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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烽煙似初起(2) 文 / 祁雅娜

    申貴妃一聽這話心又吊起來了,衛王並不滿足,繼續添油加醋道,「大哥莫不是找了只還未被馴服的金雕就回來了?聽聞這金雕性子很野,等閒沒人能夠馴服它,只要尋著機會他們都會報復馴化的人的。沒成想今日七弟倒霉了。」

    就連慕容逍也開口問道,「大郎,這隻金雕真的沒馴化?你這事辦的也莽撞了些。」

    「父皇這話錯了,大哥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母后的祭祀,哪裡有空去找什麼金雕,想來定然是三弟去幫大哥找的,三弟,我說的對不對呀?」衛王話說到這兒,慕容琛和秦般毓總算是聽明白了,感情衛王是在這兒設套等著他們呢!剛才要是慕容承祚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一番話再說出來,申貴妃還不要生吃了他們。就算現在慕容承祚沒事,被他這麼一挑撥也是要出事的。

    慕容琛毫不猶豫的走上前來道,「父皇,這只雕的確是兒臣幫大哥尋來的,若是要罰就請父皇責罰兒臣。大哥是儲君,今日又是為母后而舉辦的宴會,所以大哥千錯萬錯是不能受罰的。」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慕容逍對此事似乎就想藉機放過,可是慕容琛仍舊堅持,最後慕容逍無奈,只好傳上侍衛,命侍衛杖責慕容琛二十下。

    衛王見狀不由心中暗喜,自己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慕容琛不是討好太子嘛,他肯定會替太子受罰,今日的侍衛已經被自己買通,二十棍子下去,慕容琛恐怕大半條命就要下去了。

    「停!給朕停下!」誰知那些侍衛剛打了三棍,慕容逍一聲斷喝讓他們生生的停下了動作,「朕忽然想起,這金雕為何會衝著老七去?三郎,你又為何讓老七把手中的羽扇扔掉?」慕容逍這話一方面是在為慕容琛開脫,而另一方面卻又提出了新的懷疑。

    慕容琛被打了三棍,身上多多少少已經有了傷,但是他仍然撐著說道,「兒臣發現那隻金雕並不是完全衝著七弟去的,而目標卻是衝著七弟手中的羽扇,兒臣也是貿然一試,不想竟真的有用。」

    太子見慕容逍情緒稍好,連忙上前扶起慕容琛,又對慕容逍說道,「父皇,這隻金雕絕對是已經馴化的,兒臣在帶它進宮之前已經再三檢查過,絕無問題,想來這金雕突然撲人,跟七弟手上的羽扇有關係吧。」

    父子幾人在上面你來我往說個不停,而地下這幾位皇子的妻子亦是冷著臉一刻不停的盯著這裡,她們沒敢多說一個字,但是卻心卻一直拴在那上面。

    當衛王妃聽見太子說羽扇有問題的時候,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若是慕容逍真的去查那把扇子,或者慕容承祚直接說出那扇子就是衛王送的,自家夫君未必能從中全身而退。而且太子和慕容琛今日表現太過伶俐,太子開始並未急著為自己開脫,反而是先行請罪,而且慕容琛執意要讓慕容逍懲罰自己,這一切顯得都太怪異,似乎他們已經這件事一樣。

    衛王有些擔憂的沖底下看了一眼,眼珠一轉,心中也有了主意,於是便對慕容逍道,「大哥有的有道理,這扇子其實是兒臣送給七弟玩耍的,兒臣也沒想到會有此事發生,父皇不如就讓人來查查這把扇子,也好為兒臣證一個清白。」

    聽了衛王的話,秦般毓不由冷笑,衛王先表白自己,分明就是在告訴諸人,如果這扇子真的有問題,那麼他絕對不會這麼痛快的承認扇子的出處,而且慕容逍分明已經存了此事不予追究的意思,衛王的這個建議他未必會同意。

    果然慕容逍的臉上已經顯出了不耐之意,「罷了罷了,七郎又沒有什麼事,今日是好日子朕不想再折騰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惠昭,你先帶著承祚去換一身衣服。春江,你去請一位奉御過來看看老三有沒有什麼事。」

    太子面上已有不甘之色,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慕容琛說道,「兒臣多謝父皇恩典,此事事關兒臣兄弟三人,多謝父皇保全了我們兄弟三人。」

    太子已經聽出慕容琛的言下之意,父親此舉大有深意,自己不可再貿然開口,於是便默默退了下去。

    因著侍衛是被衛王買通過得,所以那三棍是實打實的下去的,若不是慕容逍開口阻攔,再多打上幾棍,慕容琛恐怕就要吐血了。就算是這三棍也打的他背上青紫一片,奉御開出了活血化瘀的藥,說是務必要好好調養。

    待奉御為慕容琛上好藥,慕容琛依舊撐著來了宴席,難得慕容逍臉上都帶了一絲關切之色,對慕容琛道,「你這段時間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朕打算讓你替朕去操練京畿新軍。上次你帶著人巡守上京城做的不錯,朕想再看看你有沒有別的本事。想要扶持你大哥,沒有別的本事可不行呀。」

    慕容逍此話一出,底下諸人神色各異。太子臉上已有了喜色,慕容琛去訓練新軍,來日就能想辦法跟軍隊掛上鉤,這對自己是大大的有利。而衛王眉頭緊皺,顯而易見是有些意外的,他本想著那隻金雕今天不啄死慕容承祚好歹也能啄瞎他一隻眼睛,到時候自己一推波助瀾,不怕申貴妃不惱,不怕父皇不懲罰太子他們兩個。

    自己還想著到時候一說這金雕是慕容琛找來的,申貴妃和申家必然不會放過慕容琛的,就算太子因為儲君的身份而逃過一劫,但父皇心中也會留下陰影。原本一箭雙鵰的想法今日竟然半點都沒成,慕容琛居然還因禍得福了!

    這會兒申貴妃已經帶了慕容承祚回來,慕容承祚直接上前對慕容琛微微躬身道,「剛才多謝三哥提醒,否則今天我一定要倒霉了。」

    申貴妃見兒子如此說,也端著笑對慕容琛道,「今日真是多虧了三郎了。」

    「兒臣只是僥倖。」慕容琛謙遜道。底下人一看便已明白,今日慕容琛算是得了慕容逍和申貴妃的青眼,雖然被打了三棍,可是卻打來了一個人人羨慕的差事,這樣的幸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是而

    宴會進行的時候,時不時就有人上前跟慕容琛碰杯,雖然慕容琛因為身上有傷而將酒換成了茶水,可是那些人卻仍是一個接一個的前來。以至於整場宴會慕容琛慕容琛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反而是灌了一個水飽。

    宴會結束之後,仍舊有人想著再跟慕容琛多說幾句,慕容琛全部以身上有傷為名給躲開了,趁著機會趕緊登上馬車回府。

    等到回了郡王府,秦般毓和猗儺趕緊幫他換了衣服,又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傷痕,確認他真的沒事之後才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阿琛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也沒有要懲罰太子的意思,他非得一個勁的認錯,好像不打他兩棍今日就不起來了一樣。」秦般毓抱怨道。

    慕容琛好似對身上的傷毫不在意,他若無其事的換上衣服,對秦般毓和猗儺說道,「今日不讓父皇打我這兩棍,來日他心裡就總是有個疑影,對我和大哥就有產生懷疑,而這就是衛王的目的。也幸虧七郎跟阿毓說了那番話,不然今日我恐怕還真要措手不及呢。」

    「說起這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七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一次可算是七郎幫了咱們。」秦般毓說道。

    「七郎自幼被申貴妃寄予厚望,期盼他能優秀,成為阿爺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可是這兩年七郎卻有越來越頑皮的架勢,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小子是故意的。」

    秦般毓不由語滯,她對慕容承祚的瞭解實在太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慕容琛說的是誰是錯。

    石榴宴之後,宮裡宮外紛紛收起了艷麗的衣裳與首飾,就連申貴妃也不例外。慕容逍對崇德皇后的重視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能也不敢在這時候造次。

    建初二十三年七月,新節長公主歸來,太子帶了一眾人馬前去迎接,長公主的夫婿帶了三千精兵入京,長公主也陪著夫婿一同策馬歸來,那股風姿是等閒女子無法比擬的。

    一見到胞姐歸來,太子趕緊迎了上去,一見到長公主便親親熱熱的叫了聲長姐。長公主下馬之後也含笑拉住太子的手道,「咱們姐弟一別也快十年了,如今你可長大了不少了,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長姐總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待,現在不光是我,連三弟都可堪大用了呢。」聽太子這麼一說,長公主慕容瑤雪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太子身後的慕容琛,未出嫁之前長公主對這個弟弟印象並不深,只記得他不愛說話,也不愛出席宮中的任何宴會。

    故而長公主只是跟慕容琛點了點頭,就直接登上早已備好的車轎往城裡去了。早在長公主出嫁之時,慕容逍裡就給她備下一處極大的宅邸,這些年也一直是有人打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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