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何時娶我過門? 文 / 笑無語
孟離芝:「……」
鳳青黎很有耐心,再次道:「裡側還是外側?」
孟離芝咬了咬牙,將被子一裹,縮到床最裡頭去了。
她能屈能伸,左右鳳青黎也不會真的拿她怎麼樣,不過是蓋個被子純聊天,倒也是沒什麼大礙的,他都沒有什麼想法,自己胡亂猜想,反倒自己才成了齷齪的那一個。
鳳青黎總算是滿意了一些,往她身側一躺,瞥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孟離芝,輕描淡寫道:「我此刻在想,現在與我一起睡你就這般不習慣,連正對著我都不敢,日後要是成婚了可怎麼是好。」
孟離芝磨了磨牙,只覺得此刻被他小瞧了去,遂轉了個身,睜大了眼睛瞪著他。
鳳青黎見此笑了笑,伸手就掐上她的臉,「瞧你這臉鼓得跟包子似的,與我躺在一起就這麼讓你委屈麼?」
「話多。」孟離芝橫了他一眼,再翻了個身直接平躺著閉上了眼,「不與你說了,我困了。」
聽她這麼說,鳳青黎倒也沒再吵她,望了她的臉龐一會兒,也緩緩閉上了眼。
孟離芝根本沒有睡著。
原本就沒有多大的睡意,加上鳳青黎又來攪和了這麼一番,如今美男在側,哪裡還能安心入睡。
偷偷瞥了一眼鳳青黎,他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一頭烏髮洩在肩頭,襯著柔和精緻的臉龐,看的人心中難免泛起一層漣漪。
孟離芝將眼神移了開,決定還是趕快睡著,其實鳳青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已經決定了要與他在一起,以後就是同吃同睡了,再不習慣也得習慣。
她打心裡不願意承認,其實不是不習慣,而是頭一回,不好意思。
「轟隆——」屋子外頭又是一聲雷鳴,這回聽得不大清晰,似乎是從遠一些的地方傳來,孟離芝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鳳青黎,只怕他被吵醒了,卻沒想到他睡得倒是挺安穩。
雨聲一直未停。
孟離芝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瞅了一眼鳳青黎身上只有那件衣袍,有些心生不忍。
雨天天氣涼,自己把被子全給捲走了,不留給他,要是睡一夜著涼了可如何是好,她絲毫不懷疑這一點,她很清楚,鳳青黎的體質並不是很好,他看起來並不弱,甚至是強勢的,可他的身體,卻是真真的纖弱。
想到這兒,她朝他挪過去了一點,目測了一下距離,再挪過去了一點。
這麼小的動靜,自然是沒有吵醒他。
她將被子掀開了一個角,拎起了一半,蓋在了他身上,而後輕輕翻了個身平躺著,再度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看見的是,睡在身旁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眸子裡倒映著她的側顏,眉眼間劃過一抹笑意。
孟離芝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下原本軟綿綿的枕頭似乎變硬了一些,她正身處一個極溫暖的地方,讓她都不想起床。
翻了個身想換個更舒服一點的姿勢,卻沒有想到,才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見的便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醒了?」鳳青黎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淡笑著望她。
孟離芝愣了一愣,而後一下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開口結結巴巴:「你怎麼,怎麼……」
「什麼怎麼?」鳳青黎衝她眨了眨眼,而後像是了悟了一般,笑道,「你昨夜半夜覺得冷,自己朝我這兒靠過來的,差點將我擠下去,我便只能抱著你睡了。」
孟離芝眼角一跳,「真的是這樣麼?」
「不然你認為是怎樣?」鳳青黎坐了起身,瞥了她一眼,「你二話不說將我的手臂直接抱上,睡相極差,後來不知怎的左臂就成了你的枕頭,枕了一夜,現在可酸疼得很。」
孟離芝縱然此刻再不信,卻也覺得沒有理由再去指責他了。
壓酸了他一條手臂全當是報復了,想到這兒,就沒忍住瞥了一眼他的左臂,「還酸疼麼?」
「當然。」鳳青黎朝她微微挑眉,「不過倒是不會因為這個便怪罪於你,你大可不必自責。」
孟離芝想問他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自責了。
張了張口,終究是沒說出來,想起還有正經事沒辦,便一把將被子掀開了,「你昨夜來我房裡,可有人知曉?」
「應該是沒有才對。」鳳青黎道,「那三名女護衛我讓妙雨砍暈了扔去柴房,相信北無暇應該也曉得他的目的被我們發現了。」
「那三人還是交給南無玉去處理。」孟離芝直接下了榻穿靴子,因為是和衣躺下的,她站起了身隨意整理了一番便能出門。
「等等。」鳳青黎忽然從後面叫住了她,不等她轉過身,便被他拉扯著直接到了梳妝鏡前,他按著她的肩讓她坐在了椅子上,順手拿了一邊的木梳,「你這個樣子就想出門?」
孟離芝這才看清了銅鏡中的自己,落在肩上的幾縷頭髮有些凌亂,鬢邊也是,她只顧著整理衣服,倒是把髮型給忽略了。
木質的梳子,觸上了頭皮,探入發間,緩緩往下梳理著她一頭烏髮,她望著鏡中站立身後的男子,神色那般專注,忽然覺得,以後的日子,這麼一直下去倒是不錯的。
腦子一熱,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你打算何時娶我過門?」
等說完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她她……她這算是自己求嫁麼。
這是算個怎麼回事,之前她明明都很矜持,怎麼他幫自己梳個頭,忽然就起了這麼一個想法?
還是說,其實她內心深處早已盤桓了這個想法,只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今日見鏡中二人琴瑟和諧,才使得這個想法萌生了,恍恍惚惚之間,就這麼問了出來。
她自己都是有些吃驚的,可問完了之後,卻又不覺得後悔。
身後的人動作不知何時停滯了,寂靜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他的身後在耳旁響起,「你方才說什麼?」
他的語氣竟有一絲不確定,怕是認為自己聽錯了。
孟離芝翻了個白眼,「什麼都沒說,你幻聽了。」
下一刻,一雙手攬過來她的雙肩,鳳青黎低下了頭,貼著她的臉頰,「我不信我聽錯了,你方才問我,什麼時候娶你。」
「那你還問我說什麼!」孟離芝磨了磨牙,「你明明都聽清了。」
「我不過是想確認一遍。」鳳青黎在她耳畔輕笑一聲,「原來,沒有聽錯。」
「是是是你沒聽錯。」孟離芝沒好氣道,「你總說你喜歡我,卻從沒說過要同我成婚,到頭來竟還是我先問的,你好意思麼?」
「我怎麼會沒說過?我前前後後暗示了你不知多少次。」鳳青黎似是有些無奈,「包括昨夜與你同眠,我與你說要學會習慣,再有之前,也有類似的暗示,我只以為你是裝傻,還沒考慮好,便也沒正式同你提起。」
孟離芝:「……」
暗示暗示,鬼知道這些暗示。
「原來你竟遲鈍到這個地步。」鳳青黎輕歎一聲,「若是早知道你想通了,我就會早點提出來的。」
「少來了。」孟離芝低斥一句,「金萱的事情你要是不解決,就別指望我嫁到你東宮了,我這人度量素來不好,即使她只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我還是覺得膈應的慌。」
「這個就不勞你擔心。」鳳青黎低笑一聲,繼而道,「東宮的女主人,只會有一個。」
「那我且信你一次了。」孟離芝的唇角悄然勾起。
互訴心意之後少不了就要有一番你儂我儂,二人才相擁在一起便聽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南無玉派來的屬下來喊人了。
「約莫是有了什麼消息。」孟離芝朝鳳青黎道,「快些將人皮面具戴回去。」
那玩意戴著睡覺不舒服,於是昨夜鳳青黎便沒有戴著,此番要出門,孟離芝自然就讓他戴回去。
鳳青黎依言將人皮面具戴了上,這回換孟離芝將他按在了梳妝台前,她也不會什麼花樣繁多的髮式,便隨便輸了一個簡單的,襯著妙雪的臉龐,倒是頗有幾分清絕塵的味道。
孟離芝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才拉著鳳青黎出了門。
來叫人的侍女見孟離芝二人在同一個屋子裡,都是女子倒也沒什麼稀奇,便領了人直接去見南無玉了。
「你說的那名叫小綺的女子沒有找到,不過另外兩個,倒是有消息。」
「怎麼,當真在北苑麼?」
「我讓人打聽了北苑這兩日新進的女子,一共只有兩人,一名叫小柔,一名叫小蕾,與你要找的兩人名字十分類似,我便猜是不是化名,讓人畫了畫像帶來。」南無玉說著,走到了書櫃邊上,取出兩幅畫紙遞給了孟離芝,「你自己辨認一下是不是。」
孟離芝看著畫像上的二人,只一眼便認了出來,「是她們,她們現在情況如何?」
北苑可不比南苑,南無玉姑且算是正人君子,可北無暇卻是十足的無恥之徒,想到這兒,就不免為飄柔二人捏把汗。
「你倒是無須太過擔憂她們了。」北無暇瞥了一眼孟離芝,「你這兩位姐妹,倒是同你一樣豪邁呢,到了北苑也是一點都不安生,樣貌倒是沒比你好,卻比你還能折騰,北無暇有兩個弱點,一是好美色,二是好賭,我從他那兒救出來的姑娘,都是與她打賭贏來的,下棋也好,牌九骰子也罷,只要贏就行,你那兩個姐妹,竟敢跟他賭的天昏地暗,據說是因為贏了便不用服侍他,在北苑的姑娘,都是被強迫的,不過目前這兩位,似乎還處於上風。」
「你的意思是她們暫時無事?」孟離芝暗暗鬆了一口氣。
「牌九天九投骰子整整玩了一天一夜,目前的結果,這兩位領先了北無暇大約十幾局,只等北無暇追上,將這十幾局贏回去,屆時她們就有麻煩了。」南無玉道,「不過照這個速度看,應該是沒有那麼快的,你們若是想救人,現在便能去了。」
「多謝。」孟離芝朝他點了點頭,又道,「當真沒有曲綺冰的下落?」
「沒有。」南無玉淡淡道,「我能確定,綵衣教裡沒有此女,最近的五日中也就抓了你們這幾人,落在北苑的就那麼兩人,南苑的想必你也都看過了,若是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你確定她是讓我們綵衣教的給捉了?」
孟離芝斂眉,隨後望了一眼鳳青黎,低聲道:「莫不會是與金凌一樣,嫁禍人家的吧?」
鳳青黎沉吟片刻後道:「還未可知。」
「那就麻煩南教主指一條去北苑的路,我們就不打擾了。」孟離芝望向了南無玉。
南無玉似乎早有準備,將手伸入袖中,掏出了一整圖紙給孟離芝,「上頭都標記了路線,北苑的地形以及北無暇的宅子……你們若是要去最好將自己的
妝畫得丑一些,省的引起了他的歹心。」
孟離芝伸手接過了圖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心眼到不錯,但我聽說,你與北無暇似乎是兄弟?」
「是兄弟又如何,我自己雖不能將他懲治,卻盼望著朝廷能早點將他的老窩拆了,最好連他也捉了,我們南苑原本就不屬於綵衣教,最初的教主只有他一人,約莫是因為我管他的閒事管得太多了,久而久之,我們便劃分成了兩個勢力,為了區分開,便有了南北教主的稱號。」南無玉漫不經心道,「如果哪一天,朝廷的人來了,我定是不會管他的,只帶走我自己的屬下跑路,由著他自生自滅。」
「既然你看他這麼不順眼,為何不綁了他直接丟到官府?」孟離芝笑道,「你是惦記那一點血緣之情?」
「母親去世前,希望我能照顧好他,但我沒能做到,已經失信,若是再親手綁他,未免太對不住母親,且我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再則,江湖中人與官府不相往來,這是原則。」南無玉說著,背過了身,「姑娘,我認為你沒有必要知道太多了,還是快些找人去吧。」
孟離芝笑了笑,將圖紙折好了,扯著鳳青黎離開了。
「南無玉的話,你認為可不可信?」路上,孟離芝還在回想著他的話。
「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全不信。」鳳青黎道。
「如果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是朝中的人,那麼方纔那番話便不可全信,也許正想打消我們抓他的念頭,畢竟才與他認識兩日,不能確定他是什麼樣的人。」孟離芝頓了頓,而後道,「可若是他其實相信我們是單純來找人,那麼他的話便是實話,反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知道真假也不難。」鳳青黎道,「屆時,全捉起來回去審問不就是了。」
孟離芝:「……」
南無玉給的圖紙十分詳細,南苑到北苑,腿腳快一些,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為了安全考慮,孟離芝確實將自己與鳳青黎的妝畫得難看了些,是那種混入人群就找不到的,十分不起眼的類型。
一路摸進了北苑的門外,卻發現北苑之外有多名護衛把守著,再想一想南苑連一個護衛都無,只有送三餐的僕從,便覺得南無玉的人氣倒真是好。
一個守院子的都沒有,一群姑娘卻巴巴地等他不捨得走,換成北苑要是沒有護衛,人估計跑的一乾二淨。
「八個護衛。」孟離芝道,「你認為,咱們是硬闖直接鬧出動靜引出北無暇好,還是想法子不動聲色地混進去好?」
「硬闖吧。」鳳青黎道,「對待宵小之輩,還是簡單粗暴一些的好,我已經不想為這類人浪費腦力。」
絕對輕蔑的語氣,讓孟離芝很是想笑,「那便直接硬闖吧。」
才想上去,卻被鳳青黎一把拉住。
「怎麼了?」她不解地回頭。
「無需你動手。」鳳青黎輕描淡寫道,「早在昨夜,我便已經吩咐好妙雨了,且再等等就是。」
孟離芝眨了眨眼,有些不明覺厲,但很快,她就明白鳳青黎是什麼意思了。
在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的四條人影竄出去的那一刻。
在紅影黑影藍影青影各自站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那一刻。
在四人齊齊抬手揮出袖子裡藏著的綾帶的那一刻——
漫天銀光飛舞,四雙手,八條綾帶,二十四個刀片,以凌厲不可抗拒之勢,盡數襲向北苑護衛的這一幕,似曾相識。
曾經有一個夜晚,與今日一樣,莫名其妙出現了這麼四個人,將那時正在和綵衣教打鬥的她和金凌等人解救。
「我早該想到的才對。」望著前頭一地血光,北苑的護衛哀嚎之聲響徹耳畔,她的視線掃過四人中的每一人,「我早該想到的,風雪霜雪,原來就是昔日退隱江湖,令人聞之色變的四大殺手,魑魅魍魎。」
「對付江湖裡的人,還是要亮出江湖地位的。」鳳青黎笑了一聲,而後抬手刮了一下孟離芝的鼻子,「昨夜,妙雨已經被我派遣回去了,去負責通知風雪二人來,今早,在你還未睡醒的時候,我遣了妙霜回去,以你的名義,向當地的縣丞借了所有的捕快,縣丞總要賣你父親的面子,自然借了,出入綵衣教的地方,我們早已摸清了,屆時,生擒了北無暇,其餘的教眾群龍無首,便很好拿下了,你率領眾人將他們一網打盡,剿滅綵衣教的功勞,落在你孟離芝的頭上,你可進宮面聖領賞,父皇若是問你要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吧。」
孟離芝費了好一會讓功夫消化了鳳青黎的話,定了定神,「你昨夜就計劃好的?」
「是。」鳳青黎點頭,「我將你的話思慮了一遍,覺得這樣喪心病狂的教派還是不要留著為禍人間了,但是我總歸是不捨得用自己的屬下,且若是用了,那麼滅綵衣教這個功勞豈不是落在了我的頭上,那就沒什麼意思了,我就是希望這個功勞落在你的頭上,彰顯你將門虎女的風範。」
「你以我的名義借捕快,卻亮出了我父親的威名,讓縣丞不得不借,又把你自己撇乾淨了,如此一來,剿滅綵衣教就與東宮沒有半點關係,跟你扯不到一點邊際,所有的功勞我一個人吞了,你這麼做,讓我很是感動。」孟離芝面無表情,「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借刀殺人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你自己的人你捨不得用,就借別人的,左右人家死傷多少你也不關心,你讓我領了這個功勞,然後去面聖時與皇帝陛下說,我要的獎賞是做太子妃?」
這野心也未免暴露的太快了
一些。
「不能這麼直接的。」鳳青黎聞言,卻是笑了笑,「你應該這樣說,臣女不求正妃之位,只願跟在太子身邊便好,懇求陛下了了臣女這一番心事,臣女感激不盡,屆時,眾人便覺得你德才兼備武雙全,我再找人將你歌頌一番,惹得金萱狗急跳牆前來找你的麻煩,將她妒婦無德的名聲散播出去,順理成章退了這一門親事,你我之間便沒有阻礙了,只要金萱失了德,任她父親地位再高也無用,你只需要不動聲色,必要裝一裝賢惠便可以了,我知道對你不難的。」
孟離芝:「……」
二人說話的功夫,風雨霜雪已經引出了北苑所有的護衛以及教眾,一眾女子驚慌失措的聲音響徹耳邊。
但是這對鳳青黎與孟離芝沒有任何影響。
「我很慶幸,沒有與你作對。」孟離芝終是認命地道了一句,「那便如你所願。」
雖然嫁給他還不錯,但是為何感覺被他牽著鼻子走,像是他鋪好的路,委實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還有他得意的眼神,令人不爽!
「與我作對我會讓著你的。」鳳青黎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只要你成婚後不招蜂引蝶,不離家出走,該讓的,我會讓一讓,這你無須擔心,我的脾氣,你很清楚的不是麼。」
「我自然是很清楚的。」孟離芝看著它的眼睛道,「再沒有人比你更加喪心病狂了。」
鳳青黎微一挑眉,「你也知道我善解人意?」
孟離芝額角一跳,「我說你喪……」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鳳青黎伸手摀住她的口,「關於你說的善解人意,我很受用,不用再重複一遍了。」
------題外話------
本期問題:鳳梨是喪心病狂多一點還是善解人意多一點?