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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四面獸現 文 / 流年憶月

    這潑到冥君身上的,竟然是極強的腐蝕液!冥君嘶聲痛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肌膚被融出一個個孔洞,露出鮮血淋漓的腸胃,再穿腸爛肚,撕心裂肺。

    冥君猙獰地瞪大雙眼,忍痛射出數道靈光,卻被「琳琅」冷冷地拉著九澈躲過。

    「你竟敢背叛我!」冥君大吼,氣勢因疼痛而減弱了不少。

    「琳琅」眼底如萃了毒,語氣冰冷得如同寒霜:「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只供利用的棋子。你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讓琳琅進入我的體內,利用我身體與他人苟合,你知道當我回到自己身體,摸到那些噁心的液體時,有多厭惡麼!你有多利用我,我就有多憎惡你!」

    冥君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東西,竟因此而背叛自己,他的身體快融爛了,即便再如何厲害,沒了身體可用,他就毫無發揮的餘地。

    他狠一咬牙,強迫自己的魂體脫離身體而去——他本就是移魂的高手,捨棄身體另移魂魄到他人身上並非難事。

    「琳琅」早早猜到冥君會這一招,又朝冥君灑出了一瓶藥液,沒想到前方打鬥處恰好震來一道氣波,將她的藥液也一併震碎。

    冥君哪會放過如此好的時機,趁時遁走,眼看太昊真人面前正有孜孜守著,萬不得已,他只能將目標盯在昏迷過去的紀常身上。

    紀常雖然廢物一個,但好歹也是一具可以行動的身體,勉強可以將就。

    熟料他還沒進入,目光就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了。只見屏障之外,普妄渾身浴血,神勇無匹,一掄拳就將數位殭屍靈震開,降魔杵一揮,便是氣波浩蕩,衝擊四方。

    更令冥君吃驚的是,普妄的脖頸間隱隱流露出魔氣,顯然已被魔氣入了體。

    這是一具充滿力感,又易被邪氣入侵的身體!他眼底霎時流露出飢渴的神色,如此完美的身體,若不奪取,尚待何時!

    冥君猙獰一笑,就像一個盯緊獵物的獵人,豎線的眼瞳裡撐滿了普妄的身影。他飢渴地竄了出去,御出移魂之法,鑽入普妄體內。

    這時,吼嘯聲撼動四野,就像一個悶雷轟擊在耳邊,連大地都震得晃動起來。

    原來是四面獸久攻不下,勃然大怒。赫然間,只見數以萬計的骷髏黑影,從它體內如潮水般爆出,鬼哭狼嚎地湧向四方。

    四面獸乃千萬怨念所化,其放射出的骷髏黑影便是那些死者的殘念,其中積攢了數萬年的怨念,浸透了亡魂無法超生的恨意,饒是孟雲訣已經閉目塞聽,仍不免被那些怨念鑽入腦海之中:

    ——「我心愛的他被殺死了,我要讓所有的人陪葬!」

    ——「不,我的兒,我的兒,你們要把我的兒帶去哪裡,把他還給我!」

    ——「你們這些畜生,放開我夫人,放開她——」

    仇恨、痛恨、怨恨!

    怨念充斥入耳,強硬地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鑽入,流進血液裡,令血氣翻湧,幾欲發狂!

    孟雲訣只覺腦袋要被那些負面情緒貫穿,被其侵佔,那些殘念就像不知飽的惡魔,瘋狂地撕扯著他的靈魂,想殺了他,想撕裂他!

    「吼!怨念,好強大的怨念,來得更多一些,更多一些!」

    體內一陣不屬於他的靈力湧動,像要即將爆發的火山,等到地動山搖的一刻,全力噴發。孟雲訣面色一變,噬魂冥獸竟在此時甦醒,而他腦中怨念恰好為噬魂冥獸所用,令其靈力突然暴漲,幾乎要將他本體的靈力壓制。

    孟雲訣暴吼一聲,這等關鍵時刻,太昊真人還等著他援助,四面獸還沒有解決,他焉能敗給一個只敢奪取他的身體,卻不敢出來光明正大打一場的懦夫!

    噬魂冥獸,你就是個只會寄居他人之下的懦夫!

    霎那間,他額上因噬魂冥獸而生的紋印,放射出紫紅色的利光,氣勢攀升到了頂點,全身如同被金剛澆築,放射出可怖的力量,一揮手就是天崩地坼,大地震顫。

    他沒有採取任何壓制噬魂冥獸靈力波動的措施,也沒有以強念趕走腦中的怨念,他要以自己的實力告誡他們,他,堅不可摧!

    「吼!」孟雲訣暴吼一聲,像是一個積蓄許久的火山徹底爆發,噴發出形如岩漿的力量,他全身充滿強勁的力感。玄骨追魂槍朝地面一震,頓時生出強大的氣波,沖蕩四野,將那些骷髏鬼影掃蕩乾淨,腦中殘念也一轟而散。

    不屬於他的靈力在體內翻滾不休,他卻毫不在意,嘴角瀉出七分嘲諷的笑容,噬魂冥獸,你也只有這點本事!

    登時,他臉上冷笑瀰漫,借由洞壁朝天一躍,凌駕在四面獸的高空之上,耳邊風聲呼嘯,高空下萬物盡納眼底,他隨時都有掉落喪命之險,但他毫不畏懼!

    手中玄骨追魂槍上黑光璀璨,激射出凌厲光線,逼得四面獸難以睜眼,他厲聲暴吼,灌注全身氣力朝下一刺,彷彿一把開天闢地的巨斧,雷霆萬鈞,順著下刺的慣性,從早已重傷的四面獸頭頂,一路撕裂到其腳下,將其身體一分為二!

    嗡!下刺的神槍猛然盯入地底,震出撼天動地的餘波,在封閉的空間裡衝撞激盪,把洞壁震得碎石滾落,幾乎要坍塌下來。孟雲訣卻如身在世外,不受任何煙塵影響,他背對著那倒下的巨大獸魂,發出了維護男人尊嚴的挑戰!

    噬魂冥獸,你若有本事便出來一戰!

    「吼!」噬魂冥獸憤怒咆哮,自從進入孟雲訣的體內,他沒吃過一個甜頭,知道不宜再待孟雲訣體內,

    ,便趁此時從孟雲訣的體內竄出。但是他並沒有應戰,長久沒有身體的他,對身體有了一種近乎瘋狂的渴望,而眼前,恰好有一具適合他使用的身體。

    太昊真人!

    若能佔據這具錘煉千年的身體,定能靠其修復受損的靈力。他裂開嘴角一笑,九鳥首朝孟雲訣噴射出碩大火球,烈烈火風竟將地面燒穿了一個個的孔洞,直撲向孟雲訣。

    孟雲訣冷哼一聲,朝天一躍,玄骨追魂槍緊握,全身高速旋轉,朝四方放出駭人的槍氣,連火球到他面前都弱小得不值一提。

    然而,等到他降落地面時,噬魂冥獸竟已不知所蹤,只有孜孜豎起全身毛髮,對著龍捲風中的太昊真人怒叫。

    不好!孟雲訣大感不妙,卸掉了龍捲風,快步跑去,只見太昊真人身體虛弱地盤膝打坐,而他身上正浮現出噬魂冥獸的魂魄。

    「哇唔哇唔!」孜孜焦急地晃動爪子解釋,原來方才它看到噬魂冥獸過來,就使用神木勺攻擊了噬魂冥獸,熟料噬魂冥獸竟像個瘋子一般,忍痛闖進太昊真人體內,形成了現在這般局面。

    神木勺乃具有純淨之氣的神器,最是噬魂冥獸這等妖邪魔物的剋星,噬魂冥獸受此一擊,定當受到重創,可沒想到他為了奪取太昊真人的身體,竟連命都不顧了——一般而言,一人僅有一次的奪舍機會,但因噬魂冥獸乃無數魂魄所化,故其只需丟棄一部分的魂魄,便能再次奪舍。可惜他偏偏遇上了孟雲訣,也不幸地遇上了太昊真人。

    正在孟雲訣思量該如何將噬魂冥獸趕出太昊真人體內之時,忽見太昊真人胸前錚然一亮,竟浮現出一個淡金色的紋印,隨著紋印的顯露,噬魂冥獸突然如困獸般,張牙舞爪地想衝出太昊真人的身體,但卻無濟於事。時間推移,噬魂冥獸的身體逐漸透明,當太昊真人胸前的紋印消失時,噬魂冥獸的身體也土崩瓦解,化成一點微光消失了。

    孟雲訣震驚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切,非但是因噬魂冥獸被虛弱的太昊真人消化,更是因太昊真人胸前的紋印,竟與帝玄額間的天諭印一模一樣,只是顏色區別罷了。

    他強壓下內心翻滾的疑問,急忙詢問太昊真人的情況:「太昊你怎樣,可有何不適?」

    太昊真人雙眼虛弱地微微掀開,即便身受重傷,他冰冷的面部線條也毫不鬆動,神色迷離地搖了搖頭:「無恙。」

    「那噬魂冥獸呢?他可有傷害到你。」

    如霜的臉上稍稍流露出幾分訝色:「進入我體內的,是噬魂冥獸?」

    「不錯,」孟雲訣大點其頭,簡單地將他被噬魂冥獸附身的經過講出,末了,眼底蒙上了一層歉意,嘴角含著苦澀,「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噬魂冥獸……」

    「他對我並無影響,那個紋印保護了我,如今噬魂冥獸已為我所化,假以時日,他的靈力都能為我所用,而他將永遠消失在這世上。」太昊真人不假思索地打斷了孟雲訣的話,語氣堅毅,毫無受傷的虛弱,但孟雲訣卻沉了臉,目光審視地凝在太昊真人身上:「當真?」

    「你認為,我為何要說謊?」太昊真人反問道,他好似全身的氣力都流了出去,聲音虛弱得幾乎讓人聽不清了,「現在與其擔憂噬魂冥獸的問題,你不如先解決四面獸。」

    「四面獸已死……」孟雲訣戛然而止,他兀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靈力波動,地面的碎石相繼地往背後滾去,他大驚轉頭,驚見四面獸分成兩半的身體,正在逐漸貼近,準備癒合。

    他雙眼微瞇,喚孜孜照顧好太昊真人,玄骨追魂槍一挑,電光火石間衝到了四面獸前,準備再將其打成碎片。怎料這時,他腦海中灌入了一道陌生的聲音,此聲似男是女,彷彿迴盪在千里之外,又像是近在耳邊,讓人分不清。

    「不要殺我……救我……救救我……」

    孟雲訣猛地剎住了腳,空氣中的風向流動沒有變化,除卻太昊真人與自己的外,沒聽到其他人的起伏呼吸,那這聲音是誰發出的?

    沒有其他人?!孟雲訣瞪大雙瞳,身形突然如化匹練,移形換影間來到了原先冥君等人所待的角落,卻發現他們已不見蹤影,紀常也如是。

    該死!那些害太昊真人的罪魁禍首竟然逃了!

    孟雲訣面色一緊,強沉下一口惡氣,準備繼續對付四面獸,怎料一回頭,就驚見四面獸的目中含著酸楚的淚水,在微暗的深淵中,閃爍滾動,清楚地倒映在他的眼底。

    「方纔求助的人,是你。」孟雲訣看著四面獸的淚水,很肯定地做出了結論。

    四面獸的下半身雖是獸型,但上半身是男子赤.裸.的人形,只是有四個表情不一的腦袋,分別表現喜怒哀樂的情緒,而此刻,這四個腦袋竟然一同流下熱淚,目光淒楚地望著孟雲訣。

    淚水浸濕了地面,嘀嗒嘀嗒,彷彿在叩響孟雲訣冰冷的心扉,敲擊在他心頭最軟的地方。透過那些絕望的眼神,孟雲訣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真相隱藏在四面獸的身上。

    他為了表示誠意,在不減戒備的前提下,放下了玄骨追魂槍,走向四面獸分裂的身體中央,只要四面獸有騙他的可能,他將第一時刻將這兩半身體打成碎片。

    「你想說什麼?」

    四面獸停止了愈合身體的行為,他如泣如訴,如哀似怨,聲音裡帶著濃重到化不開的沉痛。

    原來他多年沉睡於此,在千萬年的靈山洗滌下,怨念早已逐漸消散,一些怨氣到往鬼界,轉世投胎而去,而他只需再過百年,他身上的怨氣便可全消,他的怨靈也將永世消失在這世間。

    nbsp;誰知,就在數百年前,魔界之人打通了空無域,到來這裡,驚動了他的怨靈,強行將他煉化成只聽他們命令的怨靈,還為了增強他的靈力,強讓他吸食許多怨念,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原來魔界中人早有一統人界之心,所以早早在玨劍門山底,準備了諸多的殭屍靈與魔獸,就等著今日大會結束後,將警惕性降低的修仙大派一網打盡。

    而他今日正在待命,沒想到大戰提前開始,更有一個孩子突然闖入這裡,他正準備動手,卻接收到他所謂的主子命令,不能對這孩子動手,反而要殺追及孩子而來的太昊真人。

    他違背自己意志砍殺太昊真人,令他十分痛苦,極度渴望能從這被操縱的痛苦中解脫,幸而孟雲訣將他身體一分為二,暫時將他的本身意志拉了回來,但是操控他的人一日不死,他的身體都會自動癒合,再度危害他人。

    孜孜聞言後,得意洋洋地晃動神木勺,幾乎是邀功式的告訴孟雲訣,是它先發現了千足地蟲的動靜,打了千足地蟲,所以魔界人才迫不得已提前動手噠,不然等到大會結束,人群混亂時,傷亡更加慘重。

    孟雲訣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微微點頭讚賞孜孜的行為,又將注意力轉回到四面獸身上:「那操控你的人在何處?」

    四面獸卻無力地搖了搖頭,回答說他也不知道,但他現在還沒陷入沉睡,就說明那人還活著。而他那人具有移魂的能力,可將其魂魄附在他人體內,因此他只有感覺到那人的魂魄氣息時,才能認出那人。

    「我能怎麼幫你?」孟雲訣直接問了出口,如果放任四面獸在這裡,難保他不會違背意志地衝出地底,攻擊地面上的眾人。

    四面獸暗淡的目光裡燃起了一小簇的火苗,雖然微弱,卻有了一線生機,他告訴孟雲訣,只要給他一個密閉的空間生存便可,在那地方不接觸外物,便不怕有怨念影響到他。

    密閉的空間,且不讓外物影響?

    孟雲訣眉心一沉,垂下眼瞼蓋下深思的神色,豁然間心燈一點,一片亮堂。

    系統訂閱章後獲得的月石,可以用來購買存儲位,該存儲位中隔絕外物,正好可讓四面獸進入。

    這樣的發現讓他甚是欣慰,打開系統一經求證,確實能這麼使用後,他立時利用大量的月石,購買了超大容量的存儲位,讓四面獸快速愈合身體,進入了系統開出的領域。隨後領域一闔,就隔絕了四面獸與外界的接觸。

    做完這一切,孟雲訣像是完成了一件很有成就的大事,從胸腹間吐出一口濁氣。帝玄的消失、玨劍門之難,無人不與那幕後操控之人有關,只要找到他,將其殺之,便能為這些災難中死去之人報仇!

    而這幕後之人的身份,他第一時間就鎖定在太清真人與九澈身上。

    然,太昊真人低沉的聲音,打碎了他的念頭:「太清早已死了。」

    「什麼?」孟雲訣回頭看去,目光裡盛滿了疑問,「方纔我還聽到太清的聲音。」

    「太清在死靈界時,早已死亡,你之後所見的,並非太清。」太昊真人聲若游絲,臉上冰冷的神情快掛不住了,「之後你所遇的太清,我猜便是被我殺死的冥君。聽聞魔界冥君擅長移魂之術,可以輕易地將魂魄移到他人身上,並完美地偽裝成他人。那時候我見到太清之時,就懷疑了他的身份。」

    「那你為何不揭穿他?」孟雲訣對此甚是不解,語氣中頗有些替太昊真人不值,如果太昊真人早已揭穿,今日太昊真人便不會被太清所害。

    「我要靠他引蛇出洞。早些年我便感覺得到玨劍門內有異樣,有些弟子莫名死亡,而我也在意外中見到了殭屍靈。一經細查,發現有魔界人在玨劍門附近走動,但其大本營在何處,我歷時多年都未能找到。而今次,卻是一個好時機。我暗中監視他,想通過他找到大本營,可惜一無所獲,一直到今日才能發現。」

    「你真是下了血本作賭,若是你一時不查,你可曾想過將可能導致怎樣的後果?」孟雲訣質問道。

    太昊真人眉頭微不可查地抖動一下,卻依然面如塵霜,冷靜如常:「如果你背負著玨劍門人數千人性命的掌門,你是要一時衝動殺了一個很可能並非幕後主使的人,導致日後紛爭起時,不知敵情,全門派人被動應戰,還是要留下這顆毒瘤,以自身安危為代價,順籐摸瓜,找出幕後主使與本營,一網打盡,保下眾人一命?」

    孟雲訣一怔,陷入了沉思。

    太昊真人目光中赫然迸射出凜冽光芒,彷彿寒冬傲然開放的梅花,絕然**:「我知曉此舉甚是有危險,故這些年來我結合往日所見的魔界人攻擊特性,自創了與其相剋的天罡行雲陣,並讓一部分高靈弟子學習之,是以我有把握,今日眾弟子傷亡並不慘重。」

    孟雲訣並非肩挑重任的一派掌門,也許他並不能理解太昊真人的選擇,所以最終他了轉移話題:「你可認識帝玄?」太昊真人身上有天諭印,這讓他十分好奇,但當他問出口時,他竟發覺語氣中竟有幾分難以抑制的激動。

    「帝玄?」太昊真人將這兩字擱嘴裡念動了幾句,最終搖了搖首,「我不認識。」

    「那你方才出現的紋印,是怎麼回事?」孟雲訣的問題很簡單,其實只要一兩句話便能解釋得通,但是太昊真人卻是眉心微沉,恍然看了孟雲訣很久,眼底的光芒如風中殘燭,時而晃動,時而將熄,燃不起一點堅毅的火苗:「我不知。我的記憶一片空白,不知它何時出現的,待我發現時,它已在我體內。」

    孟雲訣怔然,不知該如何把話續下去了,他看了眼屏障外,那些殭屍靈與魔獸已經被普妄等人打退,此刻他們正在調養身體。

    >「你能走麼?」孟雲訣雖然這麼問,但卻蹲到了地上,一手架起了太昊真人的胳膊,半摟半拉地提起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屏障如何打開,我且送你過去,試試能否出去吧。」

    「不,」太昊真人腳步一滯,帶得孟雲訣停下了腳步,「不必出去,我已大概知曉出口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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