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雙頭龍犬 文 / 流年憶月
孟雲訣是被人聲所驚醒的，而且還是他熟悉的人——普妄。
普妄的大嗓門聲，是走到哪兒都能讓人清晰地辨別出來。
他運轉靈力收功，剛準備站起時，忽覺空氣中的風像被攪動一般，風行軌跡發生了變化，有一物正穿風奔騰而來。
來者很快，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衝到了孟雲訣的面前。
那竟是一隻與他同高的龐然大物，此物竟有兩個西方龍般的腦袋，身體似普通的犬隻，毛絨大尾形如馬尾。
竟然是生靈。生靈一般都生活在靈界,若是出現在人界,那肯定是被前往靈界的人類捕獲,而被帶來人界的。
這只雙頭龍犬並沒有攻擊孟雲訣，它似乎受到很好的訓練,齜牙咧嘴地繞著孟雲訣走了一圈，目光裡充滿警惕，似乎在查探孟雲訣是敵是友。
孟雲訣在死靈界生存多時，已經掌握了與靈獸溝通的技巧，他看出雙頭龍犬沒有殺意，就很小心地朝雙頭龍犬的腦袋伸出手，動作自然流暢，沒有一點看似心虛的緊張，聲音放柔了道:「來。」
雙頭龍犬目中的戒備不減，其中一個腦袋似乎大膽一些，腦袋轉來轉去，看不出什麼來，又伸出鼻子，隔空嗅了一嗅，似乎嗅出了友好的氣味，撞了撞另一個腦袋，兩個腦袋相互對視，嗷叫著溝通後，它們達成了一致意見，慢慢收回了齜起的牙，放心地走近了孟雲訣，又嗅了嗅他，確認他毫無敵意，才小心地把臉蹭到他的臉上。
孟雲訣摸著兩隻龍首，伸開掌心讓他們表示友好地舔了舔，眼底微露幾分笑意，彷彿透過它看到了小骷髏:「真聽話。」
「嗷。」雙頭龍犬高興地甩動尾巴，親暱地舔著他的臉頰。
孟雲訣被它逗樂了，像對待親密的朋友，揉了揉它的腦袋，而這樣的互動把孜孜弄醒了。
「哇唔。」孜孜從一團毛絨球體中伸出小爪子來，四處晃了晃，慢悠悠地展開四肢，露出臉蛋，爬起來站到孟雲訣的頭頂上。
沒想到見到孜孜的一刻，那雙頭龍犬竟然朝天嗷叫一聲，前足下伏，低下還蹭在孟雲訣臉頰的雙頭，像一個臣子，虔誠地向孜孜俯首稱臣。
孟雲訣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只見孜孜揮了揮神木勺，那雙頭龍犬就像得到了帝王的首肯，抬起了頭來，但卻沒敢再與孟雲訣親暱，看他的眼睛還多了尊敬。
「沒想到，雙頭龍犬竟會親近外人。你究竟是什麼人？」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入耳而來，孟雲訣早已感覺到對方的接近，只是見其沒有敵意才沒有理會。
他一回頭，女子未見著，倒見一個如山的身影衝了過來，啪啪兩個大巴掌按到了他的肩頭上，普妄焦急的聲音頓時放大了幾倍在他耳中震盪：「俺說怎麼今日不見你娃娃，敢情你也掉這來了！俺瞅瞅，你受傷沒有！」
孟雲訣被這大嗓門震得心都跳多了幾拍，肩頭上的巴掌像重石一樣壓來，即便他沒受傷，恐怕也要被壓碎了肩胛骨。
孟雲訣呼吸起伏了幾下，壓穩聲音，努力讓自己拎開普妄的手平穩一點：「我無事，不必擔心，倒是你們怎麼也到了這兒？」
普妄不信，掰過孟雲訣的身體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又是兩巴掌拍到孟雲訣的肩頭：「哈哈哈，好好好，你這娃娃有本事，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事！」
孟雲訣從胸腹中緩緩吐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捏開了普妄的手，這才看清隨同普妄而來的，還有不少的人，不過卻沒普賢的身影：「普賢大師呢？」
「嗨，甭提了，出事後，俺同師兄分開殺蟲，結果俺意外掉下來了，師兄卻不知情況如何。」普妄一拍後腦勺，懊惱地道。
「普賢大師可是箇中高手，不會有事的。」略顯熟悉的女聲傳來，孟雲訣循聲望去，只見那是一位約莫三十歲的婦人，她容貌清麗脫俗，眉眼如黛，唇紅齒白，只在眼尾處有淡淡的魚尾紋，她頭盤一個飛天髻，上戴金釵銀鳳簪，將完美的脖頸曲線展現出來，她衣著赤紅，淡金色的腰封勾勒出纖細的腰肢，紅金相配非但不顯得艷俗，反而顯得氣質高貴。
這位婦人想必便是剛才對他能通靈訝異之人。
這段時日的試靈大會，孟雲訣對到場的主要人物也有了一定的瞭解，這位婦人乃是明夷島的島主珺夫人，該島與玨劍門、普昊寺並稱為人界三大修仙門派，此島弟子擅長御靈，時常穿越至靈界捕獲各種靈獸，也是因此，其弟子具有與靈獸溝通能力，能聽得懂各種獸語。毋庸置疑，能捕獲雙頭龍犬這般靈獸的，非珺夫人莫屬。
普妄聽了珺夫人的安慰話，眼底亮起一分希望，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珺夫人還以安撫的一笑，兩手交疊虛握，款款走向孟雲訣，輕輕福了一禮：「這位少俠看來也是通靈高手，妾身的雙頭龍犬一向是不近外人的。」
「高手說不上，」孟雲訣也禮貌地拱手回了一禮，「只是對與靈獸溝通，有些技巧罷了。」
「那也是同道中人，今日得見，是妾身之幸。」珺夫人唇角含笑，低斂下長長的眼瞼，又福了一禮。
孟雲訣被她客氣得反倒不知說什麼好了，抱拳拱了拱手，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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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哇唔？」孜孜捧著小肚子跑了過來，眨眨眼眸看了看珺夫人，似乎嗅到她身上獨特的靈氣味，咯咯笑了起來，朝著珺夫人伸出了兩個小爪子，要求抱抱。
「這是什麼靈獸，妾身竟未見過。」珺夫人抿唇一笑，得孟雲訣同意後將孜孜抱入了懷裡。
「哇唔，哇唔。」孜孜很喜歡珺夫人的樣子，膩在她懷裡，不住地把臉蛋往她臉上蹭，全然把孟雲訣丟在了一邊。而雙頭龍犬吃味地看孜孜向自己主人撒嬌，同病相憐地把自己的兩個頭蹭到了孟雲訣的面前，流露出它也想要抱抱的渴望。
孟雲訣哭笑不得，摸了摸雙頭龍犬的腦袋，撫順他們。
就在這時，一聲蒼老的男音插入他們的歡聲笑語之中，語調陰陽怪氣：「哼，死到臨頭還有閒情調.情！」
這話說得難聽，孟雲訣心底也不禁生出了幾分火苗，循聲望去，只見發話者是個僅有他半腰高的老頭，這老頭佝僂著背，髮鬚皆白，有一隻眼上帶著塊黑布，看來是瞎了只眼，另一隻還看得見的眼，卻有如火眼金睛，精光萬綻。莫看這老頭子毫不扎眼，卻是精神熠熠，不比他們年輕人差。
在他的頭頂，懸著一個酒罈般大的骰子，骰子外繞著一圈淡而稀薄的字鏈，字鏈上均是篆體，孟雲訣認不得是什麼字，只見得骰子不停旋轉，放射出銀白的針刺流光，霞光萬丈，將這段略顯漆黑的路照得一片通亮。
若是孟雲訣未猜錯，這人乃是雲寶山的山主亦斑，這雲寶山盛產鍛造法寶的天玄晶，所以該山上的弟子主修法寶，一人都能擁有幾個法寶，每個法寶用處不一。
聽聞亦斑的脾氣古怪，一般人都不願意招惹他。
「我與夫人初次見面，何談調.情二字，您誤會我沒關係，但請勿玷污夫人的清白。」孟雲訣即便有敬老之心，但被人這般說，語氣也難免生硬了一些。
「哼！」亦斑瞪了孟雲訣一眼，「有這閒心，倒不如先找出口！」
「嗨，吵什麼吵什麼！」普妄擠到了兩人中間，揮揮大掌道，「這等時候我們要齊心協力！」
「抱歉。」孟雲訣也是敬老之人，看著亦斑也是不肯拉下臉皮之人，為了之後的合作，他還是先低下了頭，沒想到亦斑也不是倚老賣老之人，哼了一聲後，仰起鼻頭生硬地道：「我老頭子也有錯。」
「亦斑山主嚴重了，是妾身不識大體，還望諸位見諒。」珺夫人歉意地一福身，禮數周到。
「哈哈哈，這不是很好麼！」普妄又出來打圓場，一巴掌拍到孟雲訣的肩頭，「娃娃，既然碰上了就跟俺們一起找出口吧，這鬼地方，像個迷宮似的，俺們在這找了老半天都不見出口！」
孟雲訣聞言，陷入了沉思，他留待這裡，本意是想等太昊真人歸來，可太昊真人至今都沒有消息，不知情況如何了，既然如此，不如隨同他們前去，尋找太昊真人下落。
他點頭答應了普妄的邀請，收拾了一下，拍了拍因孜孜奪了女主人寵愛的雙頭龍犬，與他們一起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前方恰時有陰風吹來，拂過臉頰，砭肌入骨，同時還伴有些許的沙沙聲響，似鬼哭，又似人走動的聲音，眾人不敢怠慢，紛紛祭出了武器法寶，珺夫人等人，也御出了自己的靈獸，一時之間，空曠的地底充斥著靈獸的聲音。
亦斑將滾天骰御高，放射出更亮的光芒，將地面照得一片通亮。
眾人提起了戒備，向著，更幽暗的黑暗那端走去。
隨著眾人前行的腳步，前方的陰風越來越盛，空氣中也充斥起令人壓抑的氣息，連呼吸也沉重了幾分。
他們也不知走了多久，這裡真如普妄所說，像個迷宮一樣，走不到盡頭。即便他們意志力超乎常人，不為外物所動，但此刻毫無止境地前行，他們也不禁生出幾分急躁，而且未知的黑暗前方，讓他們更加恐懼與擔憂。
孟雲訣眉心一沉，感覺到負面的情緒已經從腦袋裡翻滾上來，眼前逐漸出現與小骷髏離別、帝玄消失的生離死別場景，他倏然停下腳步，凝目望著前方還在走動的眾人，他們表面看似毫無異樣，但腳步虛浮，神色頗有幾分迷離。
不好，這空氣中有古怪！
孟雲訣靈力一貫，氣運山河未出，便聽普妄朗聲一吼，正是金獅怒吼，頓時聲波衝入耳中，震碎了腦袋裡那些是非雜念。
「嗯？怎麼……」珺夫人微晃腦袋，單手扶上額間，目光淒迷，顯然還未從雜念中走出來，「這地方有些古怪。」
「俺就覺得有些不對！要是再這麼走下去，俺們就得被這些雜念操控，葬身此地！可想個法子，找到出路才是！」
孟雲訣眉心深鎖，他們這樣走了一段時間，都沒找到出路，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試試能否從系統那裡得到什麼幫助。
誰知道系統一開，一大串的聲音就響在腦海。
不對勁，孟雲訣的眉頭一皺，系統很少會這麼瘋狂地抽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表述。
這裡的空氣如此古怪，想來應是這奇怪的氣息影響了系統。
系統是用不上了，他正準備關掉的時候，系統突然意識到自己受到一些氣息干擾，以極快地語速念出了這些話：
【前方高能警惕，此處乃四面獸葬身之
地，將有其怨靈出沒，請小心……found……】
系統的頁面徹底變白，無論孟雲訣如何刷新，都無法恢復常態。
能如此干擾一個來自未來的高科技系統，看來這裡的氣息非同一般，那他更要謹慎應對了！
「你們知道四面獸麼？」孟雲訣停下了腳步，語氣堅定地詢問眾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必須要清楚四面獸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沒想到，眾人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微有一變，孟雲訣看著他們的變化，大感不妙。
珺夫人修長的眉頭一蹙，頗有幾分我怨猶憐的味道：「妾身聽聞，在天地八界創界後不久，魔界因劃界問題，向死界另三界發起戰爭，而人界也因同樣的原因，前往靈界駕馭靈獸，帶去了一場浩劫。動盪過後，魔界與人界各有損傷，五界中意外身亡之人或靈獸，其怨念消散不去，而鬼界一時也無法容納大量的死者，導致很多死者魂魄無處可去，四處飄蕩，其怨念匯聚在各處。」
她默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兩界之間的空無域還未形成，便是這等時候，生死兩大界的死者怨念受到人界一座山上靈力的牽引，匯聚到了一起，長年累月，這些怨念化為了一隻凶獸，因該凶獸常年浸透人類與靈獸的情感，逐漸擁有了他們的喜怒哀樂情緒，故其被稱為四面獸。後來，八界始定，天地法則秩序運轉，上神為了安定天下，便親手殺了四面獸，但顧念其乃死者所化，為了讓死去之人有一葬身之地，安撫其怨，上神留下了四面獸的骸骨，將其葬在了與四面獸靈力相剋的山上，讓數位靈力高絕、不問世事的高手鎮守該山。然，世事滄海變遷，那些高手有的羽化登仙，有的坐化，有的傳位給弟子，歸隱山林。千百年後，那座山是否還存，就不得而知了。但這乃是上古的傳說，是否真實我們也無從知曉……」
「哼，若當真是上古傳說，你們方纔的臉色會變得如此難看麼？」亦斑一點也不給珺夫人面子，直接駁斥道，「依我老頭子看，這四面獸是真實存在的，且它葬身之地，就是這裡！」
「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要是這四面獸真在這裡，我們……」普妄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地面突然一陣震顫，他們左側的洞壁，發出了巨大的轟隆聲響。
孟雲訣迅速貼到洞壁，放耳一聽，隱隱約約竟聽到了巨獸嘶聲咆哮之聲，聲似痛苦，又似憤怒。
「我想，也許亦斑山主猜對了。」孟雲訣面色僅有一瞬的變化，又恢復了常態，他的目光深幽，深深地鎖在眾人的身上，看不清裡頭是怎樣的情緒，「我聽到了獸吼聲。」
眾人面色大變，呼吸盡皆沉了下來。
「我們不過去便成，大家不必擔憂。」珺夫人臨危不亂，臉上笑靨不減，彷彿冬日裡撥開雲霧的紅日，暖到人心裡去了。
「但恐怕，那洞壁後是唯一的出路。我們認為洞壁不可破，就只是憑感覺地往前走，但是，」孟雲訣很不幸地掐滅了珺夫人抱持的一點希望，他指著地上的一條刻痕道，「這是我同你們匯合時，為免走錯路在地上劃的。」
眾人一看，徹底陷入沉默。
他們一直往前走，沒有停過，最終卻回到了原地。這意味著，他們一直在這裡打轉。
更令孟雲訣困惑的是，這一路上他都沒見到太昊真人與九澈的身影，他甚是擔心，若是他們碰上了四面獸，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深吸口氣，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洞壁邊，雙手灌滿強力，準備打破洞壁，穿到另一邊去：「你們再另找出口吧，我先走一步。」
「你這娃娃！」普妄一手勾住了孟雲訣的脖子，「你一人走俺可不放心，俺陪你去！」
孟雲訣鬆開了普妄的手，抿緊雙唇搖了搖頭：「不，我是去找太昊，你不必隨我冒險。」
「太昊也掉下來了？」普妄驚得差點跳起，他驚愕地眾人對視一眼，濃眉狠狠一蹙，「格老子的，究竟是哪個天煞的害俺們，竟將俺們數位派中重要人物困在了這裡，方才俺掉下來時，還看到不少的掌門人往這兒掉，也不知現狀如何。不成，俺跟你去，這是太昊的地盤，要是太昊出了事，俺們怎麼回去！」
「普妄大師所言極是，」珺夫人也一併走來，眉宇間盛滿了擔憂，「與其在這兒瞎打轉，倒不如另闢蹊徑。」
「哼！」亦斑吭了一聲，沒說什麼話，倒是慢悠悠地走到了孟雲訣的身邊。
孟雲訣微抿唇角，報以謝意，與眾人對視一眼，共同後退數步。
亦斑祭出滾天骰，其見風則漲，漲到快有兩個人般高時，剎那間如化金剛巨錘，朝洞壁夯擊過去，將那形如薄紙的洞壁，砸出了一個大洞。
沒想到，這洞壁內竟是空心的，裡頭一片幽暗，完全看不到洞壁通向的另一方。
眾人面色一沉，很可能這洞壁內有一場惡戰在等著他們，但是當「出口」兩個字躍然眼前的時候，即便再危險的路，也難以阻擋他們要出去的決心。
孟雲訣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即刻招呼眾人往洞內走，而他則與普妄墊後保護眾人。
莫看這洞壁連綿數里，寬得不見盡頭，但洞壁砸開後的空心路卻狹窄得僅能容兩人通過，普妄高大雄壯，一個人就幾乎撐滿了這條空心路。
本來孟雲訣打算墊後的，但普妄不樂意，一巴掌把孟雲訣推到了前面，自己則走在後面。
孟雲訣往懷內掏出了一疊符菉，兀然發現靈光符竟只剩一張了，他的符菉都是在幽君等人的屍首上取來的，來到人界內也沒有補給，用完便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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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前方的黑暗就像一張無形的巨網，籠罩在他們面前，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孟雲訣不再猶豫，用掉了最後一張靈光符，照著他們的中後方。
深幽的洞穴彷彿毫無止境，他們曲曲折折地走了不知多少的彎路，除了感覺到正往地底方向走去外，感覺不到其他的方向，也沒看到一點出口的光亮。
就這樣多走了幾步後，在最前方開路的亦斑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哼了一聲：「哼！」
眾人隨著停下腳步。
不等亦斑解釋，眾人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腳下的實地有些微震顫，碎石亂跳，前後左右四方響起了詭異的聲音，似沙石滾動聲，又似萬馬奔騰聲。眾人大吃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孟雲訣就覺腳下的土地鬆動了一下。
「小心腳……」話未說完，突然一股蠻力從腳下豁然突湧，地動山搖，將地面炸得粉碎，更令毫無防範的眾人被掀撞到洞壁之上。
同時，有數物從四面八方而出，張牙舞爪地殺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