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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初學御劍 文 / 流年憶月

    「你找到了出口?」孟雲訣疑惑地問道。

    太昊真人一點頭,顫著手,指到了天頂之上:「方纔你與四面獸鬥法之時,我觀察了一陣,出口正好便是這深淵的天頂,只需打破天頂便可出。」

    孟雲訣見狀,按住太昊真人的手,想給他輸送一些靈力,但卻被其阻止了:「多謝,不必,你的靈體與我相剋。」

    孟雲訣怔然,雙唇一抿,心中燃起幾分歉意,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將太昊真人扶到了一邊,靠在洞壁之上,隨後他穿過了屏障,將出口在天頂之事告知眾人。

    出口就在眼前,眾人也顧不上想為何孟雲訣能如此輕鬆地穿過屏障,而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要如何穿過這個屏障之上。

    這個屏障堅如磐石,走過去便像是撞到一堵牆,無論如何撞擊,都不會有任何鬆動。

    為了解開屏障,孟雲訣喚人在他面前撞擊屏障,一個弟子照做,在其撞到屏障的一刻,屏障就如同被攪動的死水,蕩漾起圈圈漪瀾,而同時屏障上浮現了古怪的魔界字,但不過一刻,那些字就消失了。

    有字?孟雲訣眉心一沉,若是有字,那便可以試試用解碼命盤。

    他拿出了解碼命盤,對上屏障,再讓那弟子撞擊一次,登時,解碼命盤見到字便旋轉起來,等到其停止之時,魔界字在盤中亮起,隨後便浮在半空鑽入了孟雲訣的腦海。聽著腦海裡響起的聲音,孟雲訣輕聲呢喃,將解開的靈訣一個字不漏地念出。

    隆!一聲脆響後,屏障自動消失了,同時刻,他聽到了倒抽一口氣的驚訝聲,疑惑地看去,發現發聲音者竟是普妄。

    普妄此刻眉宇間籠上了倦意,面色不是很好,孟雲訣招呼著眾人進入屏障之後,便走到普妄身邊,強忍著身體的抗拒,御出癒合給普妄療傷。怎想到,癒合接觸到普妄之時,普妄竟大聲痛嚎了一聲,聲音淒厲,駭得孟雲訣停下了手,還以為自己碰到了普妄的傷口。

    「抱歉,我小心一些。」孟雲訣歉意地道了一聲,欲再次施用癒合,但普妄卻揮了揮手掌,臉色更加難看地道:「不必了,俺好得很!娃娃你省些氣力吧!」

    見普妄堅持,孟雲訣也不多說,收起了手,轉去與眾人匯合。

    卻不知,在他身後的普妄,面色兀然變得猙獰起來,原來普妄此刻已被冥君入體。方才四面獸放出邪念之時,冥君就趁著普妄被魔氣入體,意志薄弱的情況,趁虛而入。

    孟雲訣卻不知普妄的身體被人佔據之事。他的癒合可治療內外傷,施用時,連靈魂都會受到治療,但因冥君乃暗屬性的靈體,與癒合正好相剋,因此癒合的施用,會給其帶來極大的痛苦。

    眾人匯合之後,朝天一望,這天頂遙遙而望不見頂,一時也難倒了眾人。雖然在場的均是修仙大派之人,但因每個門派所擅長處不一,因此場中只有太昊真人會御劍術,然而太昊真人又因罩門被破,靈力大減,無法御劍。

    正在眾人愁眉苦臉之時,太昊真人輕聲細語,在孟雲訣的耳邊道:「我教你御素玥琴之法,你上去找人求助。」

    孟雲訣一怔,眉宇間籠上疑問的神色:「如此短的時間,我怎可能學會御劍術。」

    「相信你。」太昊真人三個盛著千鈞之重的字丟了過去,目光裡寫滿了堅毅的神色,「眾人的命便在你手裡,你必須學會。」

    壓力排山倒海地蓋在身上,只單憑太昊真人的「相信你」三個字,就已說明這句話背後承載的信任重量,孟雲訣看了疲憊的眾人一眼,鬥志一燃,沒有一絲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太昊真人臉上浮現讚許之色,在孟雲訣扶他到角落之後,便與口耳相傳的方式,將御劍術的精髓道出,他話語簡單流暢,言簡意賅,只挑重點處講,饒是孟雲訣悟性極高,聽著也難免有些吃力。

    「機會僅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你要知道,你的身下是萬丈深淵,一旦失敗,你只有死路一條。」太昊真人聲音清朗,震懾心神,孟雲訣腦海中再次響起他曾教導過的箴言,「將每一條生路,都視為死路看待」,死亡能給人帶來恐懼,也會給人帶來不停前進的動力!

    孟雲訣深吸口氣,眼底的猶豫赫然間蕩然無存,強迫自己接受這完全陌生的御劍術,他的腳下將是萬丈懸崖,一旦失敗,他將粉身碎骨!

    他只能勝,不能敗!

    太昊真人看著孟雲訣上了素玥琴上,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的溫暖:「你只能自己上去,我不會跟著你,若是你出事,那是你的能力問題,與我無關。」

    話說得冷酷無情,但孟雲訣卻從他閃爍不停的目光中看出了擔憂,他在用他獨特的方式,在鼓勵孟雲訣。

    孟雲訣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一拍太昊真人的肩頭,朗聲道:「我定回來!」

    珺夫人臉上浮現幾分憂色,雙手結印,正準備給孟雲訣開保護靈罩時,孟雲訣卻一揮手拒絕了:「多謝夫人,不必。」

    「但你……」

    「不必。」孟雲訣意志堅定,眼神如出鞘寶劍,鋒芒畢露。

    他抬首望著天頂,一字一頓,有如即將征服浩淼星空之人,鬥志皆燃:「恐懼才能讓我飛得更高。」他深沉下一口氣,雙手結印開出御風術,承載在素玥琴之下,運轉靈力在體內走動,等到靈力走順之時,摒棄雜念,一心灌在御劍之上。

    初次御劍,身體難免不適,但當下已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適應,他閉上了眼,只憑五感感受風的流向,指引著素玥琴往順

    順風的方向而去

    風在四周繞著特定的軌跡遊走,但當到了一處地方時,軌跡便發生了變化,彷彿被什麼東西切斷一般,穿行打斷了流向。

    就是那裡!他赫然睜眼,那裡的風行軌跡與眾不同,十之八.九便是出口,當下他也不顧看下方之景,朝前方御劍而去。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往高空飛去,飛到上方,就能拯救所有人!

    不料因他意念轉移,腳下素玥琴竟抖動起來,光華也散了幾分。恰在準備摔落之時,他忽覺一股氣力像一雙手將他的素玥琴托舉起來,讓腳下的素玥琴平穩了。

    順著氣力方向往下看,他便見太昊真人雙手顫抖地捏了一個法訣,正是太昊真人幫助了他。

    「太昊,收手!」孟雲訣如下重令,御風術再次生出,罡風一托,給他以高飛的動力,頓時,穿雲裂空,風馳電掣,他已到達了出口處。

    他卯日弓朝天開箭,裹挾靈力一射,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天頂被砸開了一個大洞。他深吸口氣,面色緊繃,鼓足氣力往上飛去。

    黑夜的月色陡然映入眼底,他衝破天頂到達地面,立時馬不停蹄地尋找可相助之人,很快便在廣場上找到了正在善後的普賢及玨劍門眾人。

    孟雲訣三言兩語將事情原委說出,眾人立時派人下去接應,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地底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地面,而重傷的太昊真人也將被送往了療養之地,等著玨劍門長老的救助。

    臨分開前,太昊真人握住了孟雲訣的胳膊,稍稍地在嘴邊露出了一抹淡而看不見的笑容:「多謝。」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道盡了心中的感激,孟雲訣回以一笑,「我也多謝你。」

    兩人相視而笑,後又各分東西。

    這一場浩劫,果真在太昊真人的天罡行雲陣幫助下,傷亡並不慘重。只是毀壞的建築需要重建,死者的親屬需要撫恤。

    孟雲訣傷勢並不重,他與孜孜走在廣場上,一面幫助有需要的人,一面尋找那幕後之人的身影。

    經過這一戰,他明顯感覺得到靈力有所提升,可是一如之前那樣,靈力都積攢在他的下半身處,無法突破到胸腹靈區,撐得他十分難受,可那個關口又死守著不肯打開。

    「哇唔。」這時,孜孜的一聲叫喚,讓他回過神來,原是亦斑過來找他。

    亦斑佝僂著背,負手而立,眼睛熠熠生輝,就像那盯準獵物的雄鷹,射出犀利的光芒,見到孟雲訣毫不客氣地就開口道:「哼,小子你似乎有一件很獨特的武器!」

    孟雲訣心底一驚,面上卻是不變,還故作疑惑地模樣問道:「你是指卯日弓?」

    「哼,小子,你救下我老頭子時,用的可不是卯日弓。」亦斑陰陽怪氣地道了一聲,沿著孟雲訣走了一圈,「我老頭子雖然只有一隻眼,卻還不瞎,你帶著的武器是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

    孟雲訣神色淡漠,如望遠山,目光空靈澄澈,沒有半點心虛:「還請山主釋明。」

    亦斑毫不掩飾地直言道:「老頭子我完全可懷疑,此事便是你作的祟。」

    孟雲訣不答,反而在嘴角浮現一點哂笑,他的個頭遠高亦斑一截,這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威勢:「我問心無愧。我還有事,山主請恕我不奉陪。」說著,就抱起在他腳邊左顧右看的孜孜走了。

    「哇唔?」孜孜拍了拍他的臉蛋,好奇地問他為何不解釋

    孟雲訣撓了撓它的臉頰,搖首道:「解釋越多,反而越惹人懷疑。不過,今日情急之下,當著眾人面用了玄骨追魂槍,我生怕會有心人以此事做章,而陷害一直幫助我的太昊。孜孜,」他一揉孜孜的毛髮,沉聲道,「看來,我是時候要離開這裡了。」.

    沒想到,他還沒提出離開,太昊真人就先一步提出讓他離開了。

    翌日,孟雲訣正在收拾包袱,沒多久,孜孜從窗台蹦了進來,哇唔哇唔叫喚著說太昊真人找他。

    他當下便放下了手裡的忙活過去找太昊真人,然而人還未見,便聽到孤心殿內傳來了熟悉的琴音。

    那是他第二次聽到太昊真人彈琴,依然是上次的那首琴曲,可今次聽來,他卻感覺多了許多悲傷的味道,就像是戀人間的黯然別離,相思苦痛,難以言明。

    孟雲訣沒有進去打擾,他駐足聆聽,闔上雙眼感受琴曲中的情意。他此生沒對任何人動過情,不識情.愛的滋味,但此刻卻彷彿感同身受,親臨那相思別離的苦痛。他感覺得到,太昊真人的心中存著一個人,也許那是他的親人,也許是他的戀人,也許是天各一方的人。

    心旌動搖,恍然間一個人的笑臉浮現在他眼前,那人明眸皓齒,張狂不羈,一點點的壞笑,一點點的霸道……

    等到孟雲訣意識到自己竟會在無緣無故地想起那個人時,琴音已經停了。

    「久等了,請進。」一如平日裡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那虛弱的聲音裡飽含了幾分凌厲,就像是一朵將謝的梅花,臨謝也要帶著淒冷的高傲。

    孟雲訣推門而入,一入眼的就是那擺在案几上的素玥琴,和按在琴上的手指。那修長的手指宛如玉器雕琢而成,瑩白而毫無瑕疵,孟雲訣上次都未能仔細看這雙手,如今一看清,就不由得感慨一聲:「你的手適合彈琴,不適合握劍。」

    嗡,指下的琴弦一顫,像波動了太昊真人的心弦,令其雜亂無章,太昊真人斂下了雙目,這導致他的神色看得不清:「你是第二個如此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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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是不是,那個他?」小心翼翼,又有幾分殷切得到答案的的渴盼,孟雲訣問了出口。

    太昊真人沒有直接回答,手指輕按在琴弦之上,胡亂撥動,眼瞼掩蓋了眸中的哀色:「我從前,只是一位普通的琴師。身無靈力,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百姓,直至我遇上他……」

    孟雲訣怔然,安靜地聆聽太昊真人的故事。

    「我遇上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知音,那便是他。他意外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說了與你前半句相同的話,此後他便常來聽琴。可惜他為人冷漠,不善言辭,我與他甚少交流,只偶爾用琴聲來溝通。然而,便在我與他相識的第三個年頭,他留下了一把素玥琴離開了,此後數年我不再見過他。」

    太昊真人臉上露出自嘲的神情,低頭反覆撫摸著那把素玥琴,冰冷的聲音裡充滿哀色,令其更添幾分寒意:「而我,也忘記了他。在他離開之後未幾,我發現我無論如何回憶,都想不起他的模樣,有時腦海裡甚至會出現一隻巨獸的輪廓,以致我都不知他究竟是人還是獸。腦中關於他的記憶,也隨著時光變遷,變得十分模糊,零星只有一些碎片,記得一些他所說過的關鍵詞,其中便有一個是『冥虛』。」

    孟雲訣呼吸一滯,再次聽到冥虛這個詞,饒是他不想打擾太昊真人的故事,也禁不住地問了出口:「冥虛究竟是什麼,為何你們一直都在找他?」

    「我不知,」太昊真人竟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多年明察暗訪,得知冥虛乃一巨獸,似乎乃是魔物,行蹤詭異,連魔界人都在尋他。那一日我前往死靈界,便是想尋其下落,從而得知我腦海中的那個他,究竟是什麼人,又在何處。」

    「你不知冥虛,又如何找他?」孟雲訣問道。

    「我有找到冥虛的畫像,但由於年代已久,畫像有些殘損。」太昊真人從懷中抽出了一張黑白的畫像,展開在孟雲訣面前。

    入眼的是一隻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巨獸,腦袋形如西方的龍首,龍首頭頂有一鋒利的尖銳獨角,脖頸處橫插著四根森然白骨,望之令人膽寒。尾巴細長,尾端處因畫像殘損而看不清,身形及足與巨獅無異,其身上,長有如蝙蝠翼般的雙翅,雙翼充滿強勁的力感,彷彿雙翼一震,便能掀風起浪。

    孟雲訣雙眸微瞇,將那幅畫像捧在手心裡反覆地看,總覺得好似在哪兒見過,可曾見過的巨獸在腦海中遊走了數遍,都沒有一個能與這畫像的相匹配。

    「我沒見過,抱歉。」孟雲訣放下了畫像,遺憾地搖了搖首。

    「世上幾乎無人真正見過,見過的人估計已死了。」太昊真人冷靜地收回了畫像,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我今日叫你來,是有話對你說。」

    「你說。」

    「我只有三件事要說,說完後你便可離開。第一,」太昊真人一抬首,目光凜然,綻出犀利的光芒,其中鋒芒,讓孟雲訣不由得一顫,「我靈力大損,需閉關修煉,出來之日不定,無暇顧你。第二,你身負的玄骨追魂槍,被人稱之為魔槍,你的槍想必已在深淵中被人發現,加之如今九澈遁逃,難保他不會以你持有魔槍為由害你,因而你必得今日之內離開玨劍門。第三,這把素玥琴,乃是他所贈,對我而言是極其重要之物,我閉關之日生怕有人將其偷走,因此,我請你代為保管,至我出關之日,定會聯絡你來取。後兩件事,請念在我助你良多的份上,應承我。」太昊真人毫不間斷地說出這些話,語氣裡帶著絕然,讓人無法反駁。

    孟雲訣聽罷,將太昊真人的話反覆在腦袋裡念,總覺得好似有哪兒不對,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他所有想說的話又都被太昊真人堅毅的目光擋了回去,最終他只能接過那把素玥琴,答應了太昊真人的所有要求。

    看著手心裡光華流轉的素玥琴,孟雲訣疑惑頓生:「我記得你當初留下我,是因我身上有魔界人的氣息,為何現在卻如此信任我?便不怕我是操控殭屍靈的幕後之人?」

    「玄骨追魂槍千百年來,落入了數人手裡,但時至今日,只有兩人不受其控制而嗜殺成性,其中一人便是你。這受控制而嗜殺成性之人,都有一共同之處,性惡。得此槍後,為了獲取力量,而大殺四方,卻將其殺人的罪過轉嫁到玄骨追魂槍上,也是因此,而受到了槍上邪念的蠱惑,踏上死路。」

    「你的意思是,因我不存噁心,故至今安然無恙,而你也是因此而信任我?」孟雲訣哂笑道,「你怎知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做戲?」

    「能聽懂我琴曲之意者,並非壞人。」太昊真人語氣淡漠,「此琴曲,奸邪者聽之,會心性大亂,做出違背常理之事。你應當見過九澈生食鳥類吧,」他一頓,看到孟雲訣震驚地點頭,繼續道,「他那症狀便是聽我這首琴曲後所為,因此,我時常以此曲,試探他的邪念程度。相比之下,你聽後毫無反應,熟善孰惡,清晰可見。」

    「我竟然不知我的心是善的,」孟雲訣自嘲道,「不過,多謝你的信任與幫助。」他一抱拳,虔誠地感謝太昊真人。

    太昊真人微微點頭,虛抬手扶起了他:「時候不早了,你收拾一下,即刻啟程。」

    「也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孟雲訣不是容易感傷的人,即便分離在即,也是要笑著離去,況且眼下情勢,著實容不得他與太昊真人舉酒對飲,好好道別。他頓了一瞬,沉思片刻後道,「不過那幕後之人還未找出,你萬事小心。」他本想將四面獸拿出,以方便太昊真人尋找幕後之人,但思及系統寄居於他腦海的特殊性,便絕了這個念頭。

    「放心,」太昊真人胸有成竹,目光裡盈滿了自信的笑意,「我早已準備妥當,萬無一失。我送你出去。」說罷,他開出了傳送法陣,示意孟雲訣進入。

    「好,那我便告辭了。日後有緣再會。」孟雲訣再次報以一拳,踏入了傳送法陣內,轉眼就消失了。

    望著那離去的孟雲訣,太昊真人目光幽然,又有幾分慶幸之色,隨後不久,他的嘴角緩緩地流出了一道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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