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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往事(第三更10000+) 文 / 冰染墨

    「說啊!」慕容安目光如勾,冷冷的盯著她,看著她臉上的血色一絲絲變白,心如刀絞。可手頭上的力道卻越來越緊,他想聽她如何解釋為何放著他們的婚禮跟著另一個男人跑掉!

    「嗚!」白風玥用力的拽開他的禁錮,卻痛苦的發出*,聲音粗嘎難聽,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你?」慕容安吃了一驚,快速的鬆開她的下顎。用著急切的目光看著她。剛剛發出的那一聲,分明不是從咽喉裡發出來的,而且粗礦難聽!

    白風玥趁勢忙站起身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她的聲音,她以前的聲音!腦子一片空白,推開房門拚命的往前跑,此刻她只想遠離身後的那個男人!日思夜想,如今相見卻只想著逃離他的視線!

    「嘶!呦,誰這麼不長眼!」

    拚命的跑,一刻都不想停下,她怕那個完美得妖孽的男子會追上來。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初次相逢的那個窩囊廢連玉公子,而是雲國新任的雲王慕容安!不顧眼前走來的人,狠狠撞了一上去,一把推開。努力的朝著樓下奔去。

    「白風玥?」衛君剛上樓梯,便從上面跑出來的人一把撞開,貼著牆壁看著底下跑去的人。一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她不是早就該死了嗎!

    「白」子修端著飯菜,正要上樓,見樓上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影,正想著該叫她白姑娘還是白公主,可那人來勢洶洶,忙端著飯菜閃到一邊。

    衛君走了進去,卻見慕容安正一身散亂的臥在玲瓏榻上,塌下正蜷縮著一條強壯的灰狼。

    「安哥哥。」衛君試探性的叫了句。

    「滾!」

    一聲咆哮嚇得衛君肩上的那條小蛇瑟縮著身子。

    衛君小心翼翼的邁回步子,心中更加堅定剛剛跑出去的那人就是白風玥!心中暗湧,這個女人還活著!

    不甘的走了出來,關好房門一聲怪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衛公主這是何苦,吃力不討好。公子始終不曾正眼瞧過你一回,哪怕只有短暫的五秒。」

    衛君轉身,正見子修端著飯菜緩緩地從樓梯下走來,瞟向他垂掛於腰帶上的玉珮,眉目一挑,「這就是你的傳家之寶?」

    「公主喜歡嗎?」子修走進,朝著衛君陰陽怪氣的笑了笑,看不出他眼底是嘲弄還是無心的一說。

    「這種俗人佩的東西,本公主從來看不進眼底!」衛君憤怒道,肩上的那條小蛇卻惡狠狠的朝著子修露出一張黑漆漆的嘴,毒信子吐了出來。卻被子修那雙正在轉動的眼嚇了回去。乖乖的蜷縮在衛君的脖子上,繞了幾圈。

    後子修端著飯菜走了進去,衛君帶著小蛇退了下去

    腦子一熱,一股勁的衝了出去。新夜寂靜,客棧外雨聲依舊吵雜。身上感到一陣冰涼,抬首望著夜空,這才發現,原來雨一直沒停下來過。失落的在雨中步行,腦子突然清醒。衛君?若是剛剛沒看錯的話,她撞到的那個人正是衛國的衛君公主!心中狠狠一顫,那個劫走慕容尋,挑斷自己筋脈刺穿自己咽喉的女人!

    那個召喚巨蛇覆了整個齊國的女人!

    瘦弱的身子在雨中顫抖,帶著無盡的恨意!那個可怕的女人現在出現在石窟小鎮,還跟慕容安在一起?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一把紙傘撐在自己頭頂,一抹青色映入眼底。卻見他笑得眉目如畫。

    「安又欺負你了麼?怎麼這樣狼狽?」慕容尋淡淡道,眼角仍帶著輕輕的笑意,撐著傘卻將整把傘都遮住白風玥,只留一丁點的地兒遮住自己,剛換好的衣服又被雨水打濕。

    白風玥驚訝的看著他,他竟然知道是慕容安?難道他們認識?不禁仔仔細細的瞧著慕容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彷彿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眼前的慕容尋多了一頭烏黑的卷髮,而且他的耳朵長得極尖。自己曾懷疑過他是否和安有什麼關係,可那時的宋國夜,她仍記得,慕容安說,不認識。

    「你來多久了?」白風玥跟著他往回走。

    「剛到,正巧你就出來了。」慕容尋含笑看著她,一臉輕快。

    白風玥望著他,卻無意掃到他身上不斷滴水的錦袖,再次看向下面,整個下擺都被雨水打濕,哪裡像是剛到。

    慕容尋不語,默默地陪著她走完這條街。

    身後萬家燈火,在夜雨中闌珊

    「娘!」兩人剛一進屋子,便見阿衿睜著迷糊的雙眼,朦朦朧朧的朝白風玥身上撲來。

    「阿衿。」近一日不見,竟有些緊張。用手輕輕拍著那小肉團的後背,看著那張俊秀的臉,不禁又想起那個讓她心疼不已的男人。伸手刮了刮阿衿的鼻尖,心中一陣酸楚。這個小鬼還不知道慕容安才是他的親生父親呢。

    阿衿在白風玥身上蹭了蹭,後自己乖乖的跑到*上蓋住被子,露出小小的腦袋對著白風玥道「娘親爹爹,你們快去睡覺吧。阿衿也要睡了。」

    「嗯。」慕容尋微笑著點點頭,扶起白風玥走出阿衿的房門。

    身邊的人突然一頓,停住腳步,苦澀的聲音響起「尋和安到底是什麼關係?」眼神無比認真,直勾勾的盯著慕容尋看。

    慕容尋眉峰一挑,明顯訝異一番,不想白風玥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和安的關係。最後冷淡道「安是我的同胞弟弟。」口氣一轉,

    沒了往日的溫柔,而是變得十分的冷淡。心中冷冷一笑,也對。安怎麼可能告訴玥兒他還有一個同胞哥哥,他怎麼會告訴玥兒九年前他的雙腿是靠著這個同胞的哥哥才站起來的。

    「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雖然曾經猜想過,但如今聽起來卻微微一顫。尋的口氣也不再溫柔,同胞而生,應該是親密無間才對。可尋的口氣卻是如此的冰冷。而安,他竟然欺騙了她!

    「我以為安早就告訴你了。畢竟你們……」語氣一頓,轉開了話題「你去找安,或許他能讓你筋脈再次接通,還有你的嗓子。」眼珠轉了轉,最後一沉「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復仇。」

    「可這九年來為什麼你不在你的王室?你這九年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雲國一直沒有傳言還有一個大王子?」腦子一轟,又是一頭霧水,雲國只傳言雲王妃難產而死,生下的王子也一身是病,最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腹部一震。「安不是一直坐在輪椅上,他是怎麼站起來的?」後更加驚慌的看著慕容尋,不是錯覺!之前一直覺得尋是用飄的,直到來到石窟小鎮,才親眼看著他雙腳點地。

    「這不是錯覺!」呆呆看著慕容尋的下肢,總覺得隱隱不對。愕然的盯著他看「安對你做了什麼?」

    再次抬眸,卻嚇得張開嘴巴。一雙深邃湛藍的藍色眼瞳正鑲在那張秀麗無雙的臉上。藍得若漲潮的海水!大徹大悟,原來,這不是第一次見他,聯盟大會上,她曾追著他在無數的屋頂穿梭,他翩然轉身,亦是這樣一雙深邃的藍眸!

    發出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你刪除過我的記憶!」

    第二日,客棧樓外。

    你去找安,或許他能讓你筋脈再次接通,還有你的嗓子。

    來到客棧樓下,駐足仰望,想起昨日尋說的話,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腳下的每一步都如灌著鉛般沉重。一切為了復仇,她別無選擇。即使她不想再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最終還是軟了下來,重新去找他。

    走到那間客房,停了下來,卻遲遲不肯敲門。

    「白姑娘。」子修從房裡走了出來,見門口堵著個人,不禁嚇了一跳。腦子轉了一下,猶豫良久才決定還是叫姑娘比較好,畢竟昔日齊國早已過去,如今的她,不過是個亡國的公主。

    「我是來……找。」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粗礦難聽。「雲王在嗎?」緊咬著唇,現在連怎麼稱呼他都不知道。他已是一國的君王,身份顯赫且高貴。他和她之間的婚姻根本連成都沒成,更算不上什麼。主子麼?也不是,他的武功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來保護。以前的種種,不過是他刻意的偽裝。

    「哦!剛歇下。」子修忙道,「昨日公子染了風寒,折騰了一晚今日才剛歇下休息。後看向白風玥,見她垂著眼簾,不免有些心疼。但又不解,公子待她真心真意,甚至不惜抵抗姐姐也要與她成婚。可,到後來,她竟然跟著大王子跑了。再看向她,眼裡多了一份鄙夷。

    「讓她進來。」

    屋內傳來熟悉的聲音,白風玥的身子顫了顫。抬眸看向子修。

    「既然公子都說了,那就請進去吧。」說完往前替她開了房門,最後弓著身子退了下去。摸著腰間佩戴的玉,走下樓梯。

    慕容安早已穿好衣服,摸著木海的腦袋,垂著眼眸,目光卻始終落在那緩緩而來的人的腳步上。濃密的發遮掩住他的半張臉。白風玥一步步走進,卻走得遲緩。她看不清他的臉,更看不清他的心。此刻的距離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卻讓她感覺仿若隔了幾千里。

    「你來不就是為了找我,現在我就在這裡怎麼不過來了?」目光隨著她的腳步停下,見她始終沒有再邁出一步。將低垂的青絲撩了幾縷別再腦後,抬眸正對著她。還是那雙亮得如星辰般閃耀的黑眸,此刻看著自己卻多了幾分顧慮。回想剛剛兩人的對話,王雲?何時開始變得需要用這麼陌生的口氣!

    「我是來問雲王……為什麼言而無信……」咬著下唇,艱難的發出聲音,卻沒有當初的粗噶。她來不止是為了復仇,她更想知道為什麼大婚當天她始終等不到他來!為什麼最後挑斷自己筋脈的人竟然與他走得那麼近!

    「雲王?」慕容安聞言輕哼一聲,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跟尋在一起久了連稱呼都開始有分寸了,是麼?」冷冷一笑,卻將腦袋別到一邊。尋向來都是溫有禮,一向都是。

    「什麼叫言而無信?」字字漸冷,最後憤怒的看著白風玥,「本王還想知道婚禮當天你為何會跟著本王的哥哥一起失蹤!」寬大的袖子用力一甩,指著她的眉心。他不顧姐姐阻攔,即使捅著慕容雲嬙的刀子他也拼盡全力趕到齊國。可除了一片傾覆的國土,他得到的卻是她跟著尋跑掉的消息!他怕了九年,九年後她還是一樣,只一眼就認定只有慕容尋!

    正撲在地上睡覺的木海突然被那冰冷的口氣嚇醒,嗚嗷幾聲搖了搖尾巴站了起來,走到白風玥的身邊坐了下來。

    白風玥伸出玉手,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手卻被人突然用力握緊。

    「你的手?」所有的動作都逃不開他的眸,用力的上前握住她的雙手,原先的冷峻變成急切的溫柔。妖嬈的瞳裡閃著疼惜「你的筋脈被人挑斷過?」後似乎又想到什麼,看著她的脖子,白玉的脖頸上在咽喉出留著一道淡淡的疤痕「你的嗓子?」心中驟疼,這個女人身上還受過什麼傷?這些月來她在尋身邊都發生了什麼!

    「尋說,你有辦法。」抬眸看著他,他的確變得妖嬈了,昔日桃眸藏不住無盡的*,眉目入鬢。細而長的眉若柳葉般斜飛入鬢。原來的翩翩風華變成了今日的美冠天下。

    若說自己的容貌足以傾國傾城,那麼他,便是傾盡了整個天下!

    「子修,帶她去找那女人!」急切的同時又突然多冒出個念頭,這個女人是為了這個才回來找自己的?暫時忽略掉心中的怒火,衝著樓下的人喊道

    子修將白風玥帶到衛君房裡。

    「公子吩咐了,讓你好好治好白姑娘身上的傷。」子修只輕輕一聲,便退了下去。

    白風玥還來不及跟著往回跑,便見一身紫色霓裙的女人妖嬈的從屏風後走來,四目相對,夾雜著電石火光。

    一條細小的黑曼巴蛇正蜷在她的左肩。看著眼前的人,不停的吐著毒信子。

    「我說安哥哥怎麼會來,青龍玉璽根本不夠讓他親自出動。原來是你還活著。」一步一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著白風玥,目光從上往下開始打量。最後落在那已經變淡掉的傷疤上,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黑色的指甲幽幽泛著光,最後目光一冷,看著脖子上那致命的刀疤「你怎麼還不死!」目光陰狠又驚訝。她竟然還能活著,自己下的手明明十足的重。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白風玥不語,直瞪了回去。瞪得衛君往後踉蹌幾步,險些摔倒。那眼神,帶著幽深的恨意!黑色的雙眸若含著鋒利的利刃,足以刺穿人的心窩!

    「到那躺下。」衛君擺了擺衣服,指了指一邊的木*。「我會替你接好筋脈。」心中暗自思量。就憑剛剛那股恨意,她會是個很好的工具。擺脫司徒靖明的控制,一番較量。最終還是決定替她接好筋脈。況且安哥哥……後妖嬈一笑,看著乖乖躺上去的白風玥,突然委屈道「姐姐可不要恨妹妹,妹妹當初會這麼做這是迫於無奈。」

    說罷,拿起櫃子上的一把刀子,繼續道「姐姐也知道大燕是有多可怕,司徒靖明手下的黑鷹組織下手有多殘忍,整個齊國燕國都毀在他的手裡,更何況是我這麼個柔弱的女孩子家。」說罷,掀開她的袖子,抬起刀子往白風玥的胳膊上從肩膀處往下一直劃到手腕處停住。一到不深不淺的口子拉開,血流了出來。裡麵筋脈血肉依稀可見。

    白風玥輕輕顫抖了下,咬緊牙關一動不動。這樣的痛她早已領教過一回,在衛國的暗室內。她同樣是用這樣的手法挑斷自己的筋脈。

    衛君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她竟然還能一動不動繼續躺在木*上。後又想起衛國的那些奴隸,還未見到毒物就已經嚇得驚慌失色,還都是個個健壯的男兒!「黑鷹組織的殺手下,人無能生還。當初司徒扶疏以我父王母后的性命要挾我,若不助她得到青龍玉璽統一天下,她是不會放了我的。」

    白風玥緊閉著眼,只聽得她繼續道「姐姐也知道,司徒扶疏是從小就認定了司徒靖明。當初靖王爺還在的時候就曾稟奏燕王,定下婚約。可後來燕王與靖王爺相繼去世,如今已是司徒靖明當上大燕之皇,可兩人的婚禮還是沒有頭緒,司徒扶疏便想借青龍玉璽來博取燕皇歡心。」

    白風玥一邊聽著,另一隻手又是以同樣的方式割開一道口子。心中冷笑。你這燙手的山芋倒是全丟給了大燕。可你別忘了,當初司徒扶疏只是交代青龍玉璽,並未讓你下手傷我!這些仇我會一一報回來。只不過,將你留在最後面罷了。

    衛君見她依舊不語,不知是痛得過度還是什麼,該講的她也講了,又怕她不信,又道「你也知道扶疏懼怕尋哥哥,每次都險些死於他的細線下。因而才命我將尋帶回折磨致死。可沒想到後來又撞上了姐姐。」手上絲毫不怠慢,挑起斷掉的筋脈用氣續上,最後用毒蟲煉製的液體塗在傷口上癒合。後又看了看咽喉,從盒子裡取出一顆透明的珠子,剝開脖子,塞進破碎的咽喉裡。

    一聽到慕容尋,這才睜開緊閉的眼睛。見她正拿著一碗紅彤彤的液體走了過來,伸手將碗湊近自己的唇邊,一陣腥臭讓白風玥不由得嘔吐起來。

    「這是人血,喝了它。」說完將碗放到她的手上。「你若想好得快,就把它喝了。」

    接過碗,屏住呼吸一口氣灌了下去。幾滴殷紅的血液溢了出來,滴在雪白的衣領上。開出妖冶的紅梅。

    「你會後悔治好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陰狠道。

    「哦,是嗎?妹妹可沒做過半點對不起姐姐的事情來,剛剛說的那些可都是千真萬確。」衛君聽完嬌羞一笑,掩著唇道「以你那小鬼頭為賭注怎樣?」

    「你怎麼知道!」白風玥大驚,嗓子能發出聲音,卻回不到原來那樣。依然苦澀沙啞。這個女人才剛到石窟小鎮,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有孩子的!

    「呵呵,瞧姐姐怕的,我不過隨口說說,還真被妹妹說中了。」盈盈一笑,口氣卻十分拿穩,根本不像是無心之說。後又道「話說那小鬼長得還真像他父親,但安哥哥與尋哥哥長得這麼像,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像誰呢!」

    「你若動他,我會讓你後悔接好我筋脈!」握著手中的空碗,隱隱顫抖。她已經失去了全部親人,絕不能再失去阿衿!

    「那就要看姐姐肯不肯與妹妹配合了。」眼眸一低,將她手中的空碗放回桌子上。既然敢醫好你,自然會有法子制住你。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配合你。」白風玥盯著她看,越覺得這張十五歲的臉太過可怕。

    「看來你還不夠瞭解安哥哥,你可知道安和尋之間的往事?」勾唇一笑,帶著詭異與神秘。「看來安哥哥什麼都沒告訴你。」指尖妖嬈一條,一縷青絲纏在她的指尖上。肩上的毒蛇似乎興奮起來。「或許連尋哥哥也是,他們什麼都沒告訴你!」

    「安和尋的過往?」白風玥抬眸,正見她目光

    盈盈的看著自己,不自覺的跟著站起身子,卻見衛君走了過來,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木*上。隨之拿起一團繃帶纏上剛開過刀的胳膊,一圈圈的纏緊。

    「是不是有興趣了?」衛君一邊纏著繃帶,一邊挑眉笑道。纏到她的手腕處停了下來,在她的手腕上正繫著一條綠色的絲帶。

    見衛君停下動作,白風玥跟著看向自己的手腕處,那是一條綠絲。慕容尋給她的武器。輕且柔且韌且靈活。「你知道?」後撇開手腕上的那條綠絲帶,繼續剛剛的話題。

    「那是當然。」看著那條非凡的綠絲,心中一沉,不由得想起那個青衣卓越的美麗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接著道「你跟我來。」

    紫衣人繫好繃帶,帶著身後的白衣人走進屏風內。梳妝台上架著一台黑色的蓮花座。座上懸浮著一顆詭異的水晶球。紫色的煙霧縈繞著那顆球體團團轉。一團團紫色瘴氣不斷的從那顆透明的水晶球內散出。

    「這是?」白風玥問道,嗓子發出的聲音也正常了許多,聲音再也回不到當初。

    「任何人的過往,都逃不出它的掌控。」衛君淒淒笑道,肩上的小巴蛇『嘶嘶』的叫著,似乎看到了令它興奮的東西。「這是一顆可以看透過去卻預不見未來的魔球。」

    聲音詭異而妖嬈。白風玥見她伸出尖尖手指,指上的指甲黑得發光。一縷縷的紫色煙霧順勢爬上她的指尖,魔球跟著快速轉動。裡面放映出一個又一個的連串畫面。

    畫面一轉,那是九年前的齊國外界狩獵場,一名女子紅衣獵獵,在冰天雪地綻出一抹驕陽似的紅,紅得若一滴心頭上的血!

    「那是……」白風玥愣住,那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在她的手中竟可看透所有人的過往。目光一冷,她又看到九年前的那個畫面,心口絞痛。

    女子身後突然撲來一頭巨大的熊,熊餓得飢腸轆轆。齊王搭著弓箭狠狠射殺,卻被狡猾熊避開。那把箭正快速的朝著那名女子飛來!

    看著水晶球內的畫面,白風玥痛苦的閉上雙眼。那個畫面讓她疼了九年,內疚了九年,尋找了九年。

    看著痛苦閉上雙眼的白風玥,衛君臉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笑來。知道她不敢看,她永遠只知道是尋替他擋住那支箭,卻不知道那場白雪紛飛,血腥味濃的狩獵場裡還坐著一名少年!病弱年少的少年!

    少年病態柔媚,披著厚厚的狐裘任憑風雪卷席他的臉,冰肌玉骨,是對他最美的詮釋。手中捏著一把白玉雕的骨扇,坐在一輛桃花木雕的輪椅上。扶手上的梔子花紋得栩栩如生。

    見她不忍再看,指尖撥動。畫面再次跳轉,回到那場狩獵之前,還未遇見白風玥之前。

    那是雲國的後花園,園內的梔子樹上雪白一片,花白如雪,葉綠如荷。兩名秀麗的少年正在園中對弈。青衣人帶著清俊,白衣人帶著病態。

    白風玥睜開眼,正見這美好的一幕。原來他們感情曾經如此要好過。再瞥一眼那輪椅上的病公子,他的面容不像後來的*狂妄,也不是現在的妖孽妖嬈。而是一種靜謐的美好,帶著一絲絲的病態美。桃花眼裡,依舊風華絕代!

    「呵。」衛君看著白風玥臉上的變化,冷然一笑。最後指尖再次一轉,九年前的那場陰謀逐漸拉開序幕!

    白風玥緊皺著眉頭,驚慌的摀住自己的嘴!畫面快速的翻動著,無聲的場面一頁緊接著一頁,她看到青衣染滿鮮血的慕容尋,從狩獵場裡回來,一把利箭被人拔起。躺在王室*上。

    畫面再翻,青衣人的臉上逐漸變青,最後竟然渾身發青!*邊站滿了人。有雲王,有衛君,有衛啟辰,有慕容雲嬙,還有坐著的慕容安。個個神色嚴肅。身後還跪著一群太醫。

    畫面再轉,一個又一個的宮女端著血水在殿內跑進跑出,慕容尋的*上只留下衛君與衛啟辰兩人。畫面拉近,*上的人痛苦的蠕動著唇,海藻般的卷髮緊貼著他的額際。

    「嗚!」整個畫面無聲無息,白風玥只看到裡面的人動作不斷加快。整個畫面都在快進!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上的人整個下肢鮮血淋淋!

    他的雙腿被人截斷!

    顧不上她的驚恐,指尖一挑,再次閃過一串畫面。衛君冷冷一笑。

    同一年,他身中蠱毒!同一年,他雙腿被截!同一年,他被封在冰棺九年!

    雲國的少數人前來送行,白風玥只見衛君俯身貼在慕容尋的身邊說了什麼。最後水晶棺蓋緩緩蓋上。隔著一層玻璃,九年生死別離!

    青衣少年的雙眼慢慢閉上。隔著棺蓋,外面站了幾個重要的人物。

    白風玥仔細的看著,後若雷劈!慕容安正站在人群中!是的,他是站著的!慕容安站了起來!

    「尋!」心口若有一把刀子正一刀刀的割著她的心臟,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的跳著!無可置信的看著那無聲的畫面!她簡直不敢相信,她一直深愛的人竟然是靠截去她最內疚的人的雙腿站起來!心中一緊,九年前他就遇見了尋,一直尋找著他卻毫無消息。整整九年就這麼錯過,後來邂逅了慕容安!

    「為什麼會這樣?」喃喃自語,她不敢相信那是慕容安。是安把尋推進墳墓九年,是他讓自己錯過了與尋相遇!難道自己愛錯人了嗎!為什麼安變得這麼可怕!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連玉公子嗎……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呀!」衛君看著她的神色,滿意一笑,又故作歎息道「也對,像安這樣的人,連我這個從小相處的人都猜不透他心思的,你又怎麼會看得透他?」看著她不斷顫抖的身子,繼續挑釁道「沒人能猜得透安,恐怕連他自己都

    都看不透。」

    「尋和我就這麼錯過了整整九年!」心如刀絞,更加內疚。或許當年尋沒有挺身而出,他就不會突然中毒,也不會被人無情的截肢,更不會被關在冰棺了整整九年!如果這九年尋不在冰棺裡,那麼自己就能找到他,或許就不會遇見後來的安!

    「你和安哥哥的相遇,也不過是他的算計之中。你以為這世界有那麼多的巧合?」似乎是要將她整顆血淋淋的心全部剝開,聲音如蠱,一字字道「你再看。」

    手指一指,畫面停留在了燕國的邊境。

    那是她與蒙面人初次相遇的榕樹林。

    「你可知道安為什麼在遇見你時中了毒?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那?」衛君淡淡解釋道「安哥哥不過是潛入燕國尋找青龍玉璽無果後流到燕國邊境。他身上的毒與他自小的身體有關,你也知道,他自幼疾病纏身,毒發也是正常的事。」

    白風玥控制著激動的情緒,衛君的話她字字都聽入耳裡,扎進心裡。難怪遇見安時,他蒙著臉。又是那一身打扮。

    「後來胭脂樓,與你相遇,不過是他事先設好的局。」衛君笑著,一臉淡然。這其中的事,與她無關。「他總不能以蒙面人的身份與你相遇,所以他精心布下了這一步。」

    白風玥再看,果然是胭脂樓內。後看到子修帶著傷跟著那名大漢追了出去。在無人的小巷處,那大漢接過子修手裡的錢袋。

    「趙老夫子與雲王是世交,他自然明白安哥哥的身份。」隨著衛君的講述,畫面再次跳轉。那是中山書院的老夫子。

    白風玥心中瞭然。原來如此,後面的事,她也猜出了結局。

    「黑鷹組織的人一直尋找著青龍玉璽的下落,突然冒出的連玉自然引起他們的懷疑。黑鷹的人本想通過趙老夫子打探連玉。」

    看著衛君指尖撥動的畫面,果然。早在黑鷹組織的人到來之前,連玉就已搶先下了手。趙老夫子並不是年高夭折!

    最後畫面不再翻動,一顆透明的水晶球緩緩落在黑色的蓮座上。

    「本公主知道你想報仇,所以現在,你覺得如何?」衛君走出屏風,身後跟著白風玥。用餘光掃視身後的人,卻看到那雙黑瞳正泛著不知什麼滋味的神色。暗笑,她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一個愛得幾近瘋狂的人竟然設局將她步步引入,最後還讓她與尋錯過了九年的時間!

    「慕容安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白風玥凝眸,直盯著紫衣人的背。眼神若帶著針,刺得衛君很是不自然。最後轉過身子,與白風玥對視。

    「你覺得呢?」衛君冷笑。

    眼中含著複雜的情緒,她甚至不敢說步步走來,慕容安設下的一個又一個圈套會是因為愛著她。最後腦子一現,「青龍玉璽?」不禁冷笑。是自己看錯人了嗎?青龍玉璽暗藏的玄機是多麼誘人,只要是個男人,是個有野心的男人都會想要得到!

    衛君笑而不答,後聞白風玥再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是為了什麼?」

    「博得我的信任?」白風玥注視著她,綠色的絲帶在她手腕上翩然起舞。衛君肩上的那條小蛇看著跟著扭起了身子。

    「你也可以這麼想。」衛君冷笑,從小玩到大都猜不透慕容安,管他的心思是什麼,她只要白風玥這個女人離開慕容安就夠了!至於白風玥這個女人,只要讓她幫自己除掉大燕的人,白風玥的命也就該徹底結束!而陪在慕容安身邊的人,就是自己!

    「我會和你配合,但只是為了替我報仇,至於你,別期望我會替你多做什麼!」白風玥冷冷道,眸中閃著凌人的殺氣。雙眸若死亡精靈打開的窗戶,前來迎接迷路的亡靈!

    衛君看得心頭一抖,隨之轉眼再次看向那條綠色的絲帶。目送這白風玥離去的身影。

    轉身走入屏風內,*著肩上的那條毒蛇。「魔球可以回放每一個過往,卻回放不了當時人的內心世界。」指尖一勾,黑色的指甲凜凜泛光。「你看到的等同於一個虛無的幻影。」

    心中冷笑,後想起那條綠色的絲帶。「筋脈柔韌且剛硬。收縮彈性靈活自如。果然是上好佳物。以自己的青筋做武器,你還真拿得出手啊尋哥哥!」嫵媚一笑「不知道你剔掉的是自己的左手筋還是右手筋呢?」

    大燕,黑煞洞。

    命墨鷹前去石窟小鎮奪回青龍玉璽已有些日子。扶疏獨自在洞內邁著小步,暗想著墨鷹等人應該到了石窟小鎮。石窟小鎮距大燕不過幾百里。墨鷹等人架著特製的翼架不過幾天的時間。

    腳不自覺的走進司徒靖明的房間,現在他應該在大燕皇宮。心想著更放寬了心,大膽的打開司徒靖明的房門。尋思著司徒靖明的轉變實在太過詭異。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不禁好奇的在他房內四處搜尋。

    一進屋子,便見各式各樣的玉器,做工精細。整齊有序的擺放在屋內。腳步一步步的踏在木板上,走了一下,突然停了下來,再次往回走。後在一塊空心的木板上反覆踏著,最後明眸一冷,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敲著,最後掀開木板,底下竟然是一條狹窄的隧道!

    「這是?」扶疏挑了挑眉,抓起桌子上的蠟燭往隧道裡面走去。

    一路下來,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面而來,不禁難受的捏了捏鼻子,繼續往更深的隧道裡走去。

    「啊!」

    一聲尖叫,差點打翻手中的蠟台!扶疏驚恐的看著地面,燭光照到的全是一副副腐爛的屍體,偶爾還可見一塊塊白森森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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