剛那幾個黑影飛得太快,令人無法看清。

    「別怕。」白風玥,忙輕輕安撫道,用手做了個手勢。凝眸望著上空,又有幾個黑影快速掠過!

    「這是!」白風玥大驚,那些快速飛去的黑影不正是黑鷹組織的黑鷹嗎!當初曾在鷹群下死裡逃生,如今再見,怎麼會不認得!「黑鷹組織的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心中疑惑,正暗想著那日與尋在街上遇見的那群人,如今再看這些不斷飛去的黑鷹,心中緊緊懸著,如今自己筋脈已廢,還有那一身的武功未廢。可已經拿不起任何的兵器

    「娘!」

    身後一聲驚呼,一隻黑色凶狠的鷹俯衝而下,不停的撕咬著子衿的手臂,衣服被那雙利爪緊緊拉扯著!

    「阿衿!」粗狂的聲音從喉間迸出,大聲的呼叫令她咽喉劇烈疼痛起來,來不及用腹音忙揮手擋住那俯衝下來的黑鷹,整個身子將那小肉團護在身下。

    而那上空正往東邊飛去的黑鷹似乎發現新目標,再次卷席而來!

    一時間,天空中的所有黑鷹直撲下來,伸出尖尖的利爪。

    「娘親!」

    正往回走的慕容尋猛然間抬頭,見那不斷從另一條小巷直撲下去的黑鷹,心中一緊,快速趕去。

    正在那群鷹再次飛襲下來的同時,一道白麗的身影快速飛來,那群凶狠的黑鷹立馬消散,四處而逃。

    「你們沒事吧?」韓風趕到,那群黑鷹如煙四散。最後眼睛瞟向被護在身下的阿衿,嬉笑道「你這小鬼!」

    「美人姐姐!」阿衿見危機散去,忙鑽了出來,拉住韓風的衣服,兩眼汪汪,一眨一眨的。

    「白姑娘,你沒事吧?」韓風一笑,隔著輕紗

    紗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多謝公子相救。」白風玥愣了一下,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用腹語答謝,最後看向正歡悅的阿衿,可能是這小鬼告訴他了。

    四處慌逃的黑鷹在空中被攔截,數條絲線如捆粽子般將那些欲要逃走的黑鷹捆住,一時鷹的慘叫佈滿四周。細線鬆開,是無數肉塊帶著殷紅血液的肢體紛紛落下!

    無數的羽毛的在風中飄蕩,一陣血腥。

    「玥兒?」慕容尋急切趕來,見白風玥與那小鬼完好無損這才安下心來。平緩的走了過來,看了看一旁的白衣美人兒,這才微微擰了下眉,恭謙道「多謝公子相救。」

    「舉手之勞。」韓風忙回禮道,眼睛掃過慕容尋後眼底略閃過一絲驚訝,最後隱藏在飄渺的面紗下,微微一笑。「在下還有事務在身,先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隨後兩手一輯,快步離開。

    慕容尋看著那急慌而去的人影,大聲高呼「第八街,十四巷。」青衫落落,若仙人般遺世**,墨色的卷髮在微風中輕拂。一聲呢喃「公子貴姓?」

    韓風背對著身後的人,伸出一手會意,「姓韓,單名風。」快速離去。

    趕到黑鷹聚集地時,這才發現街上已經倒了十名黑鷹組織的人,那群從空中飛來的戾鷹正撕咬著地上的屍體,爭著搶食。後感一陣白影飄來,紛紛四散開來。

    韓風看了看地面,勾唇一笑「黑鷹組織也不過如此。」輕蔑一笑,後兩眼彎彎,陰沉的眸中亮出一抹光,「這個長著和雲王慕容安一模一樣的臉倒是從未見聞過!」隨後將目光落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殺人的手段竟然如此駭人!

    大燕,黑煞洞內。

    「尊上,獵鷹求見。」墨鷹上前叩拜,望著高台之上的人,一身明黃傲氣的蛟龍袍,尊貴不已。冷峻的輪廓分明,宛若刀削一般。身上帶著王者的從容與威嚴。如今高台之上,早已今非昔比。不禁低眉看向地面,高座上的那個人才是黑鷹組織真正的統領者。司徒靖宇始終沒能鬥得過如今高高在上的皇!

    「呵呵,怕是帶來好消息了!」扶疏站在一旁,柔媚笑道。身上的短裙不過包住臀部,露出白希纖長的大腿,一雙及膝的黑色鑲銀長靴正好束住她的小腿。一邊不停的把弄著垂下的青絲,妖嬈的指尖上塗著紅紅的指甲油。絕瑟佑人。

    「希望是這樣。」司徒靖明跟著挑唇一笑,得知青龍玉璽在石窟小鎮,又派出黑鷹組織頗具實力的殺手鑭,獵鷹這次回來定收穫不少。「傳他進來。」

    「是,尊上。」墨鷹一抱拳,朝著殿外大喊。不久便見獵鷹脖子間帶著傷走了進來。

    「獵鷹見過尊上!」獵鷹下跪,扶疏赫然下了一跳!

    「這是。」隨後美眸暗中一轉,目光冷冷的看向獵鷹那脖子間的傷,心中大駭!那不正是那個惡魔般的少年貫有的手段麼!自己曾多次與那少年狹路相逢,還幾乎喪命!

    「事情辦得怎樣?」司徒靖明冷眸看向地面,看得獵鷹整個人倍感壓力。

    「回尊上。發現青龍玉璽了。」獵鷹臉色一沉,隱隱覺得有股魔力在自己腦袋裡轉,說出來的話竟有點不像是按自己的意思開口。最後再道「被雲國的雲王截走。」

    「混賬!」原本一聽,心中暗自高興,在聽到句末那句,整個手掌狠狠的拍向鷹座上的浮紋扶手。眼中驟冷。

    「屬下奉尊上之命一路追尋青龍玉璽下落,在要將青龍玉璽帶回大燕時,卻遭到慕容安的截擊,屬下帶去的十名兄弟們全都死於慕容安手下!」獵鷹說完,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最後咬牙,一陣痛惜。

    「雲王欺人太甚!」墨鷹跟著憤怒起來,握緊手中的拳頭,骨骼被握得咯噠咯噠的響。

    「哦?雲王?」司徒靖明聞言突然鄙睨一笑,這個慕容安不是還在雲國安心靜養麼?怎麼又跑到石窟小鎮去了。

    「慕容安?」扶疏跟著思索著,最後眼睛瞪大,慕容安!那個手握金絲線的少年長著一張跟慕容安一模一樣的臉!他的同胞弟弟!「燕皇,看來雲國也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如今青龍玉璽竟然被那小子搶先一步奪了過去,若讓他回到雲國這天下比對他俯首稱臣。

    「你與墨鷹帶著門中的高手前去攔截,萬萬不可讓那小子將青龍玉璽帶回雲國,否則一旦雲國青龍玉璽現世,一切都來不及了!」司徒靖明吩咐,最後看了一眼獵鷹那脖子間的刮痕,「你就下去養傷吧。」

    「是。」

    「是,屬下領命!」

    殿內的人紛紛領命,一一退去

    衛國,公主殿。

    「秋明!」叫了一聲,無人應答。

    「秋明!」語氣帶著一點怒火,再次喊了聲。

    「秋明?」衛君帶著怒氣走了出來,卻見殿外四周無人。眸子一沉,隱隱感覺有不好的預感,最後轉身走入殿內,卻見殿內站立著個人,身姿俊美修長,與自己相背。

    「衛公主,別來無恙。」男子挺拔的身板幽然轉身,一雙肅穆的眸子直射向衛君那張稚嫩的童臉。冷冷一笑,冠上的明珠玉簪閃爍著高貴珠光。

    「你來幹什麼?」衛君暗自嚇了一跳,不想出去找個丫鬟回來竟撞見司徒靖明。心中越發的冷顫起來,這個司徒靖明可怕到出入隨便,竟讓自己無以察覺!

    「雲王是否真在雲國宮內?」司徒靖明

    邁步走來,腳步越逼越近。每邁一步都像是踩著衛君的心坎般,壓迫得令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安哥哥的事又不歸我管,本公主怎麼知道他在不在雲國。」

    「呃!」話剛說完,脖間便被一道力狠狠掐住,抬起稚嫩的臉,瞳孔變得陰戾起來,「我能幫你找到他。」

    「這才是你該說的話。」司徒靖明滿意的放開手,看著那紫衣披肩的女人,點了下頭,看著她從殿內走去,腳步也緊跟了上去。

    紫煙繚繞,黑色的蓮台在水晶球下詭異綻開,若從地獄伸出來的鬼爪,美麗又危險!

    衛君施動咒語,一圈圈煙霧翻湧起來。紫色的魔球上照出南方的石窟小鎮,優奢華的閣樓上,窗戶開著,一人正慵懶的倚在欄杆上,墨色的長髮垂滿那件寬鬆的墨綠錦袍。

    「雲王這小子果然不在雲國!」司徒靖明似乎是早有預料,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看來當初太過大意,竟沒把他當回事。如今這小子竟然是雲國的雲王,還奪走了自己*多年的青龍玉璽。目光從那水晶球中移開,當初怎麼就沒發覺慕容安這小子也以天下當野心!

    「可問燕皇還有什麼需要?」衛君冷冷掃了司徒靖明一眼,收起水晶球中的影像。轉身對著司徒靖明,早在出關之前就已猜到,卻不想安哥哥竟然也跟著追到石窟小鎮是為了青龍玉璽?可這些年來從未聽過他說想要稱霸天下!不由得暗自起疑,最後將全部心思放在眼前這個尊貴無比的大燕皇帝身上,這個人必須除!否在自己就永遠只能受他操控!一直想著努力養好傷,追去南方助安哥哥之力,卻不想黑鷹組織的人已經行動了!

    「你最好給本皇安分點。」口氣似有意無意,淡淡一說。隨後見目光落在紫衣人的小腹上,「看來你的傷恢復得挺快。」眉頭一鎖,悄無聲息。中了他蝕骨掌的人輕則殘廢,重則當場就死。而這個練毒的巫女竟然能幾個月後就恢復原樣。心中暗自稱奇。

    見司徒靖明再無吩咐,一道煙霧遁去。衛君忙假惺惺的對著那從窗子遁去的煙霧道「燕皇慢走!」

    最後提起裙擺跨出門檻,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來,心中怒火一竄「踐人!」

    「啊!」秋明正端著茶水走來,膝下一痛,整個人跪了下去,手中端的茶水紛紛碎在地上。「公主!」

    將毒針收回袖子,冷冰冰的看著那蹲在地上哀嚎的人,「腿長的太長了,都不聽使喚了。本公主就先替你收了這雙腿!」

    「君兒!你這是!」衛王正瞅著今兒天氣大好,想來讓君兒陪自己走走,不想一來就撞見這丫頭教訓下人,看得不禁嚇了一跳,這個君兒的針可是能讓人中毒殘廢的!

    「父王。」衛君一見是父王來了,忙收住滿腔的怒火,對著地上的丫鬟吼道「還不快滾!」

    那丫鬟蹲在地上,根本就挪不動位置,嚇得哭了起來。

    「算了,來,陪父王散散心。」衛王忙挽起衛君的手,往另一邊走去。回頭冷冷看著那丫鬟一眼,歎了口氣。

    「父王你來君兒正好有事找你。」衛君眨了眨水眸,嬌滴滴的撒嬌道。

    「又想去哪玩了?」衛王一聽,立馬猜出了七八分。這個丫頭,自己親生的總是能瞭解個大概,刮了刮衛君的鼻子,故作嚴肅道。

    「君兒想去南方一趟。」如今司徒靖明已經知道安哥哥的去向,這個司徒靖明,下手實在恐怖。不知他是否會親自前去,安哥哥的性命實在危險。

    「哦,君兒去南方做什麼?」衛王大驚,這個南方還真沒多少人去過。這丫頭怎麼突然想去了。

    「父王可知道青龍玉璽?可有想過有朝一日得到它稱霸天下?」

    「你意思是?」衛王聽得更是一頭霧水,這個青龍玉璽不是在宋城手中嗎?只是這宋國好端端的不知何時被燕國吞併,現在連那宋城都不知去向。最後深深一聲歎息,這齊國原本最強,仍逃不過毀滅的命運。齊國如今還萬里冰封,併入燕國版圖。這燕王也逝世,如今司徒靖明卻統一了東部,成立大燕王朝。

    「君兒可是知道青龍玉璽被人帶到石窟小鎮去了,正想著幫父王要回來呢。」纖指一挑,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對上衛王那種逐漸滄桑的臉。

    「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衛王想這君兒是想去幫自己奪回玉璽了,心中一頓猶豫。

    「呵呵,女兒毒術無雙,只要別人別被君兒欺負了就好,還有人想欺負君兒?」眼睛驀然瞪大,嫣然笑了笑。

    「就你一個人去?」衛王聽得還是有點擔心,一個女孩子家的去到那麼遠的南方。

    「父王放心,君兒早有準備,隨時都可出發。」必須趕在大燕的人趕到之前,否則她一刻都不會安心。

    「你早就算計好了。」衛王不由得皺起眉來,看來這個算盤這丫頭早就算計好了。「太危險了,父王還是不放心你去。」

    「呵呵,就算父王不放心君兒,還不放心它嗎?」玉指一指,紫色的衣袖泛著華貴的光暈。在灰色的地板上爬來一條小蛇,吐著暗紫色的毒信子。

    原先的尾部被剝掉一層皮,如今早已長出新的一層來。

    「這樣還差不多。」衛王看著那條小毒蛇,這才安心的拍了拍衛君的手背。

    安哥哥,你等著!

    兩人一起漫步,那條小蛇緊跟在紫衣人的身後

    石窟小鎮,春風拂動著河面上的波紋,漾

    起一圈圈碧色的漣漪。臨河畔而立的古樓素樸簡,雕花的木窗紋刻美麗簡約。

    來到石窟小鎮已經許久,過了有一些時日。卻仍舊找不到半點關於白風玥的消息。整日對著眼下的河面,望著滿池的碧水,一波萬頃。

    「你來這裡做什麼?」慕容安的身子依舊倚著木欄。卷而濃密的睫毛若黑色的蝶翼在他眼皮底下磕下陰影。雙眼閉著,嘴唇微啟。腦後的墨色長髮似與他身上的黑袍融為一體。

    「安哥哥來石窟小鎮也不告訴君兒,讓君兒好找呢!」嬌聲一嗲,一身華貴的紫裝移入房內,往玲瓏榻上那麼一臥,勾著蘭花般的細指輕輕一挑,等著窗沿邊的人回過身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慕容安轉身,目光卻落在紫衣人的右肩上,在她的右肩上正蜷縮著一條小型的黑曼巴蛇,一張漆黑的嘴裡不停的吐著毒信子。

    「今日才剛到,就被你給發現了。」衛君嬌羞一笑,肩上的小巴蛇順著她的胳膊爬了下來,落在地上,蜷縮在塌下。似乎只有陰暗的地方才是它最滿意的歸宿。

    「雲國還好麼?」向來離開雲國也將近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姐姐在雲國待得怎麼樣。看著那條小蛇,桃花般的眼眸裡有著些許的玩味。朝著玲瓏榻上的人走去。

    「雲嬙姐姐可忙著呢,你又不回去幫她整理朝綱。」說著順勢將腿一跨,翹起二郎腿來,身子一挺。雙手整齊的放在大腿上,倒是別有一翻風情。

    塌下的小蛇見一道黑影走了過來,忙將腦袋往更陰暗的地方縮去。

    「等我找到風兒就回雲國。」慕容安蹲了下來,伸出一指朝那條小黑曼巴蛇勾了勾,示意它過來。不想那條小蛇竟然膽怯的縮了回去,兩隻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冷光,正警惕的盯著慕容安看,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

    衛君一愣,暗想那白風玥早已死在自己手下,就算慕容尋帶走她也活不過來。安哥哥要找她,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到了。正想著忽而雙眼又變得陰毒起來,這個白風玥……「你就這麼確定白風玥會在石窟小鎮?」眉目一挑,原來他出國的目的不是青龍玉璽,而是白風玥那個女人!一陣怒火,這個女人,都說她跟慕容尋走了安哥哥竟然還這麼死心塌地!

    「冰霜是風兒隨身攜帶的東西,它與風兒有一定的靈性。」

    「公子。」

    「嘶!」

    就在子修進來的那一刻,同時間慕容安悶哼了一聲,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白希的手指上冒出兩個帶血的小點,毒液迅速鑽入血管中!

    「查到了?」慕容安迅速站起身子,將手背在身後,負手而立。被咬的那兩點印瞬間消失,纖長的手指,指甲上的黑色不只蓋過那月白色的月牙狀,已經覆過整個指甲的三分之一。

    「韓風的確不是本地人,是不久前剛流落到石窟小鎮的。後一直在街頭靠賣藝為生,其他的暫時還查不到什麼頭緒。」子修走進,卻見玲瓏榻上臥著一女人,微微驚訝,忙再次行禮道「衛公主。」低頭間,眼珠子跟著轉了轉。

    「你帶她去再訂一間客房。」慕容安吩咐,衛君一把從斜榻上站了起來,塌下的那條小蛇跟著爬在拖地的裙擺上,跟著主人出了房門。

    待人走後,慕容安重新站到窗前,伸出被咬的那隻手,往窗台上的花盆上伸去。兩滴被毒素浸黑的血液從他的指尖緩緩滴了下來,落在花盆的土壤裡,青翠欲滴的盆栽瞬間枯萎!

    「小樣!看下次本公子不把你烤了吃!」心中暗自咒罵那條毒蛇千百遍,後聽一聲狼嚎,一條巨大的灰狼正慵懶的走出屏風,走到慕容安身邊,往他的大腿上蹭了蹭

    慕容住宅,客廳內。

    「我知道你想報仇。」慕容尋從後院走了過來,看著一副冷漠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人,淡淡道。隨之瞥向桌子上的飯菜,見那些飯菜毫無動過的痕跡,不由得歎息。

    「娘親怎麼了嗎?」阿衿見白風玥生氣,嚇得跟著連飯都不敢吃,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正朝這邊走來的慕容尋。伸手撓了撓腦袋,揪著腦後的那條長辮子,暗想著娘親要復什麼仇?

    「司徒靖明他滅了我的國!害死了我的父王和母后,還有我那至親的姐姐!」粗啞的聲音在腹中顫抖,單薄的身子跟著顫抖起來。腦中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一場大火將她的整座王宮燒成灰燼!一個女人將她的國家萬里冰封!司徒靖明,衛君!消瘦的玉指緊緊握著「如今他們還不放過我!他們都追到這裡來了!」

    「我們的仇一定會報。」慕容尋快步走了過來,扶住那不斷顫抖的身軀,最後從青綠色的袖子中抽出一條綠色的絲線,握起白風玥的手,輕輕的放到她的掌心。「我知道你拿不起任何武器,這條綠絲是極韌的線,你可以用它做為武器。」最後握起白風玥的雙手,眼睛落在她的手腕處,一陣心痛。或許安能讓你的筋脈恢復。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白風玥一愣,接過那條綠絲,將手抽回。對著一旁的阿衿道「還不吃飯?難道不餓麼?」

    「我想吃肉包子!」阿衿倒也不餓,笑嘻嘻道。

    「吃完飯爹爹就帶你去!」慕容尋輕笑道,拍了拍那小鬼頭的腦袋,轉對著白風玥道「你和阿衿好好吃飯,我去下院子馬上過來。」

    白風玥衝著他點了下頭,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往阿衿的碗裡夾了塊大雞腿。

    後院,綠樹茵茵,花開萬千。滿院儘是春日風華。

    慕容尋走入青綠色的結界內,打了桶水坐在古井旁。掀起下身的衣袍,雙腿滿是

    血跡。像是傷口不斷在地上摩擦,血漬斑斑,看著令人心驚!

    拿起帕子,正清洗著傷口,一個黑影靠了過來。

    「爹爹。你在幹嘛呢?」阿衿虎頭虎腦的跑了過來,慕容尋忙將衣服遮上。看著阿衿在這結界內外穿梭自如,只是微微一笑,臉上並無驚訝之色。

    「你怎麼來了?」

    「爹爹受傷了嗎?」阿衿好奇的將腦袋探了過來,卻見慕容尋的雙腿好端端的並無什麼奇怪之處,不由得苦惱起來,剛剛是自己眼花了嗎?

    慕容尋將阿衿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身邊坐下。「阿衿知道自己有著特別於常人的地方嗎?」溫柔一笑,眸中若泛著古井內清涼的神水,清透涼爽。

    「阿衿不懂。」阿衿老實的搖了搖頭,卻見慕容尋笑出聲來。

    「等你能控制得了自己,你就會明白了。」說完抱著阿衿回到大廳,對著白風玥道「我們去給阿衿買肉包子!」

    白風玥看著那正摟著慕容尋脖子的小鬼,衝著他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小鬼還真把尋當成他爹。暗自祈禱,這次可別再出什麼意外。

    「放心,有我在。」慕容尋跟著走來,朝著白風玥慰心一笑,三人一同出了宅子,往熱鬧擁擠的大街上走去。

    石窟小鎮的空氣總是特別的清新,一股濃濃的香味從街道上飄來。

    「好香的肉包子!」阿衿問得直嚥口水,四處尋望著哪裡有包子

    「替姐姐活下去,你要替整個齊國活下去!」

    「如果你有看到葉凡……」

    「姐姐,葉凡將軍不是已經死了嗎?」

    「姐!大姐!」

    姐姐……手中的拳頭悄悄攥緊,對著身旁的人道「你帶阿衿去買肉包子,我在橋邊等你。」腹中顫動,握著拳頭努力控制著內心的激動,亡國之仇,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玥兒……」看出她眼裡的仇恨,暗想讓她去獨自走走也好,抱著阿衿朝那賣包子的攤子走了過去。

    「我娘最近怎麼了?」阿衿看著白風玥快速離去,迷糊道。

    「沒事。」

    雲羅橋上,水天相接。

    白風玥正立在橋頭,及膝的長髮在雪白的衣上飄動。海風捲起一層又一層的海浪,海灘上的沙子細得仿若珍珠磨的粉。

    「司徒靖明,衛君!」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指甲陷在深深的肉裡,泛著淡淡的白。宋國那*,他說,你若敢嫁給慕容安,我定讓你全國陪葬!一場活燒了整坐宮殿,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天空一陣雷響,伴隨著閃電。風猛刮著她腦後的墨發。

    大婚之日,她紫衣妖嬈。高高的立在城樓上,玉簫聲若從地獄傳來的召魂曲,她的整個國家萬里冰封!紫衣妖嬈一笑,笑得嗜血起來,她說,美麗的屠殺才剛開始!

    又是一聲巨大的雷響,天空頓時暗了下來。海灘上的芭蕉被風狠狠掃襲著,似乎快折斷了腰。

    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地上濺出高高的水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十九年來,她從未落過一滴淚。即使目睹著親人全部離去,她也只是心如刀絞,卻未曾流淚!

    師傅說,眼淚從來都是留給弱者的。所以,眼淚並不屬於她!

    仇恨充斥著頭腦,並沒有因這一場大雨而減消。豆大的雨點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渾身濕透,衣服緊緊貼著身子,頭上的烏髮重重的垂在腦後。

    緊閉著雙眼任憑雨打,享受著大雨的洗禮,淋得盡致。不去管那轟隆的雷響,可怕的閃電。

    雷還在打,卻突然停了雨。

    緊接著是一陣熟悉的清香,那是梔子花的香。

    驀然睜開雙眼,是一把開著桃花的油紙傘。

    突然身子一傾,重心一失,跌入一個溫暖的胸膛。那裡有著她日夜思念幾近瘋狂的體溫,墨色的綢緞被雨打濕,源源不斷的大雨從傘上滾落,滴成水珠落在他那如瀑布般的墨發上。整個身子突然一緊,緊緊的,緊緊的被他擁在懷裡。那雙極致*的桃花眸卻多了幾分媚氣,承載著如眼前深不見底的海水。

    雨中相擁,白得醒目,黑得耀眼。若一幅雨中潑墨的畫,映在牆角處的藍眸裡。

    手中還合著的另一把傘,滑落在地。掉在水窪裡,濺起一圈圈漣漪。

    湛藍色的眼眸帶著深深的憂鬱,疼痛了青衣人的心。他的一生似乎都是在為她跳動,卻在這一刻突然靜止。墨色的卷髮若浸水的海藻,柔滑烏亮

    「爹爹,娘親呢?」阿衿在大廳裡亂蹦,見慕容尋回來忙撲了上去,卻不見白風玥人影,扭了扭眉。揮著肉乎乎的藕子手,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爹爹不是去接娘親了麼?」

    「玥兒……」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將手中的傘遞給過來的丫鬟,「你娘親她可能晚點才會回來。」喉結動了動,玥兒在安那裡應該會很安全。「天色不早,阿衿該去歇息了。」隨之笑盈盈的撥了撥阿衿腦門上的幾根毛髮,溫柔笑道。

    哄完阿衿後回到自己房內,坐在*上,脫下青色的外衫僅著一身素白的裡衣。烏黑的卷髮若海浪般鬆散的垂下,幾縷垂在胸前。分外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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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低眸看著下肢,血肉模糊

    慕容安將白風玥帶回客棧,一路上兩人悶聲不語,回到客棧後命人拿來乾淨的衣服換上,頭上的發還濕濕的貼在後背。

    「風兒?」慕容安好奇的靠近白風玥,雙眸變得深情,若含著春水,粼粼蕩漾。朝著*上的人一步步逼近,最後停在*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怎麼不說話?」

    白風玥縮了下身子,一手拍掉正托著自己下巴的手,眼神帶著驚慌,忙避開他投來的火熱目光。心中痛著。她的聲音,她的咽喉早在五個多月前被毀,連同她的筋脈!她早已開不了口,就算能發出聲那也粗啞苦澀的。她的嗓子早已回不到當初了啊!

    「你有事瞞著我。」是肯定,而不是疑問。字字堅定,帶著篤定的目光,伸手鉗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腦袋掰過來與自己對視。他還沒問這女人為何在他們成親之日跟著尋跑掉!他想,她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白風玥嚇得臉色蒼白,雙眼帶著痛楚對上他的目光。不知從何時起,他的鬢角入畫,就連那雙*的桃花眸都變得妖嬈起來。腦中只想到妖孽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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