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狂鳳歸來,驚世三公主

正文 第110章 第一更(10000+) 文 / 冰染墨

    「玥兒?」慕容尋將阿矜帶回,看著被扔到地上的油紙傘,嚇得差點慌了手腳。他還以為,還以為又要再次失去玥兒。「玥兒?」慕容尋急忙上前拉住白風玥,只見她雙眼失神,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右臂。

    「娘親?」阿矜還小,第一次見白風玥如此失神。忍不住恐懼,扯著慕容尋的衣袖哭喊著。「爹爹,我娘親怎麼了?」

    慕容尋拉住白風玥的肩,輕輕的拍著她的臉頰。「玥兒?醒醒!醒醒玥兒。」隱隱感覺不妙,藍眸在眼眶內閃動著不知名的光澤,眉頭慢慢緊縮。雙子連心,他感覺到另一個人似乎就在附近!

    「玥兒?」

    「玥兒!」

    「玥兒玥兒」

    水中水浪在湖面波動,蕩起一層層漣漪。

    水底下的兩人*不休。

    他的血還在不斷的溢出,透過指甲的裂縫,從肌膚裡滲了出來。黑色,詭異妖嬈。更像是紅到別緻的黑!

    「尋?」是尋在叫我。白風玥不停的看向四周,只聽見慕容尋的聲音卻始終未見到他的人影。可這聲音傳來的明明就在耳畔。腦海裡的意識開始漸漸失去知覺,她感覺的他的身子正在慢慢的抽離!那些紅色的血球,那些浮現的畫面。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場景,畫面中的那個絕美男子,那個長著美麗桃眸的男子,那個此時此刻正深情的親吻著自己的男子。

    這個男子,他叫慕容安,他叫慕容安

    好想伸手替他撫平緊皺的眉頭,明明感覺得到他用力的吻每一次都吻得深沉,可為何在他的臉上卻看見久久不平的痛苦?

    她好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些血球裡面。她好想知道,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他是否和她一樣每每想起都會不能自已

    「玥兒!玥兒!」

    耳畔呼喚越來越強,緊接著感覺到臉上有股微小的勁正不停的拍打自己。

    再次睜眼,黑眸閃爍。黑得彷彿能夠容納一切。

    「玥兒?」慕容尋突然欣喜道。

    「尋?」白風玥恍若重見光明一樣,看著四周的一切,還是原來的那個地方。還是這個小鎮,難道她一直都在這裡?那剛剛那些水中的場景包括和慕容安的相遇,難道這一切全都是幻覺?

    「不對!」一定是哪裡不對!白風玥急忙撥開慕容尋拉住的手,掀開自己的衣袖,看著自己的右臂,那些血紅嗇徒紋還在!她的指尖還在不斷的往底下滴血!

    「你在看什麼?」慕容尋有些訝異,看著白風玥的一連貫動作,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慕容安的存在!雙子連心,他們本就是同胞而生的親手足,難道安也來到了石窟小鎮收回這一系列思緒,看著白風玥從眸子流露出來的神色,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臂上,只見臂上肌膚光滑,除了被挑斷筋脈所留下的疤痕,其它並無異樣。

    「血!你看我的指尖!」白風玥動用內力道,將手指移到慕容尋的眼前,伸出指尖,鮮紅色的血液還在不停的往地下滴著。「它在流血,不停的留著!」

    「玥兒?」慕容尋仔細的看著她的指尖,南方的艷陽在她的指甲上閃爍著晶瑩,煞是好看。除了細膩的肌膚,他什麼都看不到!「玥兒,告訴我。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麼?」

    淺淺的海灘碧水連天。一片白色的沙子細的若珍珠磨出來的粉,即使光著腳踩上去也不覺得擱腳。流水下魚兒游過,兩岸高高的蕉葉投下湛藍色的陰涼。白色花崗石雕砌的拱橋若從海上徒然生出一般,虛虛浮浮的建在淺海上。

    平靜的海面突然猛的碰碰碰,露出一個頭來。「本公子在這裡!」慕容安猛的從水裡鑽了出來,緩緩游向岸去。剛剛那該死的竟然把他撲到水裡面去,不禁回頭看了看身後,竟然沒有半點動靜,該不會是被海水給沖走了?

    最後爬向岸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私下咒罵,沖得好,最好是被大魚給吃了!

    「公子你這是」看著一身是水的慕容安,子修不禁嘴角一抽。

    「哦,天氣太熱了,本公子閒著無聊下去泡泡澡!」說完還不忘撐開手中的那把白玉骨扇,呼啦啦的扇著,扇出來的卻全都是水!

    「」子修聽得一臉黑線,最後正經道「客房已經訂好了,公子這就跟我走吧。」

    慕容安立馬合上手中的骨扇,甩了甩頭髮上的水,一道道的水若斷線的珠子一路掉了下來,倒是引來不少人圍觀。子修在前面走得倒是十分的不自然。

    「這個王八蛋最好是被魚啃得連個骨頭都不剩!」面對路上的人投來的各種好奇目光,慕容安走的倒是大搖大擺,毫不避羞。不禁回想,剛剛那個娃子看著怎麼就那麼面熟?最後恍然大悟番,拿著骨扇往自己腦門上敲了下去。那傢伙長得倒是十分像本公子!

    回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才春天怎麼又冷了!」難道還真是自己的孩子?想到這兒又拿起扇子往自己腦門上重重敲了一記,「怎麼可能!自己向來可都是守身如玉的,從不在外面到處亂播種!」甩開這可怕的想法後,又突然想了起來,自己好像似乎是跟風兒有過那麼一次啥,難道難道是本公子跟風兒的!?

    後又給自己敲了一次響,這才幾個月啊,一年孩子也不可能長這麼大!

    「公子你都自言自語給自己敲

    了多少次了?」走在前面默默不語的子修不由得渾身冒汗,這周圍的人還都以為他是個神經病呢!

    「走你的路!」慕容安看了看路上的人,這才平靜下來。

    石窟小鎮,雲羅橋下。

    「碰!」一聲巨響,濺出朵朵海浪,那跟著慕容安一起掉入水裡的白衣美人兒這才兇猛的露出水面,戴在頭上的斗笠都浮在了水面,摘下被水浸濕的輕紗,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輪廓分明。

    「真沒想到能在這地兒撞見那麼多熟人,看來又是那青龍玉璽惹的禍咯!」白衣人暗自囉嗦一番,跟著爬上了岸。「只可惜人還未全部到齊!」垂眸看向手腕,手腕上的珠鏈在*下熠熠生輝

    「爹爹,我娘親怎麼了?」阿矜從剛剛到現在就莫名其妙的看著白風玥自言自語,還一邊不停的向爹爹講著莫名其妙的話。看著娘親的手,除了白希美麗又光滑之外,他什麼都沒看到。

    「叫你亂跑!你娘親可能是太陽曬太久了有些身體不適,我們回家吧。」說完順勢攬住白風玥,他的確和阿矜看到的一樣,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會如此簡單。安來了,安來石窟小鎮了。

    阿矜蹦跳著走在前頭,像小鬼一樣在前面領路,好像這地方他比誰都熟悉一樣。聽著慕容尋的話自然就放下心來,當是自己娘親太陽曬久了。

    身後的慕容尋用力的拉著白風玥的手,將她的手緊緊的牽住。一路上滿腦子的思緒,血,為什麼指尖會滴血?

    走著走著越覺得不妙,阿矜急忙停住腳饒了回來,重新粘著白風玥道「娘!娘!我的好娘親!」阿衿一路上拽著白風玥的袖子,使勁的撒著嬌。卻不見那人反應。

    「你看你,肯定是你亂跑,把你娘親都氣壞了。」慕容尋一邊看著那不斷向著白風玥撒嬌的小屁孩,一邊看著那依舊毫不動容的白風玥,暗自歎了幾聲氣,「你娘親是太過擔心你了,你怎麼老亂跑,你娘親身子不好你還老把她的話當耳邊風放一邊。」這個小鬼頭實在是太好動了。膽子又十分的大,倒是不怕任何生人。

    「爹爹,你幫我說幾句好話嘛。你怎麼跟著數落我了,娘親聽了就更加不喜歡阿衿了。」見撒嬌無效,忙瞪著水汪汪的大眸子直盯著慕容尋看。後見白風玥只顧自己領先二人走去。

    慕容尋低頭看著那正抬著腦袋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小鬼,搖了搖頭,一把抱起地上的小肉團,跟在白風玥身後,「你娘親身子虛弱,爹爹也幫不了你,你只要乖乖聽話,千萬別讓你娘親生氣。」伸手摸了摸那光潔的小腦袋,在那圓乎乎的腦後紮了一條長長的小辮子。

    他耗了多大的勁才將玥兒帶回石窟小鎮,那口上古神井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這次玥兒好不容易醒來,怎能讓這個小鬼頭再讓她操心呢。隱去方纔的那些不安,見玥兒恢復平靜也只是生生阿矜的氣,彷彿剛才的事從未發生一樣。最後笑了笑,臉上溢出無限柔光,「阿衿要聽話,跟爹爹一起保護娘親好麼?」

    「好!」阿衿使勁的點點頭,用自己的鼻子用力的往慕容尋的臉上亂蹭,最後憋著嘴巴子道「可是娘親現在不理阿衿,爹爹你幫我去勸勸娘!」

    「沒問題。」慕容尋伸出中指,輕輕的往阿衿的鼻尖上刮去,餘光瞥到四周,快步往前拽住白風玥的身子避到牆角的拐彎處。

    「?」白風玥被背後的那道力用力拽住,跟著慕容尋兩人靠到牆壁上,轉頭疑惑的看著慕容尋。

    「爹爹怎麼了?」阿衿趴在慕容尋的肩上,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

    「噓!」慕容尋伸出一指,暗示大家不要講話。後見一群穿著神秘的人正鬼鬼祟祟的朝著四周張望。

    白風玥順著慕容尋的目光望去,那群人穿著石窟小鎮的服飾,正覺得沒什麼時,卻突然看見那些人的脖子上紛紛紋著一隻詭異陰利的鷹眼!黑鷹組織?白風玥心中一緊,雙手不自覺的開始顫動。他們還不放過自己麼?心中的恐懼和憤怒一齊湧上心頭,司徒靖明!我的國家全部葬送在你手裡,如今我還未回去向你報仇,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側目看著一眼白風玥,騰出一手緊緊握住那雙不斷發抖的手,一股暖流流入心田。白風玥抬眸,卻見那精靈般的人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街道上的那群人。

    尋

    心中一痛,九年來自己苦苦找他,從一下山便四處油走,不僅是為了替父王打探燕國動機,順勢接近燕王太子;更是為了尋找那個以身護住自己的那個翩翩少年。九年前,若是沒有他,自己早死在那一場狩獵中。

    雙手不再顫抖,反手握住那只溫熱的玉手。可她心裡已經裝下了慕容安。心中一陣難受。

    手上一熱,慕容尋眼中略帶訝異的看向白風玥,見她的手正輕輕的握住自己,淺淺道「現在還不知道黑鷹組織的人是否是為了你而來,畢竟你已經死了。」後伸出手挽著白風玥的肩悄悄避開那群人的視線,帶著白風玥穿過另一條小巷。

    這裡的地形對自己來說早已滾瓜爛熟。順著這條街帶著白風玥回到住宅。

    「爹爹,剛剛那些人是幹什麼的?為什麼都要在脖子上畫個眼睛呢!」回到住宅,便有幾個僕人趕來侍候。

    「阿衿乖,這幾日好好呆在家裡保護好你娘不要到處亂跑。」慕容尋將身上的慕容子衿抱了下來,彎著身子叮囑道。見那小鬼呆呆的站在地上,點了點頭跑到白風玥的身後,一把拉住她的裙裾。

    「玥兒你這些天就好好待在宅子裡,有什麼需要就吩咐這些下人們,讓她們替你辦事。」最後眼珠一

    轉,看向她身後的小孩,淡淡笑道「這小傢伙本事可不小,讓阿衿好好保護你。」

    知道白風玥說話不便,見她臉上一陣苦惱,忙再次細心道「我去查查那些黑鷹組織的人,他們竟然能找到這個小鎮,恐怕不簡單。」

    最後吩咐下人準備好飯菜,轉身正要出門,卻被身後的人拉住衣衫。

    轉頭卻見白風玥正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最後見她走了過來,伸出一指,輕輕的在他的掌心寫下「路上小心。」

    慕容尋會意,安然一笑「放心。」

    後命人備來一輛馬車,坐著車子出了門去。

    「呵呵,夫人還真掛念咱家老爺。」一邊準備碗筷的小丫鬟見了笑著打起趣來。

    白風玥聽了臉上不禁浮起一抹雲霞。慕容安,你現在在哪呢?為何那場大婚我始終等不到你來?還有之前的那一切?難道連那個吻都是幻覺?為何卻幻得如此真實

    「娘,快來吃飯!」那頭小鬼不知何時竟然跑到飯桌上去了,兩手抓著大雞腿正吃得滿嘴流油

    客棧內。

    「公子,水已經打好了,您現在就可以沐浴了。」收拾完後,子修忙提著水桶退了出去。

    慕容安忙脫掉那濕了一身的錦袍,寬好衣服整個身子浸入桶裡,渾身舒爽,愜意的閉上眼睛。

    「風兒。」心中一股躁動,本是你我的大婚之日,卻跟著尋跑了。連句話都未留下,難道本公子對你的情意還不如再次出現的慕容尋麼!腦中不斷回想起衛君說的話,那個美麗的姐姐跟著一個卷髮的青衣少年走了,那個少年美得就像尋一樣!不,不對,尋哥哥已經死了九年,那個少年怎麼會是尋哥哥呢!

    拳頭攥緊,狠狠砸在水面。濺出一大片的水花。「那個少年就是尋!他沒死,他回來了,他是要回來搶走我的一切!」雙眼睜紅,衛君的話還在腦海裡一陣一陣的迴盪,就像一團揮不開的霧。

    最後將整個腦袋浸入水中,閉著眼,從鼻孔處不斷冒出一顆顆小泡泡。頭頂的髮絲若濃密的水藻,在水中輕輕擺動。

    水的輕觸,輕柔的觸感。那個紅得像團火的女子早在九年前化作一滴濃烈的血滴在他的心頭!最後站起身子,往檀木架上取下一件絲質上好的錦衣,輕輕披在身上,從浴池裡走出。

    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身體緩緩滴下,蜜色的肌膚顯得分外誘人。富有肌感的小腿上卻佈滿密密麻麻的傷痕。

    披著錦袍往斜榻上一臥,慵懶的整理著頭上濕潤的發,一串串水中滴在鋪在地板上的羊毛地毯,高貴奢華的客棧裝飾精緻。

    正臥在羊毛地毯上的那條大灰狼被那水珠子滴得打了個冷顫,狠狠的抖了下身上的毛髮,嗚嗷一聲。

    「木海,你也不相信風兒會這麼就丟下本公子不顧是吧?」慕容安突然側下身子,那雙幽柔的桃花眸裡閃著些許期待的目光。

    那條灰狼懶懶的張開四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朝著慕容安點了點頭。

    慕容安這才稍微安下心來,看著窗外的萬里碧空,春日正艷。

    他希望這次來石窟小鎮沒錯,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勁牽著自己往這邊走來。那條風兒留下的冰霜,還在他的手中泛光

    石窟小鎮,街道交縱。個個小攤前紛紛站著小販大聲吆呼著自己的生意。

    街道上走來一輛馬車,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車內的人微微抬了下簾子,瞥向四周。視線卻落在一家客棧的門前。

    「慕容安?」車內的人放下木簾,微微皺了下眉。那輛豪華精美的梨木白漆香車,正是雲國的皇室的專用馬車,當年自己還曾坐在車內,是木海拉的車。

    慕容尋定了下神,剛剛客棧外的那輛香車已被人換上了駿馬,看來這南方木海待的不是很舒服。「慕容安來石窟小鎮做什麼?」心中一緊,不能再讓玥兒被安帶走。十指交叉,慕容安,你既然保護不了玥兒,你現在又在這裡出現幹什麼?

    想到這裡突然一震,自己和玥兒都是被衛國的衛君抓走的,當年衛君與衛啟辰看向自己的下肢,手中拳頭攥緊,九年鑽骨之痛!他的仇還未報完,便又跟著連玥兒被害。「慕容安,你從我身上奪走的一切還不夠,又何苦來害玥兒!」

    他不知道玥兒是何時和安舉行大婚的,只知道自己在暗室醒來,玥兒早已被人挑斷了筋脈。拳頭握得更緊,十指骨骼咯咯的磨出聲響,「在玥兒被斷筋脈的時候,你慕容安又在何處!」那個痛恨自己二十一年的女人,你卻待她如親妹!

    腦中不斷回想,九年前的那一幕。自己驀然渾身發青。中著蠱毒被推向冰冷的水晶棺,雙腿被截。那個笑得如孩童般純真的女人陰狠而笑,貼在他的耳際,細聲道「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安哥哥,你的一切,通通都是安的!」

    笑聲過後,棺蓋無情的釘上。

    透過冰棺,玻璃板外,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群熟悉的人與自己相隔。僅咫尺相遙!在那群人中,有他信任的弟弟,依賴的姐姐,尊敬的父王

    最後視而不見,緩緩放下簾子,馬車繼續往前駛去

    吃過午飯,那小傢伙便趁著眾位下人和娘親不注意,自個兒溜到後院來了。後院長著茂密的蝴蝶樹,樹上開滿了月白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的就像滿天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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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阿衿正坐在木亭子下,周圍的那幾棵大樹高大得叫不出什麼名來,只在綠色的草地上投下芭蕉大葉的陰影。底下開滿各色的小花,粉若朝霞,白若素雪,黃若鵝毛。偶爾還引來幾隻粉蝶翩翩起舞。木欄外的另一邊,青綠色的結界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青光。

    阿衿好奇的翻過木欄杆,穿過結界。走了進去。身後跟著的幾隻蝴蝶卻被擋在結界外。

    「這是什麼?」阿衿好奇的往那口神井走去,裡面泛著清澈透涼的清水,倒映著天空的藍。

    蹲下身子趴在大理石雕砌的井口上,俯身看向井裡。若他沒記錯的話,他和娘親在這井裡待了很久了。伸手正要探進水裡,卻不慎被長在井口處的小草割破手指,那鐮刀子狀的草葉在他的手指上劃破一道痕來。

    阿衿扭扭眉,一時疼痛起來。看著那剛被割破的手指,一點點的血滲了出來。正要用嘴吮,吸時,卻見一點點淡藍色的螢光從他的傷口處飄了出來,一時感到冰涼,疼痛全無。

    阿衿不由得好奇的瞪大雙眼,滴溜溜的轉著,最後見那傷口竟然自己癒合,那些淡藍色的光也自動消失不見。

    「哈哈哈」

    阿衿正疑惑著,忽聞一陣陰森的笑聲正從那口神井裡傳來。阿衿聽得頭皮一陣發麻,好奇的將頭探進水裡,整個腦袋一頭扎進水裡,雙眼在水中睜得大大的,看向井底,四周除了水外還是水。

    眼珠子轉了一圈確定無人後將頭抬了起來,晃了晃腮幫子,甩掉臉上的水。那陰森森的詭笑聲再次從那深不見底的井裡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那女人的兒子!哈哈哈」

    阿衿警惕的站了起來,低眼看著那口神井。在那碧波粼粼的水面浮現一張腐朽的臉,那是一張腐爛掉的女人臉。

    「你是何方妖物,竟敢在這裡裝神弄鬼嚇唬本少爺!」阿衿一看,齜著牙撿起地上的石子往那女人的臉上砸去。

    『撲通』一聲,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那張腐朽的臉在水面平靜後又再次出現「你就是那賤女人的孽種!哈哈哈」水中笑聲不止,陰淒淒的笑著。

    阿衿在地上轉了幾圈,撩出鋒利的虎牙,伸出兩隻小爪子,對著那水中的女人臉張牙舞爪著。

    忽然畫面一轉,水中出現一個神秘的幻境,四周陰森,地下冒著暗紫色的鬼光,石壁上泛出冷青青的幽光。高空懸掛著一條條垂下來的籐條,中間的籐條打了無數的結,結成一張密集的網,網上的竹籃正放著一名女嬰。

    阿衿伸出尖尖指甲,猛的撲到大理石上,正想往前湊近看個清楚,不料畫面一轉,再次出現那張已經腐爛掉的女人臉。被蛆蟲腐蝕掉的唇勾出詭異一笑,臉容在水面上扭曲起來「小鬼,你那老爹今生注定得不到所愛!」那張臉突然猙獰起來,兩顆腐爛掉的眼珠差點掉了出來,最後嘰嘰笑道「我會回來的!」

    「妖物!」阿衿聽得頭皮發毛,最後伸出爪子往水中撈去,那張腐爛的臉突然大聲尖叫,水中的那張女人臉上留下三道爪印。女人憤怒的扭動臉上腐爛的肌肉,最後水面化為平靜。一派碧藍嫩綠的春日畫卷倒映在水面上。

    「對了,那白衣美人!」阿衿突然回想起來,忙快速的跑回屋子裡,拿起那銅鑼盤纏跳出院子,翻上牆壁往大街上竄了出去。昨日幫那白衣的美人姐姐賺的錢,竟然忘了把那些錢給白衣美人兒。

    「」見那小鬼猛的竄進屋子裡,又一道煙似的飄了出去,坐在隔壁的白風玥忙趕過來看看,卻見房內空空無一人也。白色雪衫,墨發及膝。如雪雕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這個小鬼!

    還是原來的那個老地方,台下圍滿了石窟小鎮上的人,台上的那名白衣美人正婀娜多姿的刷著花劍,底下的群眾紛紛掏出銅錢往台上扔去。

    「美人姐姐!」阿衿一來,擠過層層群人,好不容易才到了前排,掏出昨日的那些銅錢,放在錢袋裡直搖著那肉乎乎的胳膊道「美人姐姐,我來給你還錢了!」說完便順勢跳上檯子。

    台上的那名白衣美人見到那小肉糰子,忙停下手來。遣散眾人,道「小鬼,你還知道還錢了?」不禁捏了那小肉團一把鼻子,憤憤道。昨日他還追著那大把的錢栽進海裡面去呢,幸好只是個淺海灘!

    美人依舊是蒙著臉,阿衿忙趁那美人蹲下來之際雙手攏住美人的脖子,兩條腿往他腰上一勾,順勢爬了上去。嘿嘿笑道「美人姐姐陪阿衿玩玩好不好?」

    「還是個小色鬼!」

    白衣美人拍了那正嘿嘿笑著的小鬼頭,整理了下蒙住臉的輕紗,後聽那頭小鬼再道「美人姐姐怎麼老在這裡賣藝?」最後臉往前湊近,貼在那白衣美人的腦門,隔著輕紗只望見那雙刀削般的水眸。

    「咳咳。不在這裡你這小鬼知道從哪找到我嗎?」白衣人忙將那貼過來的腦袋掰開,清了清嗓子。我在著台上耍花招可是等著你們來,如今都來了,也沒必要再耍下去了。

    「美人姐姐帶我玩玩好不好?我娘親身子不好都不能帶我出去溜躂,整日待在家裡都悶死了!」阿衿說完忙伸手使勁的搖著那白衣美人的脖子。

    「咳咳咳」白衣美人晃了晃腦子,猛咳起來「你再這麼搖下去我都要暈了還怎麼帶你玩!」

    阿衿一聽,大喜。忙從白衣美人的身子上蹦了下來,兩隻腳在地上亂蹦著「咱現在就走!」說完便拉著白衣美人的手一路狂飆。

    「喂喂!你這小鬼慢點啊!」

    >河畔楊柳依依,青灰色的石磚鋪滿陰涼下的街。

    白衣如雪,黑髮如墨。清淡的妝容仍掩蓋不住她傾城的姿容。及膝的長髮若河岸上飄拂的柳條,在風中搖曳,宛若起舞的仙子。

    閣樓上的台,復古的木雕,精緻的屋簷。手中的冰霜凜凜泛著銀光。

    「風兒?!」慕容安一把握住顫抖的冰霜,靠近窗子,低眼下望。

    「風兒!」

    一名女子正油走過河畔,石橋上的煙柳青嫩欲滴。碧色的河面倒映出她雪白的衣衫,墨發若水藻傾瀉而下,散在她的背上,垂到她的膝蓋。壓抑不住心中的狂熱,入鬢的桃眸悠悠若春日艷陽,折射著萬千*。

    不做任何思想,帶著手中的銀鏈一路點著青灰色的屋瓦騰空而下。一頭還未來得及挽起的長髮在春風中蕩漾。墨綠色的錦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兩腳落地,鬆散的墨綠色袍服拖在青灰色的石磚上,髮絲飛揚。眼前的白衣美人正立在河畔,伸出的手指在空氣中僵住,喉結一動,聲音略帶苦澀「風兒。」叫出心中苦想發狂的名字。

    只見那白衣美人身子微微一顫,慕容安更加激動的伸出雙手,輕輕搭在那白衣美人的肩上「風兒,是我慕容安。」喉結再次動了動,一時困惑。雙手用力的將前面的白衣美人拽了過來,四目相對「風兒?」

    「*大*!」那名身著白衣的美人兒突然大吼起來,臉上的輕紗被他吼得一蕩一蕩的。

    「你不是風兒?」慕容安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四周圍來不少好奇的看客,臉上一抽,跟著咆哮道「那本公子叫的時候你跟著停下來幹什麼!」眼睛一抽,心中怒火一竄,頓時有種想把這人一手掐死的衝動!

    「靠!本大爺叫韓風,風兒風兒,大爺哪裡知道你叫的是誰!」那身著白衣的美人而跟著咆哮起來,你一言我一句的,兩人毫不相讓。

    「你大爺的!」慕容安嘴角抽搐得厲害,看著這個炸毛的白衣美人,蒙著一層輕紗倒縹緲幾分,還真容易糊弄了人的性別,原來是個公子哥!最後咳了幾聲,看著那些圍觀的群眾,躬身有禮的一輯「冒犯了,失禮失禮。」後氣呼呼的甩著墨綠色的袖袍大步離去,卻無注意到那繫在腰間的冰霜正隱隱泛著光。

    「現任雲王。」那白衣美人看著含氣而去的慕容安,輕紗下的唇微微上揚。隨之大聲呼喝著那群圍觀的群眾,將大家遣散。最後別有深意的看向另一旁的小巷。

    小巷深處,一名白衣女子正拎著一頭到處亂蹦的小鬼,「娘親啊,下次出門我一定告訴娘!疼啊!」阿衿正痛苦的撓著兩隻手,一隻耳朵正被那美麗的人兒狠狠拽著。

    「娘親啊,阿衿知道錯了,今後阿衿再也不惹您生氣了!」見娘親是真的生氣,阿衿忙哀嚎著求饒。

    後耳根一鬆,白衣女人停了下來,絕世的臉上浮出嚴厲的神色,目光咄咄,直瞪著那小鬼頭看。墨發三千,若從墨池子裡滌過一樣。

    「娘親。」阿衿忙撲了上去,抱著白風玥的小腿亂蹭,後見白風玥蹲了下來,忙伸出手往她的脖子上輕輕摸了摸,手指觸到咽喉那地方,悄悄縮了回來,兩隻眼睛滴出水來。「娘親別生氣,阿衿今後再也不亂跑了!」

    白風玥疼惜的看了小鬼一眼,伸手想要抱住那纏人的小鬼,卻在半空愣住,她這雙手怎麼還能抱住個長得這麼快的阿衿?最後無奈笑了笑,臉上的所有嚴肅之色紛紛在那抹笑靨中散去,勾著那小鬼的手往住宅走去。

    這個小鬼,真是拿他沒辦法……

    好在知道他定是又去找昨日的那白衣美人了,所幸今日趕到這小鬼正和那白衣美人游河。

    河畔邊,綠柳清清。

    「你這小鬼,說好讓我帶你玩呢,你娘一來撒丫子就跑!」白衣美人正立在楊柳下歎息,攆著一支柳條憤憤道「唉!」

    石窟小鎮另一邊,煙柳畫橋,*似錦。

    復古的馬車經過,卻在十字交縱的小巷處停下,四周無人,只有灰白牆瓦的樓房。遠離人群。

    突然一聲慘叫,坐在馬車前御車的車伕嗚豪一聲跌下馬,一群穿著奇異的人從小巷裡穿了出來。頭上帶著白色的布帽,身上穿著石窟小鎮的服飾。

    為首的人站了出來,叫嚷道「你是何人?竟敢一路跟蹤過來,不怕爺爺我殺了你!」

    身後的那群小羅羅紛紛亮出兵器將這輛馬車團團圍住,春風拂過河畔的楊柳,車子上的簾子跟著動了動,車內卻依舊絲毫沒有動靜,恍若無人。

    為首之人快速抽起刀子,脖子上的鷹眼露了出來,陰戾奪人。

    「黑鷹組織的獵鷹?」良久,終於從馬車裡傳出男子的聲音,語態溫和,沒有半絲起伏。

    「你是何人?」獵鷹聞之大驚,不知裡面坐著是誰。自己奉尊上之命追著青龍玉璽來到石窟小鎮多日並無發現任何線索,如今卻被人跟蹤至此,還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獵鷹乃黑鷹組織大紅人,不好好待在你大燕,跑到南方來做什麼?」車內又飄來不溫不火的聲音,車外的人終於按捺不住。

    「大人,我看先解決了這小子,跟他廢話這麼多幹什麼!」後面的小羅羅吆喝起來,獵鷹還來不及阻止便見眾人紛紛揚刀往車子上砍去。

    利刃揮下,卻只是懸在半空。

    無數條透明的絲線從車內射出,纏著兵器與車外的人僵持。

    />後見車內的人用力一拉一轉,那些還握在手中的刀子早已被絲線刮得粉碎!

    手中絲線收回,再次快速出擊!快如閃電!勢如破竹!

    還未給人任何喘息機會,便見那些小羅羅的脖子上紛紛纏繞著透明的絲線,絲線越拉越緊,一點點的割破他們的肌膚,一寸寸滲入,陷入肉裡,血一點點的溢了出來!

    到最後整輛馬車破裂,塵霧碎了一地,從車頂上迸出一個青衣翩躚的少年,墨色的卷髮柔然而下,青衫飄舉,仿若雨中婷婷而立的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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