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聖誕禮物 文 / 黑色風信子
哈利睡了這些年間最長、最充足的一覺。他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甚至不想睜開眼睛。
他似乎做了一個美夢,他夢見了西弗勒斯,夢見西弗勒斯沒有死,在那個夢裡還陪了自己半天，有他的吻、有他的擁抱，甚至他還答應自己以後會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十二年來不斷夢見西弗勒斯，但是每次睜開眼後，他都發現他只是在做夢。
所以哈利下意識地閉著眼睛。他想，只要一直閉著，他就能腦海裡描繪屬於西弗勒斯的一切,至少，讓他暫時騙騙自己……
可是,他很快感覺到了有什麼正在自己身邊，那是溫熱的，還有他似乎被什麼人緊緊地鎖在懷裡。心中一驚，立即睜眼。
在看清身邊的男人時，哈利有種不現實的感覺，但很快地，他感覺到男人的心跳和輕緩的呼吸，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真實的夢幻？他的西弗真的沒離開，所以，這不是一個夢？！心底深處湧動著如巨浪般的喜悅和滿足，他怔怔地看著男人的睡顏：比十二年前更加慘白的臉色和瘦骨嶙峋的身體說明了男人在過去的十二年間糟糕的身體狀況，那夾雜著灰白的黑髮和那多出的許多皺紋更是讓他心痛……他知道男人一向淺眠，所以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用綠色的眼睛貪婪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目光太有存在感，西弗勒斯也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晨間的沙啞讓本就性感的絲滑聲線更是平添了幾分誘惑。
「西弗……」哈利在丈夫懷裡蹭了蹭。
「什麼？」西弗勒斯抬手揉揉哈利的臉。
哈利在西弗勒斯的唇上輕吻，然後輕笑：「早安。」
西弗勒斯看著那幸福的眉眼，心中也是癢癢的，昨晚說著話哈利就睡著了，可見其疲憊。來日方長。兩個人都知道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只得放棄在床上繼續賴著。當西弗勒斯在哈利之後進入盥洗室裡迅速地打理好自己出來時，哈利已經把房間整理好，並遞上一杯水。
西弗勒斯接過水杯，沒有猶豫地喝了一口之後，就被那清洌甘甜充滿魔力的水給嚇了一跳。
「精靈泉水。」西弗勒斯還沒有問出口，哈利就直接告訴他了，「以後你每天早晨都要喝。」
「這東西……」西弗勒斯當然知道這東西難得，是上佳的調理品，可是……
「放心，我有很多，我給阿普和阿爾的點心都有用這個的。是我的學徒給我的孝敬。」哈利解釋道。
「學徒？」西弗勒斯突然緊張了一下，但是看到哈利坦然的笑容，不由暗笑自己又不自信了，一會兒之前，自己年輕的丈夫才剛剛從自己的懷裡起來不是麼？哈利是那麼依賴自己，他全身心地愛著自己。
「是的，各布森·安多達爾斯，上代精靈王的遺孤，目前唯一的精靈王子，我的學徒。」哈利說道，「那孩子喜歡阿普和阿爾，加上因為年幼在外頭玩時中了毒，我救了他，所以在安布長老的牽線下，我成了他的導師。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精靈王早年間因為得了病死了，王后因為內部叛亂而早產，拚死生下小各布森，王后也死了。安布長老是上代精靈王的家臣，他和幾個長者壓制了內亂一直支持並養育那位殿下，現在就只等各布森成年，王子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王位。我能夠成為他的導師也是機緣巧合，那孩子因為是王子殿下沒有多少朋友，所以難得有阿普和阿爾這樣的玩伴，我也為了孩子們能夠耳濡目染精靈們的優禮儀，每年都會過去玩。」哈利一邊說一邊給西弗勒斯拿來一套變形衣，幫他穿上。
「我什麼時候能夠見見他？」西弗勒斯聽著哈利的介紹也大約知道哈利是把精靈王子看成阿普和阿爾那樣的孩子了，不過精靈族竟然會讓一個外族人成為王師，這讓西弗勒斯隱隱有些擔心。
「這個麼，如果運氣好，估計這一兩天就能夠通過雙面鏡見到。」哈利笑了笑，「那孩子也到了該出門歷練的年紀了，我今年6月份帶阿普和阿爾離開精靈族地的時候，答應過他，明年起可以帶他看看這個世界。所以，估計這幾天就會來找我了。安布長老當年也是看我有能力保護各布森才決定讓我當他的導師的，而現在他們更是只會覺得這樣的決定物超所值。」
的確，一個擁有四個附加魂的強者，站在精靈王子的身邊，王子的安全和地位自然不會受到什麼危脅，精靈族內部就算有謀反者也要掂量一下哈利的能量。加之哈利除了精靈附加魂之外還有水族、泰坦、龍族的附加魂，能夠得到附加魂代表著這些種族對哈利的友好，同時只要哈利有需要，他們會無條件出動一切力量。這樣的一個導師對於精靈王子來說更是一種保護。而對於沒了父母的精靈王子殿下來說，哈利就是父親般的存在，西弗勒斯相信哈利對阿普、阿爾以及那位殿下是不會隨便厚此薄彼的。
「放心，我是一定會把他介紹給你的，因為你是我的伴侶，也可以算是他的另一個導師。」哈利給西弗勒斯扣上扣子。
「嗯，但是，哈利你不是說要在霍格沃茨做教授麼，那麼，那位殿下的歷練怎麼辦？」西弗勒斯抓著哈利的手將人拖近了些，然後環著伴侶走出臥室。
「事實上，那位殿下正是希望到巫師界和麻瓜界看看玩玩的。所以，我覺得把他放在霍格沃茨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然後週末和放假時可以帶出去考察。你看呢？」哈利設想道。
「你才是他的導師。」西弗勒斯對於這個安排很是滿意，所以不發表其他的意見。
哈利揮手時間出現了，已經7點了，這個時間孩子們應該已經醒了。
果然，在時間還沒有完全散去時，門外傳來報口令的聲音。
「
「父親、爸爸，聖誕快樂！」阿爾忒彌斯活潑地跑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個小盒子，「我好喜歡爸爸的禮物，也很喜歡父親的禮物。」女孩已經鑽到西弗勒斯的懷裡了，「父親、父親，看阿爾給你做的禮物哦。」
哈利看著他們父女互動，笑著搖搖頭，然後看向自己穩重的兒子，把他拉過來，輕輕擁著，溫和地說：「阿普喜歡麼？」
「喜歡。爸爸送的法陣刻刀很適用，還有父親做的藥劑，阿普也很喜歡。爸爸希望阿普好好研究自己喜歡的煉金術，父親希望阿普身體好一點，這些期待和心意阿普都收到了。」阿波羅點頭說道。
「嗯，好孩子。」哈利笑著摸摸男孩的頭髮，「你今年給我和西弗做了什麼？」哈利知道男孩和他的父親一樣，並不擅長表達自己，倒是阿爾忒彌斯會比較外向活潑一點。
「這是給爸爸的，這是給父親的，這是給阿爾的。」男孩拿出三個禮盒。
一家四口溫馨地拆著禮物。阿波羅送給哈利的禮物是用星辰草製作的補血劑，送給西弗勒斯的禮物是一口自己加了法陣的坩堝，送給阿爾忒彌斯的禮物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手工髮夾。阿爾忒彌斯送給哈利和西弗勒斯的禮物都是一條手織的圍巾，送給阿波羅的禮物是一本從拉克勞圖書館裡收到的據說是羅伊娜的煉金術手扎的手抄本。
哈利和西弗勒斯很欣慰地看著對方。
「父親，父親，你不是做了禮物要送給爸爸嗎？」窩在西弗勒斯懷裡的女孩兒說道。
「我去拿。」西弗勒斯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紅髮。
哈利疑惑地看著西弗勒斯走進魔藥工作室，於是把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拉了過來，悄悄地打聽著西弗勒斯要送什麼給他，結果他發現這兩個吃裡爬外的崽子竟然什麼也不肯透露，這才幾個月，就完全被西弗勒斯收買了！在吃味的同時，哈利心裡也是很高興的，畢竟孩子們能夠和西弗勒斯相處得這麼好，的確在哈利意料之外。哈利裝出一副哀怨的樣子，說道：「西弗太厲害了，竟然才養了你們三個月不到，就讓你們徹底『叛變』了。」
「爸爸，不要這樣的表情，真是太假了。」阿爾忒彌斯翻個白眼，「父親和你是一家，這怎麼能算是『叛變』呢？而且，我們不告訴你還不是為了你好麼？」
這下子，哈利有點意外了，這孩子竟然說是為了自己好？他有些狐疑地看著阿爾忒彌斯，然後又看了看兒子。
「爸爸，阿爾說的沒錯，我們如果告訴你那禮物是什麼了，你不就一點驚喜也沒有了麼？那多不好，要知道父親花了心思的禮物不就是為了讓你驚喜的麼？」阿波羅解釋道。
哈利想了想也笑了，於是就不糾結於此，然後問道：「你們給各布森送了禮物麼？」
「當然，我給他送了麻瓜讀本。」阿爾忒彌斯說道，「我打賭他最喜歡那個了。」
「我給他送了一些麻瓜的玩具。」阿波羅說道，「爸爸，明年各布森就可以跟你一起冒險了，他一定很高興。」
「關於這個，我想讓他在明年九月份到霍格沃茨來讀書，然後，我可以一邊教導他一邊帶你們。」哈利笑道，「然後，我們可以在週末時去麻瓜世界，放長假時可以一起去拜訪梅麥德或者去亞特蘭蒂斯玩。你們覺得呢？」
「哇，我敢說各布森會樂瘋的，他最喜歡哥哥了。」阿爾忒彌斯促狹地對阿波羅眨眨眼。
「小機靈鬼，別取笑你哥哥了，你們都還小呢，知道什麼？」哈利無奈地說道，自家學徒比雙胞胎小半年，可是，卻在一次舞會上和所有的長輩信誓旦旦地說要嫁給阿波羅，這讓安布長老和自己都感到好笑。
各布森是未來的精靈王，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巫師？就算精靈族同意他們在一起，對外也肯定要說娶的，阿普的性格和西弗一樣驕傲，一定不會同意。再說了，孩子還小呢，未來也許會各自遇上自己喜歡的人，所以，哈利覺得這種孩子話不能當真的。
而當十年之後，年輕的精靈王各布森真的成為了精靈族少數出嫁的精靈王之一時，哈利不得不感歎自家兒子的魅力和能力。
「爸爸，你有禮物要給父親麼？」阿波羅轉移哈利的注意力。
「之前有準備一些材料，但是，現在覺得有更好的選擇。」哈利說道。
就在這時，看到西弗勒斯走了過來，手上是一份銀色的禮物，他對哈利微笑，然後將禮物遞給了哈利。
「我，可以打開麼？」哈利問道。
西弗勒斯點點頭，然後看著愛人慢慢地打開了禮物上綠色的緞帶，那修長的手指在西弗勒斯眼中是最最完美的藝術品，哈利的動作很慢，他似乎想記住這份十二年後才收到的禮物打開時的感覺。西弗勒斯非常理解他，所以他靜靜地在旁邊看著，看著自己的伴侶珍之又珍地打開了禮盒。驚喜地看著禮盒中躺著的一把莊園鑰匙，但許久不見其動作。
「這是我們未來的家的鑰匙，我自己都還沒有去看過呢。哈利，你願意接受這把鑰匙麼？」西弗勒斯來到哈利的身邊，「我們的家，哈利……」
「西弗，我接受，當然，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西弗，西弗，我真是……哦……」哈利顫抖著捧起那把鑰匙，西弗勒斯把心愛的男人擁進懷裡，「這真是驚喜。」
西弗勒斯一手攬著愛人，一手則輕輕拉起他的手，在那手背上落下一個個吻。兩個孩子看著爸爸們的感情流露，也是笑容滿面。
「哦，這個給你，在孩子們的見證下，我為你戴上。」哈利平復了心情之後，在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戒指盒，西弗勒斯認
出那是傳奇的身份戒指。
「這是你的榮耀，哈利……」西弗勒斯有些猶豫。
「我的即是你的，西弗，我十二年的一切都在這裡了，我不在乎這個戒指有多大能量，有多少代表性，對我而言，這是十二年來我的所有苦難、所有欣喜、所有悲傷以及所有對你的回憶和思念的凝聚，我想把它給你。我知道你在自責自己沒有參與我和孩子們的十二年，這枚戒指是十二年歲月你一直在我心裡的鼓勵的結果。對我和孩子們來說，這十二年，你的愛一直一直陪伴著我們。西弗，我們未來可以有很多十二年，所以，帶上這個，答應我們，不要自責了。」哈利打開了盒子，一枚十分簡約精緻的白金指環正躺在那裡。
西弗勒斯不再拒絕，他看著遲到了十二年的戒指被哈利套上自己的左手的無名指，然後哈利一臉幸福地將他的左手伸了出來，老舊的銀戒和白金指環相互輝映，在這個聖誕節的早晨那麼的耀眼，那麼的暖和——
寒冬已是盡頭，春天還會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